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房間的地上,衣物扔的到處都是,房間內還留存着剛剛一場雲雨過後的曖昧氣息,一張雙人大牀上,兩個赤裸的男女正抱在一起。
“偉航,我不想跟你分開。”秦悅一臉不捨和難過地說着。
“好了,別說這樣的話了,對不起,都怪我昨晚上喝的太多,所以才。”此時的蔣偉航明顯是悔恨於自己昨晚一時糊塗犯得錯,想想家裡還正在懷孕期間的妻子,不由得心生愧疚。
“不,你別說這樣的話,我願意一輩子跟着你,哪怕什麼都沒有,哪怕我就做這見不得人的小三,我也不在乎。”秦悅擡起頭,堅定地眼神望着蔣偉航。
“好了,不要這樣,秦悅,我們不可以的,這樣對不起雨畫。”蔣偉航耐心地勸解着。
“是,對不起她,那你就對得起我了嗎?”秦悅聽到這樣的話,失望又難受,如果現在蔣偉航敷衍自己一句,或許自己都能平靜許多,可是,他卻連騙都懶得騙一下。
“對你我只能說抱歉,或者你想要什麼補償,我盡力。”蔣偉航也深知自己理虧,只能低下了頭。
“哼,補償,你覺得我這麼多年,是因爲想要你的補償才這樣一直糾纏着你嗎?蔣偉航,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秦悅了。”秦悅冷笑着說到。
“你誤會了,秦悅,我從來都沒有那樣認爲過,你對我的情,我知道。只是,我們沒有辦法在一起。”蔣偉航只能冷靜地開導着秦悅。
“我到底比竹雨畫差在哪裡,她會的東西我沒有不會的,當然,除了美貌,就只是除了這個,如果當年我比她還要漂亮的話,那麼,你會選擇我嗎?”秦悅的最後這一句文化問話,讓蔣偉航有了些猶豫和遲疑,他久久的無法做出回答,可是或許他並不知道,他這時的遲疑,會造成後來,另一個人人生的徹底轉變。
“說到底,男人都是看外表的。”簡顏聽到這裡,不滿地撇撇嘴。
“呵,是啊,這是大部分男人最基本的異性需求吧。”齊陵江只能無奈地苦笑下,他明白這樣的問題最好不要跟女孩爭辯。
“這樣的男人也值得煞費苦心嗎?如果一個男人是因爲外表喜歡你,那你覺得他不會因爲外表而再喜歡上另一個嗎?”簡顏頓時對這場感情的陰謀產生不解和不值。
“可是不管怎麼說,最終秦悅是根據這本典籍的記載真的挖了竹雨畫的心,吃了。”齊陵江總結性地說着。
“我好奇的是,她怎麼能判定,竹雨畫就一定是那個擁有着最純真心靈的女子呢?”簡顏聽到這裡是已經猜到了大概,所以對這個結論到並不詫異。
“你忘了剛剛我說過,秦悅的家族是女巫的後人,所以她自有辦法。”齊陵江笑着說。
“可她是怎麼做到的?”簡顏不解。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張照片能看到的記憶只到這裡,但能明白的是,竹雨畫應該知道了丈夫和秦悅的事情吧。”齊陵江又望了一眼照片。
“你早就知道一切的事情了,爲什麼沒有跟修赫說呢?”簡顏想想問着。
“修赫也知道,我拿到照片的時候就告訴他了,可那時,他滿腦子都是要給蔣晴捐獻心臟的念頭,什麼話都聽不進去。”齊陵江搖搖頭。
“果真女巫的女兒是有莫名法力的啊。”簡顏除了這樣想外,也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話說了。這時妙可打來了電話,簡顏接起電話後,心中不禁一緊,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僵硬住了。
簡顏和齊陵江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病房內的場景徹底嚇住了所有人,蔣晴所在的病房此時滿地都是鮮血,剛一進門一陣強烈的刺鼻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的有種作嘔的感覺,簡顏立刻捂住了鼻子,發現這時的病房內,蔣晴正面色慘白地躺在病牀上,身上也是一大灘的紅色血跡,旁邊的心律圖表上,心跳線正在一點點的呈現着下滑趨勢。醫生站在一邊皺着眉搖搖頭,護士們都呆立在原地,顯然這樣的血腥場面也的確嚇住了長年在醫院跟血跡,病患打交道的護士們。
“晚上10:00開始蔣晴清醒過來,醒來沒多久,就又是這樣大面積的吐着血,醫生們說很奇怪,這麼多年的從醫經驗,沒有見過有病症是會這樣吐血的。”另一邊,素嫺小聲的在簡顏耳邊說着。
“這簡直是比殺人現場還要恐怖啊。”方葉此時不敢再看下去的扭過頭。而遠飛這時上前將在一邊呆立住的妙可拉離了這裡,妙可此時已經全身在顫抖了。簡顏只是轉過頭望着齊陵江,齊陵江此時一臉沉靜地望着病牀邊,秦悅跪倒在蔣晴的牀邊哭得撕心裂肺,而蔣偉航雖難過卻也得盡力地安撫着秦悅的心情。“怎麼會這樣?”簡顏不解地問。
“我看到了。”齊陵江靜靜地說着。
“什麼?”簡顏愣了一下問。
“竹雨畫,她就在那。”齊陵江只是兀自又小聲地說着。簡顏詫異地順着齊陵江的眼神望過去,這時驚異於她真的看到了,在秦悅和蔣偉航的身後,一位長相清秀,跟蔣晴一模一樣的女子,正詭異地衝着牀的方向久久地笑着。
回去的路上大家心裡都很不舒服,看到了剛剛那樣的場景,想必是人都會難過了。齊陵江很是沉默地獨自走在最前方,心事重重,簡顏望着他許久,想到了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感也頓時上升到了極致。
“我們去吃點東西吧,要不?”蘇允文這時想緩和下氣氛開口說着。可是這句話卻遭到了大家的一致白眼和反感,是呀,剛剛看到了那樣的場景,誰還能吃得下東西啊。
“額,那個,我只是隨口說說啊。”蘇允文立刻解釋着。
“唉,我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方葉提議着。
“恩恩,就是快點回去吧。”妙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大家也都點頭認同着。
“簡顏,等等,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吧?”齊陵江這時卻開口叫住了簡顏,簡顏回頭呆立了兩秒鐘,望着齊陵江,之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是想說什麼啊?”簡顏路上問着齊陵江。
“你剛剛也看到了。”齊陵江輕聲說着。
“嗯,是啊,看到了。”簡顏點點頭。“蔣晴她會怎麼樣?”
“蔣晴她已經死了。”齊陵江輕聲說着。
“死了,可是我們剛剛明明聽到醫生說,蔣晴她會脫離生命危險啊?”簡顏驚訝地喊着。
“那個人不是蔣晴,只不過是心臟的主人又回來了而已。”齊陵江淡然地說着。
“什麼?心臟的主人,你是說修赫?”簡顏問着。
“我想是當年秦悅吃了雨畫的心臟,那報應沒有報應在秦悅身上,卻報應在了蔣晴的身上吧,不然蔣晴爲什麼會長得跟竹雨畫一模一樣呢。”齊陵江分析着說。
“是竹雨畫來報復了,可是蔣晴已經換了心臟,竹雨畫又怎麼能?”簡顏不解。
“或許竹雨畫一開始想要的報復就是這種吧,她只是更加的明白,對一個母親來說傷害她的孩子,纔是對那個母親最毀滅性的打擊了。”齊陵江分析着說着。
“這樣會不會有些太殘忍了,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啊。”簡顏有些不忍地說着。
“這樣說是沒錯,但畢竟修赫不也是無辜的嗎?”齊陵江反問着。
“所以說,竹雨畫也是爲了修赫。”簡顏仿似有些明白了。
“只能說是造化弄人,誰都想不到,上天用這樣的方式把修赫送回了親生父親身邊,但他的父親卻不知道。”齊陵江無助地搖搖頭。
“你爲什麼不去告訴修赫的父親呢?”簡顏好奇地問。
“怎麼說?說了他們會信嗎?”齊陵江搖了搖頭。
“爲什麼不呢?修赫的特異功能他們不是都瞭解了嗎?”簡顏回答着。
“也許秦悅會相信,但是蔣偉航是不會相信這些的,他或許到現在都不知道,蔣晴胸膛裡的那顆心臟,就是自己親生兒子的。”聽到這裡時,簡顏不由得沉默了。齊陵江低下頭拿出了他那個如mp4大小的黑色盒子。
“你是要用那個收了竹雨畫的靈魂嗎?”簡顏望了一眼齊陵江手上的東西問着。
“是啊,這畢竟是我們的職責,可是現在我卻發覺自己有些下不去手了。”齊陵江嘆了口氣。
“或許某些欠下的債是將永遠無法還清的。”簡顏接着說到。
“每次收集一個靈魂就是要面對這樣的情況,很多時候覺得這樣的工作真的是有些讓人無奈了。”齊陵江搖了搖頭。
“歸根究底都是人們的慾望和貪婪造成的這一切,不是嗎?”簡顏無奈地笑笑。夜更加的深了,夜半三更時分,正是某些白天不能出來的東西,肆意遊蕩的好時期。
蔣晴慢慢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望着一邊已經雷到不行的秦悅很是疲倦地倒在牀邊睡着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着秦悅的臉龐,就像撫摸一個嬰兒那樣的輕柔。秦悅感覺到了不由得一下子醒來,看見牀頭坐着的微笑的很美的蔣晴不由得激動萬分。
“女兒,你醒了啊,你終於醒了。”秦悅開心地上前去摟住蔣晴。
“呵,媽,我沒事了,你不要擔心了。”蔣晴依舊笑着拍拍母親的肩膀安慰着母親。
“你可是不知道啊,蔣晴,你剛剛真的是把人嚇死了,你都不知道媽媽我。”秦悅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的哽咽到,隨即抽泣着哭了起來。
“原來媽這麼關心我啊?”蔣晴低聲問着。
“你這孩子說的,你是媽的女兒,媽不關心誰關心你啊。哪有父母不疼自己孩子的。”秦悅仿似剛剛經歷了一場巨大的劫難,這時頓時舒了一口氣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