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這一問,那王齊遠就苦笑道:“我也一樣,幾乎將我所知道的三十六門中所有的高手都排了一遍,也沒有誰還能排在雷震之上的,別的不說,單以手段來論,我真的想不出還有誰能比雷震厲害。”
“而且,在我查探深井九煞的過程中,還差點被那個老大發現了,這人身手絕高,似乎十分熟悉我的手段,我只要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立刻就能引起他的警覺,就連黃嘴兒也無法跟蹤他,我根本就探查不出他究竟是誰。”
“但是,這深井九煞,肯定都是三十六門的人,我懷疑應該是和執法九人組差不多的類型,執法九人組也是九人,深井九煞同爲九人,單從數字上來看,極爲相似,只是這九煞全都是絕頂高手,實力遠比執法九人組強勁。”
“另外,我在追蹤那個老大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人,麻三!這個麻三始終戴着面具,他好像是直接聽命與九煞老大的,當時我的黃嘴兒躲的遠,只聽到了一點斷斷續續的消息,是在談天宮、十二生肖和十二金烏,好像是十二金烏合成一體之後,就可以打開天宮之門,十二生肖齊聚,才能進入天宮幻境。”
“但深井九煞,並不是人人都同意打開天宮之門的,比如張宗樹,所以互相之間,也有紛爭,但都被雷震壓制了,這深井的老大,是主張進入天宮幻境一派的,至於天宮幻境之內究竟有什麼,他們沒提。”
我聽的眉頭一皺,天宮幻境的事,年熙說過,如今這深井老大也想進去,這深井和天宮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繫?和三十六門之間,又有什麼關聯?這一想,不由得頓時一個腦袋三個大。
三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沉聲道:“可有大哥大嫂的消息?”
我一聽,頓時將耳朵豎了起來,自從爹孃離開我,一晃眼已經過去好幾年了,至今未見,上次爹孃留信,說他們提前來雲南了,可我們已經拿下了青石鎮,爹孃也沒露面,說不想念,那是騙人的,所以三爺這一問,我立即就上了心。
王齊遠搖頭道:“沒有,我幾乎將能派出的鳥兒全都派出去了,聆風哥夫妻倆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消息,我估計,要不就是失手被抓住了,要不就是已經混進了深井的內部。”
三爺擡頭看天,嘆息了一聲道:“大哥爲了這盤棋,精心佈局幾十年,如今深井九煞逐漸出現,他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將整個攤子丟給我,敵我懸殊如此之大,他也沒有一點指示,當真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看了一眼三爺,只見三爺滿面擔憂,我還從來沒見過三爺這般憂心忡忡過,知道這次必定是異常棘手了,心中只恨自己沒本事,不能幫三爺分憂。
王齊遠卻搖頭道:“三哥,聆風哥做事,一向穩妥,他不露面,想必是有苦衷,我認爲當今之計,就是和深井息兵停戰,先讓小樓增長實力,待到小樓可以打敗雷震的時候,再和
深井抗衡不遲。”
三爺苦笑道:“我也想!可深井怎麼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他們的實力,勝我們太多,完全碾壓,不可能讓小樓這麼發展下去的,而且現在他們在幫蘇老二奪回青石鎮,除非我們拱手將青石鎮讓出去,不然必定會有一場大火拼。”
王齊遠道:“不一定,你回去問問昊海,看看他可知道深井老大是誰,如果知道是誰,我就能將他所有的資料都查出來,是人總會有弱點,針對他的弱點來製造一些事情,應該可以拖住他們暫時不動青石鎮的心思,小樓就借這個機會,到處尋訪金烏石。”
三爺搖頭道:“我已經問過了,昊海也不知道,當初接引他進深井的,就是張宗樹,他連其他幾人都不知道,只認識張宗樹和朱達盛,還是因爲朱達盛也是張宗樹引進深井的。”
說到這裡,三爺忽然話鋒一轉道:“從那個麻三身上追查,他既然是直接聽命與深井老大,一定多少知道點內情。”
王齊遠一點頭道:“我已經安插了鳥兒跟着那麻三了,那傢伙雖然警覺性很高,可遠沒有深井老大那般厲害,鳥兒一直都跟着他,昨天回饋的消息,說是去了襄樊。”
此話一出,三爺頓時眉頭一皺,沉聲道:“襄樊?”
王齊遠一點頭道:“是的,不但那麻三去了襄樊,近日內,蕭朝海也出現在襄樊境內,同行的是兩個年輕人,一個戴着和麻三同樣的面具,應該是翔子,另外一個十分年輕,個性張揚,應該是九人組最後一個。”
三爺眉頭皺的更緊,點頭道:“應該是了,白小娜的家,就在襄樊附近的一個小鎮,如果那白小燕所說的是真的,白家藏起來的那塊金烏石,應該就在襄樊附近,麻三和蕭朝海等人都出現在哪裡,肯定都是衝着金烏石去的。”
說到這裡,忽然話鋒一轉道:“你暗中多觀察一下蕭朝海,我總覺得他不簡單。”
王齊遠點頭應了,三爺這才讓他離開,王齊遠閃身進山,片刻消失不見,這時天已經亮了,三爺領着我回轉,邊走邊讓我說出在黃河的事情。
等我說完,已經回到了青石鎮,一進青石鎮,迎頭就看見了小狗子,這傢伙一看見我們,急忙喊道:“三爺!你總算回來了,張宗樹又來了,要見你呢!”
我聽的一愣,張宗樹這是幾個意思?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難不成還想將張昊海拉走?
一想到這裡,急忙隨三爺進了蘇家大宅,一進門,就看見張宗樹正做在一張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喝着茶,作陪的是葉神醫,身後站着的大家,一個個全都如臨大敵。
三爺一進門,就對張宗樹一拱手道:“張宗師,這纔剛離開又回來,該不會還是要我們把青石鎮還給蘇寫意吧?”
張宗樹哈哈笑道:“那倒不是,我這次來,其實是給你們送個好消息的,上面已經答應了青石鎮由你們鎮
守,蘇寫意心中不服,但實力不濟,也翻不起浪來。”
我一聽大喜,這倒真是好事,只要深井的人不幫蘇寫意,蘇寫意確實不敢來動我們,只是我不明白,深井爲什麼會忽然不幫蘇寫意了,難道說是因爲蘇振銘和蘇出雲暗算朱國富的事情,惹惱了深井?要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
三爺卻微微一笑道:“條件呢?”
那張宗樹嘿嘿笑道:“條件當然有,借徐鏡樓一用,三個月後,幫我們深井做一件事就成。”
這次不等三爺發話,我搶先問道:“什麼事?”
張宗樹又嘿嘿一笑道:“暫時保密,到時候會通知你。”
三爺想都不想,一點頭道:“好!我答應了!”
我當然知道三爺這是緩兵之計,能爭取三個月的時間,也是不錯了,當下也點頭應了,反正三個月後,答應不答應,還不是得隨我們。
張宗樹一見我們答應了,也不多做耽擱,立即起身告辭,出門而走,片刻也消失在青石鎮外。
大家商討了一會,也得不出啥結論來,誰也猜不到深井會要我做什麼事,當下三爺就讓大家散了,各自休息。大家都累了一夜,也確實疲乏了。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下午纔起來,一起牀就被小狗子叫了去,說是三爺找我,我到了蘇家大宅,見陌楠也在,旁邊還有藍若影和鍾炎、豁牙子、江長歌等人,正對着一張地圖指指點點,顯然是在討論什麼。
我一進門,三爺就對我說道:“樓兒,你過來,將這地圖記好,立即動身,前往襄樊。”
我一聽就明白三爺是什麼意思,白家藏起來的那塊金烏石就在襄樊,讓我去襄樊,那分明就是衝着金烏石去的。
果然,三爺繼續說道:“我們和深井有三月之約,這三個月內,深井應該不會生事,你必定儘快的找到其餘的金烏石,增加你的力量,這次你和陌楠在暗處,藍姑娘、鍾炎和豁牙子三人在明,兵分兩路,一定要拿到白家那塊金烏石。”
話一落音,門外就傳來了拼命四郎的聲音:“要去襄樊,怎麼能少了我,我可是襄樊的地頭蛇!”
說着話,拼命四郎就走了進來,身上還扎着繃帶,旁邊陪着他的是陶莉莉,這兩人在黃河一戰之後,關係好像又親近了幾分,只是陶莉莉還是沒答應。
拼命四郎一進來,就瞄了一眼地圖,哈哈笑道:“還要什麼地圖?有我在,閉着眼都能將襄樊摸個門清,整個襄樊的大小混混,就沒有不認識我的。”
話一出口,江長歌的眉頭就忽然皺了起來,沉聲道:“這次襄樊之行,任何人都可以去,唯獨你和我去不得!你印堂一片潮紅,赤色直衝天靈,全身上下,煞氣、戾氣、殺氣、怨氣,卷裹交纏,雙目怒而無威,厲而無神,散而不聚,飄而不定,顯然是血光臨頭之兆,去了,只怕就再也回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