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
“快說!”陳默猛然厲喝一聲催促着,此時他的氣勢已經佔據老孟之上。
“那個人,進來之後拿着相機一頓亂拍,之後又是...”老孟說到這裡,又是吞吞吐吐起來。
“他究竟說了什麼?”望見老孟這副模樣,陳默不由地是心急火燎。
“算了,讓我來說吧。”正在此時,屋中那個女子的聲音又是響了起來。
“小葛,你...”
“算了,我也是受夠了,現如今也沒什麼好向偵探隱瞞的了。”女子又是嘆息一聲,接着緩步從屋中走出,衝着陳默擺了擺手:“先生,請到屋裡坐。”
陳默擡眼望去,只見這約摸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子,眉目倒是和藹。
陳默衝着女人微微笑笑,接着一邊向屋中走去,一邊詢問道:“不知道阿姨該怎麼稱呼?”
“叫我葛阿姨就好了,自我改嫁後,笑笑就隨了我的姓。”
“嗯,葛阿姨好。”
陳默隨葛阿姨走進屋,在一個茶几旁正對着坐下,而老孟則是促局不安地坐在一旁,不停用目光打量着陳默。
陳默微微笑笑,輕輕掏出手機放在桌子上。
“你小子幹什麼?”老孟如臨大敵一般,登時便是吼了出來:“這是監聽設備,還是錄像設備?”
“別緊張,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手機而已。”陳默不緊不慢地開口解釋道:“我委託我手下的探員暗查了一些信息,跟你們分享一下。”
接着,陳默將手機輕輕推到老孟面前,隨着老孟翻看手機,在一旁繼續開口說道:“第一條消息,是在葛笑笑自殺之前,很多人都得到了一筆可觀的進賬,這其中包含葛笑笑所在學校的校長,當然也包括您。”
“你什麼意思?”老孟猛地冷喝一聲。
“不要緊張嘛。”陳默依舊是慢條斯理地說道:“據我查探,孟先生之前曾欠過一筆數額巨大的賭債,但是在一個月之前,全部還清了。”
“是啊,老孟年輕的時候,確實欠過不少外債。”恰在此時,一旁的葛阿姨深深嘆了一口氣,接着緩緩說道:“只不過,剛剛陳先生您說的欠過還清賭債一事,是我們將老家的房子賣掉了,這才幫老孟還清了那該死的賭債。”
“唉,都怪我年輕時候不懂事。”老孟也是在一旁嘆息一聲:“不知道這件事與笑笑的死有什麼關係?”
“哦,原來是老家的房子啊?”陳默輕輕地點點頭,看錶情,似乎是對夫婦二人的說辭沒有絲毫懷疑,隨即又是問道:“怎麼賣出去的?”
“什麼叫怎麼賣出去的?”葛阿姨疑惑地問道。
“哦,我是想問,是通過中介賣出去的,還是自己賣出去的。”
“通過中介。”
“哦,知道了知道。”陳默輕輕點點頭,隨後忽然眯起眼睛,聲音也隨即變得低沉起來:“可是據我所知,你們老家的房子根本就不值那麼多錢,而且通過中介的話一般還會損失一部分中介費,你們是如何以那麼高額的價格售出的?”
陳默一語落下,眼見着老孟又要發火,幸虧被葛阿姨即使按下,隨後連忙向陳默解釋道:“那個中介是我們的一個朋友,他幫了我們不少忙,所以老家的房子才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哦,朋友嘛?”陳默不置可否地笑笑。
雖然表面上不以爲意,但是內心裡陳默卻是暗自確定,他們的收入來源之中藏着重大的秘密。
與此同時,陳默也是暗暗記起,那校長新入手的瑪莎拉蒂,以及女學生們的奢侈品,他們這些奢華的生活表面,或許與老孟一家暴漲的收入指向共同的線索。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就跟你們分享第二條線索好了。”陳默將這一頁翻過去,接着又是輕輕翻着手機,找出一張圖片,緩緩說道:“這是葛笑笑生前寫下的日記,筆跡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葛笑笑的,在她生前最後的日記上,反覆提及了她的繼父——也就是您,孟先生。”
“笑笑生前一直跟老孟比較親近。”沒等陳默說完,一旁的葛阿姨便是搶着答道。
“哦?”
“或許是笑笑小時候缺少父愛的原因吧,所以笑笑從小到大,跟自己的繼父一直特別親近。”葛阿姨生怕陳默不信,連忙又是補充着。
“可是學校裡面葛笑笑的同學都說..”陳默頓了頓,眯起眼睛,聲音也變得陰沉起來:“笑笑跟孟先生屬於不正常的父女關係。”
“胡說八道!”未等陳默說罷,老孟便是氣勢洶洶地一聲怒喝,猛地站起來怒視着陳默。
“老孟你幹什麼,快坐下來,別嚇到人家。”葛阿姨連忙勸解着,拉着老孟坐下:“其實,笑笑跟老葛關係好是不假,可是並非你們所說那種不正常的關係,或許是因爲我們是單親家庭的緣故吧,更容易遭人誤解。”
說着,葛阿姨兀自落淚。
但陳默的心緒完全沒有被葛阿姨的淚水所感染,全然沉浸在案件之中:“你們?剛剛那個人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嗎?”
葛阿姨輕輕點了點頭。
“哦,那現在是最後一個問題了。”陳默深吸一口氣,接着緩緩說道:“不知道孟先生爲何會娶葛阿姨?”
“陳先生,您什麼意思?”這回輪到葛阿姨發火了。
“按常理說,葛阿姨離異並且帶着孩子,並不容易找到另一半,若是找到也是差不多境遇的。”陳默壓低聲音,冷冷地說道:“但是我剛剛查到葛先生並沒有婚姻史,只有犯罪史,犯罪的原因是拐賣兒童,強姦幼女!”
“混賬!”
陳默話音未落,一旁的孟先生便是一聲怒喝,隨手抄起手邊的菜刀,一刀便是向陳默頭頂劈來。
幸好陳默早有準備,連忙一個側身,險險地躲了過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說我借用笑笑對我的依賴,姦淫並且賣了她!”老孟拿刀指着陳默,氣得臉上肌肉一顫一顫的:“隨你你去查!查笑笑的屍體!查我的行蹤!”
“我可沒說要懷疑你,都是你自己說的。”陳默倒是一臉冤枉像。
“滾,送客!”
“不用送,我自己走。”陳默冷冷地說着,順手拾起茶几上自己的手機:“而且,我也獲知了自己想要知悉的全部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