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真正詩仙
《清平調》自然不會是玉瑾然寫出來的,真正流傳千古的詩仙大人神作又有幾人能媲美,最重要的是,這三首詩句當中的某些人物典故在順和朝已知的歷史當中根本就沒有。
玉瑾然的面前赫然擺放着從空間裡順出來的一本藍皮書,封面上赫然印着《唐詩集錦》四個豎排大字。這本書之所以被玉瑾然抓了出來,皆因他在上面見到了那首“若耶溪旁採蓮女”的《採蓮曲》。說來也巧,不過是因爲想要掩飾內地的震驚和訝異,他隨手便從桌上抓了一本書,翻開便正好見到標題便是《採蓮曲》,那個“連”字雖然讓他有些困惑,但一眼掃下去,完整的一首《採蓮曲》中間只有八個字是是而非,只要是個對穆清風杜撰了前半段,楊思睿補足了後半段的《採蓮曲》有所瞭解便絕對不會錯認。
爲此玉瑾然還重新打量了一番空間裡別的有字跡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規律。空間內的字是從前到後,從左到右唸的,而且有許多的字只寫了一半,或者是乾脆丟了不少的筆畫,雖然錯漏,但連蒙帶猜還是能夠認出大多半來。
玉瑾然雖然的確是脾氣混了點,但腦袋瓜子着實不錯,看過一遍的東西不說記個十成十,七七八八是絕對沒問題的。楊若兮在《唐詩集錦》裡挑了大概有好幾十首詩詞給穆清風,其中屬於李白的便有好幾首,既然玉瑾然順手翻到了《採蓮曲》。自然也會見到那文字瑰麗的《清平調》,聽了楊思睿和艾敬軒嘟囔着“雲想衣裳花想容”,他腦海裡自然而然便覺着好像在哪見過這兩句,便取書翻了起來。果然被他找到了完整的詩句,而且還不只是一首,而是整整三首。
穆清風哪裡是靈感不夠,分明是沒照着這本書完全給抄過去!
“好詩啊,好詩!”艾敬軒沒想到自家表弟竟然還有如此文采,情不自禁便擊掌大嘆;而楊思睿也沉浸在詩句當中的意境有些不可自拔,天資聰穎的他立刻便記住了詩句,搖頭晃腦的吟誦了一遍,也跟着讚道:“如此好詩,當得浮一大白。”
“的確該浮一大白。不知隔壁是哪位高才。如此詩句真乃世間絕響!不知姚凱能否當面敬公子一杯。”隔壁也是突然傳來一聲朗笑。聽着聲音倒是熟人,看來不止是楊思睿和艾敬軒在聽壁腳,那邊也有人和楊思睿一樣無聊呢。
這下輪到艾敬軒呆滯了。姚凱可是他的大舅哥,怎敢說不能?只好端着酒杯拉着楊思睿,本來想邀請玉瑾然來着,玉瑾然卻是頭也沒擡,理都不理,楊思睿卻是因爲這首詩對玉瑾然好感值直線上升,當下拉了艾敬軒便走:“估計他還沉浸在詩句意境中不可自拔,咱們去隔壁請姚大哥過來敘話。”
艾敬軒無法,兩人相攜聯袂而去,不一會兒便聽到楊思睿高聲將《清平調》的其一、其二、其三一一念出。引得那邊一陣一陣的叫好聲;這邊包廂裡卻是詭異的沉寂。
啪——
一聲輕響,楊若兮面前多了一本書,看着青皮封面上那赫然入目的四個大字,楊若兮的眼神閃了閃,沒說話。
“那姓穆的進過空間?”玉瑾然斜倚着牆壁,卻是伸手重新取了書隨意翻看,既然是唐詩集錦,五言、七言對仗工整,倒是方便了他一下子就能夠接受從左到右的閱讀方式,短短的幾句裡包含的標點符號幾乎可以省略,正好可以讓他知道那奇怪的小點是用來斷句的。
楊若兮搖頭,“自然是沒有。”她怎麼會讓那個渣知道空間的事情。
玉瑾然眼中閃過一道喜色,“那他看過這本書?”
“當然沒有,不然……”
楊若兮還沒說完,玉瑾然便接了下去:“不然也不會總是半闕半闕的吟詩,還不一定能夠即景?!”
楊若兮感受到了玉瑾然語氣中的咄咄逼人,眉頭一挑:“那又怎樣?”
“……”玉瑾然頓時詞窮,對啊,那又怎樣?他剛纔只是覺得震驚,根本沒想更多的什麼?
“你還是想想待會兒艾敬軒和思睿帶人過來問起你了怎麼解釋吧!”楊若兮自己取了腳邊口袋裡的紙巾擦了擦嘴角,順手 還遞了一張給玉瑾然:“吃完飯要漱漱口,擦擦嘴。”
對上她幽深的眸子,玉瑾然便沒有了抵抗能力,像是整個人都無所遁形了似的,擦了擦嘴才意識到他完全是楊若兮一個指令他一個動作。
“你現在趕緊看看下面的註解和釋義,別待會兒像穆清風似的一問三不知,露餡的話後果很嚴重!”楊若兮偷眼看了下詩句下方簡體版的註解,感覺簡體字和繁體字雖然有差別,但還是能夠看懂,只是個別的人名地名解釋起來是個麻煩。
“你放心,我是不會泄露空間半個字的,你也記得,空間只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誰也不能說。”玉瑾然說話的時候頭微微往上仰,一看就知道心裡正在得意。楊若兮也沒想去揭露他,這空間的事情她的確沒打算告訴第三人,今後有玉瑾然幫着掩飾,說不定做什麼還更便利了呢。至少,苦力活不用擔心沒人幫忙了。
“嗯,的確是我們兩人的秘密。”
楊思睿回來得很快,臉上帶着詭異的興奮:“姐,那邊的人讓拆開中間隔斷,收拾了桌上吃食,一起開詩會,你看行嗎?”
“不行!”玉瑾然在楊若兮還沒開口前便斷然拒絕了,笑話,他桌上的“榮貴席面”還要拿來找雲來樓麻煩的,要是撤下去還怎麼和蔣掌櫃算賬?
雖然楊思睿覺得玉瑾然作詩不錯有了幾分好感,但並不代表他就願意聽玉瑾然安排。衝着玉瑾然翻了個無聊的白眼,嗤道:“我又沒問你。”
“這間包間是我出錢包下來的,自然是我說了算。”玉瑾然也不甘示弱的聳了聳鼻子,瞪大眼睛和楊思睿像兩頭鬥牛似的對視。
“那好。那我帶我姐過去總行了吧?反正姚大哥說能有我姐姐一道參加詩會便能增色不少。”楊思睿拉了楊若兮左手衣袖,作勢要拉着楊若兮出去。
聽着這話,玉瑾然下意識皺眉拉了楊若兮右邊衣袖:“不許去!”姓“姚”的?!玉瑾然突然想起曾經在穆府親眼見到的一幕,腦海裡劃過一道閃電:那人對楊若兮餘情未了!
“你們倆,都別鬧了!”楊若兮被兩人一左一右拉扯着,像是被兩個小孩子爭搶着去和誰玩纔好似的,被氣得七竅生煙,用力拉回衣袖,一屁股坐到窗邊離兩人遠遠的位置;
“那邊我是不會過去的,中間這隔斷拆就拆吧。玉瑾然你長得那麼好又不是見不得人。有什麼不行的。”說話之際。楊若兮沒忘記用眼神威脅玉瑾然別那麼不近人情。
“好吧好吧,懶得管你們!”玉瑾然眼珠兒一轉,“那些人拆就拆吧。讓人去把二樓那誰掌櫃給我叫上來,就說今兒這席面不錯,我有賞!”
楊思睿往天上翻了個白眼,“方纔春生、景春、顧小和都搶着要上樓來服侍都被你給支到了別處去,現下有事了吩咐誰去?”
“你就不知道給點賞錢讓店小二去!”玉瑾然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上下掃了一眼楊思睿,很是嫌棄的添了句:“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不知道?”
“那你有錢,讓鬼推個磨來看看?”楊思睿一刻也不忘和玉瑾然擡槓,並伸了手:“玉少,你不是一向英明神武、大方爽快夠朋友嗎。那不如你先把打賞銀子拿給我。”
玉瑾然先是氣急,後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伸手在楊思睿手上用力一敲:“你是本侯爺的朋友嗎?差點忘了,本侯也已經去楊家請了期下了小聘,你可是本侯的小舅子,賞你幾兩銀子也無妨。”說着當真就喜氣洋洋的準備掏銀子,
楊思睿卻是飛速的將手一縮,“你可別高興得太早,相當我姐夫的人又不是你一個,幾兩銀子賞錢就想打發我啊。”
楊若兮在一邊看得歡快,這兩個人的神情實在沒辦法將他們看做成熟穩重的大人,一個比一個幼稚;不過倒是覺得這兩個吵着吵着,火藥味沒那麼濃了,惺惺相惜倒是多了許多。
楊思睿自然是一文錢好處沒拿,屁顛屁顛的跑去讓人喚了蔣掌櫃來天字五號間,他也是耐着四號包間裡的熱鬧乖乖陪在楊若兮身邊,待會兒拆去了中間隔斷,自家姐姐要是被人看到單獨和玉瑾然在一塊,這名聲可就不怎麼好聽了。
中間的隔斷還沒開始取,蔣掌櫃便飛快的來了玉瑾然所在的五號包間,滿臉通紅,張嘴便是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酒氣,可見“杏花黃”是有多醇厚。
聽着外面蹬蹬蹬的腳步聲,楊思睿猛地臉色發紅又發白,整個人縮在了座椅上,還沒等玉瑾然嘲笑,楊思睿便已是對着紅光滿面喜氣盈盈的蔣掌櫃哀叫了起來:“掌櫃的你可來了,你們雲來樓妄稱京城第一樓,這飯食真的有問題。”
“怎麼會?一定是公子你身體的原因,你看玉少怎麼沒事?還有這位,這位小姐沒哪裡不舒服吧?”蔣掌櫃剛剛託了玉瑾然的福喝了大半壺的正宗杏花黃,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說話便沒之前的那卑躬屈膝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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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就猜到今天會累到掛,果不其然,現在而今眼目下,偶的手痛腳痛頭痛,今晚只有一更了!
愛璦今天很厲害,婆婆娘家一桌客人,愛璦孃家兩桌客人,加上婆家一桌多親戚,幾乎五桌人的飯菜愛璦一手操辦;得到了廣泛的好評,瞬間有一種想要做個私房廚娘的想法的,就是那種去私人府上整治個兩三桌飯菜之類的;不知道有木有這個職業涅?
不多說了,愛璦睡覺回血去了,明天會三更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