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城中一輛馬車快速地使出了城門向外而去,因爲馬車之上掛着宋師府的標誌,因而,沒有士兵敢於阻攔。
馬車一出城門便急速遠去,其速度之快帶起了陣陣微風,使之城前花瓣爲之飛舞不已。
隱藏在城門前的監察司官員急忙返回城中詢問,得到確切消息之後,便急急地向卓巖而來,報告所遇狀況。
“啓稟大人,方纔柳如煙夫人快速離城,不知去往何處……”
“哦?”卓巖皺了皺眉,想了一下,點頭道:“夫人行事不要驚動,派人暗中保護便好,切記,既要保護夫人的安全,也不可被夫人發現。。。”
“是!”
得令後,官員急忙退了出去自行安排。
就在監察司官員剛剛離去,又有人行了進來,請見卓巖。
卓巖一聽是月夜的人,知道定然嶽少安有什麼吩咐,急忙命人將來人帶了進來。
來人一入屋門,還沒來的及將氣喘勻便連忙呈上了嶽少安的書信,將月夜交代的事情說了一遍。
卓巖聽罷,面色一變,慌忙問道:“你說什麼?”
“帝師吩咐,絕對不能讓柳夫人離城,若是勸住不成,強留亦可,但絕對不能傷着夫人。。。”
卓巖一邊聽着,一邊將嶽少安的書信看了一遍,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隨後,一連幾道命令下去,監察司的門前很多人都聚集在了那裡。
卓巖一出門,便有手下牽來馬匹,他翻身上馬,一聲令下,整隊人馬快速朝着城外衝去,道路之上,行人見之,紛紛退避,監察司辦事向來很是霸道,雖然他們並不沒有濫用職權,不過,面對這幫兇神惡煞,尋常百姓那裡敢於招惹,況且,現在前來的全部都是監察司的官員,便是尋常的官僚也不敢不避。。。
因而,道路之上監察司的人剛剛過去,身後行人便議論了起來,不知又有哪家要遭殃了。
卓巖帶隊一路衝出城門,早已經不見馬車的蹤跡,他叫過守城的衛兵詢問了馬車的去向之後,便一馬當先急追而去。
一路奔行,直追出去三十餘里後,也沒有發現馬車,卓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追錯了方向,不過,好在前探路的先前隊伍返了回來,報告卓巖說是已經發現了馬車的蹤跡。
卓巖面色一喜,急忙加速追去,又追出十餘里路後,終於看到了前面疾速飛馳的馬車。。。卓巖一口氣直衝了上去,擋在了馬車前方。
趕車的車伕慌忙停車,慌亂下,馬蹄高高揚起,蕩起陣陣塵土,塵土過後,柳如煙的絕色容顏從車轎之中顯現了出來。
之見她秀美緊蹙,雙目緊緊地盯着前方,望向了卓巖等人,臉色寒若冰霜,沒有一絲表情,當看清楚帶隊的是卓巖之後,面色更是沉了下來。
“卓巖?”
“是!”卓巖急忙上前躬身抱拳:“師母,卓巖在!”
“爲何阻我去路?”
“師母見諒……”
“是不是你覺得你家嶽先生不在,我一女子可欺?”柳如煙冷漠的臉上微微泛起了幾分怒意,目光冷冷地望着卓巖。。。
卓巖趕忙下跪行禮,道:“師母恕罪,卓巖怎敢冒犯,只是嶽先生剛剛傳來消息,杭州的之事,嶽先生自會處理,請師母安心在城中等候消息,卓巖奉命而來,實是沒有半分對師母不敬之意……”
聽到是嶽少安的命令,柳如煙的面色略微好了一些,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卓巖,你起來吧。你派人告訴他,家父病重,爲人子女者不能在身前盡孝怎行,這次,我不能聽他的,我要回去……”
“師母!”卓巖站了起來,恭聲道:“請師母不要爲難卓巖,您知道,卓巖是不能違抗嶽先生的命令的。。。”
柳如煙俏臉一白,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腦中的思緒飛轉,她明白,嶽少安既然讓卓巖來阻攔自己,那麼,必然有他的道理,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這一次回杭州會有危險。
不過,越是這樣,便越證明父親的病重有很多蹊蹺之處,雖然自己現在還看不明白具體蹊蹺在那裡,但是,既然如此,那麼自己更要回去了。。。
因而,她咬了咬牙,堅持着道:“今日我定然要走,你莫不是要強留不成?”
卓巖一低頭:“嶽先生有交代,若是師母執意要去,卓巖也只好冒犯了,待到事情過去,卓巖自當當面向師母請罪。”
“你敢?”卓巖如此強硬的態度,讓柳如煙緩和下來的情緒又一次激動了起來,面上的怒容再次浮現,絕美的臉蛋冰冷的厲害。
“卓巖不敢,但是卓巖不可不爲,請師母原諒……”
“我倒要看看你們誰剛攔我?”說着,柳如煙朝着車伕喊道:“趕車——”
車伕看了柳如煙一眼,面色微變,望着卓巖同樣冰冷的眼神,身子猛然一顫,相對柳如煙來說,還是卓巖更讓他害怕。。。
車伕哆嗦着手臂,卻是不敢揮舞手中的馬鞭。
“下來!”卓巖對着車伕冷哼了一聲:“這裡沒有你的事!”
車伕回頭又望了望柳如煙,急忙跑下了車去。
看着車伕離開,卓巖又上前行禮言道:“師母,請回。”
柳如煙並不理會,伸手抓起車伕下車之時丟在馬車上的馬鞭,猛地一揮“啪!”一聲清脆地響聲,馬鞭打在了馬的身上。。。
馬兒吃痛,長嘶一聲,前蹄霍然躍起,眼看便要衝將出去。
卓巖看在眼中,心裡明白,若是讓馬衝出去的話,再想攔住,便要費一番手腳了,弄不好還要傷着柳如煙,因而,他猛然高聲喊道:“攔住它——”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監察司的官員齊齊上前,死死地抱住的車轅,合幾人之力,硬是將馬車給生生地停了下來。
柳如煙在後面不斷地催打着,馬兒悲鳴着,四蹄在地面之上一陣亂拋,卻是動彈不得。。。
忽然,一個人抽出了腰間的佩刀,手起刀落,鮮血狂噴,馬頭骨碌碌地滾落了下來。
車上的柳如煙面色一呆,看着濺在自己衣裙之上的鮮血,小臉猛然慘白了起來,跌坐在了馬車之上。其他幾人也是一愣,慢慢地將車轅放了下來。
卓巖面色一冷,幾步走了過去,一個巴掌便打在了方纔出刀之人的臉上:“沒用的東西,滾到一邊去,誰讓你出刀了?驚着了師母唯你是問。”
那人一句話也沒敢說,急忙連聲致歉向後面退去。
卓巖看着柳如煙的模樣,心中鬆了一口氣,雖然方纔那人太過魯莽,不過卻也合了他的心意,這般沒有了馬車,柳如煙便是想走,也難了。
可,世事往往都是難以預料的,就在卓巖以爲已經沒有了問題之時,柳如煙卻又站了起來,她伸手抹去了臉色的一絲血漬,柳眉倒豎,邁步向前走去:“你們有本事便將我的頭也砍了去……”
衆人全都傻眼了,殺馬容易,可誰敢對帝師夫人動手啊。
看着柳如煙一步步地靠了過來,卓巖也是沒有了辦法,想要伸手去阻攔,柳如煙卻是猛地嬌喝一聲:“我看你們誰敢碰我?”
聽着柳如煙的喝罵聲,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後退了一步,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帝師的女人平日裡他們連多看一眼都是不敢的,更何況身體上的碰觸……
柳如煙每前進一步,卓巖帶着的人,便後退一步,衆人既不敢離開,卻也不敢靠近,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柳如煙居然打算就如此步行着向杭州城而去……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第二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