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一對混人
冤枉玉瑾然倒不至於,誰不知道玉少出手必定不凡,成千上萬兩銀子他根本就不會看在眼裡;這一點胡圖倒是說說也就罷了;聞言嘿嘿一笑,“誰要冤枉別人了?還不是玉少剛纔找了個莫名其妙的莽夫,本公子的衣服袋子裡可就放着精心挑選的禮物,不管是掉了還是壞了玉少總不成不管是吧。”
胡圖一個躍步從地上抄起那件先前穿過的紅衣在手,也不知他如何動作,從衣服袋子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當着藍燕和踱步而來的紫燕還有滿堂客人將盒子打開,“讓我先檢查檢查這裡面的東西有無損壞!”
玉瑾然面上的嘲諷之色更濃,從鼻間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聲。
“哎呀,真是可惜了!”胡圖猛地大喝一聲,引得所有人都引頸望去,楊若兮這一桌也不例外,所幸她前世今生眼力都頗好,一眼就看見胡圖手裡的盒子不大,打開蓋子后里面放着一團金紅色的透明石頭。
當看清那塊“石頭”之後,楊若兮漫不經心的眼神猛地變得專注狂熱。那是一塊琥珀,在琥珀中價值最高的金珀!
不但楊若兮在關注,二樓別的人也紛紛爲胡圖手中的東西側目,這讓胡圖更是得意,從盒子中小心翼翼的捧出那嬰兒拳頭大的琥珀出來,真的是有些傷心的嘆息道:“玉少,本公子的這件寶物可是千方百計才得來的,你瞧這一摔,上面都出現了擦傷,真是讓這件寶物美中不足了。”
金紅色的琥珀介乎於楊若兮所知的金珀和血珀之間,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爲這團琥珀當中禁錮的那隻蝴蝶,黑紅兩色點綴的蝶翼振翅欲飛,可以想見。就是在這隻蝴蝶停留在樹枝上休息完振翅欲飛之時,一滴被豔陽炙烤出來的樹脂從天而降,將它完美的包裹在了其中;當然,仔細一看也不是那麼完美,它翅膀上微微有受傷的痕跡,饒是如此,這也是一件難得一見的藝術品,不管是放到什麼時代都是難得的寶物。
“不過是一塊成色好點的蜜蠟而已,用得着做出那副寶貴的模樣嗎?”玉瑾然雖然是心中驚奇,但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反倒是嘲笑胡圖等人的見識有限。
“你……”胡圖想要反駁,但手中這確實只是一團蜜蠟,不過是比別的要大一些。要奇特一些而已;比起人們慣常用的玉飾和近幾年興起的金飾來都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他不也是看着這蜜蠟團中間有一隻蝴蝶才專程買下來的嗎?
楊若兮還在有些奇怪便聽玉瑾然這滿不在乎的話,這才醒悟過來,這是個不知名的架空時代,製作工藝低下,也沒什麼人無聊的跑去研究什麼古物種和今物種的差別。琥珀對他們來說不能做擺飾也不能做首飾配飾,自然就不算稀奇了。
“不管怎麼說,本公子好不容易纔找着工匠給這蜜蠟做了個底座,現下是摔分開了,你說怎麼辦吧?”胡圖耍起了無賴。
“你這是賴上本少爺了是吧?!”玉瑾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銀票,胡圖眼前一亮。他之所以總是招惹玉瑾然,還不是爲了最後那豐厚的賠償。
可這次不知道玉瑾然發了什麼瘋,將銀票放在胡圖眼前轉了一圈。重新收好放在了懷中,並伸手壓了壓,“今兒本少爺還就是不奉陪了!”
“你……我就不信你捨得離開集雅樓。”胡圖氣得滿臉通紅,左右張望四周,“你們剛纔都是看見了玉瑾然指使那個大個子搶了本公子的衣服吧!”
旁邊的人喏喏的低聲回答了幾句。還在衡量着要怎麼做才能撈到更多的好處。
“兩位公子說完了沒有?”紫燕聽二人在這裡嘰嘰咕咕個沒完,想着二樓的主子們還等着拿這些詩作上去品評呢。先前已經將規矩說了一遍,玉瑾然卻是一個人盤踞一桌,到最後竟然不給藍燕面子,這讓她有些同仇敵愾。
“玉少爺,您的詩作呢?請拿給紫燕吧。”
“爺沒寫!”玉瑾然依舊雙手環胸,一隻腳翹在一旁的木凳上,集天地靈秀於一身的他此時卻是滿臉的倨傲和不耐。
“那請玉少離開集雅樓吧。”紫燕越發覺得眼前的玉少空有一身好皮囊,內力腐朽不堪,這樣的人是如何也入不了三樓那些個貴人的眼中的;沒瞧着半月前這二位被袁大公子巧施了妙計整得欲哭無淚麼!
“別,要走之前先說怎麼解決這個吧!”胡圖將手中的琥珀連着盒子中的木頭架子底座推到了桌上,一副任誰誰的無賴相。“不然你就把剛纔推我的那個雜碎找出來頂缸!”
“呔!你他孃的纔是雜碎!”樓梯口又是一聲大喝,竟然是盧應虎去而復返,非但如此,身上的甲冑已然脫去,穿了一聲利落的深藍色箭袖武士袍,大步行來英武不凡。
“你回來作甚?”玉瑾然微微皺了眉頭,一手拍在了桌上,不耐煩的對胡圖道:“你這蜜蠟蝴蝶花了多少銀子,爺給你,別去爲難旁人!”
“本公子是衝着你的銀子來的嗎?難道在你眼中本公子就是那貪財之人!告訴你,本公子今天還就是要討回個公道。這個雜碎來了正好,本公子正愁着有氣沒地方發呢。”胡圖是想玉瑾然賠錢,但玉瑾然這樣紅果果的說了出來簡直就讓他無地自容,說什麼也想找回點場子來。
“來呀!那你衝着老子來,是一起上還是怎的?”盧應虎擺開雙腳、拉開架勢,看着胡圖身後那一桌身材像柴雞似的書生們,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行了!吵吵嚷嚷成何體統!要打架的都滾出集雅樓去。”黃燕性子較爲火爆,見狀湊到了紫燕身旁,雙手插着小蠻腰嬌聲喝道。
啪——
玉瑾然可沒什麼憐香惜玉之心,將就手邊上裝點心的盤子就直接往黃燕身上扔去,一直關注他的藍燕身手還算敏捷,拉了黃燕一把躲過了皮開肉綻的下場,但也因爲如此,倒是激起了彩蝶郡主身邊五大丫鬟的怒氣,一時間嬌聲燕語嘰嘰喳喳響徹二樓。
“哈哈,八十歲老孃倒繃了孩兒!想不到老子不過是沒報名頭,連個奴婢都敢呵斥於我。”盧應虎也是被氣笑了,對玉瑾然拱了拱手,“玉少,原諒做哥哥的莽撞了,竟然連累得你受着這些個人憑多的閒氣,若是不棄,不如和哥哥上樓一敘可好!”
“你上樓?”胡圖霎那抱着肚子笑彎了腰,盧應虎一看就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傢伙,別說是三樓,就是着二樓都不知道怎麼混上來的,要是換做往日有王府侍衛守着下面,哪有這莽夫上樓的機會?
“怎麼?上不了嗎?”玉瑾然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過一絲戲謔,伸手從袖中掏出艾敬軒給他的那個令牌,在紫燕等人眼前晃了晃,“有這個,爺上得樓嗎?”
紫燕等人臉色一變,玉瑾然手中的牌子正是三樓八個包廂的貴賓牌子,上面有精美的花紋,八雅每人手裡也不過兩塊,都是交給至交好友的使用的東西,玉瑾然什麼時候和誰交好了?
見狀,不用等答案玉瑾然也知道結果怎麼樣,大步出了位置,伸手提過顧小和放到一邊的錦布包裹,“這位……壯士,不嫌棄的話,咱們兩個武夫也去文人堆裡聚上一聚?”說完又特意看了一眼胡圖剛纔所坐的那一桌,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好歹爺也念過幾本書,說不定腆着臉做個評判還是沒什麼難處的;到時候那礙眼的人還是早早趕出集雅樓的好。”
這話一出,不但胡圖色變,就是他曾經坐過的那桌几位書生也是臉色一變,他們一桌只有一位是今科的貢士,只是個小家族的庶子,其餘的要麼是自詡文采風流卻是不敢參考的,要麼就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雖說一桌人好歹也拿出了四首詩作,但其中能看的或許就那麼一首兩首;既然玉瑾然認識三樓的那些人,讓幾首詩消失不見抵定不是難事。
“玉少爺,詩作得好不好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說了算的,樓上可有八位文采斐然的公子小姐呢!”紫燕抿抿嘴,極爲公正的安撫了衆人的心。
“紫燕姐姐,你家郡主問你怎的還沒將詩作帶上樓去;還有,這下面吵吵嚷嚷做什麼?誰吵就給轟到外面去好了!”樓梯口女聲再響,一個綠衣小丫鬟應聲而出。
“綠衣,你要轟老子走嗎?”盧應虎的大嗓門永遠都是那麼突如其來,嚇得他身邊的玉瑾然很想捂着耳朵。
“啊……,大少爺……”小丫鬟綠衣愣愣了愣,還好沒忘記規矩,三兩步趕到了盧應虎面前恭敬的行禮道:“奴婢不敢,要是小姐知道奴婢轟了大少爺走,不用回府,待會兒就會揭了奴婢的這層皮不可。”
罷了轉向彩蝶郡主身邊的丫鬟介紹道:“幾位姐姐,這位是我家小姐的嫡親大哥,一直在城郊軍營練兵,不怎麼在府中待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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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有點卡了啊,嘿嘿,偶爾抽風一次大家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