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3 渝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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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中秋節的初雪就像是在爲即將到來的寒冬做鋪墊,所以當那一層薄薄的短暫初雪在徹底消融後,天氣彷彿一夜之間就變得寒冷了起來。

不過是短短月餘的時間,北地便迎來了一場鵝毛大雪,從灰沉沉的清晨開始毫無預兆的緩緩落下,一直到了天色變暗,天空中的鵝毛大雪依舊是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山巒大地漸漸被雪花覆蓋,河流溝渠在雪白的大地上畫出一道道黑色的溝壑,在雪花紛紛的白天與整個大自然顯得格格不入。

而當整個天地被黑夜籠罩,那一道道黑色的溝壑開始與黑色的世界融爲一起時,原本應該是萬籟寂靜的寒夜,卻是從遠處隱隱傳來喊殺聲與戰馬的嘶鳴聲。

散亂搖曳的火光在雪花飄舞的寒夜裡顯得格外的孤寂,馬車前的燈籠已然無法爲馬車指引腳下被大雪覆蓋的道路,此刻正努力的想要從黑色的溝壑中努力的爬出,但任憑那有些疲憊的馬腿如何賣力的掙扎,即便是馬車的背後還有數人幫着推車,但陷入溝壑泥濘中的馬車,依然還是無法從泥濘中脫困而出。

而與此同時,隨着風聲傳過來的追殺聲,以及隱約可見的火把亮光,讓這數十人顯然也意識到了危險已經再次向他們逼來。

馬車顯然一時半會兒無法脫離困境,迫不得已之下,數十人不得不接出車廂裡的母子二人,放棄馬車改爲步行。

漫天的風雪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即便是數十人已經把剛剛走下馬車的貴婦母子團團圍在了中間,以便以此來禦寒與遮擋風雪,但寒冷的北風與雪花依舊是能夠見縫插針的向着那對母子襲來。

隨着衆人不過剛剛放棄馬車向前奔走幾十步的距離,數十人圍繞的中間,就立刻響起了嬰兒嘹亮的哭泣聲,清脆的哭泣聲如同一把利劍一樣,在刺痛貴婦的心頭,讓貴婦不自覺的流下眼淚的同時,也讓原本平靜的夜空瞬間變得人心惶惶。

嬰兒的哭泣聲加劇着漫天風雪中的緊張感,從而使得數十人之中的幾個爲首之人,不得不兼顧着身後可能會越來越近的追兵。

在馬車已然棄用的迫不得已之下,爲首的幾人不得不開始商議對着對策,留下一些人在此阻止追兵,而另外一些人繼續護送着母子二人,向着被漫天雪花阻截的關口奔去。

無論是下雨還是下雪天氣,對於人類來講,這樣惡劣的天氣往往都會讓人的內心,不由自主的去追求享受。

人類喜歡雨天閒情逸致的喝茶聊天,喜歡在屋外漫天飛雪時,守着房間內的火爐,或者是吃着熱氣騰騰的食物,滿面紅光的大碗喝酒。

總之,人類喜歡在雨天、雪天這種惡劣的天氣下,做着由自己主宰出來的情景反差,從而再讓自己的心神沉醉於悠然自得的閒情逸致中,如同偷得浮生半日閒,清茶一盞也醉人。

耶律乙薛所駐守的渝關,在雪花漫天的寒夜中,除了那些依舊需要值守關卡的兵士以外,整個營地在此時則是顯得極爲空蕩,幾乎所有人都窩在了舒服溫暖的房屋裡,要麼是手捧茶杯若有所思,要麼是神情嚮往,感慨着在這寒冬風雪的日子裡,若是身邊有一個女人幫自己暖被窩該有多好。

耶律乙薛同樣在自己的房間裡與幾個屬下喝的是熱火朝天,特別是每次門簾掀起時,挾裹着寒風與雪花捲入進暖和的屋內時,那種屋內屋外反差極大的溫度,顯然比任何下酒菜都讓人覺得痛快。

自然,耶律乙薛也決計不會忘記自己駐守渝關的差遣,只是今夜並不需要他這個統領負責,何況又有如此適合喝酒熱鬧的天氣,身爲草原遼人的他們,若是不在這個時候喝點兒酒、吃點兒肉,簡直是有些辜負這漫天風雪的寒冷天氣了。

雪花在屋外默默的下了一夜,而直到快要子時,耶律乙薛才藉着昏沉的酒勁沉沉睡去,只是就在他以爲不過是剛剛睡了不過盞茶的時間時,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

雪雖然還未停,但明顯是小了很多,迷迷糊糊被屬下吵醒的耶律乙薛,在聽到屬下稟報關外好像有金兵逼近時,瞬間昨夜裡的酒意便消失全無。

“怎麼可能!”耶律乙薛加快了穿衣服的動作,而暖和的皮裘甚至還來不及套在身上,就立刻着急忙慌的跟着屬下跑了出去。

“有多少人?”房間外的白雪皚皚此時顯得有些刺眼,耶律乙薛深一腳淺一腳的踏入發出吱啞聲積雪中問道。

“人數不多,而且……還在跟另一夥人在追殺,看樣子應該是金人。”屬下跟在旁邊說道。“會不會是誘敵之計呢?裝作在廝殺的樣子,而後在咱們出去查看的時候,突然之間從……。”

耶律乙薛此時的腦袋還有些發沉,感受着趁虛而入的雪花落在脖頸間帶來的一絲涼意,瞬間便又清醒了許多,看了一眼旁邊的屬下後,笑着道:“外面白茫茫一片,何況又是地勢平坦,幾乎沒有可以供大軍隱藏行跡的地方。再者,若是……若是金人想要在渝關前隱藏行跡做埋伏,那豈不是昨夜裡就要在雪天凍上一夜?你以爲金人都像你這般傻嗎?”

“統領說的也對啊。”旁邊的屬下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隨着耶律乙薛登上城門。

透過漸弱的雪花,依稀能夠看到在天際的盡頭,有戰馬在雪地裡飛馳,而在距離渝關較近的前方,能夠看到不過是十來個疲憊不堪,腳下踉踉蹌蹌的行人,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向着渝關的方向本來。

不過是十餘個人,但此時在渝關前的雪地裡,卻是拉長了足足有上百步的距離,前後幾人幾乎都是形單影隻,一個個腳下踉蹌着在積雪中衝着渝關而來。

甚至就在耶律乙薛站在城牆上不過短短的時間裡,就已經看到了那十來個人,幾乎每一個都曾在行進間,不止一次的摔倒在了雪地裡。

不過不同於前後形單影隻的幾人,中間那幾個人倒是走的頗爲齊心協力,一旦有人在雪地裡摔倒,其他人立刻會停下來攙扶,而自始至終,耶律乙薛還是能夠發現,中間幾人中那個像是婦人的人,好像纔是這些人的主心骨。

“這些都是什麼人?爲什麼金人會追殺他們?”耶律乙薛的雙手不自覺的想要去扶城牆,但剛一碰觸到城牆,瞬間就被城牆上的刺骨寒意刺激的縮回了雙手。

“那要不要派人出去看看?”旁邊的屬下請示道。

耶律乙薛則是先緊了緊身上的皮裘,默不作聲的繼續觀察着那走一步摔三次的十來個人,尤其是中間的那個婦人,幾乎等同於是她周圍的幾人一直在攙扶着她前行,所以這段時間裡來,她也幾乎就是中間摔倒次數最少的。

“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僞裝出來的疲憊,這種雙腿發軟無法邁步的情形,是無論如何也裝不出來的。”耶律乙薛望着雪地裡的十來人,尤其是中間的那婦人,幾乎是被周圍的幾人在架着往前行。

而如此的情形,也讓耶律乙薛的腦海裡,不自覺的回想起當年他們護送耶律月投奔燕王時的情形。

同樣也是風雪連天,只不過那時候他們好在還有戰馬可以代步,而且因爲人數衆多的原因,雖然一路向東也走得極爲艱難,但還沒有像眼前這些人這般殘酷。

“統領您看,後面的追兵……。”屬下伸手指向前方,而此時,二十來匹金人戰馬雪花四間的向着渝關飛奔而來,看那架勢,大有要把那十來個人在到達渝關之前全部趕盡殺絕。

在耶律乙薛望過去時,那艱難跋涉於雪地的十來個人中的最後一人,距離身後的金人騎兵也就剩下不過三四十步的距離。

而那被遠遠落在最後的人,在金人的戰馬越來越近時,反而是顯得極爲的冷靜,甚至是在第一時間就放棄了繼續向前,而是緩緩的抽出了手裡的腰刀,靜靜的站在雪地裡等候着那二十來匹戰馬向他奔騰過來。

隨着爲首的金兵越來越近,而那落在最後的一人,也是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腰刀,只是此刻的他,顯然早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能夠舉起手中的腰刀,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

所以當戰馬上的金兵藉着衝擊之力,毫不費力的一刀砍掉那舉在空中軟綿綿的腰刀時,另外一匹戰馬上金兵手裡的長槍,幾乎也是同一時間洞穿了那人的胸膛,鮮血瞬間染紅了潔淨的積雪。

隨着最後一人被刺穿了胸膛,被仍在了雪地中一動不動時,倒數第二人也早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就如同那剛剛被金兵帶走生命的一樣,同樣是平靜的站在原地,甚至是疲憊不堪的臉上還帶着從容的微笑,而後緩緩舉起了手中的腰刀,隨即被如同疾風一樣的金兵砍掉腰刀,被緊隨其後的長槍刺穿胸膛,在雪地上滑出一道長長的印子後,隨着金人手裡的長槍拔出,鮮血自胸口噴薄而出,再次染紅着原本聖潔的白雪。

“怎麼辦?救還是不救?”耶律乙薛旁邊的屬下,心中被那些在此刻從容赴死的人深深的震撼。

他當然看得出來,落後在後面的幾人,並非是爲了赴死而去阻擋,而是願意用最後一絲力氣,來阻止金人對於前面幾人的追殺,雖然他們也知道,如今早就已經筋疲力盡他們,已然無法阻擋那如同疾風的金兵,但他們在最後一刻,依然還是堅定的選擇了保護前方的那幾人。

雪地裡追殺的畫面顯然並不如戰場上千軍萬馬衝鋒時的場景顯得震撼,但也正是因爲那些人一個個從容不迫的挺直了胸膛赴死的氣勢,使得不過是一場小小的追殺場面,在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的悲壯與震撼。

就在那屬下再次發聲問向耶律乙薛時,那原本落在後面的幾人已然全部躺在了血泊裡,而原本走在最前方的幾人,此時則是放棄了就近在眼前的渝關,手腳並用的在雪地裡開始往回爬。

而那個被三人護在中間的婦人,顯然也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原本圍繞在周邊的三人,在身後最後一人倒下後,在此刻也是停下了腳步,緩緩轉身抽出腰刀,從容面對着不過十步之遙的金兵。

幾乎就是在圍繞在那婦人周圍三人中的一人,轉身面對身後的金兵時,其餘兩人則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在婦人的背後狠狠的向前推了一把,隨即隨着婦人被突如其來的推力踉蹌着趴到在雪地時,身後的兩人也幾乎是同時累趴在了雪地中。

一聲嘹亮的嬰兒哭泣聲,幾乎是在金兵手裡的長槍刺進一人的胸膛時,突然之間劃破天空,而與此同時,箭矢的破空聲從渝關城牆上響起,就在金兵手裡的長槍,要刺向那累趴在雪地中的婦人,以及身後的兩人後背時,耶律乙薛手中的弓箭依舊穩穩的定格在空中,而另外一隻手卻是幾乎沒有閒着,搭箭、拉弦、鬆手,幾乎是一氣呵成,而旁邊箭壺中的箭矢在眨眼間迅速消耗着。

隨着耶律乙薛射出第一箭的同時,城牆上的其他地方同樣是緊隨其後射出了箭矢,而城牆下那原本衝在最前面的金人,也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從馬背上摔落在地,身後的其餘追兵,面對城牆上突如其來的箭矢,不得不立刻勒馬停下。

嬰兒的哭泣聲響徹漫天飛雪的空中,同時也叩開了渝關那厚重的城門。

如同是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婦人與他身後的兩人,看着旁邊倒在雪地裡的金兵,疲憊的雙眸中終於是流出了一串眼淚,趴在雪地裡艱難的擡起頭,透過那金兵主人的戰馬馬蹄,模糊之間看到,渝關的城門以及黑壓壓的兵士終於是跑了出來。

耶律乙薛跳下馬背,並沒有第一時間把視線放在眼前這幾個如同死屍的“逃難者”身上,而是注視着騎兵在雪地裡追殺其他金人騎兵。

直到那像是已經昏倒了的夫人懷中的嬰兒再次哭出聲音時,耶律乙薛這才把視線移向腳下,原本十來個“逃難者”,如今也就剩下了六個人,而其中除了眼前這個懷抱哭泣嬰兒的婦人外,身後原本攙扶她的兩人,竟然也是女子。

“你們是什麼人?”耶律乙薛居高臨下的問道。

不管是身後的那幾個人,還是眼前的婦人與那兩名女子,幾乎可以用滿臉污跡形容,早已經看不清楚她們的真實面容。

即便是身上原本厚厚的衣衫,此時也因爲沾滿積雪與泥濘而早已經分不清楚顏色,自然也就無法分辨出布料的好壞優劣。

趴在雪地裡,但依舊緊緊護着懷中嬰兒的婦人,聽到耶律乙薛的話,先是再次低頭看着被她緊緊包裹在厚衣衫裡的嬰兒,而後才緩緩的擡頭。

滿臉的污跡實在無法看清楚面容,但即便是如此,那一雙雖疲憊但依舊明亮的眼睛,在停止哭泣後,在此時顯得是那麼的平靜。

任由耶律乙薛彎腰抱起懷中哭泣的嬰兒,婦人竟然是擠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而後張了張嘴艱難說道:“我……我……我要見……葉青……。”

“你說什麼?”耶律乙薛打量着被他抱起來的嬰兒,整個嬰兒被厚厚的衣衫包裹的嚴嚴實實,這讓耶律乙薛不由得有些感到吃驚,小傢伙被包裹的如此嚴實,竟然還能夠發出如此清脆的哭泣聲。

“我……我要……我要見……。”婦人再次擡起頭,只是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便昏厥在了雪地裡。

耶律乙薛看了一眼昏厥的婦人,而後再看了看懷中的嬰兒,終究是還是耐不住好奇心的以身遮擋住風雪,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蒙在嬰兒頭頂,已經頗爲潮溼的厚厚衣衫。

隨着耶律乙薛掀開那厚厚的衣衫看到嬰兒的面容時,嬰兒也在第一時間停止了哭泣,睜着一雙明亮的眼睛正呆呆的望着他,而耶律乙薛同樣是眼睛瞪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旁邊的屬下看着耶律乙薛那有些震驚的樣子,剛要說話時,就聽見耶律乙薛突然看了一眼那昏厥過去的婦人,又看了看懷裡的嬰兒,急急說道:“快!立刻帶他們進關……。”

旁邊的屬下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而此時只見耶律乙薛的一隻手,緩緩從嬰兒的胸前拿出了一個約莫小手指粗細大小的黃銅色圓柱物體,一邊轉身快步往關內走,一邊急急說道:“立刻向燕京稟報,金國可能出事兒!還有,立刻拿着這個前往臨安給燕王。”

耶律乙薛看着手裡那被他們稱之爲信物的東西,轉過來之後,只見在那空心裡面,赫然塞着一卷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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