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婷帶着胡悅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除了全身肌肉多處挫傷,最嚴重的就是小腿肚子處的韌帶挫傷了。
虧得天冷穿得多,否則真是後果不堪設想。脫了衣服,看到他渾身上下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劉雅婷瞬間止不住地淚流滿面。
當時那些鐵棍木棒打在身上得有多痛啊,她真的是難以想像,若是他的父母看到他這樣子,不定心痛死了。
醫生堅持讓胡悅住院觀察,可是他偏不聽,非要開讓醫生給他開點兒藥,回家養傷。
“你這是何苦呢?公司那邊我會給你向總部請假的,你爲什麼非要那麼固執?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呢?”劉雅婷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能有什麼事,都說了,全是外傷,死不了。”說罷,胡悅便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劉雅婷無奈,只好隨他去。
兩人回到家,推開門的剎那,把張巧給驚呆了。
走的時候好好的,怎麼回來成了這樣?看着鼻青臉腫的胡悅,她心裡好不是滋味兒,心疼之餘,忙將他扶進臥房,
“快,好好地躺着別動,怎麼傷成這樣了?你昨天晚上出去見誰了?”她有些懷疑自己昨天的猜測。
因爲唐婉怡是不可能把他傷成這樣的。
胡悅頹喪地搖了搖頭,
“你就別問了,我心裡已經夠煩的了。”
張巧不由得看了眼劉雅婷,將她拉出了臥房,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爲什麼傷得這麼重?”
劉雅婷擡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躲閃,
“還不是因爲那個叫唐婉怡的女人。”
“真的是婉怡?可是,可是胡悅怎麼會傷成這樣?”張巧實在不解,唐婉怡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能把胡悅傷成這樣?況且,她也沒有理由把胡悅傷成這樣。
劉雅婷緩緩轉身,背對着張巧,
“這個女人太會僞裝了,她,她竟然腳踏兩隻船,是另一個跟她相好的男人把胡悅打成這樣的。”
“難道她就這樣眼睜眼地看着胡悅被打?她就沒有阻攔嗎?太過份了吧。”張巧頓時替胡悅憤憤不平起來。
“是她替那個男人把胡悅約出去
的,所以,當時她並不在場。”劉雅婷邊說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張巧的神情變化。
“太可惡了,真是太可惡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沒想到唐婉怡是這樣的人。”張巧暗暗地在心裡決定去找唐婉怡好好地談談。
既然她不愛胡悅,就不該招惹他,讓他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生活。虧得還是老同學,老同桌,即便不喜歡,也不該這麼整他。
張巧在想,這次是不是唐婉怡在蓄意地報復胡悅,報復他當年對她的感情視而不見?
想了又想,最終,她還是微微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爲唐婉怡實在不像是那種人。
快中午的時候,徐圓跟胡新萍帶着在家裡燉好的湯來到了醫院。
聽到外面的敲門聲,胡新遠忙將他那帶血的衣服壓在了枕頭底下。
“婉怡,你去開門吧。”
唐婉怡去開了門,可是徐圓跟胡新萍卻把她當作透明的似的,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哎呀,新遠,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看到胡新遠那慘白的臉與淡紫的毫無血色的脣,徐圓驚叫了起來。
本來沒有注意的胡新萍回頭一看,好像確實比昨天走時看起來虛弱蒼白些,
“大驚小怪什麼,可能是在醫院睡不習慣,沒休息好。”胡新遠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聽在心裡的唐婉怡七上八下的,都怪她沒腦筋,沒考慮到胡新遠的身體,便答應了他的請求。她低垂着頭,緩緩上前,欲言又止。她知道,若是她把昨晚的事情說了出來,一定會引來一頓痛罵。可是,這種事想瞞是瞞不住的。
醫院裡人多嘴雜,若是這事從別人嘴裡說出來,豈不是更叫他們生氣?
“姐,對不起,”可沒想到,她剛一口,胡新遠便扯了扯她的胳膊,她側目,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什麼對不起?爲什麼要對不起?”他們之間這微小的舉動被徐圓看在了眼裡,她似不經意地逼問着。
胡新萍兩隻眼睛犀利地盯着唐婉怡,等着她說下去,
“是,是我沒把新遠照顧好。”
“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可能照顧得好他呢?”胡新萍
冷言冷語地說了一句。
徐圓似不經意地揚了揚脣角,
“開水沒了,我出去打點開水。”說着,她便提着開水瓶出去了。
徐圓一走,整個病房裡的氣氛頓時降至到了冰點。
唐婉怡不明白,胡新遠爲什麼不讓她說出實情。昨晚的事憋在心裡,像個定時炸彈一樣讓她惴惴不安。
還有胡新萍,一直都覺得對她很不錯的她突然也變了,變得有些難以讓人親近。讓她面對她的時候,覺得有一種很強勢的壓迫感,讓她有些不敢主動跟她說話。而她,看着她的時候,眼神也是冰冷的,甚至是不友好的,厭惡的。
她不明白,爲什麼她突然間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她自認爲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婉怡,這湯不錯,你也喝一碗吧。”胡新遠邊喝邊說。
唐婉怡下意識地看了眼坐在牀邊的胡新萍,她至始至終冰冷着一張臉,
“不,不了。你喝吧,一會兒我自己出去買兩個包子吃。”
“怎麼?怕我給你下毒嗎?”胡新萍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唐婉怡微怔,皺了皺眉心,
“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讓新遠多喝點。”
胡新萍輕笑,
“是嗎?看來你真的很關心他啊。”
她這意味深長的一問,分明就是話裡有話。嗆得唐婉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過一會兒,徐圓提着滿滿一開水瓶開水走了進來,經過唐婉怡身邊時,她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兩個人的冷言冷語,還有看她時那異樣的眼神,弄得唐婉怡渾身不自在,
“姐,有你們在這兒照顧新遠,我能不能回去一趟,換件衣服?”
“怎麼?想逃避責任?”徐圓突然來了一句,“告訴我,昨天晚上,你爲什麼讓新遠出去?你明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你爲什麼還要讓他出去,你究竟安得什麼心?”
原來,徐圓從唐婉怡那未說完的句裡與胡新遠傳遞給她的眼神裡看出了端倪,並確信他們有事瞞着她們,所以借打開水之際,去問了昨天的值班護士,這才知道胡新遠昨天擅自出院,回來時滿身是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