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情之擾人
小間內的玉瑾然瞬間完全清醒了!
他……他……他的妻子竟然和別的男人一起去了東市那種駁雜之地!還結伴走親戚?明明都是“嘉義侯夫人”了還被人叫做“思睿姐姐”,要是楊若兮還不知道避嫌,不就明擺着有問題嗎?
這讓他情以何堪!
胸中燃起一股無名火,憑什麼我戰戰兢兢躲躲藏藏,你就來個光明正大的和男人公然出入。
正想着,外面已是傳來姚若雪親切呼喚楊若兮的聲音,“表弟妹,怎麼現在纔想起到府上來?真是讓妹妹好等,啊~不是,是讓表嫂好等。”還沒說完她自己就先笑起來了,這稱呼亂的。
楊若兮剛纔落後兩步便是準備禮物去了,進屋就先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姚若雪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這才微微笑着解釋道:“不是知道你們府上一個個的都貴人事忙嗎?今日不就來了。先把禮物收好,我們家侯爺也真是的,只顧着找表兄喝酒聊天,竟然連擋手的禮物都放在馬車上沒帶進來。”
“表弟妹……,算了,我們還是互相稱呼名字吧。”姚若雪不客氣的建議道,弟妹弟妹的叫着還真不順口,喚了丫鬟先別下去,好奇的瞧了眼丫鬟手中盒子。
“這些都是什麼?”
不但姚若雪覺着好奇,就連和楊若兮一道前來的段皓庭和楊思睿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她在映月齋拿有這個盒子嗎?
當然沒有!這按摩器可是楊若兮知道玉瑾然空着手來了開國侯府後才臨時加上去的禮物。除了這不知道電量能持續多久的“電子理療儀”外,另外的便是她和玉瑾然最能拿得出手的首飾擺件了,自然奪人眼球一躍成爲開國侯府收到禮物中少見的珍品。
一樣樣看過,艾敬軒忙讓景春送去開國侯夫婦所在的邂園,順道的也讓他將按摩器的使用事項給兩位老人說上一遍;回頭玩笑道:“弟妹在株洲遇上的那位海外奇人還真像是個百寶囊,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只是可惜當時忙着回京,都不曾問問這位奇人家鄉究竟在何處。”楊若兮已經儘量少拿空間裡的東西出來現世,無奈送禮又要有新意又要有用處,珠寶店裡拿來緩解肌肉痠痛的理療儀也就這麼一個。要不是想給玉瑾然挽回點面子她還真不願拿出手來。
聊了不一會兒,玉瑾然便黑沉着臉從小間鑽了出來;楊若兮心有所感的回頭,見他那樣子不禁挑了挑眉:“侯爺來表兄家怎的也不等我一道?”
“那你出門給我說了嗎?”玉瑾然用眼神隔空和段皓庭對上,就差沒冒火燒了對面那笑得得意的傢伙。
聞着這空氣中的火藥味,作爲主人的艾敬軒夫婦挺尷尬的。當即艾敬軒便給姚若雪使了個眼色,“若雪你不是說去年你和表弟妹做的什麼生意還沒分紅給她嗎?”
姚若雪應聲抱着孩子站了起來,“若兮,咱們不和這些男人們聊了,還是去戀雪軒吧。”
楊若兮也覺得玉瑾然一身酒氣,以他的酒品難保不冒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出來。也只好選擇暫時避開;順道的。想必今日迷花客棧那碼子事情楊思睿也是要向計劃最初發起者玉瑾然報告下。
說起這事。楊若兮對玉瑾然的怨氣悄然不見。楊思睿也說過,是玉瑾然一直尋思着想讓害過她的吳採蓮受到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打她一頓肯定沒辦法達到這個效果,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和段皓庭勾在一起查到了劉媽媽的頭上;順藤摸瓜找到了迷花客棧,但去年並不知道迷花客棧是金夫人送給楊思睿的產業。有心想要做點什麼也沒插進去人;年底之時纔算和楊思睿接頭成功。
“若兮,你和玉少是出了什麼問題嗎?”儘管玉瑾然做了嘉義侯,但姚若雪還是覺得“玉少”這個稱呼更適合他一些。
正偷摸艾敬軒孩子的楊若兮下意識住了手:“怎麼這麼問?”
“今天玉少來了府裡就不停的喝酒,軒哥問了許久都沒問出來什麼,最後醉得連話都說不清了才問了軒哥一句他該拿你怎麼辦?”姚若雪想起玉瑾然那苦惱的樣子都挺同情的,玉少不是一直都意氣風發肆意飛揚的嗎?
“沒什麼啊,對了,你不是說分紅的嗎?”楊若兮故意露出一臉財迷相轉移了話題,她沒習慣將兩個人的私事拿到明面上來討論。乾脆轉移了話題。
男人那邊的話題也沒糾結在玉瑾然身上,畢竟楊思睿這少年剛過經歷了那麼刺激獨特的一幕哪裡包得住,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拿出來給在他心裡比較有頭腦的艾敬軒分享,要是換做以往的玉瑾然指定跳得老高說怎麼不叫他一道;然而今天的玉瑾然卻是想到楊若兮一個人去看活春/宮,她怎麼就那麼大膽?!而且。她還指揮着刺青的人給吳採蓮那賤人刺字,那劉柱子是怎麼沒察覺的?
玉瑾然想到此處便直接問了出來,楊思睿忙回道:“我不是正要說到這兒嗎?姐姐從映月齋保鏢那兒拿了一根什麼棍子來,居然只是輕輕一碰那個劉柱子他就倒在一旁昏迷得不省人事,就連我拿被子遮住他時不小心踩着他手也沒反應。只是當時姐姐也忙着給姓吳那女人遮身體我都忘記拿過來看看了。”
玉瑾然摸了摸捆在小腿處的電棍,心知肚明楊若兮的東西來源何處,但他答應過楊若兮有的事情要幫着多加遮掩;便直接換了話題:“你姐那人真是膽子大,那她有沒有說過接下來要怎麼做?”
“做事倒是不用,散佈一星半點謠言倒是行的。”段皓庭無所謂的笑了,就像接下來倒黴的穆家和他半點關係也沒似的。
艾敬軒這沒事閒着都要找事消磨時間的主不禁歡呼道:“這事兒算我一份兒。”
四個各有特色都氣度非凡的男人竟然就湊在一起爲着怎麼整人研究到了晚膳時間,末了才各自散去。
段皓庭帶了楊思睿走,楊若兮自然和玉瑾然上了顧小和駕的馬車。
剛剛上車,楊若兮便遞給玉瑾然一杯溫熱的蜂蜜水:“喝這個解解酒,不然待會兒頭該疼了。”
玉瑾然心裡矛盾了一晚上了,一方面是內疚明珠母子的出現,一方面又覺得他男子漢大丈夫的幹嘛要怕楊若兮一個弱女子。明珠他是一點也沒打算要,寶兒不過是個孩子,就當府裡多養個閒人而已,楊若兮應該不會介意吧。
措不及防手裡多了個溫熱的玻璃杯,耳邊傳來楊若兮溫柔的叮囑,嚇了一大跳,差點將水杯打翻。
“你做了虧心事。”楊若兮鳳眸半眯,肯定道。
“沒有,”本來正打算說出事情真相的玉瑾然見着楊若兮這幅模樣又突然的心慌,想起成親前的保證心裡又不確定起來;將杯中水一飲而盡,突然掀開車簾坐到了外面去:“裡面熱的慌,我去吹吹涼風。”
楊若兮握着空水杯,感受上面殘留的餘溫,算算時間,玉瑾然這關不住話的傢伙都忍了一日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爲難他?難道在他心裡自己就一點不值得信任嗎?
想着想着她自己都止不住笑了,前世和夏遠結婚十年,夏遠不知道瞞了她多少事她都沒想過去查個究竟;現在玉瑾然不過是瞞了一天,她心裡就胡思亂想了起來,看來“情”這個字真的能讓人改變許多。
讓楊若兮沒想到的是,玉瑾然躲在馬車外還不算完,晚上他竟然以頭疼不想影響她睡覺這拙劣的藉口睡了另外的房間;使得她一個人在牀上翻來覆去一整晚根本就沒睡着。
臨天亮時,她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喜嬤嬤在和玉瑾然說着什麼,不一會兒便沒了聲息;到了辰時迷迷糊糊起牀時才被秦媽媽告知玉瑾然去了滄瀾溪莊子上,顧順回府後代替了鄔公公總管對外的事務,貌似讓玉瑾然帶着去滄瀾溪莊子上認人去了。
楊若兮皺了皺眉,這顧順還真是積極。但他進府都兩日了,怎的就沒來正屋給她行個禮?
“小姐,我聽水晶說顧管家打聽珠寶店的事情了。”秦媽媽侍候着楊若兮用早膳,突然想起水晶琥珀兩個丫鬟這兩日聽來的小道消息。
“那顧媽媽這兩日回來過沒?”雖然她是給顧媽媽留了三日假期,但顧順都問到了珠寶店份上,顧媽媽也該帶着他來見見珠寶店真正能做主的人吧?
“倒是沒有,就是往常總愛過來走兩趟的喜嬤嬤都不見人影;倒是往顧媽媽院裡走得勤,前天晚上還來取了姑爺不常穿的幾件毛皮衣服。”秦媽媽和楊若兮閒聊已是成了習慣,不知不覺的就將喜嬤嬤叮囑莫要說出來的事情講了出來;但說來她是楊若兮的人,和楊若兮說一說也是職責所在,喜嬤嬤多吩咐一句又是什麼緣故?
楊若兮想了一夜,還是決定自己先搞清楚玉瑾然苦惱的源頭,到時候要是他實話實說倒是可以考慮幫他解決了;要是他執意隱瞞,說不定她一高興也就暗中出手幫幫他,給他留點男人臉面。
打着這主意的楊若兮並不知道玉瑾然面臨着一個就連他自己也始料未及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