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動作僵硬地將魔杖的杖尖轉向下方, 對着自己的大腿釋放了一個切割咒,劇烈的疼痛使得因爲精神壓力造成的身體僵硬緩解。身體勉強可以動了。德拉科揚起下巴直視着自稱爲“大蛇丸”這個奇怪名字的男人:“放開Belina!”“放開?”大蛇丸眯着金色的眼睛,勾起嘴角:“喂喂, 我可是把他安全帶回來的人。我不抱着他, 誰把他送回去?”
德拉科對這個陌生而又危險的男人滿是警惕, 雖然對方將剛纔看起來很有問題的Belina帶了回來, 但是這人身上散發出的邪惡氣息實在是太強了!他嘴硬地說:“我們誰都可以!”大蛇丸嘴角的弧度更大, 略帶着些他特有的嘲諷意味:“你這小娃子細皮嫩肉的,有那力氣?”不等德拉科惱怒地反駁,他就繼續說下去:“他現在被我打暈了, 但是在這種狀態下他的警惕性會更高,你們只要碰到他, 恐怕被扭斷胳膊都是輕的。”
這話不是他在故意嚇唬人, 常年處於戰鬥之中的人, 連佩刀離了身都會感到不自在。在昏迷或是睡覺的時候,人處於薄弱狀態, 因爲本能的危機感,自身的警惕性反而突破了原本的數值,一旦被人碰觸,就會自動判斷爲攻擊,身體就會自動做出反應。在這個世界有一個名詞是解釋這種反應的, 那就是彈一閃。這就是爲什麼忍者在駐營休息的時候, 都不會挨在一起睡。那麼多年的相處, 我已經習慣了大蛇丸的氣息, 所以不會攻擊他。
德拉科也是見識過我的實力的, 對大蛇丸的說法也不知真假,所以一下子不知道應該上前奪下友人, 還是任由對付抱着。大蛇丸緊了緊手臂:“霍格沃茨遭到食死徒的攻擊。旗木兜的屍體在二樓,你們把他帶回去。”說罷便自燃起來,不,是他本身就化爲了火焰,慢慢消散在夜空之下。攻擊和屍體兩個詞讓衆人的心連跳了兩下,等看到那兩個人都燒起來了才被嚇醒。馬上有人跑到二樓去,在破了洞的房間找到了明顯是中了索命咒的兜。
霍格沃茨中一片混亂,上學期期末的時候發生的八眼蜘蛛事件已經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本來有很多人都不打算再來上學的,但是被教授們好說歹說給說回來了。現在剛開學沒幾天,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怎麼能不讓他們恐慌。食死徒可比八眼蜘蛛恐怖多了,再怎麼樣八眼蜘蛛只是野獸,而食死徒都是一幫殘忍的亡命之徒。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有很多不屬於學校的人衝出來進行戰鬥,但是他們的確很好的保護了學校。
食死徒被打退了,但是犧牲還是存在的。比如帕金森的家主、潘西的爸爸死在食死徒的手裡,明明還沒到上學年紀卻在霍格沃茨裡的男孩旗木兜被擄走。外出的那批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垂頭喪氣的一批留守人員。斯內普非常自責,他無法去前線,而留在霍格沃茨再沒完成保護後方的任務,自己真是沒用!潘西一回來就看見了她父親的屍體,臉色煞白,彷彿是被攝走了靈魂。
戰爭永遠是這樣痛苦的,不論它的理由如何。不要對我說它是多麼的大義,對於身處其中的人來說,只是生離死別。
大蛇丸將昏迷的人安放在宿舍,“我下手不重,大概兩個小時就能醒過來了,乘此機會,我們聊聊吧,西弗勒斯·斯內普。”面對着身穿和服的男人,斯內普感到一種壓迫感。雖然兩人同樣瘦削,但是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斯內普顯得不健康並且刻薄,而大蛇丸則透出一股厚t重的危險感。這人絕對殺過人,而且數量不少!斯內普立刻認定了這點。
“話說,這是我們第一次以人的方式說話。”大蛇丸毫不建議周圍人對他的敵意,或許是認爲那幾十來個人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斯內普試探地問:“你是……”“呀呀,昨天你還想去我的蛇毒來着,這麼快就忘了?”大蛇丸調笑道。斯內普瞬間瞪圓了眼睛,這麼大個人竟然是那條紫黑色的小蛇嗎?大蛇丸勾了勾手指,成人食指粗的小蛇纏上他的手臂:“我只不過是負載他身上罷了,如果沒有一個載體,我很快就會消失。”
“這麼說你是鬼魂?”斯內普做出猜測,要說消失的話,就只有鬼魂了。大蛇丸露出實施惡作劇的表情:“不,我是靈魂分/身,基本原理是分割下一小片靈魂,製作出一個和本體一模一樣的分/身。”斯內普大驚,分割靈魂這種理論只有在一個東西上面使用到,那就是魂器!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大蛇丸輕笑了一下,似乎故意讓對方露出這樣驚恐的表情非常有趣:“這可比魂器高級多了,而且最終目的是不一樣的。”
他放下撫摸小蛇鱗片的手,搭在椅子把手上輕輕叩着:“那傢伙總是很任性,讓我擔憂,所以才瞞着他製作了一個靈魂分/身放在小蛇身上,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說着他似乎是很困擾地蹙了下眉,有些小小的無奈,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就好像已經對這種狀況習以爲常。有着蛇類冰冷氣息的男子金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淡淡寵溺,讓斯內普感到一絲不自在。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和Belina是什麼關係?
“我說過了吧,你要拿出足以讓我認同的資本,說明你能夠跟上他的腳步。”大蛇丸緩緩地說,但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總是站在比別人高的地方,所以容易忽視掉很多東西,如果過於弱小,就會被甩掉。我可不希望,有一個累贅來拖累他前進。”一聽到這話,斯內普的眼神立刻黯淡了下去。原本就因爲自己沒有保護好兜而自責,這下又被大蛇丸質疑,心裡馬上開始自我否定。盧修斯看不下去了,替好友爭辯道:“安定下來難道不好嗎?Belina並沒有多少野心!”
大蛇丸冷冷地看過去:“馬爾福,你現在應該在家裡裝病纔對吧?”盧修斯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他擔心德拉科而偷偷跑到霍格沃茨,這種行爲實在是有違大局。“他是沒有野心,但他隨意成性,如果太過估計無能的你,他別會被被迫拉扯入平庸的生活中。”大蛇丸的身體微微向前傾,金色的眼睛有着金屬般冰冷的光澤:“如果你使他的光芒消失,我就殺了你。”
威脅人死亡的話,這樣輕易地說出來。他不只是殺過人,還不在乎殺人——或許這人比Lord Voldemort還要危險。“我和卡卡西不同,他恪守着忍者條律,我卻是無所謂殺的是忍者還是平民。”連人體實驗都不知做過多少的大蛇丸從來都視條律爲無物,叛經離道是他的代名詞。忍界的人都知道,惹誰都不要惹冷君大蛇丸,他不是最強大的忍者,但絕對是最棘手的。
旗木卡卡西是我在麻瓜界用的名字,斯內普是知道這點的,他原以爲不過是一個假名罷了,但現在被大蛇丸這樣說出來,又似乎不是那麼簡單了。“既然你對我如此不滿,那麼爲什麼不乾脆將我驅逐。”斯內普打算先拋開名字的問題,單刀直入地提出這個問題。很顯然,對方一直在刁難自己,口氣裡滿滿的不屑,但是卻沒有直接把他趕走。“正如你所說,你有實力,再不濟將我直接殺掉好了。想來毀屍滅跡也很擅長吧?”
盧修斯搭在斯內普肩上的手猛地攥緊,望向他的眼神飽含着擔憂。他到底是在與怎樣的人爲敵?斯內普像是沒注意到一般,只是注視着面前的人。大蛇丸突然笑起來:“沒錯,我乾的就是殺人滅跡的勾當!不過呢……如此輕易地殺掉你太不值得了。我的目的並不是將接近他的人趕走。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應當感覺到了纔對,我在給你機會。因爲我覺得你是適合的人選。”
看見斯內普露出驚詫的表情,他繼續說下去,與其像是在解釋,不如說是在敘述自己的心情:“少年的你被人鄙視、欺侮,甚至現在也被人討厭,所以你清楚地明白這個世界存在的惡意。他見過比任何人都多的惡意,所以只有承受過同樣東西的人,才能理解他。那些泡在蜜罐子里長大的,從來不知道何爲惡意與黑暗的人,是永遠看不到他的本質的。”金色的眼睛重新轉到黑髮黑眼的人身上:“你是這裡的人中最理解這份痛楚的人,所以也是離他最近的人。如果有一個人能夠站在他身邊成爲特殊並獨一無二的存在,那麼只能是你。”
聽到這些話,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了。那人到底是怎樣的人?這人又是怎樣的人?他們存在於一個他們無法理解的世界,經歷着他們無法想象的事。“你到底是誰?”斯內普覺得他的嗓子啞得厲害,就像是好幾天沒有喝水,快要說不出話了,“爲什麼你對他如此瞭解?爲什麼你對他如此在意?”“因爲,我與他是比你更加親密的關係,沒辦法不在意。”比戀人更加親密……斯內普的眼睛猛然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