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其中一個男子露出了猥瑣的笑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張青青一眼,彷彿是在看什麼笑話一般。
“既然出手了,斷無住手的道理!”
不少人紛紛應和,縱然是張青青有意阻攔,到底雙拳難敵四手,這些人引爆元力,骨節發出節節爆響,元力碰撞在一起,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來,張青青很快就被淹沒在元力浪潮之中。
一精瘦的男子口中發出一身怒吼,身上也衝出了一道蠻牛虛影,蠻牛生犄角,正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李輕歌,與此同時,還有虎嘯龍吟之聲,都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衝向了李輕歌。
李輕歌雙目緊閉,好像失去了知覺一般,更對周圍的危險一無所知,虎嘯龍吟,蠻牛虛影統統衝到了李輕歌的身邊,張青青睜大了眼睛,覺得李輕歌難逃此劫。
但是等到這些虛影衝到李輕歌的身邊的時候,她渾身上下忽然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紫色光芒,這紫色光芒不是他們所見過的任何一種氣息,一瞬間,周圍全都被這股神奇的紫色光芒籠罩。
媚娘和凌曦回頭,目露驚喜,口中不自覺的喃喃道:“靈力!”
這些虛影全都在強烈無比的紫色光芒中消失,半點波瀾都沒有掀起。
沒想到自己的武技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被破解開來,許多人都覺得難以置信,心中更夾雜着一絲駭然。
“這是什麼力量?”
“我的武技怎麼會不堪一擊?”
這樣的疑惑在許多人的心中響起,而一聲清鳴忽然在空中傳出,一道絢爛到了極點的光芒忽然在空中炸裂開來,魔淵之地暗黑無比,這道光芒亮起的一瞬間就如同煙花一樣奪目。
一直被困在冥魔之氣中的寒爍和摯畫終於掙脫了束縛走了出來,但是二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這是一次失敗的行動,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並未拿到畫軸。
寒爍先是看了一眼李輕歌,又看了一眼寒碩,身體猛然竄出,只留下一句:“你保護她!”就來到了寒碩面前。
寒爍出現的太突然,正在與媚娘打鬥的寒碩想都不想,轉身就跑,但是寒爍雙目泛寒,一掌拍下,剛剛還在極力攛掇衆人的寒碩當場沒了性命。
寒爍一出,震懾羣雄,他身上自帶凜然之勢,七重門的弟子無一不以他爲傲,想要成爲他那樣的人,於是都紛紛停下了手,有些畏懼的看着他。
七重門的弟子畏懼,但是寒氏的人是恐懼。
各種各樣複雜的神情都有,但是寒爍面上卻沒有一絲的變化,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從這些人身上掃過,全都噤若寒蟬。
“想必諸位也知道,我有一個妹妹,如今她病入膏肓,藥石無靈,我這次所尋的東西,對諸位也無惡意,更不會給諸位造成傷害,我……只是相救我的妹妹!這一點還請諸位放心!”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的看着他,心中似乎有許多的不相信,但是又不敢說出來。
“可是宗主他說,你們想要打開魔門……”
終於有人壯起了膽子,小心翼翼道。
“他只是害怕失去掌門之位而已!”寒爍目光冰冷的看着寒碩的屍體,他的屍體正在一寸一寸的被地上鑽出來的冥魔之氣腐蝕掉。
“可是,這裡怎麼會有魔氣?”
“想必你們有所不知,也未曾有人跨過蒼冥森林,蒼冥森林後面,說不定還會有更廣闊的世界,而這魔氣,也並非真正的魔氣,只是另外一個大陸上的魔氣跨過了無盡海傳過來的!”
“世界遠比你們想的要廣袤!”凌曦站了出來,認真的看着衆人道。
縱然在此處待了上千年,凌曦也未曾真正的跨過蒼冥森林去看看,也未曾到過其他的大陸,但是畫卷中的世界,卻是與外面類似的,這裡的人就如同井底之蛙一般,根本不只這個世界應該有多廣袤。
“拿到畫軸,只是爲了去其他地方!”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漸漸的讓人信服起來。
再加上寒爍的妹妹病重,一直在尋找方法救治,整個七重門的人都是知道的。
雖然還有許多人不服,但是寒爍站在這,便是鎮壓,讓人難以生出其他什麼詭譎的心思來。
摯畫衝到李輕歌的面前,一扇子揮出,將所有人掀翻在地,紛紛驚恐的看着他,不敢妄動。
正在與凌天幻交手的寒當,在寒爍出來的一刻,整個人忽然化作無數的分身,消失不見。
而李輕歌在這樣沉默的時刻,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的右邊瞳孔中金光閃爍,好像能夠看穿一切,身形也在此時飛了出去,目標正是那一團冥魔之氣。
凌天幻心中一驚,連忙追了上去,驚呼道:“輕歌!”
但是李輕歌卻好像全然無知,反而加快了身形。
令人驚詫的是,衝進去的李輕歌好像沒有受到半分影響,冥魔之氣似乎都沒感覺到李輕歌的闖入,一動不動。
李輕歌進去了許久,冥魔之氣依然平靜,無什麼變化。
就連寒爍都皺起了眉頭,目露擔憂,反而是摯畫的面上掛着一抹篤定的笑意,虛空踏步,走到寒爍的面前道:“她頓悟了!”
寒爍眼中複雜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即趨於平靜,淡淡的點了點頭。
摯畫的的眼中流淌出神秘莫測的笑意,搖着手中的羽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寒爍,又看了一眼黑漆漆一團的冥魔之氣。
“我只想出去,無論是誰,只要有能力打開這個世界,我都會盡力保護她!保護她……就是保護小墨……”
縱然寒爍沒有回頭,但他感覺到了摯畫眼中的光澤,如同解釋一般。
摯畫的手微微一頓。
“摯畫,你在這裡面待了數萬年,就沒有一個重要的人嗎,視她如生命!”
“小墨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救活她!”
寒爍的話說的很慢,任憑誰也能聽的出來他的決心,他說完,忽然低笑道:“我忘了,你連真正的生命都沒有,又怎麼會有視之爲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