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們倆別吵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善後,而不是怎麼看待龍語者與唐方之間的關係。↑,.”
亞森?尼古拉斯打斷二人的爭論,“我帶人去檢修量子通訊設備,這件事必須儘快彙報給唐方得知。”
如今“迪拉爾”與外界聯繫的量子傳送設備全部損壞,連“權天使”的通訊模塊也出了問題。若是唐方不能第一時間得知戰役結果,天知道會急成什麼模樣。
從這次的突然襲擊來看,最高安理會與第三委員會已經開始對“晨星鑄造”動真格的,他必須提醒唐方早做籌謀,龍語者是一把利刃不錯,可是他們不能總打對方的主意,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絕不能夠仰人鼻息。
………………
唐方不知道哈利法克斯率領的許德拉軍團險些突破星盟海軍邊防線的事情,當第三委員會與最高安理會的70多艘戰艦進攻迪拉爾的時候,克哈諾斯三兄弟的光芒點亮隨卡布雷託自轉的“座天使號”上甲板。
芙蕾雅覺得他的心情一定不錯,因爲艦長大人刷牙的時候一直在哼着小曲,就連她一個熊撲過去,高聳的****滾到他平坦的背上,以致把許多牙膏沫噴到前方鏡面,他都沒有動怒,只是用毛巾擦掉嘴角一圈牙膏沫,把手伸到後面捏捏她圓潤的小屁股,笑眯眯說道:“在淘氣信不信我把你吸乾。”
芙蕾雅吐吐舌頭,扮個鬼臉:“是我把你吸乾纔對。”
這麼輕佻的話從小妮子嘴裡說出,艦長大人不由的一愣。
“這話誰教給你的。”
“你啊……”小妮子一臉得意的表情,覺得自己終於找到反擊他的辦法。
她覺得自己真是好聰明……好聰明。
“我?”
“你忘記昨天晚上也是這麼捏着我的屁股,說‘還來啊……你這個小妖精,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你榨乾。’”
“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他仔細想了想,昨晚還真這麼講過。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沒有想到她在那種狀態下還能記在心頭。
芙蕾雅伸出尖尖的小舌舔舔他的脖子,讓電花綻放,勾連扭曲,發出輕微鳴響,
她的臉有些紅,鼻音漸重,雙手饒過他的肩頭去解襯衣的扣子。
“芙蕾雅,別鬧,該去吃早餐了。”他抓住她不規矩的小手。
“我不吃早餐,我要吃你。”
唐方的另一隻手在她屁股蛋使勁拍了一下,啪的一聲脆響,很動聽,叫人心神搖曳。
“你不吃無所謂,我可要去吃早餐,不然哪兒來力氣餵你加餐?”
芙蕾雅歪着頭想了一會兒,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於是點點頭,從他背上下來,“那你一定要多吃點。”
他轉身盯着小妮子的眼,伸手刮刮她可愛的鼻子:“知道了,我的貼身小棉襖。”
芙蕾雅笑眯了眼,笑彎了脣,臉蛋燦爛的像一塊草莓芝士蛋糕。
“出門的時候小心點,不要被人撞見。”唐方穿好軍裝,一面往門口走,一面吩咐道。
“嗯,嗯……”小妮子十分乖巧地點頭答應。
………………
唐方離開艦長室,先去食堂要了一些吃食對付五臟廟,然後前往艦橋聽取阿羅斯、拜倫等人的彙報,然後聯繫機庫工作人員詢問死亡刑具與烈焰核心的安頓工作。
得知一切都已安排停當,卡布雷託與那賽羅的社會與生活秩序也步上正規,於是放下心來,吩咐工作人員幫他衝一杯咖啡,走到休息區坐下思考有關那件事的相關細節。
便在這時,克蕾雅走入艦橋,看他坐在休息室發呆,走到身邊坐下,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包細砂糖倒進熱燙的咖啡裡,輕輕攪拌均勻,推到他面前。
她總是記得他的喜好,她總是那麼貼心。
“聽凱莉尼亞說,你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唐方微笑說道:“你的消息很靈通嘛……”
“是啊。”與以往不一樣,她沒有解釋獲得消息的經過,而是似笑非笑地道:“我不僅知道你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還知道芙蕾雅昨晚是在你房間過的夜。”
他捏住杯耳的手停在那裡,彷彿那杯咖啡就是壓住孫猴子的五指山,非常沉重,怎麼使勁都端不起來。
“我還知道這不是第一次,已經有許多次。”克蕾雅盯着那隻僵硬的手,娓娓說道。
“這個……”他認真想了想,覺得這時候撒謊不好,克蕾雅都說到這種程度,他要再遮遮掩掩的話,實在有些不應該。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在你的被褥上有她的味道,很濃,像鮮榨的草莓汁。”她的臉色依然平靜,音調依然平和,語速依然平緩。
唐方的心不平靜,不平和,不平緩,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提起來,懸在半空。
“你……想怎樣?”
克蕾雅忽然伸出自己的手,環住他的腰,把頭枕在後背,溢出嘴角的笑如同掃除屋裡陰霾的晨光,一下子綻放開來。
“我想說……請做好安全措施。”
他的嘴角輕輕抽搐,作爲迴應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嚥了口唾沫,說道:“我……沒有聽錯吧?”
“唉。”笑容斂沒,她說道:“從那夜與芙蕾雅伴你左右時起,我便知道會有這樣一天……我既不想看到芙蕾雅傷心,也不想見你難受,或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最好的選擇,雖然會沮喪,也會心痛,好在還可以忍耐。”
“直到昨天,凱莉尼亞跟我說出那些話。”她把手放在唐方的手上,輕輕按住手背,“我很高興能夠遇見你,能夠認識你,能夠照顧你……能夠……喜歡你……”
他還是第一次聽克蕾雅說這樣的話,一時很不適應,臉有些熱,嘴有些幹。
克蕾雅的臉很紅,頭埋得極低。咖啡杯漾出的水汽嫋娜升空,像被晚風吹散的雲霞。
“你今天是怎麼了?”他伸出另一隻手,摸摸她的額頭,發現除了臉有些燙,一切正常,並不像生病的樣子。
她搖了搖頭:“沒事,只是覺得能夠陪在你身邊真好……”
“你到底是怎麼了?可別嚇我。”他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周艾才走不久,你可別給我立這樣的flag。”
“立flag,那是什麼?”姑娘不解。
“你看那些電影或者電視劇上,這樣的景象後不是生離就是死別……所以說,這些話我就當沒聽過,你就當沒說過,好不好?”
“噗嗤。”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傢伙……誰說要離開你了,我會永遠賴在你身邊,讓你趕也趕不走。”
唐方端起咖啡喝下一大口,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壞笑道:“也包括晚上嗎?”
克蕾雅使勁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轉來轉去,總會回到這樣的話題上。”
唐方攤攤手,“這說明你瞭解我啊。”
他的眼睛在笑,嘴巴在笑,鼻子在笑,連心都是笑着的。
原以爲克蕾雅說那樣的話是興師問罪,可是事情發展到後面卻變成傾訴衷腸,這種轉變讓他始料不及。
不過這並非重點,重點是克蕾雅認可了他跟芙蕾雅的小動作,從那次三人同眠的立場鬆動,到如今的接受,這是不是說在不遠的未來,她也會真心接受周艾呢?
雖然從5號行星一路走來,他的心態與性格有了許多改變,唯獨這一點,從來不曾改變。他不想失去三個女孩裡的任何一個。
“我很好奇,凱莉尼亞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克蕾雅“呀”了一聲,說道:“差點忘了,來艦橋的時候經過艾格?斯臺特曼的實驗室,他要我告訴你,瓦老有甦醒的跡象,如果忙完手頭事務最好過去看一看。”
“瓦老要醒了……”一聽這話,他果然不在凱莉尼亞與克蕾雅的談話問題上糾纏,仔細計算一下時間,已是接近破繭之日。
“我去實驗室一趟。”他放下咖啡杯,從沙發上起來,剛剛邁出幾步,忽然回頭湊近姑娘的臉,陰測測一笑:“別以爲這個問題至此結束,今天晚上……看我怎麼‘疼愛’你。”
“疼愛”兩個字他說的很重,語調很昂揚,有許多感情,有許多喜悅。
克蕾雅花容失色:“你……要幹什麼?”
唐方沒有說話,朝一樓設備池喊了一嗓子:“尤菲,告訴安特利今天晚上在娜塔莎幫我找一個山青月明的地方。”
“您是要大牀房呢,還是要大牀房呢,還是要大牀房呢?”
這丫頭自從肚子裡多了個小生命,性格變得更加開朗,而且仗着衆人對她的寵愛,也更沒大沒小了,如今連他跟克蕾雅的玩笑都敢開。
“尤菲!!!”克蕾雅的聲音響徹艦橋。
不過怎麼聽都有一種色厲內荏的味道,別說尤菲不當回事,其他船員亦然,都在那裡捂着嘴偷笑。
雖然他們距離休息區比較遠,聽不到兩個人的談話,不過卻能看清姑娘嬌羞無限的臉蛋與閃爍不定的目光。
唐方向那個抿嘴偷笑的女孩兒丟去一個“你懂的”目光,又端起咖啡杯,忍着燙把裡面的咖啡喝光,這才轉身往外面走去。
克蕾雅收回看似威脅,實則茫然,隱隱還有一絲期待的目光,望着涓滴不剩的咖啡杯,感覺心裡暖烘烘的,像塞進一萬顆太陽。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她坐回沙發上,用湯匙輕輕攪拌沒有咖啡的咖啡杯。
凱莉尼亞跟她說了什麼?其實沒什麼很特別的事,不過是唐方否定了她的想法,否定了吉爾科特的想法,否定了賽克?巴卡爾的想法,也否定了崔恩浩的想法,然後,在那賽羅的坎蓓爾市,他做出了一個讓人敬佩與感動的選擇。
面對這樣的局面,他能夠爲了圖蘭克斯聯合王國做到那般程度,如果換成2個人的故鄉蒙亞帝國呢?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呢。
想想他的好,他的善良,他的包容,他的仁義,她又有什麼理由去爭風吃醋,何況是芙蕾雅這麼單純女孩兒。
唐方的肩膀上扛着許多責任,許多重擔,大到足以把人壓垮,可是他從無怨言,就那麼扛着,頂着,咬緊牙關一步一步前行。
可是呀,人生是一個過程,有痛苦,有喜悅,有悲傷,有幸福……
他爲了她的理想,艾琳娜的理想,崔恩浩的理想,認真而堅定的努力着。
他們希望他能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可是誰問過他的理想是什麼?他也是一個人,不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人,也不是一具提線木偶,他應該有自己的快樂與愛好,而不是一個只懂得守護別人,無吝奉獻的人。
她昨天想了半個夜晚都沒有找到他有什麼無法割捨的興趣,或者理想,他唯一糾結的,就是在對待她、芙蕾雅、周艾的態度上。
如今周艾離開了“座天使號”,這讓他很傷心,很失落。
只有這件事,他是真的想爲自己爭取,想不負她們三人。
站在個人角度而言,他只有這麼一個願望。
她不是那種任性到極點的姑娘,也不是活在童話世界的女孩兒。
都說愛是自私的……其實愛何嘗沒有寬容的一面。
所以,她決定不再逃避,在唐方面前說了那些話。
沒有咖啡的咖啡杯被湯匙碰的叮噹作響,想起剛纔的對話,女孩兒的臉再次紅熱。
………………
克蕾雅意亂心茫之際,唐方已經抵達艾格?斯臺特曼的實驗室所在區域,只是還未走到門前,卻聽到拐角那邊隱隱傳來vivi的叫喊。
這臺一直以攪散他跟艾琳娜婚事爲己任的堅果機器人向來猖狂,今天卻一反常態,有着濃厚金屬聲色的語音劇烈顫抖,充滿恐懼情緒。
vivi?艾琳娜從鏡光號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致把它嚇成這樣。
他不及多想,快步走過拐角,定睛一瞧,只見芙蕾雅懷裡抱着vivi正往艾格?斯臺特曼的實驗室跑。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可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