黑陵門方向的動靜,幾乎傳遍了整個瀞靈廷,無論身處何處都能夠清晰的聽到瀞靈廷之外的雷聲轟鳴
“葛雷密那個瘋子,居然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三番隊臨時駐地,亞斯金眺望着遠方漆黑天幕,還有那瀰漫天際的雷光,臉上都不由露出忌憚之色:“那種傢伙,果然就該被關在牢中關到死!”
“葛雷密嗎?”
正在大放光芒的涅繭利,雖然看不出具體神色,但語氣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凝重:“看來你們當初進攻虛圈也並非是傾巢而出啊。”
他手中掌握的資料中,並沒有出現亞斯金口中名爲‘葛雷密’的人,聖文字能力爲雷電的倒是有一個綠頭髮的女人,不過沒怎麼展現能力就被如今虛圈的王者活活溺死,之後雖然復活,但也沒有什麼亮眼表現。
如此恐怖的天象改變,顯然不是那個女人所能造成的。
“呵呵,你會不知道他也很正常。”
亞斯金呵呵一笑:“畢竟在發起這次行動前,葛雷密一直都被封印在銀架城的監牢當中。”
涅繭利沒有說話,而是將‘葛雷密’這個名字與‘銀架城’牢牢的記在了心中,同時往後退了幾步。
這一幕,讓亞斯金眉頭一皺。
麻煩!
跟他預想中一樣,想要殺死這種謹慎、並且彷彿預備了無數後手的傢伙,實在是太過於耗費時間了。
而且這個變態……
顯然不是抱着擊敗自己的想法來此,只是單純爲了拖住自己。
粗魯的用力量決勝,他不打。
以撤退來勾引他上當,他不跟。
自己準備撤退去找別人,他又用各種方法纏住自己。
這讓亞斯金打心底感到一陣煩悶。
“嗯?”
突然,在場的兩人……
不對,嚴格來說,在這一瞬間,分散在瀞靈廷各處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向着同一個方向看去。
在那裡,耀眼的火光沖天而起。
整個瀞靈廷的溫度,在這一剎那飆升,大氣中的水汽頃刻間消失。
“這是……”
十番區,日番谷冬獅郎看着由冰晶凝聚的雙翼逐漸融化,臉色不由一變。
“總隊長,卍解了嗎?”
幾乎瞬間,日番谷冬獅郎便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是這個時機……
日番谷冬獅郎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看着對面。
在他對面,一道身影緩緩向着他走來,而在其兩邊則是有着一攤攤水跡,那是僅在一瞬間便融化的冰牆。
嚴格來說,那並不能稱爲冰牆,而是日番谷用於攻擊對方的招式,然而卻不知爲何,到了他面前後都會如同有了意識一般,繞着他而過,爲他留下一條曲折的通道。
“因無法卍解而感到絕望了?”
兩個舌頭外露青年一歪頭:“難道是我的自我介紹不夠詳細嗎?”
“那我在詳細給你介紹一下我的能力,我的聖文字是W,【迂迴曲折】的尼昂索·華索,所有被我‘看到’的敵人都會軟綿綿的彎曲,避開我的身體。”
尼昂索說罷,彷彿想起了什麼:“對了,伱之所以會感到絕望,應該是因爲在我背後悄悄凝聚冰塊被融化的緣故吧。抱歉,是我剛剛沒有說清楚,我所說的‘看到’是指我本能發現的敵人,也就是說哪怕背後看不到的攻擊,對於我來說也是無用的。”
聞言,日番谷冬獅郎眉頭一皺,在尼昂索繼續接近的同時,向着後方倒退了幾步。
先前的戰鬥中,曾有隊士接近過對方的身邊,結果就宛若那些彎曲的攻擊一般,那些隊士的身體也都爲之扭曲。
在沒有搞清楚對方能力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前,還是不要貿然與其接觸比較好。
然而……
“你覺得你逃得掉嗎?”
話語落罷,一根食指在日番谷冬獅郎眼中快速擴大。
糟了!!
日番谷冬獅郎瞳孔一縮,本能的提刀去擋,然後他手中斬魄刀卻是猶如布條一般繞着那食指而過。
來不及了!
毫不猶豫,日番谷冬獅立即調動全身靈壓充當防禦,無論對方的攻擊方式是什麼樣的,以自己的靈壓強度應該都能堅持一下,然後再想辦法藉機與其拉開距離。
但當那一根手指與其接觸的剎那,日番谷冬獅郎便感到一種扭曲感於剎那間擴散全身,自己的靈壓防禦在其面前,完全一觸即潰。
死亡的陰影瞬間涌上心頭。
就在日番谷冬獅郎感到絕望之際……
突然,那種莫名的扭曲感極爲突兀的消失了!
這是?
日番谷冬獅郎有些疑惑的擡頭看去,發現尼昂索依舊一臉的怪笑,但其雙眸中卻隱隱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讓日番谷冬獅郎心中越加疑惑,不過下一秒,他的疑惑就解開了。
一絲殷紅於尼昂索眉心浮現,並且沿着臉頰、脖頸、腰腹直線向下,隨即……
噗呲一聲,臉上帶着獰笑的那尼昂索竟是直接從中一分爲二,噴涌而出的血液,澆了沒來及躲閃的日番谷冬獅郎一臉。
而透過那向着兩邊倒下的屍體,日番谷冬獅郎這才發現,一道長髮披肩、看不清具體容貌的身影,竟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尼昂索身後。
不過,對方身上那隊長羽織,卻是讓日番谷冬獅郎認出了對方身份。
“卯……卯之花隊長?”
話雖如此,但日番谷冬獅郎的語氣依舊很是不確定,因爲對方給他的感覺與印象中相差實在是太大了!
“嗯。”
來人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
雷厲風行的作風,讓日番谷冬獅郎面色都不由變得詭異起來。
要知道四番隊的臨時駐地是緊挨着七番隊,也是最接近真央四十六室的番隊,屬於在內圈的內圈當中。這麼做是爲了保障後勤不受到入侵,讓四番隊的成員能夠安心爲傷員療傷。
而現在……
卯之花隊長卻從距離自己這邊極爲遙遠四番隊駐地趕來,並且秒殺了自己的敵人。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於突然,讓日番谷冬獅郎整個人陷入了迷茫當中,直到卯之花隊長消失,他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帶隊之人雖然死了,但還有很多被敵人稱爲‘聖兵’的東西存在。
“呃……”
但一擡頭,映入日番谷冬獅郎眼簾的卻是遍地的屍體,放眼望去,十番隊臨時駐地周圍此時竟是顯得無比寂靜。
只有遍地的屍體與濃郁血腥味,提醒着日番谷冬獅郎,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日番谷沉默了半響,再次陷入迷茫……
……
轟~!
與此同時,九番區。
那沖天而起的火光,此時已然盡皆消失,但以九番區爲中心,一股無形的熱浪卻是擴散到了整個瀞靈廷。
山本總隊長站在原地,其周身隱隱有硝煙升騰。
在其身前不遠處,則是倒着一具腰部被完全掏空的殘軀,而那屍體的樣貌赫然正是……
無形帝國的皇帝、滅卻師之祖——友哈巴赫!!
“怎麼可能!?”
數百米開外,兩道身影呆立在原地,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陛下死了?
哪怕到了現在,他們依舊沒有想到陛下居然會如此輕易的死在敵人手中。
從始至終,那個護庭十三番隊總隊長,僅僅只使用了兩式。
殘火太刀·南-火火十萬億死大葬陣,困住陛下。
殘火太刀·北-天地灰盡,將陛下連同火火十萬億死大葬陣形成的骸骨軍團一同毀滅!
僅僅只是數分鐘,甚至對方到來後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毫不猶豫的卍解、說出招式名,就彷彿急於解決戰鬥一般,沒有絲毫拖沓與靈壓上的浪費。
“看來老夫運氣並不是太好。”
而就在這時,場中的山本總隊長看着那殘軀,突然開口道:“你的力量、行爲、習慣、還有那種說話方式,都與老夫記憶中一致,我甚至都有一瞬間認爲你是真正的友哈巴赫,但……”
“無間中有個囚犯,卻是給老夫看了段木與友哈巴赫之間的戰鬥。”
“相較而言。”
“你只是符合了老夫記憶中的友哈巴赫,而不是與段木戰鬥過的友哈巴赫。”
地上殘軀雖然重傷瀕死,但仍有一息尚在,聽聞山本總隊長的話後,臉上不由露出一抹苦澀,無神的雙眼彷彿在看着某處,喃喃自語道:“力所不及…嗎……對不起…友哈巴赫大人……”
“不,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山本總隊長神色一凜,擡頭看去,只見一道身影緩緩從空中降下。
“葛雷密已經死了嗎?”
落地後,友哈巴赫突然開口道。
“嗯。”
一個聲音傳來,伴隨着聲音落下,一道身着滅卻師潔白制服的身影出現在了山本總隊長身邊:“也不知道他幻想了什麼,整個人瞬間就爆炸了,就連那怪異形狀大腦也徹底粉碎。”
山本總隊長看着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段木,眉頭頓時一皺。
“放心吧,面前這個是真的!”
段木隨口回了一句,目光卻是看向地面那具殘軀,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而就在這時……
友哈巴赫向着地面上那具恢復原本面貌,正體爲洛伊德·羅伊德的殘軀一點。
徽章狀,至中心延伸出豎線的藍色星章,頓時將地面上羅伊德籠罩。
轟~!
爆響聲中,一息尚存的羅伊德瞬間化作灰燼。
篡奪聖壇!
段木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抹遺憾,從感覺到這邊戰鬥結束,他便進入了斷界,可依舊來晚了一些。
羅伊德受傷雖重,但以友哈巴赫的能力想救活他並不是一件難事。
只是想要讓羅伊德的模仿,能發揮出山本總隊長記憶中水平,友哈巴赫顯然是將自己的力量賦予了其很大一部分,否則也不會一來就毫不猶豫的以篡奪聖壇剝奪並且擊殺羅伊德。
如果自己來早一些,也許還能想辦法維持其生命並且封印,只是有聖別存在,段木也不確定封印是否有效。
……
想着這個月完本,放鬆一些也沒關係……結果,放鬆過頭了。
啊,好想趕快完本啊!但感覺短時間內又完本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