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此時我心裡逐漸產生了一個計劃。當你在一個輸定了的遊戲裡無法自拔的時候,還有最後一招,那就是設法破壞這遊戲。而我,不是甘心認輸的人。
“我們什麼時候去?”
“現在去吧,我們可以在路上睡。”靜宜很興奮,立即拿出手機上網,查詢了出租車公司的電話,打過去談妥價格,包了一輛車,說好一小時後來接。
這一個小時,靜宜很忙。換衣服,化妝。女人都這樣吧。而我的衣服在陽臺上居然基本幹了。我穿上衣服,到浴室裡發了一個短信,又打了一遍妍素的電話,還是關機。
車準時到了,靜宜換了一件風衣,仍然挎着她那個大包。上了車,我倆坐進後座,我感覺眼皮漸重,沉沉睡去鬮。
醒來已經到了禹城,天色已經亮了,鎮上有了稀疏的行人。靜宜下車打聽了一下道路,上車指揮司機穿過鎮前的路,從鎮南開出去。禹城三面環山,出了鎮子,就上了山路。
路不寬,但還算平整。二十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是這個鎮的墳場。
我們讓司機在山下等着,然後步行沿小徑上山。
這裡風水很好。山勢高而不險,形如寶座,山下一條小河。經過河上的小石橋,再往上走了幾十米,就看到了滿山的墓碑。遠遠看去,似乎墓地被分爲了幾個區域。走近一看,果然路至半山分叉處,立着幾塊界石一樣的石頭。上邊分別刻着王氏、李氏、岳氏和胡氏。看來這是禹城的幾個大宗族。
我們順着胡氏界石指向的小路繼續走。一路辨認着墓碑上的字跡。從進山開始,靜宜和我就基本沒怎麼說話。也許是受這裡肅穆的氣氛影響吧哦。
靠近山東面的墳,年代比較久遠。有些看上去有數百年光景不止。越往西走,年代越近。山勢平緩,墳與墳之間栽種着松柏。時代變遷,有些地方如今已經長成了小片松林。
在一片比較密集的松林前,有一座看上去很新的墳墓。走過去,我一字字地念出墓碑上的刻字:胡妍素之墓。卒於二零一零年九月十九日。名字下有一張兩寸的照片嵌在石碑中,依稀就是我昨天遇見的姑娘。
我和靜宜站在墓碑前,一時無語。山風吹來,落葉飛舞。晨霧漸漸散去,空氣冷得刺骨,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人從松林後轉了出來。棕色的夾克,戴着黑色的毛線帽子,眼睛直瞪瞪盯着靜宜,身體因爲激動而止不住顫抖。
是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