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們傢俬藏花妖后人,還夥同花妖后人意圖謀害當今聖上啊。”有人趕忙回答着。
“啊呀,當今世上這可什麼事都有啊,你說這都是國師級的人物了,居然還這樣做,人啊,都是貪念啊。”百姓們這時的議論大多數是充滿着鄙視的態度,藍紫聽到這裡很是激動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而望着囚車上曾經如此心疼自己的孃親,還有即便威嚴卻時刻爲自己着想的父親,藍紫內心中有了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心痛。以前在現代,自己長年在外拍戲,越來越紅,幾次母親打來電話時,她還曾經嫌棄母親的嘮叨,父親問起過年爲什麼不回家,她還很不耐煩的掛過電話,曾經那個對父母如此不在意的孩子,不知爲什麼這一刻望着在囚車中,因爲她而性命危在旦夕的爹孃,藍紫多麼想上前去大喊一聲,爹,娘,可是燕秦的手緊緊的攥着她,她卻不能這樣做。
之後審判官員念讀了有關於幾個人的罪行,最先實刑的是茹薰,茹薰走到已經挖好的土坑前,一臉的很是淡然的微笑,她擡頭仰望着天空,內心一片平靜。
“爹,娘,姐姐,茹薰來陪你們了。”茹薰大聲的衝着遠邊的天空喊着。
“哎呀,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花妖后人啊。”百姓們面對這樣的情況,看着茹薰的眼中全是厭惡和鄙視。
“那個花妖聽說特別邪惡啊,這樣的妖孽死幾次都不足惜啊。”
“就是就是,快點去死吧。”正在這時人羣中有人拋上了剛剛從地上撿起的小石子,之後有更多的人開始跟風,也都一一撿起樹枝,石子,泥土等一系列只要能扔的東西,大聲的嚷嚷着儘快處死這個妖孽,行刑現場瞬間一陣凌亂,見着這樣的場面藍紫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她奮力的衝向身邊一個正在準備扔石子的人身邊,正要上手製止,燕秦趕忙一把將她拉向一邊。
“你怎麼回事,你忘了答應過我的事情了。”燕秦很是氣憤的衝着藍紫嚷着。
“你沒有看到嗎,他們怎麼可以這樣。”藍紫怒不可遏。
“他們只是一羣愚昧的百姓而已,你制止他們有什麼用,茹薰一樣要死,你現在這樣衝動,不僅救不了他們,如果再讓官員們發現是你,那你不就是枉費了所有人對你的付出嗎。”燕秦再度低聲的勸解着,這時藍紫的淚珠已經由不得她的控制,大顆大顆的滴落出來。
“行刑。”隨着審判官的一聲令下,茹薰被推入了那個大坑中,周圍的劊子手開始不停的填土,對於花妖后人的刑罰,一直都是活埋,花生於泥土終究要歸於泥土,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眼前真實的活埋場面讓藍紫不由得震驚和難過,然而更加震驚的是周圍百姓們的拍手叫好。
再下來是藍家所有人的被砍頭命運,刀落血漸噴灑在一邊剛剛埋了茹薰的土地上,血滴很有默契的噴濺出一種梅花狀,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朵朵嬌豔欲滴的鮮花。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這樣的情況,居然這個城的百姓,沒有一個有同情之心。”藍紫的眼圈這時通紅的像兔子一般,站在人羣之外靜靜的望着一片歡騰雀躍的人羣,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場戲,還是一場真實的存在。
“這是圖鷹百姓的特點了,百姓們往日經常受到官吏的欺壓,對官員痛恨至極,所以不論是什麼樣的官,如果殺他們的話,百姓當然就覺得比看戲還要熱鬧。”燕秦仿似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
“絕對,絕對不可以原諒。”而藍紫仿似沒有聽進去燕秦的話,而是獨自渾身顫抖着自語着這一句話,燕秦望向藍紫,她的神情此時讓人很是覺得恐懼,燕秦還發現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藍紫的額頭處,漸漸的仿似慢慢的如螺旋一般,綻開了一朵紫色的花朵,一點一點的花朵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鮮豔,色彩鮮明的閃耀奪目。
“什麼?難道,真正的花妖后人,就是,就是。”燕秦不敢相信的搖搖頭。
“娘娘啊,這次您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啊。”萍兒開心的端過一杯茶遞給玲妃,玲妃很是得意的一笑。
“這次還要多感謝王道士的幫忙了,姨母最在乎這個,如果點中這個點的話,還有什麼不成呢。”玲兒乾笑了兩聲。
“那是的啊,娘娘一直足智多謀了啊。”萍兒很是讚歎的笑着。
“給王道士多點賞賜,這次必須好好感謝,然後勢必要告訴他這件事必須保密,否則?”玲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漠的光芒。
“娘娘放心好了,這點道理王道士自是懂得。不過?”萍兒這時忽然有些猶豫。
“不過什麼?”玲妃繼續問着。
“王道士曾告訴我,其實“冷禪宮”確實是有不祥之氣。娘娘您說這個?”萍兒不由的有些擔心。
“哼,別聽那道士瞎說,什麼花妖后人,我看這只是圖鷹祖輩們爲了防止後宮干政,或是怕帝王被美色所迷而專門編出的故事,以此好來警戒各位當政的皇上了,你有聽說過這些年發現過真正的花妖后人嗎?”玲妃到是一臉不在乎的神情。
“那到也是啊,這樣當然最好了,還是娘娘您聰明。”萍兒開心的笑着鬆了口氣說着。
“不過那幾個去放贓物的人你安頓好了嗎?”玲兒最後確認的問着。
“當然了,這個還用娘娘說。”萍兒詭異的笑着,玲妃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憂鬱的帝王獨自在寢宮中喝着酒澆愁,一種莫名的悲涼感涌上心頭,說來自己這個帝王豈不是真正的當得窩囊,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兒,保護不了朋友,同樣的連自己的大臣一樣的保護不了,這樣的皇帝做着有何意思,越想心中的愁緒越多,不由得轉頭望向窗外漆黑天空上那輪閃着皎潔色銀光的月亮,冷靜純白的就像自己現在的心境,隨即苦笑着繼續喝着自己的酒。
“皇上,皇上。”朦朧間聽到了這種遼遠空靈的聲音,皇帝此時喝的有些醉了不由得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那個聲音還在不停的回想着,皇帝扔下酒壺匆匆的奔出門去,今夜他將所有的奴才都遣的好遠,沒有了燕秦的陪伴皇帝似乎也不想見到任何下人。那個呼喚聲依舊響徹着,皇上步履蹣跚,一搖三晃的繼續順着聲音的方向走去,聲音穿過後花園的浣洗局,走到浣洗局的門口,皇上忽然停下腳步出了神,他轉頭望着浣洗局的大門,一瞬間一道溫暖的陽光照射過來,他望見浣洗局中,瑾妃正一身粗布衣,坐在一邊的小凳上努力地洗着身邊幾大盆的髒衣服。
“瑾妃。”皇上很是出神的呼喚着。那邊的瑾妃擡起頭,依舊是那對明亮的雙眸,光彩照人的臉龐在不施脂粉的情況下依舊美的動人。
“皇上,臣妾不累,臣妾相信皇上有一天會接臣妾回去的。”瑾妃嫣然一笑,皇上嚮往前走幾步,不由得面前明亮的光景一步步後退,皇上再一次的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不。”皇上悽慘的大叫一聲,隨即來到了一個地方,滿院子都是鮮豔繁茂的花朵,這些花開得萬分美麗。
“皇上。”呼喚再次響起,皇帝轉過臉,身後是額頭上有着一枚紫色花朵的藍紫。
“藍紫,你怎麼在這?”皇上見到藍紫有些喜出望外“這是哪裡啊?”
“皇上,藍紫有禮物想要送給你。”藍紫只是依舊一臉燦爛的笑容,笑得很是明媚,如她以往任何一個笑容那般動人,隨即藍紫指向那堆開的很茂盛的花朵,皇帝不解的望向那堆花,忽然花瓣開始急速掉落,混進腳下的泥土中,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雨水將花瓣混着泥土衝進地下,地下卻滲出一陣陣的血紅色,皇上好奇的走向那堆花所在的地方,血紅色越來越多,雨水越來越大,終於沖刷掉了所有的泥土,兩張蒼白又鐵青的臉龐赫然出現,那不是別人,正是瑾妃和茹薰,她們兩人靜靜的躺在血紅色的泥土中。
“啊。”皇宮的上空被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圖鷹的這個夜晚也註定了是個血紅色的夜晚。
燕秦抱着在刑場暈倒了的藍紫回到了他們居住的小木屋,採蓮見到這種情景不由得一臉驚嚇,趕忙很是急促的奔了過來。
“啊,這個,小姐,小姐這是怎麼了啊?”採蓮很是慌張的問着。
“行了快去燒鍋開水吧,她剛剛暈倒了。”燕秦只是很簡略的衝着採蓮說到,採蓮聽到此急忙點點頭,匆匆回頭跑向裡屋。燕秦抱着藍紫緩緩的走到房間,將藍紫放在了木屋的牀上,此時的藍紫眉頭緊鎖,滿額頭都是汗珠,燕秦緩緩撥開了藍紫額頭前的髮絲和麪紗,看見那個剛剛閃現出的紫色花朵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難道她真的會是嗎?”燕秦不由得自語着問到。而藍紫的額頭上那個剛剛忽然間出現的紫色花朵也真的就是象徵着花妖后人的代表性特徵,記得之前,瑾妃娘娘就是在手背上出現了這樣的圖案,而太后下令一定要將她處死,燕秦和皇上一直都覺得這個或許只是個巧合,並且花妖的事情,大家一直都覺得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可是現如今這忽然間出現的紫色花朵卻當真的是再一次的觸動了燕秦心中的記憶。
其實,燕秦小的時候就是出生在一個捉妖師的家族,祖父,父親,叔叔,伯父都是很著名的捉妖師,但是家族當時的傳統是,捉妖不論怎麼樣也覺得不可以去逮捕花妖一族的,至於爲什麼家族的人卻都沒有說明,而燕秦自小就對捉妖這種事情極度沒有興趣,所以也自是不怎麼會去追尋到底。而至於跟皇上的相識,那是因爲在幾年前,皇上一次外出狩獵時,因爲被一隻兔妖迷惑,追着兔子漸漸的誤入到妖魔禁地,那時身爲捉妖師的父親拼命救了皇上,皇上醒來後在燕秦的家中醒來,但是那時燕秦的父親已經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