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仔瞬間臉龐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不不,威哥您聽我解釋,我並沒有...”
“沒有個屁啊?”威哥冷喝地打斷了肥仔的話語:“我剛剛明明看到你和他談的熱烈,還拉上手了,你還想要狡辯?”
“不,威哥,我剛剛是去追捕齊良玉了。”
“好,就算你去追捕他了,那他人呢?”威哥冷笑着問道。
“跑...跑了。”
“抓起來!”威哥頓時勃然大怒,冷喝着命令道。
陳默獨自一人待在緊閉的密室中,昏昏沉沉的,加上週圍空氣悶熱,險些要沉睡過去。
“暗通齊良玉的內奸,進去!”
就在此時,大門忽然被一把拉開,接着只見肥仔被狠狠地推進來,重重地摔倒在陳默身旁。
威哥大踏步走進來,眯起眼睛掃視一圈,只望見陳默和肥仔兩個人,而剛剛那名女子,卻全然不見了蹤影。
“她人呢?”威哥冷喝着問道。
“她...跑了。”肥仔顫顫巍巍地回答道。
“人被關押在這裡,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跑了呢?”威哥不由地是怒火更盛。
“我...”
“是你將她放走的?”
威哥冷冷地說着,一步步逼近肥仔,忽然一把拽住他的脖領子,用力將他按在牆壁上。
“快說,是誰派你過來的?”威哥又是怒喝道。
“我...我沒有。”肥仔支支吾吾起來,神色極爲慌張,一時不知到底該如何爲自己辯解。
“威哥,那個女人就是他放走的。”陳默忽然在一旁冷冷地開口知道:“在放走那個女人之後,他也倉惶逃走,不知到底幹什麼去了。”
“快說,你究竟幹什麼去了?”威哥一聲短喝,又是狠狠地將肥仔的頭顱向牆壁上撞去。
“威哥,讓我來審問他吧。”陳默主動請纓道:“正好彌補一下我方纔的罪過。”
威哥眯起眼睛,死死地打量了陳默好一陣子,那凌厲的眼神足以將人逼瘋。而陳默卻是強忍住心中的躁動與不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迎上威哥的目光。
良久之後,威哥才收回目光,點點頭緩緩說道:“你來吧,但願這一次你不會再讓我失望。”
“威哥請放心。”陳默連連應承一聲,隨即轉向肥仔,目光也在這一瞬間變得冰冷異常:“我問你,在你放走那個女人之後,你爲何也緊跟着跑掉?是不是因爲做賊心虛,所以才刻意潛逃?”
“我...”
肥仔支支吾吾了半天,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也怪不得肥仔,因爲若想說明事情的原委,需要先從陳默非禮許倩倩講起,再說一下自己拖出許倩倩之後,如何被許倩倩反制的。最後,纔是自己究竟爲何要去追許倩倩。
這樣尚還不夠,最好再來一個人扮演許倩倩,共同演繹一下當時的情形,這樣才能徹底說明白。
但是很顯然,肥仔並沒有這份口才,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吭哧出了一句:“我是要去把她抓回來。”
“你是要去抓她?可你爲什麼又遇到齊良玉了?” 陳默冷笑一聲便是立即發出了質疑,根本不給肥仔任何思考的時間:“還是說,你在放走那個女人之後,又跟齊良玉暗通消息了?”
“我沒有!”
“那齊良玉蹤跡全無,那個女人也全然消失不見,你又作何解釋?你敢說,這裡面你一點罪過都沒有?”
“我是有...但是...”
“他承認了!”陳默指着肥仔,猛地大喝一聲。
肥仔本來想說,放走許倩倩確實他有一些罪過,但是他絕對不是內鬼。沒想到,自己這一番支支吾吾,反而是被陳默抓住了破綻,將自己推入了無底的深淵。
“你...”肥仔用手指着陳默,渾身汗如雨下,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威哥,搜他的身,一定能找到有用的線索。”陳默緊接着又是建議道。
“好。”威哥點點頭。
“不用你們搜,我自己掏給你們看!”
肥仔氣得大吼一聲,一把推開靠近的衆人,接着胡亂翻起自己的口袋,掏出一樣樣東西,鑰匙、錢包、手機、手槍...隨手扔到地上。
忽然間,從肥仔的錢包夾層中,掉落出一張紙條,肥仔一眼瞥見,本能地想要彎腰去撿。
但是紙條卻被威哥更早地望見,眼疾手快地一腳踩住,接着拾起來,輕輕舒展開緩緩讀着。
望見此狀,陳默不由地內心一震,暗暗竊喜起來。
這個紙條,恰是當初許倩倩趁肥仔昏迷之際,偷偷放入到肥仔的褲兜之中的,這上面記載着一條簡短而又致命的訊息。
果不其然,威哥讀着讀着,漸漸眉頭皺得更深。接着又是將紙條上的內容重新捋了一遍,並且讀出了聲音:“快去找齊良玉,他在A地點等你。”
“肥仔,你還有什麼話說?”威哥抖了抖紙條,怒吼起來。
“威哥,我是被冤枉的啊!”
“算了,處決了吧。”威哥似乎不打算再聽肥仔辯解,擺擺手面無表情地命令着。
隨後,有兩個人死死按住肥仔的肩膀,將他去遠處拖去。
“等一下。”威哥忽然擡手喚住了那兩人,隨後轉向陳默,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表情:“這位兄弟,還是請你來動手吧。”
“好。”
陳默遲疑了片刻,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輕輕點了點頭。
“砰!”
隨着一聲槍響,只見一個肥大的身軀瞬間失去了支撐,墜入海中,鮮血染紅了一片海面。
陳默望着肥仔漂浮在海面上的屍體,內心不由地陷入了苦楚與煎熬:不僅是因爲他親手殺了人;而且這個人的死,跟他完全脫不了關係。
“但這個人終究是一名罪犯,他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鮮血,他本就該死。”陳默暗暗在心底這樣安慰自己,這纔好受了一些。
“做得很好。”
忽然,陳默的背後響起一陣掌聲,接着,一隻手輕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陳默驚詫地轉回身,正望見威哥那無比陰鬱的面龐:“不過現在,我是否應該完全相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