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恢復了往日般的平靜。
程鵬錦每天七時起牀,晨練一個小時後陪劉玉蓉吃早餐。
其餘時間,或看報,或看書。偶爾也會陪劉玉蓉看看話劇,看看電影,又或者聽聽音樂劇。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平靜而恬淡。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劉玉蓉的心裡卻回不去了,她覺得自己好似吞了一隻蒼蠅般,心裡總是膈應的慌。
或許,是她太高估了自己。
很多時候,我們想像得總比實際做起來的容易。可臨到頭上,我們卻做不到想像中的樣子。
她太清高了,清高到容不得有關於自己的半點瑕疵。
劉玉蓉原本以爲,只要她足夠愛程鵬錦,就可以容忍他包容他所犯的錯誤。所以,她纔會找唐婉怡,想辦法說服程鵬錦迴歸他們的家庭。
可是,沒想到不是這樣的,她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她一生追求完美,不論是她的作品,還是她的人生,又或者她的愛情。
髒了東西始終是髒了,即便是洗乾淨了,那麼它曾經也髒過,總會在心裡留下洗不掉的陰影。
所以,她不能原諒程鵬錦對她所犯下的錯誤,真的不能。
想來,她的變化,程鵬錦也是能感受得到的。
他們之間的話越來越少,少到一句話只有一個字,少到只能用動作來代替。
“玉蓉,你不要這樣好嗎?心裡有什麼不痛快,或者對我不滿的,你儘管說出來。”終於,程鵬錦有些受不了。
或許,在柳蘭蘭那裡太熱鬧了,回到家裡,猛然這麼安靜,他有些不習慣了。
劉玉蓉沉默了片刻,緩緩擡眸,淡漠地看着他,
“我一直都是這樣,也沒什麼不痛快,是你變了而已。”半天,她才輕輕淡淡地說了這麼意味深長的三句話。
程鵬錦沉默,於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他一直都覺得愧對於劉玉蓉,可是這次,他聽了唐婉怡的話後,他是真心想回歸他們原來的那個家。他想重新把他的愛完完整整地給她,可是她好像不是很樂意接受。人無完人,尤其是男人,有
個七情六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更何況,他也不是因爲別的原因,這不是想給程家傳宗接代嘛。
“好好好,就算是我多心了,你也用不着這麼冷冰冰的不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程鵬錦覺得劉玉蓉變得有些難以讓人親近了。
而劉玉蓉也沒有耐性再聽他這麼埋怨嘮叨下去,
“我去看看湯燉好了沒。”說罷,便起身離開了。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程鵬錦微微搖了搖頭。自從他從柳蘭蘭那裡回來的這段日子裡,她總是這樣。他每次想跟她心平氣和,好好地長談一翻時,她總是這樣隨便找個藉口就走開了,根本無法溝通。
他很想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他想看到她笑,像以前一樣。因爲她笑起來很好看,像盛開的蘭花,帶着芬芳......
每天,約摸着胡新萍與徐圓快走了,唐婉怡才往醫院趕去。
每次去,都會帶各種不同的補身體的湯,是她特意爲胡新遠熬的。
她這麼做,並不是因爲她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只是想減輕她心裡對他的愧疚感而已。
畢竟,他是因爲她才住進了這充滿消毒水味兒的地方。
“新遠,我再問你一次,那幫人真不是你僱用的嗎?”這些天,她一直在網上,交管局,警察局查那個車牌號。
也查到了那輛車,車主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一家飯店做採購。只是,她還沒有時間去拜訪那個人。再者,爲了安全起見,她也不能一個人去。
胡新遠微微擡眸,有些莫名其妙,都過了這麼些天了,她從來不提的,怎麼今天又忽然提起。
“怎麼了?那小子又找你了?”
“不是,我就是想確定一下。”唐婉怡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胡新遠微轉星眸,
“我還是那句話,不是我做的怎麼樣我都不會背這個黑鍋,是我做的,我也會正大光明地承認。”
唐婉怡微微點頭,
“那你快吃吧。”瞬間從沉思中拔出來......
果然,胡悅不被那個女人迷惑的時候,對她
還是挺好的。
接過胡悅隨手遞給她的咖啡,劉雅婷心裡甜滋滋的,
“胡悅,晚上有空嗎?請你吃飯。”今天是他養傷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怎麼着也得慶祝慶祝,“對了,我們再叫上張澤軒跟麗姐一起。”
胡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再說吧,這麼些天沒來公司,肯定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
“那好吧,聽你的,改天再約。”說罷,便各自回各自的辦公室了。
回到辦公室的劉雅婷,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有件事,她必須得去問問,不然,總在她心裡擱着,時不時跳出來弄得她心神不寧的。
晚上,她準時來到了豔陽天酒店的總套。
因爲,有一個人在那裡等她。
她到的時候,那個人早已經備好了酒菜,
“你怎麼纔來啊,我的小姑奶奶,等死我了。”何星一把拉過她,將她拉坐在沙發上。
劉雅婷白了他一眼,
“去去去,一邊兒去,我說何星,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弄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何星揚了揚脣角,
“這還不都是被你這小姑奶奶逼的,追你不成,只能變成女的,給你當閨蜜嘍。”他輕輕啜了口紅酒,“怎麼樣?他沒有起疑心吧。”
劉雅婷端起水晶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
“應該沒有,不過,我還是不放心,所以就來找你了。”
何星輕笑,
“說說看,哥就不信,哥辦事還能讓你不放心?”
“那個人還在你們酒店上班嗎?”劉雅婷神情有些凝重。
何星一聽,這言外之意是讓他把人給開了呀,那可不行,有他們酒店的時候就有那個人了。他可是元老級的人物,即便他是酒店的少東家,也不能擅自就把人給開了。
“在呀,不過你放心,他嘴緊得很,不會出什麼叉子的。”他看了看她,“再說了,你不是說那姓胡的沒有懷疑你嗎?那你還怕什麼。”
劉雅婷往沙發上一躺,
“還不是想圖個以絕後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