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鍾府

而對於其他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來說,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秦淮河畔等候着,沿着河畔查看着,是否有死屍如同前幾日一般,陳屍河邊。

提點刑獄使楊存中帶着捕快再次來到河邊,去請轉運使的差人,也已經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轉運使黃度沒找到,不知道去了何處。

死屍被打撈上來,圍觀的人羣竊竊私語,接連不斷的有人陳屍河畔,顯然後知後覺的百姓,也不再單純的認爲這是因爲酗酒而死在秦淮河的客人了,開始紛紛議論着是有人在夜黑風高的時候劫財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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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昨夜喝的醉醺醺的客人,自然就成了他們下手的對象,劫了財還要殺了人,忒是可惡了。

就在圍觀的百姓們竊竊私語,甚至小聲的指責着官府不作爲的時候,足足有好幾百人的兵卒,突然隨着漸漸升高的日頭,出現在了建康城內。

辰時轉運司總領的屍體出現在了秦淮河畔,巳時五百南康軍進駐了建康城,午時大理寺的文書到達建康府衙,申時鐘平被建康通判從大牢內接走,酉時鐘家在府上設宴,爲鍾平壓驚。

幾件看似並不怎麼相干的事情逐一發生,瞬間使得建康城的氣氛則是越來越凝重,即便是那微微的冷風中,彷彿已經開始蔓延着一股讓人窒息的感覺。

陶潛臉色如同家裡人死光死絕了一樣難看,看着自己的府裡,加上那叫墨小寶以及他,也不過才十個皇城司禁卒,嘴裡喃喃唸叨着:史彌遠殺了轉運司總領陳屍秦淮河,趙汝愚命汪公武率南康軍進城,信王以大理寺之文書,檢舉不實爲由要爲鍾平開脫、重新受審,你葉統領命楊存中放了鍾平。再過半個時辰,鍾家就將設宴,你們這是……這是要幹什麼?

“信王會不會赴宴還不清楚,不過既然信王動了,趙汝愚就沒有不動的理由,真的會強闖鍾府,再次拿人?而且是全部拿下嗎?”葉青看着鋪在桌面上的建康城圖,看了墨小寶一眼後,又問道:“趙乞兒跟許慶匯合了嗎?”

“嗯,在南康軍剛剛入城時,他們就已經到了鍾家。”墨小寶點點頭回答道,而後微微頓了一下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啓程前往鍾家,既然答應了信王,就不能食言,鍾府必然要走一遭的。”葉青一直皺眉盯着地圖,突然擡頭看着陶潛道:“想接下來的日子不再東躲西藏的過日子,怎麼着也得立一份投名狀不是。”

“早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說吧,要是我能辦到,必然盡力而爲。”陶潛撇撇嘴,不滿的說道。

“不是盡力而爲,而是必須做到,不然我們誰都別想好。”葉青終於離開那份城圖,看着陶潛嚴肅道。

陶潛看着葉青嚴肅凝重的樣子,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子,認真道:“葉統領吩咐吧。”

“殺了這個人,而後在城外鐘山等候便是。”葉青接過墨小寶手裡的一把傘,而後緩緩遞給了陶潛道。

“什麼人?”陶潛下意識的問道,視線看着葉青遞過來的傘,微微猶豫了下後,還是極爲堅定的接了過來。

“據說是跟鍾平通商的金國商人吳義,但至於是不是金國商人就不好說了。”葉青淡淡說道。

“我……。”陶潛聽到吳義二字,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震驚的看着葉青道:“你是不想活着走出建康城了嗎?吳義哪裡會是金國商人?那可是……他可是神勁軍吳拱的堂侄,武安王吳玠的親弟弟武順王吳霖的親孫子。”

“武安王、武順王,早就死了,你怕什麼,要不然朝廷會給他們諡號?他們乃是抗金之英雄,但不代表其後人也完美的繼承了他們的氣節不是?”葉青淡淡的說道。

“可吳拱還活着啊,他若是知道了……。”陶潛一愣,看着葉青突然不說話了,嘴脣動了半天,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嚴肅道:“好,我來辦。”

“門外的八個皇城司禁卒交給你,任由你差遣。”葉青滿意的點點頭,指了指外面的八個皇城司禁卒道。

“哼,你這是怕我陶潛跑了吧?任由我差遣,是在監視我吧?”陶潛撇嘴道。

“別說的那麼難聽,我還能信不過你?你可是當年皇城司裡的精英,怎麼可能是監視你呢,就是鞭策你而已,怕你拿錢不幹活罷了。”葉青懶洋洋的揶揄着氣的鼻子都歪了的陶潛,而後與墨小寶兩人邁步走了出去。

連墨小寶也不知道,當初葉青跟林光巢在秦淮河畔談話的內容,但如今聽到葉青要動手殺了吳義,心裡頭則有點兒明白,那天葉青跟林光巢所談的到底是什麼了,爲何葉青還想親自見吳拱的原因了。

雖然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神勁軍吳拱到底如何想,但看着葉青就這麼輕易的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陶潛,墨小寶不由得在心中猜測着,是否吳拱已經選擇了大義滅親?

出了烏衣巷,墨小寶駕着的馬車沿着秦淮河往青溪橋的方向駛去,過了青溪橋不遠,在名爲南伊門的一帶,便是鍾家緊挨着皇家園墅的宅邸。

沒有任何標示的普通馬車,在距離鍾家不過一條巷子時停了下來,看着旁邊一家沒有幾個客人的茶館兒,葉青與墨小寶二人便鑽了進去。

“再等等,我們不必着急露面。”葉青坐下後說道。

隨着手腳麻利的夥計過來,開始詢問着葉青與墨小寶要不要嚐嚐他們家親自炒的茶,此時的鐘府則是一派歡慶、熱鬧的場面。

不等夜色漸漸籠罩着整個鍾府,鍾家的下人,便在主家的催促下,已經急不可待的點燃了府裡上上下下所有的燈籠,隨着充滿喜慶色彩的紅色的燈籠被點亮,整個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鐘府此時更是顯出了豪門望族的底蘊跟實力。

鍾平被鍾麟親自從大牢帶回來,這不論是對鍾平父母來說,還是對鍾氏一族的其他親戚好友來說,這都是鍾家身爲皇親國戚的無上榮耀跟聲威。

特別是鍾平的父母,更是相信,鍾平能夠在牢內不受苦,不受刑的平安回來,完全是因爲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完全是因爲信王昨日親達建康的效果。

樂的合不攏的嘴,臉上那多少有些驕傲的神情,無不說明此時鐘康夫婦的意氣風發,跟自豪喜悅。

哪怕是面對着親自帶回鍾平的鐘麟,身爲老二的鐘康,對自己的大哥依然是沒有半點兒領情的意思,在他心裡頭,這些都是因爲信王的原因,大哥不過就是一個跑腿的,這所有的一切,跟他當該是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而且,他還應該感謝自己纔是,畢竟,若是等一會兒信王來了,自己在信王面前替大哥美言上幾句,大哥在信王眼中的份量,自然而然的也會更加受重,所以,此時大哥應該感謝自己纔是。

“大哥,你坐下來歇會兒吧。”鍾康一把拉住要往外走的鐘麟,來到一間稍微僻靜的廳內,看着忙上忙下的鐘麟,長吁一口氣道:“這牢裡上下這些時日,怕是大哥也沒有少打點,這錢自然是不能讓大哥你出,你我親兄弟,也該明算帳纔對。”

鍾康一邊說,一邊從袖袋裡掏出幾張銀票,作勢就要遞給鍾麟,看着鍾麟伸手就要拒絕,連忙把自己拿銀票的手,壓在鍾麟那準備拒絕的手背上,認真道:“大哥,你放心,這事兒我不會說出去的。府裡頭你跟着忙裡忙外、忙上忙下,我們都看在眼裡呢。你就放心吧,待會兒信王一來,我自然是少不了會在信王面前替你美言幾句,鍾平能夠在牢裡不受委屈,能夠順利平安的出來,雖然是信王之威,但我也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大哥的一份苦勞。”

“二弟,你……你這言重了,些許小事兒而已,如你所說,我不過就是上上下下跑跑腿而已,哪敢想什麼功勞、苦勞,當初抓平兒入牢一事兒,我到現在這心裡還過意不去呢。黑燈瞎火的,平兒也不吱一聲,等我把人都帶進牢裡了,才發現是平兒,但那個時候,知府、安撫使、轉運使等人都在,我就是想要把平兒立刻放回來,都已經……。”鍾麟不着痕跡的把那銀票接過來,語氣真摯的跟鍾康解釋着。

“大哥,此事兒就此作罷,往後不再提了。這官場之上就是如此啊,你身爲建康通判,也該小心纔是,雖然說因爲你是我大哥,這建康官場之上,多多少少都會給我,或者是信王一些面子,但還是需處處小心、謹慎纔是。”鍾康看着鍾麟把銀票捏在手裡,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鄙夷道。

身爲大哥的鐘麟,這麼多年來,自己的弟弟到底是什麼樣子,他心中比誰都清楚,攀比之心比族裡任何人都要強烈。

自己身爲鍾氏一族的長兄,家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事情,七大姑八大姨,堂兄堂弟等等家裡有事兒,從來沒有人會來請自己這個建康通判做主,不約而同的都是來找自己的弟弟,這也使得他這個長兄,在鍾氏一族裡毫無存在感,毫無威嚴與地位可言。

哪怕自己是堂堂的建康通判,但比起弟弟那皇親國戚的身份來,最起碼在鍾氏一族上下中,沒有人認爲自己能夠比的上老二鍾麟。

這些年來,不光是要忍受着弟弟在自己頭頂指手畫腳,還要忍受着族內其他人背後對自己的紛紛議論。

更令他感到憤怒的是,當年自己女兒鍾心的死,竟然如同老二家女兒的踏腳石一樣,自己非但要強忍着失去女兒的痛楚,還要強顏歡笑的在老二的府上上下忙活,就如同今日一樣。

潛藏在心中多年的恨意,一直都被鍾麟隱藏的極好,這些年來,他從來不曾表露出一絲對老二的不滿來,哪怕老二把他當牛做馬、像他府裡的下人一樣的使喚,他也是毫無怨言。

因爲他要爲鍾心報仇,爲自己這些年所受的屈辱雪恨,所以他一直都堅信,總有一天,鍾氏一族應該是以自己爲尊,應該是所有的人都看自己的臉色行事纔對,而不是看老二鍾康的臉色行事。

“大哥……大哥……。”鍾康的眼神中再次閃爍着不屑跟鄙夷,搖了搖有些發呆的鐘麟的肩膀喊道。

“哦,什麼事兒?”鍾麟和善的笑着道:“大概是這幾日太累了,有些走神兒了。”

“唉……大哥,今日府裡可是會迎來信王的,你……你這樣子可如何是好?打起精神來吧,今日可千萬不要出了什麼岔子了,到時候若是惹得信王不高興,我即便是替你美言一百句,也頂不住你這無禮的愣神啊。”鍾康語重心長的教育着自己的大哥。

鍾麟強忍着心中的激動,只要一想到,不過幾個時辰後,老二就將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求饒的樣子,鍾麟的心就更加不受控制的顫抖着,整個人都有種要虛脫了似的興奮。

“是是是,你放心就是,那個……我先去看看其他客人,你在正廳裡等消息,一旦信王快要到來時,我立刻通知你。”鍾麟如同鍾康家裡的總管一樣,這些年來已經駕輕就熟,對於老二家裡的上上下下沒有不通之處。

甚至,比起鍾康的總管來,更像是一個合格的總管。

看着鍾麟把銀子揣好,而後快步離去的背影,鍾康臉上的鄙夷更盛:“一輩子就是個窩囊跑腿的命,任個建康通判的職差,多年來,也沒見幹出一些像樣的事兒來,還是要讓我處處幫他。”

人就是如此,一旦被人捧到了一定的位置,那麼假的都變成了真的,更何況鍾麟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跟他是一副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樣子。

再加上鍾氏一族上下其他人對於他皇親國戚身份的敬畏,整個氏族又是以他馬首是瞻,自己的女兒信王妃每年回來省親,又讓他能夠每年都感受到一次,被鍾氏上下簇擁、討好的感覺,比起元日來更讓他期盼。

所以,鍾康這樣有着皇親國戚身份的人,如同被大人慣壞了的小孩童一樣,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爲何人家會一直對他恭恭敬敬、敬畏有加。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直對他俯首帖耳的堂堂建康通判,爲何會抓走鍾平,而後還關了這麼久,難道就真的是因爲黑燈瞎火看不清楚的原因嗎?

或許鍾康的心裡曾經有過一絲的疑問,但很快,就會被他的自我良好感覺,以及平日裡鍾麟捧着他、對他俯首帖耳的樣子而拋之腦後。

鍾晴站在自己閣樓的二樓窗前,父母自鍾平回來後,就已經不間斷的派人告訴自己,晚上信王會來到府上,讓她做好準備。

芳菲看着梳妝打扮了一半,但一直都心事重重的王妃,心裡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王妃,畢竟,從昨天回來後,王妃就一直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許慶他們還在樓下麼?”夜色籠罩下的鐘府看起來格外喜慶熱鬧,就連鍾晴她自己,從二樓的窗口望去,都不會相信,葉青昨日告訴她的一切。

她不相信,眼前張燈結綵、喜慶熱鬧的場面會是一場假象,會是爭鬥的序幕。

“在,他們都在樓下。”愣了一下的芳菲立刻回答道,不過想了下後,還是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跟樓下那些人的異樣說了出來:“王妃,那些人看起來跟平日裡不太一樣,一個個都很嚴肅,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鍾晴頭也不回的問道。

“府裡本來一副喜慶熱鬧的樣子,但他們卻是一個個如臨大敵一樣,神情嚴肅,看着就嚇人,一點兒都不吉祥。那弓弩、腰刀掛在腰間,幹什麼都帶着,就像是咱們這府裡有什麼危險似的。”芳菲歪着頭,想着樓下外面那些皇城司禁卒的嚴肅樣子道。

鍾晴對着窗外清冷的夜色嘆了口氣,飽滿的胸膛跟着起伏出一個誘人的弧線,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願他猜錯了一切。”

昨天離開烏衣巷時,葉青不容她拒絕的把跟隨他們一路來建康的皇城司禁卒,全部給她帶了過來,整整五十人,把她那不大的閣樓前後左右圍的水泄不通,就連自己的父母要過來,他們都會攔下檢查一番。

“王妃……信王……信王昨日就到建康了,爲何今夜纔來?”芳菲並不是很怕鍾晴,打小就被帶在身邊,雖然尊卑有別,但一向幾乎不發脾氣的王妃,有時候在她看來,就如同她的姐姐一樣。

“不,信王已經到達建康好幾日了,或許是有事兒吧。”鍾晴從窗口緩緩轉身,再次坐在了梳妝檯前,繼續讓芳菲幫着她梳妝打扮。

無論如何,父母既然不願意偷偷離去,更不相信鍾家會迎來鉅變,那麼自己這個做女兒的,又豈能撇下父母獨自離開?

樓下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剛剛梳妝完畢的鐘晴,披上了芳菲拿來的白色皮裘,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帶着一股仙氣似的,就連芳菲都不由得驚歎着:王妃太美了。

溫和的笑了一下,捏了捏有些調皮的芳菲的鼻子,聽着樓下母親的聲音越來越大:“怎麼?難道我女兒的閨房我這當人母的都不能進去不成?你們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信不信我告訴信王,把你們全部打入大牢內。”

樓下的趙乞兒推了一把許慶,趙乞兒心裡頭很清楚,若是自己這張任何時候都不討人的臉出現在這老孃們面前,恐怕只會火上澆油,所以還是由稍微順眼一些的許慶出面解釋爲好。

許慶瞪了一眼趙乞兒,一手握着腰刀,一手抓着弓弩,走到楊氏跟前,帶着擠出來的僵硬笑容道:“王妃馬上就會下來了,正在樓上梳妝,鍾夫人還是先請過去招呼客人吧,一會兒王妃就……。”

“難道我就不能帶着我的女兒信王妃一同到前院嗎?”楊氏臉色鐵青,心裡恨透了這些不長眼的護衛。

“那自然不是,那不妨鍾夫人就在此稍候如何?想必信王妃馬上就會……。”許慶看着鍾夫人那臉色鐵青要吃人的樣子,僵硬着臉上的肌肉說道。

鍾晴在芳菲的陪同下,緩緩邁步從閣樓裡走了出來,輕咳一聲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楊氏指着許慶的鼻子,對着她道:“這些人都是這麼不長眼睛嗎?難道他們平日裡就是這麼保護你?這是保護你,還是把你關起來了?他們難道就不怕信王追究嗎?我今日一定要告訴信王,這些個下人一個個的都不長眼睛……。”

“好了,他們也是爲了我的安危不是?”鍾晴向前,挽起母親的胳膊柔聲說道。

“早晚讓信王收拾你們。”不罷休的楊氏,轉身跟鍾晴離開時,還不忘指着許慶威脅道。

看着楊氏跟鍾晴向前院走去,跟在後面的芳菲,先是快速的對着一臉笑容的許慶做了個鬼臉,而後才快步跟在了楊氏跟鍾晴的身後。

“你留守後門,我陪同前去。”趙乞兒看着鍾晴跟楊氏離開,三角眼再次射出凌厲的寒光說道。

“小心一些,千萬不要過多逗留。”許慶正色的點點頭,認同着趙乞兒的話道。

陪着自己的女兒鍾晴,剛剛正準備邁入正廳,就聽見身後那煩人的腳步聲,竟然還一直跟着,心頭原本就因爲他們而窩火的楊氏,憤然轉身。

先是讓措手不及,被嚇了一跳的芳菲急忙躲在了鍾晴一邊,而後便是趙乞兒跟數十個皇城司禁卒,瞬間像是被石化了一樣,站在原地看着鍾晴跟楊氏。

“這裡豈是你們能來的地方?都退下去。”楊氏看着熱鬧喜慶的前院,時不時有親朋好友互相行禮問候,於是顧全大局的壓低了聲音,強忍着心頭的火氣,看着眼前這數十個與這裡氛圍格格不入的禁卒道。

“奉命保護信王妃,沒辦法。”趙乞兒不像許慶一樣還會假笑,神色嚴肅而又僵硬的說道。

聽着母親跟趙乞兒的話語,緩緩轉身的鐘晴,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神色堅定的趙乞兒,淡淡道:“其他人都下去吧。”

隨着鍾晴與楊氏步入高朋滿座的正廳內,趙乞兒看了看四周,示意其他人在附近等候,而後自己則是邁步走入了正廳之內,跟芳菲一同站在了鍾晴的背後。

(ps:二合一,晚上泡妞去,週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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