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喬晚還是把這兩姐弟帶回了家,一路上,兩人都只是安分的坐着,絲毫不敢動彈,眼鼻口連成一條線,只要喬晚這個主子不說話,便不亂開口不亂瞄。
這倒是讓喬晚還比較滿意,不過具體如何還要再看,最重要的還是,得先過了崔氏那一關。倘若崔氏不想留人,她也沒辦法。
崔氏正忙着呢,聽到她說帶了兩個人回來還一愣:“就買着人了”
等到出來一看,就更是愣住:“他們能幹嘛”
一聽這話,那原本站着的姐弟倆“噗通”一下立即跪下,卻依舊不言不語,一副不留人便不起來的架勢。
喬晚連忙上前來同崔氏悄悄講了遇上二人的過程,以及原本她都走了,二人卻非得追上來的固執,也老實講,她的確是心軟了,沒法丟下他們不管。
崔氏聽了,一時間有些怔忡,隨後便也明白喬晚會帶兩人回來的緣由,神色複雜的掃了一眼那跪在院中的兩姐弟,心中百感交集,而後一閉眼的嘆道:“算了,不會的教會便是了。”
這話是同意了,看着那對姐弟磕頭感恩,喬晚搖頭笑笑,讓他們先回去將家中母親給好生葬了,再好好想清楚,之後再回來。
那姐弟也算是認了個門,這會千恩萬謝後,便就順從的先行離開。
“你倒是放心,就不怕他們不回來了”他們頂多算是口頭契約,沒有立字據,也沒拿到賣身契,而且還不知根知底,人真要跑了也是真找不着。
喬晚一聳肩道:“他們不回來倒好可,有些不大可能啊。”
崔氏聞言便樂了:“也是,這倆怕是也做不了什麼事,改日還是我去看看有沒有別的合適人選罷。”
說完,就也不管喬晚什麼想法,徑自回去坐下忙活。
喬晚好笑搖頭,也沒有要反對的意思,那對姐弟,先好好養着吧,哪一天後悔了就將人放走好了,也不是非得就一輩子爲奴爲婢的。
不過在家裡一天,還是得去立個賣身契,不然真要出了什麼事,吃虧的就是她了。
去書房理好新買的書,看了一會,又抄了一會詩練字,繁體字倒是都認得了,但要寫出來,還是毛筆字,就有些難了。
前幾個月有些鬆懈,以至於現在她真的捏着毛筆寫字,就還是有些歪歪扭扭的。不過好在她擅長靜下心來做一件事,多練一練,雖然不可能寫得太好看,但要中規中矩還是沒問題。練完毛筆字,她還不忘拿了圓珠筆出來重新抄了一遍,畢竟不能顧此失彼。
也許她這一生註定得活在這個時代了,但有的時候,還是會起些貪念。
一直等到巳時三刻,喬晚纔不慌不忙的出來,一邊吩咐劉山暫且關了店門去外頭叫馬車,一邊去找崔氏,交代好午飯不必做,她會帶回來,或者找人送過來。而後才重新拾掇了自己一番,慢悠悠的出到門口,等着馬車過來後就出發去往酒樓。
不早不晚,午時剛到,她也到了酒樓後門。
從後堂廚房一路穿過去,誰見到她都會打聲招呼,她也一一應了,而後才找到開始跑上跑下招呼吃中飯的客人的林掌櫃。雖然問了也是白問,但問過確認後,喬晚方放心的上樓。
蕭雲擎提前了一刻到的,與也是臨時趕來的王錦坐在雅間中聊了有一會。
儘管知道他的確是無事了,可踏進雅間,真的看到他好端端坐在那後,喬晚纔算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有放心,也有慶幸。爲他,更爲自己。
如若他真出了什麼事,她估計會愧疚一輩子。
“大哥子瑜。”遲疑片刻,喬晚還是沒有那麼生硬的叫蕭公子,與兩人微笑頷首打過招呼後,便自然的入座。
“晚兒來了,”王錦笑笑道,“那便吩咐廚房,準備着上菜吧。”後頭那句話,自然是對跟在後面的林掌櫃說的,林掌櫃應了聲,然後就自覺的關了門下去。
喬晚本來蕭雲擎只是約了她來說昨日之事,卻沒想到還叫了王錦,而且還是要一起吃飯的架勢。當下就沒主動跟蕭雲擎說什麼,而是轉而,同王錦閒聊起來。
說起那日回去後,王簡便想着要來青山縣找她,只是家中長輩好不容易逮到他在家幾日,自是不會放人,幾乎是處於被監管着的狀態。他今日過來,王簡和王卿二人在家還不知道怎麼埋怨他呢。
又說起酒樓近日的生意,這月推出的新品反響如何,下月可有什麼好想法了之類。還說起上次的披薩和三明治,他本來是想琢磨着現在北安郡內推行,結果就被王簡無情的嘲笑了沒有足夠的材料,哪裡能做得出來
說到這個,喬晚纔想起還有這麼回事,回來這幾天她也不知道在瞎忙什麼,王簡帶回來的那一箱子書還沒看,她估摸着不會是什麼沒用的,多半是不知從哪個冤大頭那訛來的教科書說明書之類,說不定能因此解決許多她需求的食材問題。
但是她也沒把握,自是不能說出口,只想着等回去翻了書之後再說。
一心虛,喬晚就會忍不住的藉由喝茶來掩飾,眼睛也會忽閃忽閃的眨巴着,顯然一副另外有心思的模樣。
蕭雲擎從頭至尾沒怎麼插過話,但卻沒有忽略她一絲一毫,此刻看在眼裡,想到什麼的低頭一笑。
一頓飯吃完,喬晚的心情完全的放鬆下來,還有心情跟王錦開王簡的玩笑。
走的時候,跟蕭雲擎上了一輛馬車,和王錦告別後,心就才微微提了提,想到明明是他約了她出來,卻還沒同他講過一句話。
他跟她道了歉,她再道歉好像也沒什麼意思,想着該做的都做了,他也不見得真的會怪她。喬晚就儘量自然的問道:“幾時走”
“申時正。”蕭雲擎看了她一眼,答道。
“哦啊”申時沒說明日也沒說後日,喬晚眨了眨眼,“今日申時待會”
申時正就是下午三點整,吃了個飯都快一點了,他說三點走敢情是送別飯
蕭雲擎沒來得及回答她,馬車就又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外頭,就起身道:“下去細說。”
就這麼一會,還沒走出這條街,喬晚莫名其妙的跟着他下了馬車,走到已經卸了招牌,曾經的明月酒樓門前後,她便愣住:“這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