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屋子很簡單,原本安小九還以爲族長住的地方,那一定是裝扮的很華麗的,然而屋子裡只有一張桌子,還有一鋪牀之外,再也沒有一點多餘的東西。
族長坐在一旁,看到安小九,眼底露出一絲深意,示意安子頃把門關之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小九啊,過來坐。”
安小九有些尷尬的點點頭,坐到族長身邊,顯得有些拘束,做族長身邊總讓她有種怪怪的感覺。
而族長看到之後,嘆了口氣,看着安小九的目光裡滿是溺愛,伸手摸了摸安小九的腦袋,柔聲說道“小九,這些年,你過的可好?”
“挺好的。”
接下來便是一句話也沒說,一邊安子頃坐在一旁看的都能急死,你說安小九平時跟他在一塊的時候咋話那麼多,一到族長面前,還真的是族長問什麼她便答什麼,一點都不多說。
她知道這麼多年來族長有多想她嗎?
再怎麼着急也沒用,安子頃只好扭過頭不看,這樣子看下去,他會有種逮住安小九揍的衝動。
兩個人說了一些話。
但是大部分都是族長問,安小九回答,而且還不多說一句,這情況讓族長看在心裡,頓時心都痛了,連語氣都帶着莫名的傷感“孩子,你可是在害怕我?”
安小九搖搖頭,說不害怕,但是也絕對不會是喜歡,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爲什麼族長在看到她的時候,那種眼神,跟表情,都是十分欣喜。
突然之間有個人這麼對她好,這讓安小九下意識的便會覺得對方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之類的。
族長嘆了口氣,心底有些無奈,想着安小九小時候的模樣,心底裡微微一動“罷了,你平安回來便好了,明日我便像外界公佈,我們安家的聖女回來了,小九,我會爲你安排好一切,讓你順利的坐聖女之位。”
安小九聽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楞,看了看安子頃,有看了看族長,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當下,安小九便直接站起身子,對着族長說道“族長,這件事情,請恕小九不能同意,可能安子頃沒有跟你說,但是這麼多年在外,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跟丈夫,久曦也說過,聖女必須是要聖潔的,所以這件事情,還是請族長收回成命把。”
族長面一僵,擡起頭直直的看着安小九,安小九也沒有閃躲,兩個人這麼對視着。
過了片刻,還是族長一臉嚴肅的說到“不可能,我既然說你是聖女,那你便是。”
“族長。”
安小九眉頭一皺,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緊接着便聽到族長開口說道“那個男人跟孩子不能留,子頃,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
一聽完,安小九臉的神情都變了。
安子頃皺眉,但是他覺得族長並沒有錯,現在只要除掉那個男人還有孩子,安小九還會是他們的聖女,起妹妹做一個平凡人,他寧願希望妹妹做這北疆的聖女,當下便一臉決斷的點頭“是,族長。”
安小九看着安子頃往外走,連忙攔住了“你想做什麼!!”
安子頃眼底有些愛憐的摸了摸安小九的腦袋,柔聲道“乖,這一切都是爲了你的前程,小九,任何男子都配不你,現在只要咱們將那孩子跟男人殺了,你在外界的所有事情,都不會有人知曉。”
“你瘋了,我都說了,我不要做什麼聖女,我不可能會讓你傷害到我的孩子,更加不可能讓你傷害到我相公。”安小九咬牙,身體擋在門口,不讓安子頃出去。
開什麼玩笑,她來是爲了拒絕,而且久曦明明直白的說過,只要一成婚生子,那等於已經是放棄了,但是他們現在居然想這樣做。
安小九心裡有些心驚了,自己到底對於安家來說,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這讓她完全搞不明白了。
“小九,聽話,我們這都是爲了你好!”族長皺眉,一臉心疼的看着安小九。
安小九搖搖頭“我不需要,而且,我這次回來,便是想要表明我的態度,我不可能做聖女,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若是你們想,可以直接立久曦爲聖女,我相信她,她一定可以做的很好的。”
“她怎麼配!!!”
安小九說完,族長啪的一聲手下的桌子頓時成了粉末,看着安小九一臉猙獰,讓安小九整個人都是一楞。
族長眼底,此時滿是殺意,他是恨不得殺了久曦,但是卻不能夠。
安小九還沒想完,便脖子一痛,耳邊傳來安子頃的聲音“妹妹,好好睡一覺便什麼都會好起來的,你永遠都是我們安家唯一的聖女。”
“不要”安小九在內心裡咆哮,但是身子卻是倒在安子頃懷裡,昏睡了過去。
安子頃嘆了口氣,眼底有些心疼,但是這樣做他並不後悔,當下便轉身對着族長說道“族長,我帶妹妹回去歇息,那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族長臉色好了一些,臉對安小九的擔心一覽無餘,但是一想到安小九剛纔的態度,只好點點頭,輕嘆了口氣“下去吧,吩咐下去,安家所有族長在看到小九的時候,都要行禮。”
“是,族長。”安子頃點點頭,抱着安小九下去了。
把安小九安置好,安子頃此時整個人渾身的氣勢都變了,坐在一旁的凳子看着安小九,沉着臉道“你還不出來??”
空間內,景衍單手撐在腦袋,看着安子頃,面一片冰冷,在聽到安子頃說的之後,淡然的說道“如何?”
“剛纔那一幕,想必你也看到了,小九是我們安家唯一的聖女,所以不管如何,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族長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如果你真的愛我妹妹,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安子頃雖然與景衍不熟,但是自己那日,若不是他讓妹妹傳靈力給他,那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具乾屍了,對於景衍,他是心存感激的。
跟妹妹相處的那幾日,他也有感覺到了,是他故意出去,讓他跟妹妹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要是可以,他真的不想跟他打,所以能儘量和平解決的,他不想用過激的手段,畢竟到時候妹妹傷心了,他也會心疼。
“那你們認爲的愛,便是讓小九坐聖女的位子,以爲如此,便是對她好了?”
“這樣當然是最好的,妹妹的血脈與我們不同,我們天生需要各種辦法去讓自己強大,但是妹妹不用,因爲單單的靠她的血脈之力,便遠遠的超過我們家族裡的人,連當初老祭司都說,小九往後,必定是整個北疆地位最尊貴的存在。”
“但是也因爲如此,原本這輩子是不能生孩子的,因爲生孩子會讓她的靈力漸漸地流失,她現在體內已經沒有多少靈力可以去浪費了,當是爲了妹妹的身體,你也應該知道要怎麼做,若你同意,我不會傷害你跟孩子,只要你離開北疆,發誓從此不再踏入北疆一步。”
“當然我也可以保證,只要你們安分守己,不會有任何人敢找你們的麻煩。”
安子頃直直的看着安小九,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過了片刻,景衍嘆了口氣“你們自認爲這些都是對的,可惜對於娘子來說,並不如此,你若想戰,那便戰。”
“你”安子頃大怒,他都說的這麼明顯了,這個男人居然還是堅持着,他不知道再這樣子下去,安小九的身子會漸漸地垮掉的嗎?
平時看着他對安小九十分寵愛,但是沒有想到這種時候,他會這樣選擇。
安子頃站起身子,眼神冰冷,身後出現那具黑色的血儡“既然你選擇戰,那便戰!”
在安子頃看來,景衍雖然讓人猜不透,但是從外界來的人,再厲害又能如何,到了北疆,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我們出去打,莫要吵到了娘子。”景衍身子幻化了出來,看了看躺在牀睡着的安小九,面露出一絲微笑,朝着安小九輕輕一點,安小九周圍便完全的封閉了起來。
讓安小九聽不到一點外界的吵鬧與動靜。
安子頃抿嘴,大步的走了出去,兩人到了一處略荒涼的院落,安子頃這才停了下來,深吸了口氣,冰冷的看着景衍,命令身後的血儡“殺了他。”
血儡頓時將自己的威壓全部釋放了出來,景衍腳下,楞是踩下去了一些。
景衍面不變,看着血儡,前一秒還在安子頃身邊,下一刻,出現在了他面前,大手朝他抓過了過來,還帶着凌厲的掌風。
景衍眉頭都沒有擡一下,直接幻化出了一把劍,跟血儡正面對了。
一陣巨響響起,周圍的灰塵漫天飛舞,讓人迷了眼睛。
安子頃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個位置,灰塵散去,露出裡面的情況,讓安子頃瞳孔猛的一縮。
血儡的爪子停留在景衍面前,再也不能動絲毫,而景衍的劍,則是剛好劃過了血儡的手臂,之間血儡手臂那處,正在快速的枯萎着,慢慢蔓延到周圍的肉。
“既然沒事他真的只是一個外界來的人類!”在看清楚情況了之後,安子頃頓時覺得不可思議,特別是他血儡的手臂。
血儡若是被一般的刀劍所傷,不過片刻間便會好,但是這一次血儡的傷口周圍的肌肉,既然直接風乾了。
那把劍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夠傷血儡的身體,要知道這血儡,他自己還要強不少啊。
安子頃眼底滿是心疼,看着血儡傷口,天啊,那麼大一塊口子,他得再煉製多少才能夠補好那塊傷疤呢,安子頃整個人都有些難過了,看着景衍手裡的劍,忍不住問道“你那是什麼劍。”
“歲月之劍,咱們再來。”景衍露出一絲微笑,看着血儡,好像很有趣的感覺,當下,握着劍炳的手又緊了幾分,次跟葉啥打鬥自己也沒能遇,這次好了,又可以練習了。
安子頃一臉嚴肅的看着景衍手裡的劍,招呼道“小心他得劍,莫要計了。”
血儡嗷嗚了一聲,眼睛更加血紅了,直接朝着景衍抓去。
既然是還想第二次與景衍面對面硬打,在景衍揮動手裡的劍時,血儡猛的出現在了景衍身後,景衍一楞,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出。
沒想到這血儡還會算計人。
血儡的手已經近在咫尺了,景衍根本無法躲開,一聲噗嗤的聲音傳開,景衍的胸前,一隻黑色的手,從他背後直接貫穿。
安子頃在看到之後,整個人都是一楞,連忙想走進一點看看景衍有沒有事。
景衍胸口都被貫穿了,整個人的頭髮都在一瞬間變成了白色,時間彷彿禁止了一般,景衍身後的血儡一動也不動,久跟個被定住了一般。
只要景衍,痛苦的咬着牙,把手慢慢的從自己身體裡抽出,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想,若不是白衣的血脈之力還在,恐怕自己根本不可能捱得了這麼久。
整隻手臂抽出了之後,景衍更晚虛脫一樣往前道,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路之後,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胸口處的傷口正在快速的復原。
不過一注香的功夫,便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傷口了,一邊安子頃驚訝的嘴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天哪這這未免也太逆天了一些。
居然好了,那可是傷在心口啊,而且還是完全貫穿啊,怎麼可能會這樣。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安子頃看着此時的景衍,眉頭緊皺着,眼底的兇色更甚。
居然一瞬間跟個變了個人一樣,頭髮白了,特別是他的眼睛,那眼神,讓他看了久有一種怪異感。
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瞳孔把,你見過誰的瞳孔裡頭是一朵小花的形狀。
只有靈獸
想到這裡,安子頃頓時心裡震驚了,指着景衍,有些不敢相信的說到“你是靈獸還是妖獸!!!接近我妹妹有什麼目的!”
景衍勾起嘴角,一步一步的朝着安子頃走了過去,安子頃面一僵,咬牙,站在原地看着景衍離他越來越近,暗地裡,將血儡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