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過度
“早啊~卯月~”
段木打着哈欠，習慣性的對着樓下卯月打了聲招呼。
“呦，段木老闆。”
但不同於往常，今天回覆他的並不是卯月，而是身材壯碩，端着托盤，一身服務員打扮的羽二重：“好久不見，有沒有想念我啊。”
“段木老大！還有我，我們也回來了！”
羽二重的話語聲剛落，大奧和幾個小弟便跳了出來。
“我們得勝歸來了。”
“段木老大，以後北流魂街，就是咱們的地盤了！”
“老大，我從北部給您帶了許多北部特產的好酒，不過在你睡覺的時候，被巖鷲大哥偷偷喝了幾瓶。”
“什麼叫偷喝，身爲段木的老大，我喝他點酒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
無比嘈雜的招呼聲，讓原本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段木，頓時清醒了過來。
放眼看去，只見酒館當中擠滿了人，不僅座無虛席，就連過道與酒館後院都兩三成羣坐滿了人，一邊看後院擂臺的戰鬥，一邊喝酒助興……整個酒館裡喧囂的讓段木只感覺一陣煩躁。
不過煩躁的同時，他居然還覺得有些懷念。
眼下這副場景，還真是有種很久都沒有見過的感覺了。
充當服務員的羽二重；
帶着幾個小弟維持秩序的大奧；
帶着小弟，佔領了吧檯前的高椅，不讓人打擾卯月的巖鷲；
還有在酒館中活躍氣氛，大家都喜歡的高橋同學……
一張張熟悉、又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的老面孔，遍佈在酒館各處。
那些他們不在期間來的新客人，在這些老面孔面前，完全沒了往日囂張，一個個如同鵪鶉般縮在各個角落，悄悄喝酒。
而在酒館中心，那張一直空着的桌子，終於也迎來了它的主人西陣織。
不過，除了西陣織外，還有一胖一瘦兩個30歲左右男子，皆是捆綁在那裡，周身透露着副隊長級別的靈壓，此時正在用審視與不忿的目光看着段木。
兩人的狀態極爲悽慘，衣服破破爛爛，身上遍佈了或新或舊的傷疤；以段木的眼光來看，這些傷疤有的是幾個月以前留下的，有的是近期留下的……
顯然在來這裡之前，兩人應該是遭受了很長時間的折磨。
北部的大惡人嗎？
段木轉移目光，看向坐在那裡喝酒的西陣織。
近半年的廝殺下來，他周身的靈壓變得越加強悍，如果說半年前的西陣織，靈壓強度大概在六萬左右，那現在他的靈壓強度已經達到了與段木相差無幾的地步。
而在段木打量西陣織的時候，西陣織同樣也在打量段木。
“嘖~”
看了半響後，西陣織一咂嘴，轉頭狠狠灌了一口酒。
這個怪物~！！
他剛認識段木的時候，這傢伙連自己的靈壓都承受不住，可沒過多久就擊敗了源內倉，雖然靈壓強度比不上自己，戰鬥能力卻強到了他完全沒辦法企及的地步。
原本他還以爲，通過這半年間不斷與北部四名大惡人廝殺，也許能夠與段木拉開差距…沒錯，是‘也許’而不是‘應該’，因爲段木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驚人，哪怕西陣織覺得自己這半年的進步，已經超出曾經十數年的進步。
但他心中依舊沒有什麼底，而事實上也是如此，短短半年過去，段木的靈壓已經到反超了自己。
而且西陣織回來以後，才知道段木在他離開這段日子裡，居然還與更木戰了一場。
只要一想到這裡……
“咕咚咕咚~~”
西陣織宛若發泄一樣，一口一壺、一口一壺的喝着羽二重不斷遞來的酒。
這傢伙果然很有天賦啊。
段木看着喝悶酒的西陣織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羽二重等人。
雖然進步沒有西陣織那麼大，但也都有不小的進步。
羽二重的靈壓相比半年前變強了不少，雖然沒有達到副隊長的強度，但靈壓已經強過大多數護庭十三隊的高級席官了。
而大奧的靈壓，則成長到了與大丸相差不多的地步，作爲第一個讓他險些喪命的對手，段木至今都沒有忘記大丸；不過，要是讓大奧跟大丸打一場，那大奧完全可以瞬間結束掉大丸的生命。
因爲不同於空有高級席官靈壓、卻不知道如何運用，實際戰鬥力連低級席官都不如的大丸，大奧的白打可是段木親自傳授的。
對於他們的進步，段木挺替他們高興，只不過……
嗡嗡嗡~~
聽着酒館內讓人頭疼的喧譁聲，段木額頭上暴起一根根青筋。
明明剛看到這些人時還有些高興，但短短半分鐘過去，段木便已經有了種讓這羣人人間蒸發的衝動！！
“咦，今天這裡還真是熱鬧啊。”
伴隨着酒館門被推開，斑目一角和綾瀨川躬親走了進來，但不同於斑目一角看到酒館內情形後的興奮，綾瀨川躬親在進門後，毫不猶豫的就退了出去，並且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來來來，廝殺啊！”
斑目一角則是獰笑一聲，扛着斬魄刀掃視酒館一衆惡人：“我讓你們一起上。”
此言一出，那些剛剛得勝歸來，自信感爆棚的惡人們，一下子就炸鍋了，紛紛操起武器往後院涌去。
“……”段木。
好嘛，越來越熱鬧了。
無視跑到後院，不斷叫囂的斑目一角，段木揉着有些發疼的腦袋來到吧檯前。
卯月看着一臉煩躁的段木，打趣道：“是不是覺得這一副場景，很讓人懷念啊？”
“嗯，懷念的我恨不得宰了他們。”
卯月聞言一笑，從吧檯下端出一碗像‘麪湯’更多過‘麪條’的拉麪，遞給段木。
不同於西陣織等人，她煮麪的水準，沒有絲毫進步。
不過，隨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原本渾湯的拉麪已經變爲了堆滿牛肉的拉麪……雖說經由卯月處理後，厚厚的牛肉片很神奇與名爲麪條的‘面嘎達’混合到了一起，顏色與味道詭異無比。
巖鷲在一旁看的眼角一陣抽動，無論看多少次，他都很敬佩段木能夠吃下卯月煮的麪條這一點。
“段二哥，您坐我這裡。”霍克讓開了吧檯前的高椅道。
“不要叫我段二哥！！”
段木習慣性的回了句，隨即搖頭道：“你坐吧，我去那邊吃。”說罷，他端着麪條向着西陣織那一桌走去。
整個酒館中，就那裡比較安靜。
而且……
那一胖一瘦兩個大惡人，已經死死的盯了他半天，段木覺得還是過去打個招呼比較好。
不過，還沒走兩步，他的大腿就被一個人抱住。
“啊啊啊~~育美…小馨……我好想你們啊。”
看着抱住自己小腿，不斷用臉在上面來回磨蹭的鰻屋尾織，段木嘴角一抽：“他怎麼喝成這樣了？？”
“問大奧。”
巖鷲嘿嘿一笑：“那小子聽說萬事屋有了新員工後，說作爲同事，必須要一起喝酒……然後就這樣了。”
聞言，段木臉一黑，看向大奧。
發現先前還精力無比旺盛的大奧，已經如同死屍一般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段木揉了揉腦袋，一腳越來越往上蹭的鰻屋尾織踢飛，伸手從身邊提起一個惡人，神色陰冷的道：“把這貨給我丟到樓上萬事屋去。”
“…是…是……”
被段木提在手中的惡人，急忙點了點頭。
“你們倆怎麼也不攔着點。”
看着被擡走的鰻屋尾織，段木對着巖鷲與卯月道：“把他灌醉了，萬事屋那邊怎麼辦？”
“今天就當是給羽姐他們開慶功宴，讓他好好休息一天吧。”卯月說罷，有些戲謔的道：“當初也不知道是誰，還不想讓人家留下，結果纔過去兩個月，就沒他不行了？”
“呃……”
“再說了，這兩個月尾織一天都沒有休息過，剛好借這個機會讓他好好休息一天。”
“我也沒休息過啊，而且所有委託還基本都是我做的。”
卯月沒好氣的道：“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一天不幹活就渾身難受？”
“……”段木。
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彆扭呢，說的我好像是工作狂一樣。
不過，確實如卯月所說，該讓鰻屋尾織休息一下了。
他給段木的感覺，完全是在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不去想念自己的妻子與孩子。
但他這樣也很正常。
因爲據段木所知，鰻屋尾織的孩子剛剛出生沒幾天，他這個做父親的便來到了屍魂界，無論是對自己的妻子，還是孩子都感到無比愧疚。
爲此……
段木安慰了他不少次，畢竟這麼擅長處理萬事屋事物的人，並不好找。
爲了能緩解他的壓力，段木不僅將萬事屋閒置的房間幫他改成了臥室，還給他開了極高的薪資，並且承諾，只要他老婆一死，就幫他把老婆接過來……
雖說這個承諾，讓鰻屋尾織的心情極爲複雜。
段木個人倒是挺希望他老婆能早點下來，然後一起到自己的萬事屋來工作，剛好跟瀞靈廷分店對稱，都是一男一女的組合。
端着面坐在西陣織旁邊，段木一邊‘喝’面，一邊打量着兩個大惡人。
而兩個大惡人，同樣也在打量段木，目光中充斥着不忿與殺意，不過下一秒就轉變成了驚悚。
“爲什麼不直接殺了？”
段木虛着眼道：“帶這麼兩個玩意回來幹嘛，怪麻煩的，你自己處理一下，然後讓人埋後院吧。”
“……”兩個大惡人。
“羽提議的。”
西陣織的答覆，一如既往的簡潔。
“嗯。”
羽二重站在西陣織身後，臉上露出豪放的笑容：“是我提議老大留下他們倆的，一是因爲老大覺得殺大惡人已經沒什麼挑戰性，所以我就提議他用擒而不殺來提高難度；二則是，我覺得你這裡客人越來越多了，留兩個大惡人幫卯月辦點事也挺好。”
“你要是覺得他倆不順眼的話，那我這就提到後院宰了去，等過段時間我們去東部的時候，再抓個合你心意的。”
“……”段木。
這娘們是不是越來越虎了？
一胖一瘦兩個大惡人，一聽這話，臉直接就白了。
在被帶來這裡之前，他們已經從那些惡人口中聽聞過段木的事，一直以爲這是一位多麼恐怖而強大的傢伙。
但本人，卻是讓他們大感失望。
一臉和善，氣質溫和，活脫脫一副讓人厭惡，並且很好欺負的老好人模樣，這讓本就很不情願臣服的他們，變得更爲不忿。
但段木的話，讓兩人意識到……
這貨只是看着人模人樣，內在完全跟他們同屬一類。
“那就殺掉埋了吧。”
段木說罷，便不在去看兩人，轉而道：“難得回來，就好好放鬆下吧，我今天會將所有堆積委託清完，多買點肉食回來，到時候給你們開慶功宴，全場免費。”
“段木老大萬歲！！”
“耶！”
此言一出，酒館裡頓時一片歡呼。
而在衆人歡呼的同時，兩名大惡人卻是完全無法高興起來。
“羽二重大姐，他倆讓我來處理吧！”
“去去去，上次就是你處理的，這次我來。”
“什麼上次，那都是半年以前的事了，而且那些小傢伙怎麼跟大惡人比。”
“我覺得在決定誰來前，應該先考慮一下埋在哪裡吧？我記得上次後院不是已經埋的一挖一具屍體了嗎？”
“你傻啊，都已經過去半年了，那些屍體早就消散成靈子，爲瀞靈廷裡那些殺手添磚加瓦了。”
“啊，也對。”
“……”
看着爭奪兩人處理權的一衆惡人，兩個大惡人都不由嚥了下口水，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道：“等等！段木老大，我們兩個對您敬仰已久，一直都很希望能夠加入您的麾下！！”
“你們這幫傢伙，還真是殘忍啊。”斑目一角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別再這裝什麼好人，好像你以前不是惡人一樣。”
段木一邊說一邊往後院看了眼，果不其然，挑戰一角的那些人，都已經趴在了外面：“話說你這個十一番隊的三席就這麼閒嗎？居然動不動就跑到我這小酒館，打我的顧客！”
“什麼叫閒，我這是可是在工作中！”
斑目一角頗爲得意的一笑：“別忘了，流魂街可是由我們十一番隊負責的。”
“呵呵~~”
段木呵呵一聲，隨即指着卯月，對着兩個大惡人道：
“留不留你們，她說的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