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皚皚,寒氣逼人。
擡眼看,天空陰沉沉的佈滿了烏雲。空氣中充斥着冰寒刺骨,稍稍停下來一會兒,就會被凍得受不了。
史密斯看着周邊的環境,總讓他特別的警覺。
他的腳下是一條崎嶇不平又蜿蜒曲折的北宇宙王國碎石公路,兩邊全都是險峻的山嶺和高低起伏的溝壑。
自從部隊跨過了第三十八度北緯線攻進北宇宙王國,然後得知鄰國出兵後,他就一直爲這裡該死的地形而感到擔憂。
什麼死鷹嶺,什麼劍山嶺,什麼荒山嶺,什麼雪寒領......只聽聽這些地名,就基本能明白周圍的環境是什麼樣子了。
全是山,而且還都是極爲險峻的高山。沒有路,這所謂的公路在米國連鄉間小路都算不上。
陸軍第七師和海軍陸戰一師,前些年在太平洋上橫掃過東洋人的軍隊。可現在,兩師四萬多人的部隊和二百多輛坦克、六百多輛汽車卻被這該死的地形拉長到100多公里行軍。
萬一被鄰國的志願軍衝下來,隨便掐斷任何一段公路,後果完全不堪設想。
“將軍,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呀!昨天又來了一場新的寒流,每天的最低氣溫已經下降到了華氏零下49度到華氏零下58度的區間。
“我們所有的機械化裝備,無論是卡車還是裝甲車,就連坦克都必須要先預熱發動機十五分鐘才能動。否則,就跟一動不動。
“至於士兵們的*,現在已經凍得和幹樹枝一樣,碰一下就斷。上帝作證,連鋼鐵都受不了,我們的士兵們更是要完蛋了。”
史密斯師長也是滿心的不快,皺眉道:“那怎麼辦?我已經督促後勤送來了足夠的睡袋和衣服,只要想穿就隨便穿,
“能穿多厚就穿多厚。食物也是不限量供應,完全保證人體所需要的熱量消耗。我還能怎麼辦?阿爾蒙德將軍現在要求我們進攻,你明白嗎?進攻!”
參謀長看上去幾乎要瘋掉了:“我的上帝呀!我們從來沒有在高寒地區作戰過,現在部隊裡很多人都生了凍瘡,手腳都凍得發黑。
“是的,我們的確有足夠的衣服,士兵們想穿多厚都可以。但是將軍,您也明白這有多不容易。我們把手套、風雪大衣、長內衣、
“頭兜和所有的東西都要捆到一起,而且必須捆到非常緊才能禦寒。可是在爬山的時候,稍微出點汗,就會開始結冰。
“而爬山肯定會出汗,所以我們身上的汗水必然會結冰。最終的結果就是,爬山,出汗,結冰,然後你被自己的汗水凍住。
“更別說我們的士兵拿着*或者M1式步槍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那玩意兒全都是鋼鐵的,這種天氣下只要抓住,
“那麼你的手就會被粘住。想要甩掉的話,至少得脫去一層皮。很多時候,士兵們連嘴都張不開。因爲口水會和鬍子粘在一起。
“至於他們運送上來的那些什麼所謂的冬季縛帶防水鞋,還耗費了幾百萬米元才研製成功。那該死的東西只要我們不活動,
“就會讓你難受的要死。被汗水溼透的腳會慢慢腫脹起來,疼死人。而我們不可能爲了保證鞋子始終處在運動狀態就不休息吧?
“已經有很多人向我提問了:爲什麼我們要在連狗熊都會被凍死的漫天風雪裡來到這個該死的地方打仗?這可不是我們的國家!”
史密斯師長也很無奈:“服從命令,先生!我們是軍人,唯一對我們的要求,就是服從命令!現在,上面要求我們進攻。”
“上帝呀!怎麼進攻?這種天氣,這樣的環境,我們怎麼去進攻?該死的,參謀聯席會議的那些傢伙們就該來這裡試試。”
“好了,好了,不要再抱怨了。這樣的環境對我們很不利,可是對那些鄰國的‘志願軍’呢?我就不相信,他們的後勤能比我們更好?”
參謀長想了想,對此深表贊同:“這種溫度下,趴在地上只要十分鐘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空軍更是沒日沒夜的在轟炸敵人的補給運輸線路,
“露西亞人根本不敢露面,整個天空都是我們的世界。或許只要狠狠一擊,就能送那些鄰國的‘志願軍’們去見撒旦。”
史密斯這才稍稍有些贊同:“是的,這就是上面要求我們做的。”
......
事實上他們的判斷並沒有任何問題,與他們對戰的第九兵團整整十五萬人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跨過了鴨綠江。
但原本預定的這些精銳部隊,是準備解放寶島的。那是個亞熱帶的島嶼,部隊作戰訓練也是按照這方面來計劃的。
結果事到臨頭,忽然被通知轉移去了關外,參加“志願軍”去宇宙半島對抗米軍爲首的聯合軍。
部隊上連冬衣都沒有準備好,卻一來就趕上了宇宙半島五十年來最寒冷的一個冬天。
白天氣溫最高的時候,是攝氏零下二十度。晚上,基本都在攝氏零下45度到50度之間徘徊。
地面上的積雪都要按尺來算,周圍的環境還都是海拔一千米到二千米之間的山嶺。樹木茂密,人煙稀少,道路基本等於沒有。
部隊裡很多班十多個人就只有一兩牀棉被,到了晚上只好大家將棉被平攤在雪地上,所有人擠在一起相互抱緊了靠彼此的體溫取暖。
此種情況下,每天都有不少的戰士被凍僵。
後勤供應更是艱難萬分。
原本就只有一條山間公路能勉強走車隊,可米軍的空中優勢太大,到處都是飛機。只要發現運輸車隊,就是大量的凝固*不要錢的砸下來。
天氣這麼冷,沒有高熱量的食物提供,身體根本受不了。但後勤上拼盡全力,死傷累累,卻連炒麪和土豆都供應不全。
因爲米軍轟炸太過密集,車隊完全沒法出動。只好發動大量的人力運輸,肩挑手抗的運糧食上去。多少人累吐了血,也不過勉強支應前線的需求。
更別說武器彈藥的禦寒方面部隊上幾乎沒有經驗,很多炮彈拼了命運上去,卻打出去成了啞彈。甚至因爲天氣太冷,連炮管都被凍收縮了。
這種情況下,炮彈想要裝進去都不行,還怎麼打出去?
“我們該怎麼辦?我現在每天早上點名都在害怕,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一夜過去,又有多少同志再也醒不來。我很怕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卻沒有能完成任務。”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全都明白。可我們國家落後人家,若是不想再像前朝那樣蒙受百年屈辱,就只能用我們的血肉來鑄就我們的長城!”
“是,同志們都明白。過去的那種日子,我們寧可死了也不想再過了。現在,只求讓我們的犧牲來保護我們的子孫們能夠幸福的不受外人欺負。”
“別多想了,我聽說這次有新的禦寒寶貝送過來。假如上面的消息沒有騙人的話,至少可以保證我們的戰士們不再被這該死的風雪嚴寒而凍死。”
“好!同志們都說了,死在戰場上不怕。但就怕這麼無聲無息的被凍死在營地裡,就算是見了閻王爺都會委屈死的。只要能抗凍,打仗我們不怕死。”
......
“砰砰砰!”
“轟!”
“乒乒乓乓!”
子彈就像暴雨一樣,打在裝甲車的外殼上各種“叮叮”作響。更可怕的是*,完全就像是天上下冰雹。
米軍被圍在當中四面受敵,幾乎找不到任何空隙能夠喘息。
硝煙瀰漫,槍林彈雨,鮮血橫飛。
“該死的!老子特麼的就守在這裡,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別想從這裡......”
“砰!”
“菲利普斯連長!上帝呀,連長戰死了。敵人又衝上來了,快快快,全體都有,準備開火!”
“轟!”
“快,這裡有傷員,衛生兵,衛生兵!”
“我說,你難道就準備這麼赤手空拳的來救人嗎?嗎啡呢?你不給他注射嗎啡止痛,他會疼死的。你幹嘛不說話?我的上帝,你居然把嗎啡含在嘴裡?”
“白癡,你能不能閉嘴!假如我不把它含在嘴裡的話,它早就被凍住了!”
“喔,上帝啊!這麼說你把急救血漿塞在胳肢窩裡也是爲了保暖?”
“小心呀!有*,快用工兵鍬把它們拍回去。”
“上帝可以作證,我從來都沒想到過,我有一天會像打壘球一樣用工兵鏟在半空中拍打*!這一定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情了!”
“怎麼回事兒?爲什麼那些‘志願軍’戰士們穿那麼少就能向我們發起衝鋒?他們難道全都是不死之身嗎?爲什麼他們沒有被凍死?”
......
“報告將軍,或許這就是他們沒有被凍死的秘密所在了。”
“哦,這是什麼?”
“根據我們的繳獲和戰俘審問,這東西應該是一種叫做‘烈火散’的藥劑。”
“等等,你是說藥劑?他們靠這種興奮藥劑來抵禦寒冷?”
“呃,我們現在還沒有確切的研究結論。只知道這種所謂的藥劑服用下去後,會在相應的時間裡保持體溫。非但不會感到冷,反而會不斷髮熱。”
“發熱?”
“是,純粹物理層面的發熱。具體原理我們還沒有搞清楚,但國內的藥企正在仿製過程當中。”
“這東西哪兒來的?”
“不知道!據說是他們的軍隊官方提供的成品藥劑,好像是傳統中醫的方子。”
“那都是什麼鬼東西!好了,我不想聽到這些有的沒的消息。我只希望上面能找到這東西的出處來歷,然後摧毀它們!”
“好的,將軍,如您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