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76章

走在木葉繁華的街道上, 我穿着熟悉的忍者服、戴着面罩,只是沒有戴木葉的護額。雖然是忍者村,但是村子和一般的村子沒有什麼區別, 同樣有商店以及娛樂設施。不論是平民還是忍者都融洽的生活在一起, 整個村子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我看到一眼就能認出是阿斯瑪和紅的兒子的男孩戴着護額咋咋呼呼地從身邊跑過去, 我離開的時候他纔沒到上忍者學校的年紀。紅豆打包了一大袋三色丸子從丸子店走出來, 玄間正在外面靠着牆等她。我甚至看見兜匆匆的向木葉醫院的方向走去。

這些曾與我並肩作戰的同伴, 這些與我有着無限糾葛的人們,此刻幸福安定地按着他們原有的軌跡生活着,雖然他們忘記了我。我忍不住想提起嘴角, 這樣似乎也很不錯,與我的願望相符合不是嗎?因爲我的存在給他們造成的困擾也隨着我的存在的消失而消失了。

突然一個清瘦的身影闖進我的視線, 我猛地停下腳步無法動彈。身着白色和服的蒼白男子與我擦肩而過, 他烏黑的長髮被風吹起來拂過我的肩膀。他金色的眼眸直視着前方, 沒有向我投來半點注意力。冷漠、淡然、對世間的不屑浸在那片漂亮的金色中,簡直熟悉的讓我想要哭泣, 大蛇丸!我轉過身去看着他漸漸走遠,心中一時激起的激動、遺憾、愛戀慢慢平息下來,化爲嘴角一抹淺淺的笑,三分懷念、三分遺憾、三分坦然還有一分無可奈何。

我繼續在我的路上走下去,腳步卻比之前輕快了不少。你現在過的很好, 雖然沒有我的陪伴你可能會孤獨, 但是總比在我給你帶來的不安中惶惶度日來得好。現在, 你不用再擔憂有一天我會突然離去, 也不用擔憂在你死後我會孤獨一人在這世上存活下去。如此甚好。

當我回過身的時候, 大蛇丸突然感應到什麼似的,回過頭來, 視野中是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什麼特別的。走在前頭的自來也大着嗓門嚷道:“怎麼了,大蛇丸?”“沒……”大蛇丸遲疑地回答着:“只是有些在意。”剛纔……

我慢慢地醒來,銀綠色的牀幔讓我意識到我身處於薩拉查的臥室。之前的那一切……是依靠我的記憶創造出的幻境嗎?我坐起來,單手撐着額頭。袖子一陣蠕動,黑色的小蛇從裡面鑽出來,“沒事吧?剛纔那些……”“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回去會有相似的事情發生,但是這只是幻境。我相信Emper,他了解我,我也瞭解他,不論事實是如何,我願意保留他在我記憶中的美好。”我仰起頭:“小蛇,我還是奴隸的時候,看着別人家過聖誕節的場景我真的好羨慕。暖洋洋的火爐、掛滿星星的聖誕樹、包着亮紙的禮物還有豐盛的晚餐。”

“但是我只能站在雪地裡隔着窗戶張望,那時我想不用那些東西,只要有父母在,只要有人對我說一句‘聖誕快樂’就可以了。”小蛇擔憂地將尾巴纏上我的手指。“不過很快我就沒有了想要父母的期盼了,因爲我意識到我只能依靠我自己,我已經祈禱過太多次了,而他們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過。”這是斯萊特林的試煉,讓我了卻了心中的結,但是爲什麼在最後一個場景裡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呢?從試煉的角度看,越能讓我沉浸其中越好不是嗎?

我將這個問題向薩拉查提了出來,“因爲你對他們已無遺憾了吧。”他如此回答我。已無遺憾?我會想起當時的感覺,似乎的確如此。因爲思念所以我忽視了這點,我對我的同伴的友誼、對大蛇丸的感情已無遺憾。這種結局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的,雖然殘酷卻是對所有人最好的選擇。縱使分別並且永不相見,但是曾經轟轟烈烈過,曾經一起哭過笑過感動過,我們因爲感受到了彼此才獲得了存在。在那裡我尋找到了夢寐以求的家,我找回了身爲人類的感覺。我懷念着那個世界,但是……已無遺憾!

“我明白了!”心中的結全部解開來,某種情緒變得明朗,我突然變得激情澎湃,有一股衝動從身體深處冒出來。我迫切地想要離開的心情太過明顯,以至於薩拉查一眼就看了出來,“怎麼了?”“有件事想要去做!”我笑着跑出去,現在、馬上!突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千年前,自己還是那個年輕氣盛、精力無限的大少爺,在貝爾德夫人的庇護隨心所欲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的人都驚訝地看着我在霍格沃茨明亮的走廊裡飛奔而過,周身洋溢着雀躍的快樂,一向如玉般溫潤的人此刻像是在古老城堡的屋頂上跳躍的陽光,如此鮮活、如此單純、如此的……充滿人的氣息。即使在心中暗暗愛慕着這個優秀的人,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離自己……或者說這個世界太過遙遠了,因爲這人身上似乎缺少着“人”的感覺,但是現在,正在向某個目的地奔跑的少年真正像是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我不知道我在幻境裡待了多少天,精神的興奮讓我感覺不到飢餓,因此我不能通過身體的感覺判斷經過了多久時間。窗外明亮的陽光證明現在是中午,我一把推開禮堂的門,沿着正中央的紅地毯大步走向教授席。學生們停下手中的刀叉,伸長了脖子等着看好戲。教授們也好奇地盯着一步步走近的我。我在斯內普的面前站定,聲音清亮,“西弗勒斯斯內普,請和我交往吧!”先是死一般的寂靜,然後整個禮堂像是一鍋沸騰的水一樣喧鬧起來。

“他瘋了!”

“天哪!居然有人會向老蝙蝠告白!”

“他會被斯內普殺掉的!”

斯內普的嘴脣扭曲起來,表情猙獰的像是要把我撕成碎片,但是迫於現狀沒有馬上付諸行動。“Belina,侮辱教授,禁閉……”“我不是開玩笑!請與我交往吧,我會守護你的!”我急切地反駁。斯內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一個油膩膩、尖酸刻薄遭人厭惡的老蝙蝠居然會被當衆告白!而且……守護!這種表達方式直接將他變成勢弱的那一方了。

“啊呀,現在的年輕人啊!”鄧布利多笑眯眯地向嘴裡塞了一塊蘋果派,臉上的每一條皺紋裡都裝滿了幸災樂禍。斯普勞特更加直接,轉頭對臉色漆黑的斯內普道:“恭喜,你們很般配。”斯內普的身周似乎生起了風暴,他的身子微微顫抖,手中的叉子愣生生被他捏彎了。“啪!”變形的叉子被拍在桌上,斯內普“霍”地站起來,一字一頓:“我拒絕!”我突然露出霸道的笑容:“不行!”說着隔着餐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用力扯過來:“我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強勢地吻上緊抿在一起的嘴脣,輕輕地廝磨,然後離開。我看看他略顯蒼白的薄脣和震驚僵硬的表情,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脣。

“Belina!”斯內普怒吼起來,我笑容依舊:“嗯,西弗勒斯。”斯內普頓時被嗆得說不出話,突然意識到這傢伙沒有姓氏是多麼討厭的事,每次叫他都像是關係親密一樣,比如說現在就被鑽了一個空子。“不要叫我西弗勒斯!”“你也叫我教名了,這是禮尚往來。”誰都叫你教名好不好!斯內普在心裡怒吼。我彎着一雙眼睛等待着他的反應,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磨着後槽牙,面部肌肉扭曲卻不受控制的耳朵尖發紅的樣子。所有人都在史上最恐怖的魔藥教授產生的寒流中瑟瑟發抖,笑容依舊的我處於其中顯得十分突兀。

怎麼看都是害羞多一點啊!從來都在壓抑掩飾自己感情的斯內普根本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覺,在食死徒中爲了不暴露,在霍格沃茨不想和別人多接觸,他已經習慣表現出一種惹人厭的性格。這種僵硬的態度已經改變不了了。我又伸出舌尖舔了舔淺櫻色的脣,表達出一種“好味道”的意思,因爲正對着我所以斯內普清楚地看見我的小動作,頓時飛紅了整張臉,但是在他僵硬的臉上更讓人相信這是因爲惱怒。

“你以爲我是可以任你愚弄的人嗎?”斯內普使用着大腦封閉術,努力清空大腦。我的告白讓他的心臟狂跳,有一種答應的衝動從心底冒出來,但馬上被壓下來。不可以,不可以答應!先不說這少年可能的食死徒身份,光從他個人角度說就不行。這樣璀璨的人應該有更加優秀耀眼的人站在他身邊,不論是誰都不應該是他這個陰沉無趣的老蝙蝠!“哦,你是這樣認爲的?”我的眼中閃爍着狡詐的光芒:“不過……我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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