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個格蘭芬多氣喘吁吁地一口氣跑到造型醜陋的滴水獸前才突然發現沒有人知道校長辦公室的口令, 但依照愛好令人髮指的長鬍子老頭的一貫作風,口令一定是那一款他這段時期最喜歡的甜食的名稱。“滋滋蜂蜜糖,或者是……蟑螂堆!”哈利試探地說出幾種糖的名稱, 然而滴水獸沒有跳開來。羅恩在大腦中搜颳着蜜蜂公爵裡的糖果名稱:“難道是血腥棒棒糖?”“別開玩笑了!”赫敏揮了下手, 表示不贊同:“只有吸血鬼才會吃那玩意兒, 鄧布利多校長怎麼會喜歡!”
“我只是說一種可能性。我們不可能把每一種都試一遍。”羅恩聳了下肩, 蜜蜂公爵的糖果有幾百種, 他們記得到只有一小部分。就在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滴水獸向兩邊跳開,一扇門打了開來, 麥格教授從裡面走出來。“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嚴肅的女教授問道。哈利上前一步:“我們有要緊的事要找鄧布利多校長!”羅恩跟着補充了一句:“十萬火急!”麥格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着三個人,最後同意讓他們進去。
鄧布利多正在品嚐一塊藍莓蛋糕, 今天他用了一條桃紅色的絲帶來扎他的鬍子。見到進來的三人, 他微微的有些驚訝, “啊,哈利, 羅恩還有赫敏,真高興見到你們,要嚐嚐蜜蜂公爵新出的蛋糕嗎?”然而三人完全無視了他的推薦,併成一排撐滿了他的視線。“鄧布利多教授,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哈利止不住讓自己的聲音變高。鄧布利多壓了壓手掌, 示意他平靜, “慢慢說, 先坐下來吧。”說着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變成了一個長沙發, 正好夠三個人坐下。
三隻小獅子相互看了一下, 然後決定讓思路和說話條理最清楚的赫敏來開口。“是這樣的,”赫敏坐直了身子, 使得自己顯得更加有說服力,“我們懷疑Belina是神秘人!”鄧布利多藏在月牙形眼鏡後面的藍色眼睛閃爍了一下,看了下露出認同表情的兩個男孩,然後對赫敏道:“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我很信任你的頭腦,既然你也這樣認爲,那麼一定是有你們的理由了。”“當然!您說過,‘沒有證據任何人都是無辜的’。”赫敏的語氣總是帶着自信滿滿的驕傲。
“雖然還有很多疑點,比如一年級的時候,神秘人和Belina爲什麼會同時存在;哈利從裡德爾的日記本那裡知道了神秘人小時候的樣子,但是Belina明顯和他長得不一樣;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他就不止十三歲,但是事實是他在十一歲的時候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通知書;雖然以我們的年齡並沒有經歷過那段黑暗時期,但是我查閱了大量的資料,資料裡明確地指出神秘人性情暴躁殘酷,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意見,而Belina……很顯然,完全相反。”
赫敏喝了一口茶水,結果險些被甜膩的味道嗆得噴出來,“但是我們仍然堅持我們的觀點。”“那麼理由呢?”鄧布利多問,他一直對我懷有戒心,但是沒想到哈利他們會這麼敏銳並且還去特意調查了,他本來是想讓這些孩子多鍛鍊鍛鍊的,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恐怕有些事要提早告訴他們了。“因爲他會蛇佬腔。”一句話讓鄧布利多怔了一怔,“你這話是真的?”這可算是十足的證據了。
這次是哈利回答:“沒錯!二年級的時候我聽到了蛇怪的聲音,有一次晚上羅恩向我提到Belina問他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他聽到的應該就是蛇語!雖然後來我們去問他的時候他否認了,但是他是在說謊,他也會蛇佬腔!”羅恩接上了哈利的話頭,臉色因爲情緒的激動而變得紅潤,語速也變得比平時快,“除了神秘人還會有誰會蛇佬腔呢?誰都知道他是斯萊特林最後一個繼承人。”此時鄧布利多仍然保持冷靜,並沒有馬上認同三人的話——雖然他心裡早就有類似的定論,他不容置疑地指出一點:“哈利也會蛇佬腔,而他不可能有一點斯萊特林的血統。”
哈利忍不住叫出來:“但那是因爲Lord Voldemort在給我留下這道疤的時候將他的一些法術轉移到了我的身上,這是您告訴我的。”“沒錯,所以如果Belina的確會蛇佬腔的話,也可能是像你一樣從某種途徑得到的。”校長的話讓哈利的心裡升起一股怒氣,他簡直不敢相信鄧布利多竟然不相信他們的話——在有如此確鑿的證據的情況下!赫敏搶在哈利嚷嚷之前說話了,這個一向理智的小女巫也有些怒氣衝衝:“一種非自我的、傳承性的能力是極難從某種途徑掠奪的,這一點您應該比我們清楚!神秘人不可能同樣襲擊了Belina,然後同樣巧合地把這種能力傳給了他——就像哈利一樣!”
不可能有這樣湊巧的事,能力的傳遞是千萬分之一的概率,哪有兩個人都是這樣的。而且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魔法界就應該有兩個救世主了!與Lord Voldemort如此之久的鄧布利多當然知道蛇佬腔的能力會流到哈利身上的原因:因爲靈魂的分割,Lord Voldemort的靈魂非常不穩定。兩個索命咒相撞造成的衝擊力使Lord Voldemort的靈魂又一次分裂,分裂出的一小塊靈魂進入了哈利額頭上的傷疤。
鄧布利多的判斷基本上是對的,關鍵在於他不知道我是個穿越的存在,我的靈魂是完整的,但是當時我所吞噬的主魂還沒有與我完全融合,所以在那個爆炸的作用下它被撕下了一小塊。
聽了三人的話,鄧布利多有了一種想法,“明白了,不過我現在有一件事要去確定,等我確認了我會告訴你們我的判斷的。”對於這個回答,三隻小獅子顯然是不滿意的,但是他們也知道鄧布利多既然說了現在不會說出他的判斷,那麼再問也不會有結果的。“那麼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哈利問。“什麼都不做,否則會打草驚蛇。”鄧布利多回答。
霍格沃茨的校長是有命令全城堡的畫像和幽靈的權利,很快他就調查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在血人巴羅那裡,最關鍵的是這是我送給他的!知道Lord Voldemort製作魂器的鄧布利多已經調查出了大部分魂器,從Lord Voldemort對四巨頭遺物的執着來看,在確定了一個魂器是岡特的還魂石戒指的情況下,還有幾個遺物估計也成了魂器。讓鄧布利多意外的是拉文克勞的冠冕完整無缺,也沒有任何黑魔法的痕跡,讓他懷疑Lord Voldemort有沒有把它做成魂器。
斯內普沒有向他彙報有關銀髮男孩的任何異狀,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斯內普的斯萊特林身份使得謹慎的男孩更加隱藏得滴水不漏——同類總能輕易地察覺彼此的秘密。只是不知道這種隱藏是否存在黑魔王不再信任斯內普的原因存在——斯內普曾經是Lord Voldemort最信任的手下,無比熟悉Lord Voldemort,距離太近容易露餡。如果是這樣就糟糕了!鄧布利多再三考慮之後決定去其他魂器的藏匿地點看看,以確定“Belina是Lord Voldemort”的猜測。
然而另一邊的我完全不知道哈利等人與鄧布利多的交談,以及鄧布利多離校調查的事,在有求必應室睡了大半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直到睡太多而頭痛後,我的精神恢復了常態。真是糟糕啊,現在這種狀態。我揉着臉從有求必應室走出來,我明明已經接受了我的童年,我明明已經習慣了瞻仰慰靈碑,只不過他們出現的太過突然讓我措手不及。另一個原因就是攝魂怪!在列車上我的反應這麼大完全是因爲攝魂怪本身吸食快樂的特點,它們不只是讓人回憶起苦難的記憶,還有讓人情緒低落、痛苦的能力。
在這種能力之下,我的傷感大幅度地增強,不然憑我控制情感的能力不可能被這麼模糊的記憶嚇得魂不附體,當初與鳴人完成契約失敗造成的C之世界奔潰引起記憶回溯,我是整夜在夢中輾轉反側——那些我已經忘記的東西在這回溯中重新記起來——連這都經歷過的我怎麼可能害怕一些隱隱約約的聲響。
走到二樓的時候我在走廊裡遇到了斯內普。一身漆黑的男人在這明亮寧靜的古老走廊裡顯得很是突兀不和諧,就像一塊陰影暴露在陽光下。他擁有着特別的靈魂。堅韌不屈,堅守自我。命運的玩笑是他的人生變成一個還未結束的悲劇,他所做的掙扎都戲劇般的連成一串錯誤,然而他仍然沒有低頭,他仍在掙扎。
不向往天堂,而是在地獄裡高歌!
我是我自己的國王!
我活了那麼久,見過那麼多的人,單純美好的有之、純粹直率的有之、英勇決然的有之、卑鄙醜陋的有之、度量狹小貪婪無度的有之……然而如此死守着自己靈魂完整的卻少之又少。他的身體早已墮入黑暗,他的雙手也許也不乾淨,然而他仍然堅持着自己的信念。他的脊樑已經在外界的壓迫之下彎曲,但他的靈魂依舊挺直腰板。
如果能夠穿透他陰沉刻薄的外表看到他的內心,是不難被這個男人吸引的。在苦難中掙扎的生靈,有着嬌生慣養的花朵所沒有的別樣美麗,就像只能在火焰中然然生輝的珠寶。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曾經的我卑微弱小不值一提,我用最決然的方式在黑暗中獲取力量,從最底層摸爬滾打直到站在金字塔的頂層。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些許大蛇丸的影子,不在乎他人的目光看法,堅定地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