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顧茅廬

宋師道對身旁的徐晃徐公明額首示意,徐晃一催胯下戰馬,手舞宣花大斧衝到兩軍陣前,截住了單福。雙手輪圓了宣花大斧朝單福當頭劈下,單福運氣全身內力舉劍相迎,“噹啷”一聲,單福手中的寶劍打着旋飛向天空,眨眼間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不知所蹤。持劍的右手火辣辣的疼痛。

幾斤重的寶劍和七八十斤的大斧相撞結果可想而知,單福畢竟做過多年的遊俠,身手敏捷,見勢不對,左手一提繮繩,調轉馬頭就跑。

那邊的劉備劉玄德瞅了一個空檔,催馬跳出了馬岱、成廉、郝萌三人道包圍圈,朝後逃去,同時還沒有忘記他的好兄弟張飛張翼德,大吼道:“翼德賢弟,快撤。”張飛聽到大哥劉備的吼聲,虛晃一槍,催動烏騅馬撒開四蹄狂奔。

秦瓊秦叔寶高舉手中鋼槍,氣運丹田大喝一聲:“大宋的兒郎們,全軍出擊,衝啊!”說完,一馬當先,朝逃走的劉備等人殺去。身後的九萬宋軍將士一聲吶喊,在秦瓊、趙雲、馬岱、成廉、郝萌等將的率領下瞬間出動,對着劉備的五萬大軍殺去。

劉備的大軍見主公、軍師和統兵大將張飛都跑了,頓時作了鳥獸散,四散奔逃。九萬宋軍在秦瓊等將的帶領下,一路追殺,直到殺進淮南城中,才停止追擊。

劉備和單福、張飛穿城而過,逃出淮南城三十餘里,見後面沒有追兵才漸漸地停了下來。開始收攏敗軍。直到傍晚才收攏了一萬多人馬。劉備看着出發時雄赳赳,氣昂昂的九萬大軍,現在只餘下一萬多人,欲哭無淚,辛辛苦苦積攢下的家底,一戰去了大半,頭嗡嗡直響。

單福一臉沮喪,懊惱無比,自己信心滿滿的錦囊妙計,一戰下來,竟然是這個結果,讓單福深受打擊,就在這時,單福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道人影,單福失神的雙眼猛地一亮,大手一拍腦門,大叫一聲;“我真是糊塗啊!怎麼把他給忘了呢?如果有此人相助,今天也不會有此大敗。”

劉備見單福猛拍自己的腦袋,嚇了一跳,以爲自己的這位軍師慘遭大敗,嚇傻了呢。忙安慰單福道:“軍師,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掛在心上,等我們回到新野,整兵再戰。”

單福在馬上一拱手道:“主公,我剛纔心緒如麻,突然間想起,此間有一奇士,他就在襄陽城外二十里的隆中。主公可親自前住拜訪,請他出山相助。”

劉備道:“那就請單軍師爲備請來相見。”

單福搖搖頭道:“主公,此人不可屈致,還需主公您親自前往請求於他,請他相助。若得此人,無異周得呂望、漢得張良也。”

劉備道:“此人和先生相比才德如何?”

單福道:“以我和他相比,就如駑馬與麒麟、寒鴉配鸞鳳。此人常自比管仲,樂毅;以我觀之,管仲、樂毅也不及此人。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整個天下也只有他一人也!”

劉備大喜道:“不知此人是誰呀?”

單福道:“此人乃是琅琊陽都人士,複姓諸葛,名亮,字孔明,乃漢司隸校尉諸葛豐之後。其父名珪,字子貢,爲泰山郡丞,早卒;諸葛亮就跟隨他叔父諸葛玄。諸葛玄與荊州劉景升有舊,因此就投靠劉景升,並把他的家安於襄陽。後來諸葛玄死後,諸葛亮與他弟弟諸葛均躬耕於南陽。所居之地有一岡,名爲臥龍岡,因此他號爲臥龍先生。此人乃絕代奇才,主公可親自前往求見。若能到得此人肯相輔佐,何愁天下不定!”

劉備一聽道:“昔日水鏡先生曾和我說過:‘臥龍、鳳雛,兩人得一,可安天下。’今日軍師所言之人莫非就是臥龍、鳳雛嗎?”

單福道:“鳳雛乃是襄陽的龐統龐士元。臥龍正是諸葛孔明。”

劉備聞言歡心鼓舞:“今天才知道臥龍、鳳雛之名。沒想到大賢近在目前!若非先生之言,劉備還如盲人摸象,毫無頭緒呢。”

劉備聽了單福話後,方纔明悟當初水鏡先生之言,似醉方醒,如夢初覺。等到晚上,關羽領着三千多殘兵逃了回來。於是劉備率領衆將回到新野。

大宋皇帝宋師道一戰大敗劉備劉玄德,得到劉備的降兵五萬,大軍打掃完戰場,開進淮南城,出榜安民,由於大戰不在淮南城中,因此淮南城內沒有遭受任何損壞,城內居民見宋軍進城後,軍紀嚴明,買東西分文不少,說話禮貌有加,並且由於人數衆多,連帶的各個商鋪生意興隆,每一家賺得盆滿鉢滿,這些商人個個眉開眼笑,淮南城內很快就安定下來,恢復正常。

宋師道在淮南徹底平定下來後,讓于禁、高覽二人統兵三萬整編劉備的五萬降兵並鎮守淮南城。自己和裴行儼、徐晃、廖化率領的三萬皇家衛隊,張寧張魅娘、葉雪、葉霜統領三千女醫護兵,由秦瓊統領趙雲、黃忠、許褚、太史慈、臧霸、馬岱、龐德、成廉、郝萌等將領兵十二萬,共計十五萬三千人馬向新野進發。

劉備等人回到新野後,第二天劉備讓單福坐鎮新野,自己同關羽、張飛以及數百隨從帶着禮物前往隆中。

快到隆中時,劉備遙望山畔有數人,荷鋤耕于田地之間,並且這些人一邊耕種一邊放聲高歌:“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榮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陽有隱居,高眠臥不足!”

劉備劉玄德聽到歌聲,勒住戰馬喚田間的農夫問道:“不知此歌乃何人所作?”

農夫答道:“此歌乃臥龍先生所作。”

劉備聞言忙問:“臥龍先生住在何處啊?”

農夫道:“自此山向南,有一高岡,乃臥龍岡。臥龍岡前的疏林內有一茅廬,諸葛先生就住在茅廬之中。”

劉備謝過農二人,與關羽、張飛和一衆隨從策馬前行。走不數裡,就看到了臥龍岡,果然清景異常。

後人有古風一篇,單說這臥龍居處。詩曰:

襄陽城西二十里,一帶高岡枕流水。

高岡屈曲壓雲根,流水潺潺飛石髓。

勢若困龍石上蟠,形如單鳳鬆陰裡。

柴門半掩閉茅廬,中有高人臥不起。

修竹交加列翠屏,四時籬落野花馨。

牀頭堆積皆黃卷,座上往來無白丁。

叩戶蒼猿時獻果,守門老鶴夜聽經。

囊里名琴藏古錦,壁間寶劍掛七星。

廬中先生獨幽雅,閒來親自勤耕稼。

專待春雷驚夢迴,一聲長嘯安天下。

劉備來到茅廬前,下馬親自走上前叩打柴門,一個小童出來問何人。

劉備道:“我乃大漢左將軍宜城亭侯皇叔劉備劉玄德,特來拜見先生。”

童子道:“我記不得那麼長的名字。”

劉備道:“那你就說劉備來訪。”

童子道:“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不在家中。”

劉備問道:“先生去哪兒了?”

童子道:“先生蹤跡不定,不知道去哪兒了。”

劉備又問:“那你知道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嗎?”

童子道:“歸期不定,可能三五日,也有可能十數日。”

劉備惆悵不已。張飛上前一步道:“大哥,今天這個所謂的臥龍先生既然不在家中,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劉備道:“且等待片刻,看他是否回來。”

關羽關雲長也勸劉備:“大哥,我們不如先回去,再派人來打探消息,等臥龍先生回來,我們再來不遲。”

劉備思索片刻,上前囑付童子道:“如果先生回來,請你和他說,劉備劉玄德拜訪。”隨後劉備上馬,和關羽、張飛往回走,行不數裡,劉備勒馬回頭看到隆中景物,果然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廣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鶴相親,松篁交翠。令人嘆爲觀之。

這時劉備忽然看見一人,容貌軒昂,丰姿俊爽,頭戴逍遙巾,身穿皁布袍,杖藜從山僻小路而來。劉備眼前一亮,心道:“此人必定就是臥龍先生諸葛孔明!”

急忙下馬上前施禮,問道:“先生莫非就是臥龍吧?”

那人道:“將軍何人?”

劉備拱拱手:我乃劉備劉玄德是也。”

那人笑道:“我並非孔明,我是孔明的朋友博陵的崔州平。”

玄德忙道:“久聞大名,幸得相遇。還請席地而坐,請教一二。”

二人對坐於林間山石上,關羽、張飛侍立於一旁。崔州平問劉備:“將軍你找諸葛孔明,有什麼事嗎?”

劉備道:“如今天下大亂,四方雲擾,我欲求見孔明,求安邦定國之策。”

崔州平笑道:“公以定亂爲主,雖然是仁心,但是自古以來,治亂無常。自高祖斬蛇起義以來,誅滅無道暴秦,是由大亂而入大治。太平之世二百餘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大治而入大亂;光武中興,重整基業,復又從大亂而入大治;至今又有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又復四起:此正是由大治入大亂之時。將軍你欲讓孔明斡旋天地,補綴乾坤,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只是徒費心力,難有成就。豈不聞順天者逸,逆天者勞。數之所在,理不得而奪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強之?”

劉備道:“先生所言,實在是高見。但是劉備我身爲漢胄,理當匡扶漢室,怎麼能屈從於數與命呢?”

崔州平道:“山野之人,不足與將軍論天下事,適才承蒙將軍相問,因此才胡言亂語一番,還請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劉備造:“承蒙先生見教。但不知孔明往何處去了?”

崔州平道:“我也正準備去他家拜訪呢,實在是不知道他上哪裡去了。”

劉備道:“相請不如偶遇,先生與我一同到敝縣,如何?”

崔州平道:“我這個人,平常懶散慣了,也無意於功名利祿;容他日我們再見。”言罷,長揖一禮,告辭離去。

劉備與關羽、張飛上馬而行。張飛道:“大哥,今天孔明沒有訪到不說,還遇到這麼一個腐儒,閒談許久!”

劉備道:“賢弟你有所不知,此人亦是一位隱士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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