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反應很快,如雷霆一般,回了我一個“好”字,掛斷了電話。最後,我什至能聽到他跑的聲音。
我趕緊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但上了出租車後才發現,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倪敏的公司在哪裡。於是,我只好又給吳建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匆匆趕到縣城邊上的一個工地。
我只知道倪敏是一家大型建築公司的預算官,現在她正和同事一起在工地上進行消防演習。
在我的催促下,出租車很快就到達了現場。吳建先到了,他旁邊的警車還亮着燈。似乎是在拉着心情很鬱悶的倪敏,向一羣人解釋着什麼。
趕緊過去,發現原來是吳建突然中斷了消防演習,讓很多人不高興,於是在那兒道歉。看到倪敏還好,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吳建見我到了,急忙走到我跟前,低聲問我:“你說我女朋友會出事,才讓我闖進來。”
我點點頭,示意他儘快處理好這件事後,我單獨跟他解釋。
我不知道吳建對那些建築公司和消防隊的人說了什麼,然後他迅速拉着倪敏走到我面前。我們隨便找了一家餐館。倪敏去點吃喝的時候,我趁機把一切都告訴了吳建。
吳建很早就知道那些照片,所以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但他還是很擔心倪敏的安危。然後他一直問我情況,但我怎麼知道情況如何。像以前一樣剛收到照片,但按照過去的情況,做那種事的人不可能是人。
倪敏回去的時候,只是含糊的問她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事實上,倪敏對吳建在她公司的行爲有些惱火,看到吳建一直在問自己,她只是狠狠的罵了他一頓。
不過,我也知道,也許倪敏似乎真的沒有遇到什麼問題。這讓我覺得很奇怪,但我現在也鬆了口氣,因爲事情似乎還沒有發生。
吳建對他的奇怪行爲解釋是,他得罪了一些歹徒,得到消息說有人要報復他。在這一點上,倪敏表現得非常大方,她說既然選擇了警察當男朋友,就要學會忍耐,甚至開始安慰吳建。
看到他們的所作所爲,我感到很噁心,也很嫉妒他們,作爲一個單身漢。
不過,這是一件好事。至少,倪敏會保持警惕。現在我和吳建最關鍵的事情就是儘快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想要傷害倪敏。
其實我對倪敏的生活並不熟悉,只能讓吳建一點一點的給我講倪敏的故事,就像講故事一樣。不過,這只是普通人的共同成長經歷,我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
現在我和他有點茫然,完全沒有頭緒。最後,我們不得不決定派幾個美女來保護倪敏。這是吳建的私事,他自己去比較禮貌。
所以直到晚上,整個事情才結束。後來,我不好意思單獨請了花姐請假,然後我和吳建找夜市攤位吃點夜宵。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陳龍的事情,然後向吳建詢問了情況。
不過,吳建似乎還是很看好倪敏的,所以才斷斷續續地回答我。
原來,他從我這裡得到線索後,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雖然沒有傳出天坑有遊客死亡的消息,但他已經基本確認了陳龍的情況和我說的差不多。
不過,陳龍似乎有着很深的執念。吳建雖然已經盡力了,但還是無法讓陳龍相信自己真的死了。我估計就算我們把他火化了,他也應該會認爲他還活着。
我也無能爲力,因爲我沒有如何讓一個人相信他已經死了的經驗。按照吳劍的說法,陳龍身上的腐爛越來越厲害,整個人都變形了。不過,他身上的香水噴多了,也掩蓋不了那股腐爛的味道。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請了一週的假回家。
不知道該不該對陳龍手下留情。我知道,陳龍受了這樣的折磨,可能會變成鬼魂,對當時的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或許我們應該再看看陳龍。在這一點上,吳建也同意。我們倆的動作還是很快,第二天就去了陳龍家。
陳龍是本地人,只是住在偏遠的郊區。只是縣城裡還有很多沒有被拆掉的房子,很多矮矮的木屋,讓整個地區的小路數不勝數。地上全是死水,木頭浸泡後的污水味和黴味瀰漫在空氣中,讓人難以忍受。
許多門都關上了。透過窗戶,我發現裡面空蕩蕩的,堆滿了雜物。似乎很久沒有人住在這裡了。
吳建似乎對這裡的路有些陌生。走了半天,還是找不到陳龍家,連問路的人都沒有。
吳建有些尷尬,道:“這裡快要開發了,很多人都搬走了,這地方好難找。”
我點點頭,示意我知道。然後我還是環顧四周。走在這樣的路上,讓我有了另一種穿越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很久以前。可惜,沒有一個男人,我的腦海裡自然看不到那種和諧鄰里的畫面。
現在估計這裡的鬼魂比人還多。老房子裡沒有人住,鬼自然就住在這裡。
走了好長一段路,吳建終於找到了一位年事已高,連吳建都認不出是人的老者,這才知道了陳龍家的方向。雖然我們已經知道了方向,但我們還是四處走動,甚至幾乎迷失了方向。最後,我們找到了他的房子。
這房子和周圍的房子一樣,大多是木結構的,無論是顏色還是外觀都變的很老了。只是房子外面的路很乾淨。房門也被打開了,在風中不時發出“吱吱”的刺骨聲。
吳建把頭探進漆黑的屋子裡,“有人嗎?有人嗎?”
漆黑的屋子裡沒有任何反應,吳建回頭看了我一眼,“好像沒人。”
說完,吳建回過頭來,立即發出一聲驚呼,然後後退了幾步,擺出警惕的姿勢。就在這時,只見一個揹着魚的老嫗,尷尬地看着吳建。
“對不起,年輕人,我一定嚇到你了。”
吳建連忙搖頭,又看了看老太太手裡已經爛掉的魚。雖然它的外觀似乎沒有改變,但刺鼻的氣味可以清楚地告訴我們這條魚很臭。
我走上前,對老太太禮貌的笑了笑,指了指她手裡的魚,“老太太,魚很臭。”
老太太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她把魚放在鼻尖,開始聞。因爲魚被擡起,腐爛的氣味變得更濃了。然而,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甚至還用力吸了口氣。
許久,她放下魚,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