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是不可以使用幻影移形的, 但是作爲霍格沃茨的主人的我不受這條禁制的約束,但我擔心使用魔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我選擇了無聲無息的空間忍術。四處充斥着細碎的奇怪聲響的校長辦公室鮮明地表現着鄧布利多的品味:不知道裝着什麼的細銀器噴着煙霧, 富有格蘭芬多風格的紅金色裝飾物遍佈房間。鄧布利多不在, 一隻紅色的鳳凰站在木枝上用嘴整理着自己的羽毛。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它面前, 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水晶瓶:“福克斯, 這次真的拜託你, 你一定要幫我!流一點眼淚下來!”
福克斯用喙蹭了蹭我的手指,但是沒有流眼淚。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魔法生物都對我有一種好感, 如果是野生的鳳凰說不定就成功了,但是作爲寵物的福克斯雖然對我表示友好, 但是仍然沒有幫助我。我急得直跺腳:“就一點!有人快死了!”“Belina, 不請自來不是爲了敘舊的吧?”鄧布利多站在樓梯口, 臉上掛着笑,眼神卻很警惕。鳳凰社推斷出的第二個嫌疑人便是我, 我有動機,但是與我交過手的鄧布利多認爲如果是我親自去的話,會採用更加高明的方法——他是見識過我的實力的。“我要鳳凰眼淚。”我開門見山。鄧布利多露出驚訝又好奇的表情:“爲什麼?”
我瞟了眼福克斯,它似乎感知到了我將它抓走的打算,向遠離我的方向挪了挪。“自然是救人。”“我想你希望救的人不會是我想救的, 你白來一趟了。”福克斯飛到他肩上, 親暱地蹭了蹭他。他這話說得沒錯, 我與他處於敵對位置, 我的同伴便是他的敵人, 救助敵人是愚蠢的行爲。作爲忍者,我無比清楚這一點, 並且在大部分時候,我也遵照這條準則。然而私心讓我的胸腔裡燃起怒火,他的拒絕讓我憤然,“因爲我想救,所以就應該死嗎?你宣揚的愛不是救贖而是黨同伐異,這樣狹隘的愛卻要披上大義的外衣。如此的正義,我不認同!”
鄧布利多板着臉,透出一種讓人害怕的威嚴:“我當然會救助只得拯救的人。你的食死徒是怎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他撫摸着福克斯漂亮的羽毛:“鳳凰是很有靈性的動物,不會爲不懂愛的人流下眼淚!”我不懂愛,那你懂嗎?我突然想要這樣質問他,你有沒有愛過?格林德沃簡直是個笑話!最終,我沒有問出口,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口氣變得生硬:“你不給的話,那我只好用搶得了!”“你不會成功的。”“不試試怎麼知道。”我逼近他,福克斯開始向我憤怒地大叫,金紅的羽毛豎起來,顯得比平時大了許多。
鄧布利多顯然早就準備好了與我一戰,他拔出魔杖對着我,渾身透出一股壓迫感,然而他的氣勢在經歷了諸多戰爭的我的面前毫無用處。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有人咚咚咚跑上來,黑色的捲髮和灰色的眼睛表明了他的身份。小天狼星的罪名早就在彼得供出一切的時候洗刷了,但是鳳凰社的人怕他被食死徒追殺,所以一直讓他躲在格里莫廣場12號。因爲烏姆裡奇被赫敏略施小計整進了聖芒戈——這裡斯內普暗暗地出了一點力——所以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位置空了出來,鄧布利多便把小天狼星安排進了霍格沃茨。
小天狼星一進來就大喊着:“你把哈利帶到哪裡去了?”我沒有理他,而是繼續與鄧布利多對持,“鳳凰眼淚,給我。”如果提出用哈利交換,他們一定會給,但是這樣也就暴露了神秘事物司的第三方人是我們。小天狼星叫嚷着要和我拼命,但是被鄧布利多喝住。我開始變得焦躁,我在這裡每耽誤一分鐘,盧修斯就更多一分危險。一股充滿殺氣的威壓瞬間釋放出來,剎那間衝散了鄧布利多的氣勢,彷彿是一把尖刀撕破空氣直刺向兩人。耳朵似乎出現了幻覺,牆壁似乎有一刻像是被什麼撞擊了一般發出震動的聲音。
我很少會把殺氣混進威壓中,因爲我不喜歡那種感覺,也沒有那麼多場合需要我用這種方式嚇唬人。曾經當過第一圓桌騎士、在第三次忍者大戰中度過整個童年的我的殺氣,即使是忍者也沒有幾個能夠扛得住的。對面兩人無論是技藝多麼精湛的巫師,在體質上不過是普通人類,頓時臉色發白,渾身淌汗,呼吸困難,兩腿發軟。鄧布利多那張對着皺紋的臉像蠟黃的樹皮,但他仍然盡力地想要挪動一下身體爲小天狼星擋掉一些殺氣。就在兩人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樓梯上傳來東西滾落的聲音以及人的驚呼。原來是波比被我那血腥味濃重的殺氣嚇得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我一下子將氣勢收回來,氣氛頓時變得平和,似乎剛纔的一起都只是幻象。不愧是史上最強的白巫師,鄧布利多已經恢復了一些行動能力,向我甩來一個“障礙重重”之後衝下樓梯,速度快的不像個一百五十上下五十歲的老頭。他快速扶起波比,一邊舉着魔杖戒備着樓上的我,一邊背對着波比道:“快走!”“神秘……噢!梅林!校長……”“沒時間廢話了,快走!”鄧布利多扭頭嚷道,將波比向門的方向一推,然而就在這時我出現在門與他們之間。
鄧布利多是見過我這招的,當初我就是這樣神出鬼沒的穿過重重人牆,出現在二樓。由於擔心我在霍格沃茨少數懷有好感的人之一的波比,我直接用空間忍術下來了。我的腳剛挪動了一釐米,鄧布利多就用那根老魔杖指着我道:“站住!”聲音不大但很威嚴。我停下來,注意力還在波比身上,看她的樣子沒什麼大礙才重新盯住鄧布利多。“你到底給不給?”盧修斯可撐不了多久了。“我的回答不會改變。”鄧布利多堅決地回答,救敵人的同伴是傻子的行爲。
“這是你我的事,不關波比的事,讓她走。”鄧布利多擺出一副只有我答應纔會繼續和我商談的表情。我本來就沒打算把她怎麼樣,我是來要鳳凰眼淚的,我側身將路讓出一點,波比看了鄧布利多一眼,然後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出去。我重新將通向門的路堵住,一副不得到滿意答覆就不善罷甘休的樣子。鄧布利多不說話,兩個人僵持在那裡。小天狼星站在樓梯的半當中,猶豫着是否要發動攻擊。
滴水獸突然跳開,幾個人衝進來。“Lord Voldemort!”赫敏緊捏着魔杖,像極了一頭幼師。曾經還將我當做朋友,現在,可怕我當初的善意都成了圖謀不軌了吧。“鄧布利多,波比說神秘人要搶格蘭芬多的寶劍!”麥格是最後一個進來的,門在她身後關上了。我沒有看見斯內普,不知是因爲不信任還是單純忘了,或是其他考慮,沒人叫上他。
“格蘭芬多的寶劍很安全,米勒娃。”鄧布利多安慰道。我很不禮貌地在他還未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就開口了:“我對那把破銅爛鐵不感興趣,我要鳳凰眼淚。”本來我對格蘭芬多沒有什麼偏見,但是在對鄧布利多的印象漸差之後,我就厭惡起格蘭芬多了。“什麼都不會給你的!”羅恩大嚷,他和赫敏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上前了一步。我沒理他們,從一開始我在意的就只有鄧布利多。“打起來對雙方都沒好處,你也不願你的部下出什麼岔子吧。”鄧布利多也明白這一點,揮手讓衆人挪到邊上,他明擺着讓我走的姿態讓衆人不解,“是的。”
但我沒有動:“我沒打算空手走。”“我說了鳳凰眼淚不會給你。”鄧布利多小心地移動着,繞到門那邊,我沒阻止他。現在的情況變成了門、羅恩等熱、鄧布利多,然後是我,最裡面的是小天狼星。鄧布利多唸了口令,門應聲打開,所有人都識趣地退到牆邊。小天狼星不甘地咬着脣,仇人就在眼前,而鄧布利多卻放他走!“不過我希望你在出去時不要傷害學生……”這老頭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我咬牙,鄧布利多逐客的意思非常明顯,牆邊的人盯着我的感覺也很讓人不舒服。鄧布利多還想說些什麼,突然一聲悶響讓他猛地剎住話頭。
我直挺挺地跪下去,雙膝撞在地板上。“如果我說我求你呢。”我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尊嚴。外表堅硬的人,如斯內普,不會在人前彎下腰,只在一個人時舔舐傷口。而我,即使在無人處也要挺直脊樑。但爲了重視的人,我連尊嚴都可以拋棄,甚至跪下請求我的敵人。“我現在在求你。”雖然說着求人的話,但是挺直的腰桿,不帶任何卑微表情的臉,下跪也沒有顯露出低人一等的感覺。所有人目瞪口呆,羅恩的嘴長的可以塞進一個坩堝蛋糕,麥格則被波比扶着,她快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