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心情不好就挑錯、霸道刀皇的打賞!謝謝!)
“五哥,這鹽可以嗎?剛從一個賊匪身上搜到的。”
杜伏威遞過來一個小布袋,裡面裝着一把黑乎乎的粗鹽。
鹽很粗,顆粒很大。
尤其是泛着黃,有些還帶着黑,這樣的鹽以前就是醃酸菜,都瞧不上。但羅成知道,此時大部份的人其實都吃這樣的鹽。
就這樣的鹽,還貴着呢,俗話說的好,鬥米斤鹽,一斗米的錢只能買一斤鹽。
雖然品相差了點,可起碼比起老賈那散發着酸味的鹽醋布強的多。
“找頂鐵盔來,再打點清水來,重新燒一鍋水。”
羅成開始吩咐起來。
“輔三,你弄點木材來燒火,不是燒水,是燒點炭來。燒炭會不?”
“會,五哥,我會燒炭,以前我跟我爹燒過炭,只是燒炭太累了,賺不着錢。”
羅成打住他的回憶,“會燒炭就好,我也不要多少炭,你簡單的生堆火,然後弄出點炭來給我就行。”
“三姐夫,你去那邊找俘虜看看,瞧着身上有乾淨點衣服的扒一兩件下來。”
秦瓊有些不解的問,“這是要幹啥啊?”
老賈正在吃着他那塊醋鹽布煮肉,“弄啥好吃的,還要燒水燒炭還扒衣服?莫不真要試試烤人肉吃啊?”
羅成指了指大家身上的傷。
“幫大家處理下傷口。”
“處理傷口?用的着那樣嗎?不是隨便弄點草啊灰的土啊把血止住就行了嗎?”
“當然不行,你這樣瞎弄,很容易邪氣入體,然後發熱,最後弄不好就是說胡話、昏迷,甚至潰爛。別看這傷口小,有的時候一個處理不好,一個小口子就能讓你截掉一隻手。”
老賈突然不吭聲了。
只是他看向羅成的眼睛很嚇人。
“小子,你說的是真的,你燒點水就能防止這些邪氣入體?”
“當然不敢說十成把握杜絕,但起碼能減少個五六成。”羅成沒有吹牛,傷口感染是很可怕的事情,據說在一戰的時候,大量的士兵陣亡並不是直接戰死,而是死於受傷後的感染。
而在古代的冷兵器戰爭中,據說陣亡士兵的一成不到,纔是直接死於交戰之中,更多的是死於傷口感染。
特別是在冷兵器時代,隨便一點傷口,都往往容易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畢竟這個時候缺醫少藥,衛生條件以及衛生觀念都落後,大家都不懂得如何防護。
“小五,你說要怎麼辦,直接說,我來給你打下手。”老賈幾乎是咬着牙說的。
羅成有些驚訝的看着他,然後看到了他的那條獨臂。
“沒錯,當年我隨郡丞在西南征剿叛亂的僚人,我的手臂中了一箭,本以爲沒什麼大事,可後來卻紅腫不消,到後來越來越厲害,還發膿。最後雖然出了大山,找到了營地裡的大夫醫治,可已經晚了,最後不得不把我的整條手臂都砍掉了。”
“若是你說的這種方法真的有效,那不知道對我衛府將士們有多大的幫助!”
羅成道,“這裡條件很簡陋,其實能做的不多,只能先做些簡單的清洗包紮。”
“你不用跟我說的那麼清楚,你先幫叔寶做一遍,我要看看效果。”他臉脹的通紅,若是當年有個人能幫他處理下傷口,或許他就不會永遠吊着一條胳膊了。
水燒開了,羅成把那包黑乎乎的粗鹽扔進去煮。
“清洗傷口要煮鹽做什麼?”
“鹽水能去邪消毒!”羅成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粗鹽雜質太多,因此羅成只能先自己動手提純。
把鹽煮了。
再把碾成粉的炭粉包起來,做成炭包過濾鹽水。如此反覆過濾幾次之後,吸附掉一些明顯的雜質,最後再次煮,直到煮幹後得到鹽結晶。
一羣人都圍在羅成的身邊,他們一個個瞪大着眼睛看着羅成那複雜的操作。
當鍋裡的水燒乾了,出現了一小攤潔白的鹽粉後,他們臉都脹紅了。
“鹽,雪一樣的鹽!”
“天啊,鹽還可以這樣?”
老賈忍不住拿手指頭往鹽粉裡一按,沾了點往嘴裡塞。
“這鹽不苦!”
“哪有鹽不苦的!”老四嚷着,也跟着弄了點嘗。
結果一嘗之下,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真的不苦,好像還有點甜。”
羅成白了他一眼,這鹽其實在他看來還很多雜質,畢竟這過濾方法太過簡陋了,鹽不那麼黑了,但還是有些泛黃,而且還是比較粗。
可在羅四他們看來,這鹽簡直就是大變戲法。
“這麼雪白的鹽,起碼得翻上幾倍的價纔買的到呢。”他畢竟見過的世面多,再好的青鹽也見過,可越白越細的鹽就越貴,這個道理他更清楚。
羅四眼睛一亮,剛纔那袋鹽煮過之後變少了許多,但也沒有少幾倍的,而這鹽這麼一煮一濾,居然能多值幾倍,那豈不是說,只要去買些黑粗鹽來過濾,然後就能賺上好幾倍的錢了?
這簡直是個聚寶盆啊。
“老賈,這方法是我們老羅家的家傳之秘,你看到了可不能說出去,也不準偷拿着去賺錢!”
老賈哼了一聲,“老子是那種人嗎?我更關心的是這鹽水如何去邪消毒!”
“把這鹽重新溶在熱水中,然後等水溫涼後再擦拭傷口,清除傷口裡的污質。”
羅成讓秦瓊把身上的衣服脫了,露出那身古銅色的健碩肌肉來,一夜拼戰下來,他的身上有七八處傷口。
好在多是些皮外傷,倒不是太嚴重。
不過沒有及時包紮,傷口處雖然已經止血,可血痂模糊。
另一個鐵盔裡水也燒開了,羅成把一塊剪下來的白麻布扔進去煮,又把自己的手用水洗乾淨,然後拿出匕首,清洗後放在火上烤過。
“這些又是幹嘛?”
“清洗水,防止手上有邪毒沾染到傷口。那布和刀具也是一樣,要清洗消毒!”
一切準備好,羅成先拿煮過的麻布爲秦瓊清洗傷口,洗乾淨後,又拿鹽水再衝洗了幾遍。
過程中,秦瓊緊咬着牙,一聲沒吭。
“二哥,有幾處傷口比較大,需要割掉一些爛皮肉,還有些要用針縫合起來,這樣才能好的快些,你信我不?”
秦瓊瞧了瞧那幾處洗的很乾淨的傷口,“自家兄弟,有什麼不信的,你儘管來好了!”
“什麼什麼?還要拿針縫起來?針縫皮肉縫衣服一樣?你不是開玩笑吧?”老賈驚問。
“我不開玩笑,縫合傷口後,有助於加快恢復,也能夠防止傷口外露,避免風邪病毒趁機侵入。”
“可我總覺得你是在開玩笑。”老賈嚥了口口水道。
“是不是開玩笑,你最後看療效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