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我不知道。但就是覺得不好,至於哪裡不好,我也不是很清楚。”簡顏聽到這裡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簡顏,你還記得你父親嗎?”祖林這時忽然轉了個話題問着。
“什麼?我父親。”簡顏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內心中不由得全是一種陌生的感覺,從記事開始起,仿似有關於父親的回憶,除了恐懼就是空白,簡顏一直都不曾留意過,自己的生命中,究竟曾經有沒有過父親的存在呢?
“你爲什麼這麼問?”簡顏不解地問着祖林。
“啊,沒什麼,我只是忽然間很想我的父親了。”祖林笑了笑,繼續望着山洞外的大雨,獨自悵然地說着。
“我的父親曾經是一個有錢人,從我小的時候開始,我的映像中就很少能見到父親,他好像總是特別的忙。”祖林慢悠悠地講述着自己的過去,簡顏在一邊靜靜地聆聽,聽到他也很少見到父親時,簡顏卻覺得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但是我非常的崇拜我的父親,在我的心目中,我父親就是最最厲害和至高崇敬的人,而且我也懂,父親其實非常的疼愛我,所以我對他的愛也不是一般的深刻。”祖林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間的有種哽咽住的感覺。
“那你真的是很幸福啊,我從記事的時候開始,幾乎就對我的父親沒有什麼有關於愛的回憶了。”聽到這裡簡顏淡然地笑了笑說着。
“我父親曾經也總是教導我,做人要誠實正直,不管做什麼事,人是最根本的,一個人如果不會做人那幹再大的事業也不過就是白搭。”祖林也淡然地笑了笑繼續說着。
“唉,聽你這麼說到真的是想見見的父親啊。我想他一定是一個很是慈愛且正直的人。”簡顏很是稱讚地說着。
“可惜現在見不到了啊。”祖林悵然地嘆口氣。
“啊?爲什麼呢?”簡顏不解地問着,祖林聽到這話轉過臉那對深邃的眼眸久久地凝望着簡顏,簡顏也望着這對有着讓人可以瞬間心跳加速的眼眸不由得臉一陣陣泛紅起來。
“我父親,犯了殺人罪。”祖林一字一句的說着。
“什,什麼?殺,殺人罪?”簡顏聽到這裡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就是在這座山上,他們說父親殺了一對母女,母親慘死了,但是小女兒最終被救活過來了,那年我十五歲,我是親眼看見我父親被警察們拷上手銬帶出了家門。”祖林繼續望向山洞外說着。
“什麼?就是,就是在這座山。”簡顏聽到這裡不由得心中一驚,轉過臉望向山洞外的景色,漸漸的內心中不由得籠罩上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
“那這麼說,那個有關於這座山的傳說,是真的,那個被殺死的,說是某個有錢人的情婦?”簡顏忽然間想起了今天在路上,那個嘮叨司機講起過的事情。
“我爸爸最後被診斷爲精神分裂,免於了刑事責任,但是至今他都被關押在精神病院中。”祖林沒有回答簡顏的問題,繼續說着。
“精神病?是說你爸爸在殺人時,是處於發病狀態,所以?”簡顏震驚地叫着。
“從小到大,爸爸身邊的人沒有人說過他是精神病患者,而且他從來沒有過精神病的症狀和徵兆,對於這一點,我怎麼都想不明白,所以後來我自學了精神病史和心理病史,就是想要能夠了解到這些事情。”祖林繼續說到。
“所以,你不是什麼製片人,也不是星探,而是一個心理醫師,是嗎?”聽到這裡簡顏忽然間很是平靜地問着。
“爲什麼這麼想?”祖林聽到簡顏的這句話時,不免的還是有些驚訝地問着。
“我早就猜到了,哪有節目的攝製組,只帶一個攝像就夠了的,而且還要租用別人的車子。”簡顏冷笑了下說着。
“呵呵,是啊,還是被你看出破綻,看來我是沒做好準備工作啊。”聽到這裡祖林不由得撓撓頭笑了笑說着。
“你不是沒有做好準備工作,你只不過是想讓我看出破綻,因爲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讓我想起當年的事情嘛。”簡顏卻仍是風輕雲淡地笑着。
“什麼?”祖林聽到這裡有些驚訝於簡顏的回答。
“祖雲翔是嗎?那個殺害了我媽媽的兇手,你期望我能記住什麼別的兇手嗎?”簡顏訕笑一下脫口而出了這樣的一個人的名字。但這樣的情況卻是出乎了祖林的意料,依他對簡顏的分析來說,簡顏可能是刻意的在逃避某些讓自己痛苦的事情,所以這樣的事情按常理說,簡顏是不應該這麼快記得的,但此時,祖林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判斷或許是有些失誤了。
“我爸爸不可能是兇手的。”祖林再次的說着。
“哦?真的嗎?你真的就那麼的相信你的父親,那他爲什麼不反抗,爲什麼現在還在精神病院?”簡顏繼續訕笑着問到。
“他,我就是不明白這一點所以這些年一直想弄清楚這些情況。”祖林繼續說着。
“所以你就利用了陵江,利用了妙可來接近我是嗎?”簡顏繼續說着。
“不,簡顏,但是你確實是有病。”祖林這時搖搖頭說着。
“有病,你是指把煙婷活着的事,一直認爲是煙婷死了嗎?”簡顏聽到這裡噗嗤的一聲笑了說到。
“什麼?”祖林聽到這裡又是一驚。
“啊,還是說,陳雅芝的大提琴殺人,孫瑩瑩的可憐遭遇還有蔣晴和李修赫的悲苦戀情?”簡顏繼續問到。
“原來你,你全部都清楚。”祖林聽到這裡不由得搖搖頭。
“哈哈,我當然都清楚,你一直以爲你是在操縱我,其實,事實上又是誰在操縱着誰呢?”簡顏說到這裡笑得更加的陰冷起來。
“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祖林這時很是氣憤地問着。
“爲什麼?你不清楚嗎?”簡顏這時很是不屑地繼續笑着。
“難道,當初真的是我父親?”祖林這時不敢相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驚恐的眼睛搖着頭說着。
“其實你父親一直以來就是個瘋子,只是你們家人都不知道而已。”簡顏此時很是氣憤地叫着。
“不,不可能的,我爸爸不會殺人的,他不是那樣的人。”祖林仍舊是搖搖頭。
“其實你的心裡比誰都清楚不是嗎?只不過你是一直在尋找蛛絲馬跡的可能來爲你父親開脫,你說我不敢面對現實,其實真正的是誰不敢面對現實,你還看不出來嗎?”簡顏繼續訕笑着問到。
“到底你現在是在夢境中還是在現實中,你又分得清楚嗎?”簡顏繼續追問着,此時祖林被這句話徹底問住了,轉臉望向山洞外,雨已經越來越小了,他不由得有些迷茫。
“你覺得剛剛是真的下過雨嗎?”簡顏笑了笑問。
“什麼?”祖林不解地望着簡顏。
“下雨後有些東西會被沖刷的一乾二淨,也包括某些決定性的東西,是嗎?”簡顏繼續問着。
“你到底再說什麼?”祖林徹底不懂簡顏的話了。
另一邊,齊陵江一邊繼續拎着行李行走着,一邊大聲地呼喚着簡顏的名字,剛剛看過了那些照片,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喂,陵江,我們在這。”前方不遠處傳來了妙可,蘇允文還有遠飛的呼喚聲,齊陵江順着聲音趕忙趕了過去。
“哎,怎麼就你一人啊?”等見到渾身溼透的齊陵江時,妙可他們不禁異常驚訝地叫着。
“大家都走散了,對了,簡顏呢?”齊陵江望了望他們幾個人不由得好奇又擔心地問着。
“簡顏不在我們這啊,我們以爲她跟你在一起呢啊。”妙可急忙搖搖頭說着。
“她跟祖林在一起,本來我們是一起走得,最後,他們兩個忽然就不見了。”齊陵江聽到這裡不由得聲調低沉了下來。
“嗨,那他們兩個在一起就不會有事啊,祖林會照顧她了啊。”蘇允文這時到是不覺得有什麼。
“是啊,他們兩個在一起一定不會有事情的了。”妙可這時也很是贊同地點頭說着。
“不是那樣的,我剛剛發現了一些事情。”齊陵江嘆口氣說到。
“什麼事情啊?”遠飛好奇地問着。
“你們看這些。”齊陵江說着蹲下身子,將揹包中的東西倒了出來,將那一堆照片遞給了大家,妙可在看到那些照片時不由得驚叫一聲。
“啊,這是什麼啊。”妙可直接恐懼的扔掉了照片。
“是啊,陵江,這些死人照片你是怎麼會有的啊?”遠飛不由得好奇地問着。
“這些照片是在祖林的揹包中找到的。”齊陵江平靜地說着。
“這,這製作人愛好太獨特了吧。”蘇允文不禁打了個冷顫搖搖頭。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看這裡。”齊陵江說着一指照片背面的名字,衆人望着那個名字不解的搖搖頭。
“何羽霞?等等,這個,這個不就是?”妙可仿似忽然間的反應上來,一臉驚訝地望着齊陵江。
“對,這個就是簡顏的母親。”齊陵江點點頭說着。
“什麼?簡顏的母親。”衆人聽到這裡不由得驚叫着。
“你們在看這個名字。”齊陵江說着又一指照片上的拍攝者姓名,祖雲翔。
“祖雲翔,這個難道是祖林的?”妙可不由得猜測着。
“同樣都是姓祖,而且又是在祖林的包裡找到的照片,那一定就是的啊。”蘇允文這時忽然驚訝地大聲喊了起來。
“糟了,那現在簡顏跟他在一起不會有危險嗎?”遠飛忽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說着。
“可是,等等,祖林不就是一個節目製片人嘛。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剛好就跟簡顏的母親被殺的事情有關聯呢?”蘇允文不由得有些奇怪地問着。
“難道說?”妙可這時忽然間的想到什麼,擡頭望着齊陵江,齊陵江點了點頭。
“祖林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來接近我們,可是他到底要幹什麼?他的父親當年殺了簡顏的母親,現在他又要千方百計的來接近簡顏又是爲什麼呢?”齊陵江不由得自我問着。
“難道說,他是想要彌補自己父親的過失嗎?畢竟簡顏是因爲那件事失去了媽媽,也是因爲那時起才收到了這樣的打擊吧。”妙可猜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