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就是一天了,劉玉蓉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
那麼精明的女子,怎會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她之所以沒有打電話來追問,就是想給他時間,讓他把該解決的事情給做個了結。她們兩個,只能擇其一。
昨天夜裡,今天早上,劉玉蓉在他面前所呈現的不同情景,不同畫面,都讓他無比愧疚又無比感動。讓他覺得,如果此生他負了這麼一個女子,一定會遭天譴。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他想立馬跟柳蘭蘭之間做個了斷。
可是當他看到柳蘭蘭那虛弱的身體,滿是期盼的眼神,還有他可愛健康的兒子時,他就再也沒了那種想法。一邊不能丟,一邊又放不下。
天啊,我究竟該怎麼辦?怎麼做!
“鵬錦,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多了那麼多白髮!”當他一頭花白地出現在柳蘭蘭的面前時,柳蘭蘭驚呆了。
程鵬錦,一夜之間愁白了頭。
昨天的幸福在他的臉上蕩然無存,他滿目蕭索,神情有些頹靡,
“白了就白了吧。”
儘管柳蘭蘭不知道昨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程鵬錦一夜之間白了頭。可是她卻很想知道,昨天在她將要臨盆的地時候,他爲什麼沒出現,就連他請的私人醫生也突然不出現了。或許,他的白頭就與他的突然消失有關吧,
“是不是因爲她。”柳蘭蘭似突然變了個人,再次提到劉玉蓉時,竟然可以如此平靜了。
程鵬錦擡眸看了她一眼,緩緩走到她的牀邊,將她的手緊緊地握於掌心,
“蘭蘭,一個對我情深似海,一個對我無怨無悔,你說,我該怎麼選擇?你告訴我。”說着,他便痛苦地擁緊了她,“昨天,我沒來是因爲玉蓉在醫院急救。”他不想騙她,就算是她不問,他也要告訴她,“她爲了我割脈自殺。”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是哽咽的。她甚至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淚花。
柳蘭蘭驚訝極了,從唐婉怡口中說出的那個女人是堅強的,是強勢的,是無敵的,怎麼會軟弱到要自殺?
能爲一個男人去死,這是何等的深情,何
等的癡情,不得不說,她是佩服這樣的女人的。她下意識地看了看程鵬錦,如此說來,她沒有愛錯這個年紀可以做她父親的男人。
忽然,她緊緊地勾住了程鵬錦的脖子,深情熱烈地親吻上了他的脣。
看到兩人如膠似漆的擁吻着,家裡又有劉姐照顧,唐婉怡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回去了。她得回廠裡,回西餐廳做個交待,無緣無故曠工,她這還是頭一次。
“胡悅,這麼早就麻煩你來看我,真是難爲你了。”提着早點來到醫院時,劉玉蓉已經起來,正臨窗而立,悠悠思思。
“劉姐,你好厲害,不用看就知道是我啊。”胡悅邊說邊將東西擱在一旁。
劉玉蓉緩緩轉過身,朝他微微一笑,
“呵呵,能來這裡的,除了鵬錦就是你,鵬錦他此刻一定在陪着另外一個人,那麼來這裡的肯定就是你了。”
胡悅澀澀地笑了笑,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容易,程總他也有他的難處。”
“我知道,所以我讓他去了。”劉玉蓉說得很淡,也很冷,“胡悅,你送我回家去吧,我不想住在這裡,冷冰冰的。”
“可是劉姐,你身體這麼虛弱,回去合適嗎?”胡悅不無擔心。
“放心吧,張姐會幫我調理的。”劉玉蓉微微閉了閉眼睛,將自己所有的不痛快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對於劉小峰在衆人面前的那一巴掌,劉雅婷實在咽不下那口惡氣,尤其是看不了張巧那小人得志的噁心樣。
她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此仇不報,她就不是劉雅婷!
可是張巧也不是善茬兒,她具有高超的心理素質,即便是仇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會淡然一笑,用笑擊潰對方的警惕,然後自己再狠狠地刺上對方一刀。她知道,即便她不去找那個瘋丫頭,那個瘋丫頭也會找她。
與其她口不擇亂地來找自己,倒不如自己主動上門,還能落個正理,扳回一局。
遠遠地,劉雅婷便看到路旁的長椅上悠悠地坐着一個女人,一襲烈豔豔的大紅色長裙,優雅地翹着二郎腿,黑
而短的烏髮下是一張白得不能再白的臉,與那特別顯眼的跟衣服一樣顏色的烈豔紅脣。
“喲,還真是臉皮夠厚啊,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坐在這裡,你就不怕你肚子裡孩子的親爹來找你嗎?”她沒好氣地走過去,冷嘲熱諷地來了一句。
張巧輕笑,
“可笑,我孩子親爹就住這裡,找我很正常。”
劉雅婷一聽,頓時快炸了,
“告訴你,你跟劉小峰的事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等我把你跟劉小峰之間所有的醜事都告訴胡悅的時候,就是你欲哭無淚的時候。真是個爛貨!”
張巧一聽,怒然而起,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我張巧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去造謠,不怕你去栽贓。你想想,是不是胡悅的,他能不清楚嗎?如果不是他的,他能承認嗎?實話告訴你了吧,劉小峰那晚根本就不在酒店,他不忍心傷害我,所就沒碰我。不信,你大可以去調酒店的監控。”
不提監控她倒是忘記了一件事,劉雅婷突然得意地一笑,
“你以爲我傻嗎?你一定是提前把酒店裡的監控給刪除了,這恰恰證明了什麼,證明了你心虛啊。”
“隨便你怎麼說,我肚子裡孩子的親生父親就是胡悅,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嫉妒成性,一心想要嫁給胡悅,奈何胡悅就是看不上你。”張巧臉不紅心不跳,不慍不怒,也不惱,她語速不緊不慢,毫無心虛的樣子。
“呵呵,你說得好像胡悅看上你了似的,不知道你耍了什麼手段鑽了空子,反正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就能看到你哭了。”說完,劉雅婷便大搖大擺地離去了。
張巧總覺得這個瘋丫頭很不簡單,她跟唐婉怡不一樣,總之,一定要小心提防。
把劉玉蓉送回家後,胡悅便直接開車回家了,這兩天忙得他不僅沒睡個好覺,連澡也沒顧得上洗,身上都臭了。
車子緩緩駛到小區門口時,他聞了聞滿是汗味的自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車子剛駛入小區的大門,他就看到一個人直直地站在他的車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