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笑笑,也沒說破,拉着安小九慢悠悠的走了進去,進去時,何月已經換好衣裳了,身邊之前圍着她轉的那些人,也只留下了孟陶。
何月皺眉,拉着孟陶走了出來,衣裳是換來,但是頭髮還是溼噠噠的,看着外面的公子小姐們都看着她,何月有些尷尬的對着衆人說道“今日之事,還望各位公子小姐慎言。”
要是說出去,估計她爹又要跟她鬧翻天了,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看着衆人點點頭,何月這才把視線看向景衍跟安小九。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她走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掉河裡呢,當時站在她面前的只有世子跟這個女人,難道是這個女人想讓自己出醜的,但是,她只是站在自己面前而已啊。
何月眼裡有些迷茫,低下頭,對着景衍說道“安公子,咱們一塊回去吧。”
景衍皺眉,想拒絕來着,但是想着,何月跟他們沒坐一塊,隨後又點點頭,跟着何月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小斯牽着馬車已經在等候了,前面那輛大馬車是他跟安小九坐的,而何月的,則是在後面,等孟陶把何月扶馬車,正打算走的時候,卻被何月叫住了。
孟陶身子一僵,隨即扭過頭看向何月,一臉茫然。
何月看在眼裡,忍不住勾起嘴角說道“孟小姐,今日多虧了孟小姐,還請孟小姐跟我一塊回府換身衣裳再回也不遲。”
孟陶因爲還穿着一身被她弄髒了的衣服在那,因爲隔間裡只有一件,被她換了,那隻能委屈孟陶了。
而像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孟陶對她纔是真心的,雖然她有警告過他們不許外說,但是萬一被知道了,孟陶也不好受,把外衣脫給了她,讓她自己受委屈了,所以現在,何月是真的相信孟陶了。
孟陶若是這樣回去,絕對又會被自己爹爹狠狠的打,要是等會她叫爹爹派人送回去的話,那不一樣了。
“何小姐。”孟陶已經楞了,其實她之所以這樣,只不過是想讓何月看重她而已,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何月會叫自己跟她共坐一輛馬車,因爲算是李青青她們,也沒有這個資格,可能這叫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她自己有些反應不過來吧。
何月看到孟陶眼裡的錯愕,忍不住笑了,她以前架子的確是都擺的挺高,但那也只是因爲她們不過是想靠着她得到些好處而已,自己長這麼大,除了孃親,還沒有人會這麼幫她,所以她在心裡已經把孟陶當做朋友了,朋友之間坐一輛馬車,去家裡玩,這不都是很正常的嗎,看着孟陶還是呆呆的,何月忍不住皺眉說道“快來啊。”
“啊,哦,好。”孟陶懵懵的坐了馬車,到這裡,她還是感覺有些懵懵的,這何月怎麼突然跟個變了個人似的,讓她都有些不適應了。
何月倒沒有想這麼多,她這個人較簡單,喜歡認死理,好像景衍,她認爲景衍身邊站着的是她,所以不管如何,都想要得到他,現在對於孟陶也是一樣的。
安小九聽到外面何月的聲音,然後忍不住撩起簾子往外看去,結果看到何月一臉笑意的拉着孟陶了馬車,這讓她一楞,那個女的不是在湖邊幫何月的那女的嗎,他們怎麼搞到一塊去了。
安小九搖搖頭,算了,那是別人的事,跟她沒關係,放下簾子,安靜的坐在景衍身,閉眼睛。
等過了今夜,他們要徹底忙碌起來了,到時候能不能好飽睡覺還是個問題,所以她要趁着有空,能多睡多睡點。
等到了府裡,安小九跟景衍直衝衝的往臥房走去,何易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發現他們已經走遠了,人不住搖搖頭,再看向門外,門外何月拉着孟陶慢慢的走了進來。
第一次來縣令府,孟陶沒想過會是這樣一副狀況,有些害怕的跟在何月身後。
“月兒,回來啦,今日怎麼樣?”羅氏一看到何月進來,立馬走前問道,她急啊。
“娘,先別問那些,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孟陶,我好朋友。”何月一聽到便有些煩躁,今日怎麼樣,還不那樣唄,被餵了一口的狗糧唄,眼睛一轉,抓起孟陶的手,讓孟陶直視羅氏。
“夫夫人好。”孟陶嚇得已經是話都說不完整了,何月的娘啊,也是縣令夫人啊,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現在被突然間呆到縣令夫人的跟前,她好緊張。
“孟陶??”羅氏皺眉,看向孟陶,然後看到何月一臉開心,她原本還想多問的話,也都嚥了下去,算了,只要月兒開心便好,至於跟什麼人玩嘛,羅氏還是有信心的。
“是是,夫人。”孟陶感覺到羅氏的目光正在她身打量着她,她更加是大氣都不敢出,怕一個不小心給的罪了縣令夫人,若是真的得罪了,那麼她確定,她回去會被打死。
羅氏皺眉,怎麼如此膽小,不過也沒說什麼,對着孟陶說道“既然是月兒的朋友,那便別那麼見外了,直接叫一聲伯母好。”
“是。”孟陶有些受寵若驚,點了點頭站到一邊。
何月看了看孟陶,真是的孟陶膽子真小,走前抱住羅氏,何月有些委屈的說道“孃親,月兒屁股又疼了。”
“怎麼了,月兒,昨晚的傷沒塗好?”羅氏一聽,這可不得了,讓何月倔起屁股給她瞧瞧,看到裙子有些紅色,立馬叫出了聲“月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傷口又裂開了呢?”
何月有些委屈,看着前廳又有好多的下人,何月搖搖頭,對着羅氏說道“娘,等會我再跟你說,先給月兒藥好不好。”
“好好好,來寶貝女兒,孃親扶你去歇息。”
說完羅氏扶着何月朝後院走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何月突然想起來,孟陶還在這裡,自己最初把孟陶帶過來的原因便是,往後要讓孟陶在孟家好受一些,要告訴她爹,孟陶,是她的朋友,所以,何月忍着疼,對着羅氏說道“娘,可以叫人送孟陶回去麼,順道給她換身衣裳,孟陶她在家裡並不好過,而且今日還爲了救我,我怕等會孟陶回去,她爹會打她。”
“救你???”羅氏雖然覺得怪,但這地的確不是個說話的地方,於是點點頭,吩咐一旁的小斯“你帶孟小姐去換身衣裳,再送回府,記得要告訴孟老爺,咱們是縣令府的,孟小姐救了月兒。”
“是。”小斯連忙點頭。
孟陶心裡很激動,真的因爲之前的那一幕,所以何月不止對她有所改觀,而且還把她當朋友了,叫人送她回去,孟陶忍不住勾起嘴角,她這次倒要看看,這次回去,她還敢不敢打她了,對羅氏行禮,孟陶跟着出去了。
而何月在羅氏的照顧下,現在安靜的躺下牀,也真虧她今日忍下來了,屁股那塊又有了要流血的意思,了藥,倒是好了許多。
等忙完,羅氏關門,坐到牀榻旁,一臉擔心的問道“月兒,今日到底出什麼事了?”
何月咬脣,心裡淡淡的委屈,慢慢的說道“今日原本是去舉行賽詩會的,然後途休息,我看着世子跟那個女人往河邊走了,我想追去啊,誰知道腳底一滑,給掉河裡了,娘,你差一點見不到月兒了,嗚嗚”
羅氏一聽,臉色有些發白,一臉怒意的站了起來,心裡聽着何月說的一陣後怕,她可何月這麼一個女兒,從小養尊處優的把她拉扯大,爲的是啥,不是爲了往後能找個好夫家麼,若是今日真的如月兒所說的,那麼她們算是絕後了啊“可是有人故意想要置你於死地。”
何月心裡也怕,但是說陷害,那時候其他人都在用膳,而那個女人跟世子在自己眼前,的確是沒有人給她使絆子,是她自己掉下湖的,何月只能搖搖頭“當時只有女兒一個人在那裡,並沒有人陷害女兒。”
羅氏一聽,緩了口氣,又問道“那是孟姑娘救了你?”
看剛纔那個丫頭那身板,也不像是個會水的啊。
何月搖搖頭,抿嘴“不是她,救女兒來的是位公子。”
“什麼,月兒,那你!!!”羅氏一驚,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何月,救月兒的是位公子,那她的月兒
何月點點頭“對,女兒被救岸後,衣裳都溼了,在女兒快要大叫時,是孟陶把自己的衣裳脫給了我,讓我遮羞,這纔沒被人看了去。”
沒被看,羅氏心裡的石頭慢慢的放下,但是想起何月之前所說的,是位公子救了她,跟她有了肌膚之親,這話要是傳出去,對她家月兒的名聲不好,她的月兒可是要做世子側妃的人。
心裡也爲孟陶的行爲感到滿意,雖然說膽子小了點,但憑她這份心思,她也樂意去跟孟老爺說兩聲。
羅氏叫下人給何月熬藥,喝了之後,何月睡了過去,羅氏嘆了口氣,看着牀的何月趴着身子,眼睛的圈圈,已經消除的差不多了,好不容易臉好了,但是身的痛又來了,羅氏慢慢的走了出去,月兒從小到大哪裡曾受過這樣的苦,爲了世子,也真是蠻拼的。
而景衍這邊,一回來便是沐浴更衣,接着在自己房裡用膳,兩人坐在房間裡聊天,今夜,他們要開始找找密道在哪裡了。
等到快要到下半夜的時候,安小九跟景衍兩個人,身穿黑色夜行衣,景衍拉着安小九慢慢的走了出去。
府裡的狀況他們還沒弄清楚,所以他們決定圍着他們這周圍找,等明日叫何易差個人給她們,再帶他們好好的瞭解周圍的院子,那樣才方便找。
“景衍,快。”景衍跟安小九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出了院子,幸好他們的院子沒有叫人守着,這樣子倒也方便了不少,因爲他們還不知道這縣令府的佈局,倒也不敢隨意瞎找,只找了自己兩邊的院子。
這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何月一直住在他們邊,而且還隔的這麼近,安小九有些無語,幸好何月還沒有變態到夜晚爬牆過來找景衍。
搖搖頭繼續找,找了差不多快半個時辰,什麼都沒有,安小九也感覺有些累了,剛想叫景衍走,結果耳邊傳來好像有人在叫的聲音,安小九皺眉。
安小九拉住景衍“景衍,你有沒有聽到,好像有人在叫?”
“嗯?娘子,你聽到了什麼?”景衍一臉懵逼的轉過身,習武之人聽覺要常人好不少,但是他並沒有聽到哪裡有人在叫??
“你沒聽到嗎?”安小九有些疑惑,但耳邊時不時的有叫聲傳來,安小九看了看周圍,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了南邊的院子裡。
“在那邊。”安小九皺着眉頭慢慢的走了過去,越走便越偏僻,而且耳邊的叫聲越來越清晰,等安小九拉着景衍走了一段路了之後,耳邊的叫聲已經完全聽清楚了,安小九神色有些怪異。
這叫聲怎麼這麼像在做那種事的時候。
“娘子,是這裡麼?”景衍皺眉,神情有些嚴肅,娘子不會騙人,那是真的有情況,但是他真的一點都沒聽到,難道他已經耳背到這種程度了?看着安小九一下子停了下來,而且神色有些怪異,景衍把安小九護在身後,看着眼前的小院子。
安小九看着景衍一臉嚴肅,神情有些尷尬,伸手抓住景衍的衣服,因爲臉蒙着面巾,景衍倒沒有看到安小九發紅的臉“景衍,咳咳,要不咱們回去吧,可能是我聽錯了。”
安小九轉身便想走,卻被景衍攔了下來,景衍皺着眉頭,一臉嚴肅“娘子,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這個”她怎麼說的出口這個問題,安小九尷尬,想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什麼人在那。”
安小九一驚,剛想說話,看到轉角處有火光,景衍快速的抱起安小九往房頂飛去,隱藏好。
不一會,一個穿着小斯服裝的男子走了過來,手裡提着燈籠,有些鬱悶的自言自語道“怪了,難道是我眼花了?剛纔明明看到有兩個身影。”
說着,再提着燈籠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了,這才撓撓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