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太早了（兩章合一5000字）
沖天而起的靈壓，讓入夜後歸於平靜的瀞靈廷，突然喧囂起來。
各個番隊的隊舍內傳出一陣陣議論聲。
“好強的靈壓，但是很陌生~~？”
“不是任何一位副隊長的靈壓，但也不像是初入副隊長的人。”
“……”
四番隊隊舍。
虎徹勇音望着靈壓波動傳來的方向，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這個靈壓的感覺……
段木先生？
“應該是感覺錯了吧，段木老闆的靈壓不可能強到這種地步的啊？”
“你並沒有感覺錯。”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虎徹勇音背後傳來。
“隊長？”
虎徹勇音回過頭後才發現，身着常服的卯之花烈不知何時來到了廊間，眺望着十一番隊的方向，臉上帶着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
“那真的是段木先生嗎？”
……
二番隊。
“段木到底在跟誰戰鬥？爲什麼會有更木隊長的靈壓？”大前田趴在隊長辦公室的窗戶旁，眺望着十一番隊的方向。
而且……
此時段木所展現出的靈壓強度，與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甚至讓最熟悉段木的他都不免有些懷疑，那到底是不是段木。
大前田身後，碎蜂臉色極爲難看。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段木的靈壓強度固然讓她驚訝，但段木的進步速度一直都很驚人，觀察段木一路成長的她反而有些習以爲常了。
讓她擔心的不是段木，而是……
更木劍八那個瘋子，終究還是發瘋了。
“立刻對那片區域進行封鎖，必要時不惜一切代價進行阻攔，別讓更木隊長跑到其他地方去。”
如果只是幹掉段木的話還好。
但碎蜂很擔心，更木劍八那個瘋子會不會在幹掉段木後，壓抑的戰意無處發泄，從而去找其他的隊長麻煩。
這種事……
他是真能幹的出來！！
念及此處，碎蜂眉頭一皺，那個小鬼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自尋死路。
就算是被邀請，也完全沒有必要前往十一番隊招惹那個瘋子，自己死了不要緊，鬼知道被激起戰鬥慾望的更木劍八之後會做些什麼。
至於段木主動挑釁……
在她看來完全不存在這種可能，那小鬼雖然同樣很危險，但卻很懂得剋制，明白什麼人不能招惹，根本不可能去主動挑釁更木劍八。
……
五番隊隊舍，後方的一處院落當中。
“很不錯的靈壓強度呢。”
院落一角的陰影中傳出一聲戲謔的輕笑。
聞言，坐在屋前長廊飲茶的眼鏡男子，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確實是很有意思的孩子，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好像對於護庭十三隊一直都抱有警惕。”
“哦？”
陰影中那道身影一笑：“嘖嘖，還真是可怕，看來他早就被你注意到了啊，覺得他很有天賦嗎？”
“天賦？還可以吧。”
眼鏡男子微微搖了搖頭：“我是在他進入瀞靈廷之後才注意到了他，但我會關注他只是因爲他對於護庭十三隊那種莫名的警惕，而不是因爲他的實力；屍魂界從來不缺少天賦不錯的人，能夠成長起來的卻很稀少。”
“我反倒覺得他很有趣。”
“是嗎？”
眼鏡男子微微搖了搖頭，卻是已經沒有繼續談論這個話題的想法了，因爲沒必要在其身上浪費時間。
陰影中的人，逐漸隱去，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幾乎同時，一個身着死霸裝的少女快速從外邊跑了進來。
“藍染隊長。”
……
十一番隊！
轟隆隆~
看着廢墟中央靈壓快速攀升的段木，綾瀨川躬親眉頭一皺：“他這變強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第一次見到這個黑髮少年的時候，他自身的靈壓不過是初入副隊長的級別罷了，當初完全是憑藉那周身帶着雷電的詭異招式，才勉強抵禦住了斑目一角的攻擊。
但如今，對方的靈壓強度卻已經強了不止一倍！
而且……
那帶着雷電的怪異招式也變了，威力變得更加恐怖，也更加狂暴。
斑目一角目不轉睛的盯着場中段木的變化，心中與躬親一樣，都爲段木的變化感到震驚。
但……
他是在隊長的壓力下得到了成長，還是說他在與自己廝殺時有所隱藏？
“話說回來。”
綾瀨川躬親語氣怪異的道：“他現在是怎麼回事？耍酒瘋嗎？”
“呵呵，他可不是那麼可愛的傢伙。”
聞言，斑目一角嗤笑一聲：“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他給我的感覺跟更木老大很像的吧。”
綾瀨川躬親一怔，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廢墟中拄劍而立的段木。
“這纔是他本來的樣子！”
“只不過跟更木老大不同，一直以來他都很好的剋制了自己，與其說他在耍酒瘋，不如說他喝醉以後自己解開了枷鎖，將真正的自己放了出來。”
斑目一角目光炯炯的看着廢墟上那道身影，神色間滿是期待：“雖然只是短暫的交鋒，但我可以肯定的說……”
“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無論是戰鬥的嗅覺、還是戰鬥的技巧，甚至於對自身潛力的挖掘，都變得無比敏銳！”
“不然，你以爲隊長爲何會這麼興奮？”
同類~~！
雖然實力完全無法與隊長相提並論。
但更木老大絕對與自己一樣，在段木身上感覺到了相似的氣息，所以纔會直接對其發起了攻擊，並且在一擊之後，強忍着沒有繼續追擊，而是……
等待對方達到巔峰的瞬間！
就在這時……
轟！
炸響聲中，廢墟中的段木消失了。
“準備好了嗎？”
更木劍八臉上那野獸般的獰笑徹底展露而出。
摪——！
兩把長刀相撞，透過長刀看着段木清秀臉龐上熟悉的神情，更木劍八週身靈壓再度暴漲。
“不夠！”
斬魄刀一震，段木只感覺一震巨力傳來，他手中長刀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陰森的寒氣在靈壓催動下瘋狂涌現，連周身的雷霆也在這一刻融入了進去，讓刀身表面那一層封印的微光瘋狂顫動。
但哪怕如此，依舊在更木劍八的一震下，往後退了半步。
然而……
更木劍八卻沒有再如先前一般停下，而是在一陣狂笑聲中，揮舞着滿是鋸齒的斬魄刀，不斷的向着段木斬下。
鐺鐺鐺……
火花四濺，清脆的交擊聲絡繹不絕。
而段木，則是一退再退。
但那張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也沒有曾經陷入戰鬥時的狂熱，表情平靜的甚至讓人感覺有些異常。
就彷彿曾經的瘋狂，其實只是從枷鎖縫隙中流露出來的餘燼。
瘋狂在燃盡之後，反而歸於了平靜。
但現在的他，卻給人一種更加危險的感覺。
靈魂深處涌現而出的陰森氣息，與手中同樣透露陰森寒氣的長刀融合，交相輝映！
此刻，段木的注意力全都專注於刀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事實上在更木劍八凌厲的攻勢下，也沒有時間給他思考。
不會斬術？
笑話！！
段木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斬術技巧……不，不能被稱之爲技巧，而是從無數的戰鬥中磨礪出來，僅適用於廝殺的斬術。
雜亂無章，但每一刀，都攻向要害；
毫無技巧，但每一刀，都恰到好處；
完全爲了砍人而揮刀！
這看似一句廢話，但整個護庭十三隊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卻寥寥無幾。
一個人在無盡歲月中不停的用刀與人廝殺，又怎麼可能不會斬術，連那些惡人都知道怎麼砍人最舒服、怎麼砍人殺傷力最強。
只不過在接受系統性教育的人眼中……
他的斬術太過於胡來罷了！
勉強抵抗~
無法還擊！
光是被動的防守，就已經耗光了段木所有精力。
長刀的優點在於攻擊範圍大、勢大力沉，但在靈活性上卻是偏弱，被近身後甚至有種無法伸展開的感覺。
而段木以前修行斬術時，用的都是一般木刀，跟斑目一角交戰時還沒有體現出來，但在更木劍八的攻勢下，他的薄弱點卻一一顯露了出來。
話雖如此~~
如果他有餘力去看系統界面的話，就會發現……斬術一項上的熟練度在迅速的成長。
原因很簡單……
臨摹！
在承受攻擊的同時，他也在從對手身上學習長刀的使用方法。
雖然外形差異極大，但更木劍八的刀同樣也是長刀，刃身長度絲毫不比段木的刀短，纏繞繃帶的刀柄更長，刀身總體而言比段木的斬魄刀還要長出一些。
而就是這樣的一把刀……
在更木劍八手中，卻被他僅用單手揮舞的無比靈活，長刀弱點蕩然無存。
段木手上格擋的動作，變得越加熟練。
左手逐漸從刀柄上收回，轉而改爲單手持刀，後撤間，在一點一點的糾正格擋角度。
哪怕右手虎口被震得開裂，也沒有運用左手。
空閒的左手在這一刻，運起了回道，不斷對右手進行着治療。
不是因爲疼痛亦或者不方便，爲的僅僅只是……
更盡興並且更久的與更木劍八廝殺！
“再快點~再快點……”
更木劍八眼中的猩紅越加濃郁，感受着刀刃上傳回力道越來越強，許久不曾有過的享受與期待從心中涌現，他周身在眼罩吞噬下，原本已經達到極致的靈壓在這一瞬，竟是又增強了少許。
但這一絲增強，在下一秒又逐漸消失。
撲哧~~
血液從段木左肩處迸射而出。
沒有擋下。
段木神色不變，但瞳孔中思索之色卻是一閃而過，隨即揮刀動作發生了些許轉變。
臨摹~
但不能完全臨摹！
長刀在更木劍八手中之所以這麼靈活，其超過兩米的身高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體型相差極大的情況下，不做任何改動的臨摹並不適合自己。
雷光覆蓋在刀身表面，每一次撞擊，每一次受傷，都會讓雷光暗淡幾分，彷彿被抹消了一般。
高級的體魄，完全足以承受瞬哄帶來的負擔，讓段木在將雷吼炮融入白打的情況下，持久的進行戰鬥。
鐺鐺鐺~
段木就像機器一樣，刀身格擋的速度越來越快，近一米六的長刀竟宛若靈巧的蝴蝶一般，在夜空下飛舞。
可即使如此，段木的格擋範圍依然在不斷被壓迫。
在更木劍八的攻勢下，段木手中長刀的可自由活動範圍，已經被壓縮到只有半米，這對於一般刀刃已然足夠，但對於長刀來說卻過於狹窄。
段木想要拉開距離，但每退一步，更木劍八都會壓近一點。
快速後退，則會打亂好不容易纔適應的格擋節奏。
只能等……
等待一個機會，一個進行反擊的機會！
還不夠~~
雷霆的轟鳴頻率再次提高，讓已達高級的體魄都隱隱產生了撕裂感，這也讓那有別於靈壓加持的純粹力量變的越加驚人，段木手上長刀的雷光同樣暴漲，把格擋範圍擴大了少許。
鐺~
更木劍八隻感覺刀身一震，一直砸向段木的刀刃被震開，竟是無法在第一時間砸下。
我能反擊！
這念頭出現的極爲突兀，讓段木都沒有做好絲毫的準備，但身體已經行動了起來！
體內靈壓向着長刀灌入，一直空着的左手於這一瞬握在了刀柄之上，身體轉動間，帶動着長刀直接於夜空中留下一道雷霆構建而成的月牙。
快若奔雷！
橫向的月牙，瞬間斬在了空門大開的更木劍八胸膛之上，但手上傳回的感覺卻不是肉體撕裂的感覺，而是一種無比堅硬的屏障。
哪怕段木在全力揮斬之下，依舊只是在其胸前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絲絲鮮血滲透而出。
“哈哈哈哈~~”
胸口血液滲出，讓更木劍八的興奮程度再次暴漲，龐大的身軀向下一壓，那張臉幾乎要貼在了段木臉上，滿是鋸齒的刀刃竟是在這種極近的距離下，毫無生硬的斬了下來！
靈壓不足！
哪怕在雷吼炮融入的瞬哄加持下，他的殺傷力依舊處於絕對的弱勢。
這樣的傷害如同搔癢！
橫刀過頭，左手抵住刀背，段木將全身力量都集中在雙臂之上。
鐺~~
脆響聲中，段木雙腳頓時沒入腳下土壤，沉悶的力道讓段木喉嚨一澀，鮮血沿着嘴角流下。
在沒有辦法卸力的情況下，硬碰硬過於不利！
腦海中幾乎瞬間就下了判斷。
這麼硬拼，不要說反擊了，光是格擋就已經足以讓自己身受重創。
段木一咬牙，體內靈壓之芯上的發育靈紋一亮，呼吸間周遭的靈子快速聚集，填補着靈壓的消耗。
由於全力激發靈紋的緣故，靈壓之芯受到了極大壓力，讓段木臉上露出異樣的潮紅。
但他現在卻已經顧不得身體如何了，必須要改變眼下的情形。
雙臂傾盡全力的一震刀身，在兩把長刀分離，下一擊尚未到來的剎那，段木抽身連退四個身位與更木劍八拉開了距離。
停下後並未繼續再退，而是在站穩後主動發起了攻勢。
跨步而出間，段木直接在四個身位外輪圓了手中長刀，從刀隨身走改爲身隨刀走，身體隨長刀而轉動。
長刀之上雷霆越加濃厚，但並不是爲增添威力，而是讓刀身變得越加厚重；雷電噴發，爲的是讓厚重刀身揮舞速度越來越迅猛。
短短瞬間，已經轉了兩圈，欺進了兩個身位，每轉一圈在雷光與刀身驅使下，嘯聲都會變得沉重幾分。
靈壓不如人，那就只能轉用技巧來彌補！
而就在這一瞬間，更木劍八一步邁出，手中滿是鋸齒的長刀已然向着段木橫斬而來。
他選的時機無比巧妙，剛好卡在了第三圈過半時機，長刀徑直斬向側對自己的段木，卻是完全沒有給段木繼續積攢力道的機會。
段木目光一閃，肩膀猛的一扭，用右肩狠狠的撞向刀背。
咔~~
骨裂聲傳出同時，以肩爲支點，將這一刀猛的輪了出去。
雷鳴轟轟，這一刀直接化作一道雷光，後發先至，與更木劍八手中長刀撞擊在了一起。
嘭~~
肉眼可見的衝擊以兩人爲中心，向着四周層層擴散，不知不覺兩人已經打到了隊舍後的草地之上，掀起的衝擊將一層層草皮掀起。
下一秒！
兩道身影同時倒射而出。
雖說更木劍八僅在兩米後，便穩住了身形。
但……
第一次！
開戰至今，在靈壓相差懸殊的情況下，段木第一次逼退了更木劍八。
噗——！
反饋而回的力道，讓段木只感覺五臟六腑都爲之震盪，握住刀柄的雙手更是鮮血淋漓。
右手從刀柄脫落，無力耷拉在體側。
以肩膀爲支點雖然讓這一刀斬了出去，但同樣也導致右肩徹底粉碎。
“呼~~”
段木沒有去治療右臂，而是第一時間平穩了呼吸，調整好自身狀態。
戰鬥，還沒有結束。
靈壓、體魄、鬼道與白打結合的瞬哄、斬術……乃至於靈紋，他所有的力量都已經被調動了起來，但得到的成果卻僅僅只是將更木劍八逼退！
這遠無法讓段木得到滿足。
對於更木劍八來說也是一樣，他看着隱隱顫抖的持刀右手，崩裂的虎口讓血液染紅了刀柄繃帶，更木劍八臉上的疤痕抖動。
興奮、激動！
這小鬼……
很合他的心意！！
靈壓雖然不強，但發揮出的殺傷力卻極爲強橫，而且成長空間極大。
最重要的是……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逃。
從一開始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全神貫注的享受這場戰鬥。
成長速度驚人！
交鋒至今，快速的從生疏到熟練，直至將自己逼退。
太晚了，但又太早了！
……
補3、補4……
還是不通宵了……實在熬不住，喝濃茶都壓不住偏頭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