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病情確診
龍陽之好?!
玉朝雲只覺着一道驚雷在頭頂炸響,幾乎站不住腳步!京城裡遛雞鬥狗的紈絝少爺那麼多,人家也朝紅坊的那小倌館鑽,怎的沒聽說誰又龍陽之好?這要是傳出有這愛好,一輩子可就毀了,連帶的也要讓玉家蒙羞,今後玉家的兒子娶媳婦、女子出嫁都會受影響。
“去你的龍陽之好!你他媽/的才龍陽之好,你全家都龍陽之好!”玉瑾然這下子不裝不在意了,掀開被子就是一陣大罵,手邊上剛剛擺放好的瓷枕“咻”的一下直接奔着胡太醫便去了。
胡太醫在說這個詞之前就早有準備,玉瑾然的暴脾氣他可是見識過的,一閃身略顯狼狽的躲開瓷枕,忙伸了手阻止道:“玉少爺先聽老夫問完再發火可好,不是還沒確診嗎?你這樣生氣這病難道就能不藥而癒嗎!”
“爺就說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庸醫,一個皮肉傷被你治得能把死人痛得活過來;什麼毛病都沒有又被你說是……說是那什麼好!你給爺滾,今後再也別出現在爺的面前,否則見一次,爺打一次!”要是玉瑾然的腿上沒傷,他非得跳起來收拾這猥瑣的老頭子不可。
“瑾然不許對大夫無理!”玉朝雲好說歹說將胡太醫招呼在了離牀邊遠處的椅子上坐下,“胡大夫,小兒不懂事,您萬萬不可放在心上;但茲體事大,還是請胡大夫慎言可好?”
讓胡太醫就這麼被玉瑾然轟了出去還不是平白得罪了這老頭,玉瑾然不要臉面,他玉朝雲還要呢!
“你那麼客氣幹什麼?這庸醫要是敢亂說,爺殺得他全家雞犬不寧!”玉瑾然猶自在牀榻上捶牀叫囂不已,敢說他“龍陽之好”,想想都覺得噁心!
“瑾然!”玉朝雲必須深呼吸,再深呼吸才能剋制自己心裡欲噴/薄而出的怒火;“要是你不想胡大夫認爲你是真的那個……。那你就靜下心來聽胡大夫怎麼說!如此暴躁易怒,莫非被說中了隱疾惱羞成怒?”
“喲,這是誰呀,在我表弟府上當家做主的!”就在玉瑾然準備繼續耍潑耍賴之時,艾敬軒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艾敬軒推着輪椅在小廝的帶領下繞過了前廳、中庭花園,這才和李全、周遠兩個打了招呼來到這坐落在府邸深處的兩層小樓,一進院子就瞧見玉瑾然的貼身小廝站在樓前回廊裡探頭探腦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一時好奇心大起,打發了景春阻止了顧小和的稟報,在門口聽了好半響牆角,聽着玉朝雲理所當然訓誡玉瑾然的話就覺着心裡不平;可玉瑾然只是驕橫。要讓他有理有據的反駁玉朝雲卻是毫無進展,聽得艾敬軒真是爲他暗暗着急,明明一句話完事的解釋。偏偏要鬧得人以爲他真的是做賊心虛。
“你是?”玉朝雲只覺着現下站在門口的年輕人無比的眼熟,臉上分明帶着輕笑,一雙狐狸眼中卻是透着他看不懂的深沉。
胡太醫神情一鬆,這下子好了,有能夠製得住牀榻上少爺的人來了!要是這事兒沒弄清楚。他也怕被追究起來吃不了兜着走,忙恭敬喚道:“艾公子可要勸着玉少爺按捺脾氣,別因爲着急再傷了腿。”
“胡太醫,既然你知道玉少爺脾氣急躁,有些事情就不能以後再說麼?”艾敬軒神情中帶着責備,眼神瞧也沒瞧玉朝雲。徑直走到了牀榻邊,摸着下巴盯着牀上的玉瑾然邪笑道:“表弟什麼時候有龍陽之好了?表兄怎的不知曉。”
玉瑾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你知曉什麼?”
玉朝雲從幾人的反應中知道來者便是開國侯府的小公子,心下略略有些激動;從幽州回到京城固然攀上了戶部的一些官員。無奈這些人始終都是貪心不足的主,想要再進一步卻是要付出玉家目前無法付出的價碼;於是只能另尋他途。否則,他就算再對玉瑾然愧疚,也不會對六皇子此次出手幫助玉家這麼上心,多年的隔閡他已經習慣一次又一次的用銀錢來維繫父子之情。
不過今日見了玉瑾然後倒也真的生出了一絲爲人父的責任感來。只是這責任感在得知艾敬軒身份後立馬又被利益給壓了下去;強自按捺激動,主動招呼艾敬軒道:“多謝艾公子記掛小犬。還請前廳奉茶。”說罷,就準備揚聲換隨他前來的管家豐收準備茶飲。
艾敬軒再次蹙了蹙眉頭,“玉老爺,本公子是來看望表弟的,豈可將他一人丟在屋內獨自出去飲茶的道理。”也不理會玉朝雲瞬間尷尬的臉色,顧自大馬金刀的坐在了牀邊,看向了胡太醫:
“胡太醫,你剛纔爲何說玉少爺這是龍陽之好?”
胡太醫不是心裡還真苦着嗎?一句話沒說完玉瑾然就炸毛了,他後面的可還都沒說出來呢!說起來他這個宮裡出來的太醫當得還真是窩囊,總是被玉瑾然庸醫庸醫的叫着,要是傳了出去,這名聲可就完了!無奈他的身家性命都系在路悠冥的身上,即使是這樣也不敢拿出當年那太醫派頭來轉身就走,只好苦着臉微微躬了身子:
“艾公子,老夫方纔那話可還沒問完呢。”
“哦?”艾敬軒衝玉瑾然丟了個好笑的眼神,直笑得玉瑾然紅着臉又準備開罵,誰知道艾敬軒一轉頭,又對上了胡太醫;“那胡太醫你接着問診罷!”
“老夫能問問玉少爺可曾有夢/遺之狀?”左右屋內都是男性,胡太醫也沒什麼好顧忌的,直接就問了出來。
其實人玉瑾然還是羞澀小處/男一枚,面對胡太醫這直言不諱的問題瞬間就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瑾然,你要是不說,爲父便去喚了顧媽媽來問個清楚!”玉朝雲雖然也覺着尷尬,但事關傳宗接代,自然要問個清楚。
艾敬軒雖然知道玉瑾然有心求娶楊若兮,卻也是好奇自家表弟究竟行不行?萬一真的有什麼也好早日和六皇子通通氣想別的辦法。所以也是一副抱臂旁觀的態度等着玉瑾然搭話。
玉瑾然見大家這幅作態知道今遭算是躲不過去了,反正一次沒臉也是沒臉,萬一治好了隱疾,今後也能夠總擁右抱讓那些總是攀比妻妾質量、數量的人看看他玉瑾然可不是連個女人也不敢摸的軟蛋!
當下忍着難堪點了點頭,“會,很早就會。”猶豫了片刻,補充了一句道:“中間有很長時間不怎麼會,最近又會。”
這話說得極是隱晦,但大家還是都聽懂了,胡太醫點了點頭,他就說玉瑾然的本錢不差,應該不會屬於力不足,那就在於心了!“那玉少記得你夢遺前夢裡是女人還是男人?”
這一點玉瑾然很清楚,最近還是因爲同一個人呢,脖子一哽高聲答道:“當然是女人啦!”
“問題就出在這兒啊,他不能離女人太近啊!”玉朝雲焦慮的說道,這事兒不是回到了原點了嗎?
“誰說的,有一個女人我就算是抱着她也不會覺得哪裡不妥!”玉瑾然總覺得這三人看他的眼神透着奇怪,爲了不讓他們覺得他無能,他可是要大聲的申明他是正常人好不好!
艾敬軒瞪大了眼睛!抱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壞了誰的閨譽?還是哪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了你?”玉朝雲聽到這說法頓時就懵了,該不會兒子這腿就是這樣被人打折的吧?
“哦?!玉少爺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好了?”胡太醫秉着大夫職責,再次追根究竟。
“好了……,也不是,反正別的女人一靠近我我還是會犯惡心,會起疹子。”這一點玉瑾然和顧媽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今兒纔沒阻止玉朝雲找大夫的舉動。
胡太醫思索了半響,總覺得玉瑾然的情況還有什麼未盡之語,但看玉瑾然的樣子也知道這事兒問不了更多的消息了;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想好了交代之語,這才慢條斯理的答道:
“玉少爺這個其實不是什麼病症,只是他心裡有一道坎過不了。”
“那要怎麼辦?”玉朝雲心道自己當年被迫尚的公主倒是死得早,否則他一輩子就對着一個女人多沒面子,所以想想都同情玉瑾然的怪病。
“玉少爺可試着多和女子共處一室,試着去想象女子溫軟的身體、姣好的面容、撲鼻的香氛、嬌聲暖語等諸多優點;許時日一長便有所好轉。”胡太醫想了想,顧忌玉瑾然是在那兩個爬牀的丫鬟身上覺着女人太過可怕,這才從心裡抗拒接近女子,時日久遠,這份抗拒已然根深蒂固,只得慢慢改善。
艾敬軒對一夫一妻現在沒什麼排斥之意,只是爲何表弟對誰沒排斥不好,偏偏就對和離過的楊若兮不排斥,天知道今後要怎麼才能走到一起,還要面對多少世人的嘲笑。聽胡太醫這麼一說,暗自打了主意什麼時候讓人帶表弟多見見脂粉陣仗,說不定就能再找着看對眼的好女子。
玉瑾然則傻眼了,難道他就不能在別人面前誇耀下自己數量衆多的女人了嗎?這多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