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條
王簡頓時無言,她給他做了這麼一桌,自己卻是吃麪搞得好像是他在虐待她一般。
“走,去看看。”想着喬晚手不方便,王簡便還是把春兒也給帶上了。
等到了後廚進去看了,王簡才發現壓根不是那麼一回事,喬晚並沒和麪揉麪什麼的,更沒生火煮麪,而是在盯着烤爐看,不時還兀自嘀咕兩句,像是在等着什麼時間點。
橫了後頭的春兒一眼:“她這叫在做麪條,嗯”
春兒倒並不怕他,依舊一臉懵懂的道:“姑娘說是麪條啊,就在那爐子裡頭。”
爐子裡頭王簡一挑眉,這是什麼面
喬晚已經看了過來:“你怎麼過來了還有道甜品沒吃吧,以及如果你要喝茶的話,可以讓人去外邊現買,我是懶得動手了。”
“懶得動手那你現在在做什麼烤面”王簡一手揮退春兒,信步過去。
喬晚一笑:“是也不是,你猜猜我要做什麼”
大烤爐關的嚴嚴實實,非但看不到裡面,連點味道也聞不到,讓他怎麼猜王簡往一邊一坐,乾脆的耍賴道:“不猜,我等着看便是了。”
無奈搖頭,喬晚倒也不再趕他,而是讓春兒去外面將沒吃完的東西端進來,讓這少爺繼續吃,別浪費了她一番辛苦。正好她這邊也需要再等一段時間,就也坐在了一邊,吃沒有端上去,做得不大好看但味道一致的芝士蝦,手邊還有一碗蔬菜湯。
兩人對面坐着,倒也難得的安靜相處了一會。王簡吃的心滿意足,還舔了舔盤底那一點芝士,隨即又皺眉道:“早知道再讓你帶點可可粉來了,好懷念巧克力蛋糕的味道。”
聞言,喬晚不由扶額,其實也能做,畢竟那一大包可可粉就放在花房中,但這會卻是不大好去拿,只好道:“下次吧。”
王簡立即露出期盼的神情,完全一副這次還沒完,就等着要吃下次的架勢。而後喝了杯水,感覺有了六七分飽後,便又覬覦起她烤爐裡的東西來:“待會這面有我的份麼”
“你想吃的話,沒問題。”喬晚先是點了頭,而後就還是有些猶豫,“不過是試驗品,能不能成功還不好說,不行的話,就讓春兒另外做麪條吧。”
一聽試驗品三字,王簡便隱約猜到不是能隨便做成的,眼珠一轉,便靈光一閃的道:“莫非你是要做意麪”
不意外他能猜到,喬晚點頭:“是啊,是空心粉的做法,以前用烤箱都沒做過,所以沒有什麼把握。”
而事實正面,在烘焙方面她還是很具天分的,就算是才從王簡帶回來的那些純英文的書裡看了眼做法,這會卻也是挺成功。一根根金黃色的麪條掛在烤架上,發出一陣香味,儘管有的火候太大烤太焦,或是火候不夠還硬邦邦的未熟,但並不妨礙喬晚挑出兩人的分量,放在一邊冷卻,轉身預備着做醬汁。
再次親眼見證她成功做出新成品,王簡亦是十分興奮,沒讓春兒插手,自己挽了衣袖在一邊的桌案上切配菜。他熟練的動作,看得不僅僅是春兒,就連喬晚都是有些目瞪口呆。
“二公子奴婢”春兒紅了眼眶,幾乎要跪下請罪了。
“好了好了,不是嫌你沒用,只是本公子開心,你去隔壁另外做飯吧,總不能餓着你們幾個。”王簡不耐煩的趕走生怕他會嫌棄自己沒用的春兒,而後察覺到喬晚的眼神,耳朵就有些紅了,“看什麼”
喬晚笑吟吟的道:“看你這麼能幹,還以爲就是個只會吃的大少爺呢。”
“去去去,”王簡別扭的轉過頭,“小爺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出去東奔西跑了,不會自己做點好吃的,豈不是太過虐待自己了”
“哦”喬晚也不再逗他,正經的問,“你都會做些什麼,有機會切磋一下”
“算了吧,我只會煎個蛋,煮個湯和麪之類,偶爾在外頭同夥計們一起支個大鍋吃火鍋,就切菜還可以,別的你就別笑話我了。”王簡倒也回答的認真,一板一眼的切着案板上的洋蔥,還並沒被辣到要流淚,看來果然是切菜不錯。
這一刻,喬晚便纔算是發覺,他其實也不容易,並且不簡單。這個年代什麼都不方便,出海並不是一件人人都敢做的事。更別說,還是去到這麼遠距離的地方。
經由兩人共同努力,總算是搞定了兩盤意麪,醬汁鮮美,配菜可口,麪條是又彈又q,儘管不是那麼正點的西式風格,可並不能否認這是一道很好吃的面。
坐在有些亂的廚房中,沒有多說話的一本滿足的吃完意麪,王簡這纔算是吃了個十分飽,放下筷子後還打了個嗝:“呃,好像吃撐了。”
喬晚不由撲哧一笑:“多謝肯定。”作爲一個做出食物的人,能讓人吃飽吃好並吃撐,是一種很大的成就感。儘管忙了這麼久說不累是假的,可卻也值得了。
而至於收拾的事,自然是交給了春兒,兩人拍拍衣襬,出了後廚走到前頭大堂。
“如果你放心的話,把這裡的裝修方案交給我”王簡靠着樓梯扶手,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看着她道,“就當做是你招待我的回禮”
“可以嗎”正好她對裝修一事毫無概念,尤其是在古代,該用什麼材料,又能做出什麼樣來一概不知,還想着隨便翻新一下就好了。
王簡笑:“當然可以,三天,只要三天時間,我就給你一張滿意的裝修圖紙。”
他說得這般輕而易舉,不像是在說大話,喬晚遲疑片刻後,就點了頭道:“好,那就拜託你了。”
“對了,大哥今天也來了,他說想跟你商量一下酒樓新品的事。”王簡這纔想起來的道,“剛好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先過去再說”
要開這家店,那邊酒樓新品的確又是一個問題,喬晚欣然點頭:“剛好飯後消食,就直接走過去吧。”
兩人正要走,卻是見酒樓大門先被推開,一人走了進來,看到兩人在也沒多意外,而是直接過來見禮:“喬姑娘,王公子。”
看到他,喬晚一時有些怔忡,隨即是好笑的瞭然過來:“原來是你以後還要叫你一聲鳳老闆”
這人正是一身青衣的鳳青,他仍舊一副面癱的模樣,道:“姑娘叫在下鳳青即可,姑娘此番前來正好,就是不知有否時間與我談一談酒樓重整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