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仙子還未回頭,只聽陸培朗聲道:“梅嶺,對不起!我承認到此事纔跟你說這句話實在太晚。但是,我心裡只有東皇派的呂秋兒一人!此生唯願於她修成雙修道侶,希望你能原解!”
梅仙子聞言,停駐腳步,將頭上的吉冠緩緩摘下隨手丟棄。然後回過頭定定的看着陸培,聲意淡然的說:“陸培,期望有一天,唯願君心似我如今之心!”
說完,頭也不回的決然而去!
而陸培突然感覺心底傳來一陣令人窒息之感,他不知因何而起,卻呆呆的看着梅子逐漸遠去的背影訥訥無言。
長明真君見陸培已鐵了心要跟梅仙子決裂,爲給天玄宗有所交待沉聲喝道:“玉林,爲師再問一遍,你真的爲了那東皇派的女修,連宗門之命也不從?”
陸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此生能得以與呂秋兒結成道侶,乃我之所大願!爲此玉林甘願受宗門懲處!”
長明真君本意將他悔婚之事算到呂秋兒頭上,以爲他洗脫一二。誰知陸培竟然當着整個修真界的面這般回答。
蘇青沒想到陸培竟然這般決絕,當着整個修真界的面大雙修大典之時給梅仙子以難堪!聽着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心裡暗道一直身爲天之驕女的梅仙子如今不知該怎麼傷心難過!
以梅仙子的性格,若不是真的傷心至極,也不會當衆說出唯願君心似我心之言!所有人都聽的出她對陸培此舉的哀傷之意!
同時,陸培也將自已完全置於玉隱宗跟天玄宗對面。雖然長明真君在天玄宗一衆前來送嫁的修士,面前伏低做小的表達歉意。
梅仙已絕塵而去,但是玉樹真人卻留下來堅持玉隱宗給出他們一個交待!
身爲修真界第一宗門的天玄宗,一向不會以軟弱示人。相反,在很多事情上表現的都十分強勢!雖然地處西北之遙,卻也沒少插手東原大陸的事務。
只是平日裡處事比較低調,所以在修真界中不太搶眼罷了。但在坐來觀禮的衆修都知道,天玄宗絕對不是。同樣身爲修真界五大宗門之一的玉隱宗所能惹得起的!
果然,不到出息時間,一個暴怒的聲意自西北天際而來:“長明,你今日若不給我們天玄宗一個滿意的答覆。莫怪我不顧約定出手!”
那聲音如雷貫耳!直震的蘇青心頭一顫!她直覺得整個高臺都隨之一抖,元嬰一怒移山倒海,看來真的是名不虛傳。
長明真羣聞言,立刻起向西北方向鄭重回道:“我一定會給天玄宗一個交待的!”
說完,轉身望着已不能動的陸培喝道:“你這個不肖劣徒。給我跪下!”隨着他的話音,陸培的身子突然伏倒在地。
長明真君冷冷的看他一眼絕然道:“玉隱宗元嬰真君長明門下第五代弟子玉林,自今日起廢除修爲,逐出師門!”
說完,他緩步上前,親手以靈力貫頂,當着幾乎整個修真界的面一寸寸將陸培經脈丹田一併毀去!
看着陸培痛苦欲絕的面色,蘇青也忍不住心驚!
就在陸培經脈全斷,丹田被毀之後,長明真君欲忍痛將其靈根一併抽去時。早已悄失在天際的梅仙子突御器現身。
“真君且住手。靈根本就天道生就於世人,請您手下留情!”說完,不顧玉樹真人呼喚,飛快的御器離開!
雖然,因陸培當衆悔約一事讓她在整個修真界顏面大失,同時也帶累整個宗門。這些都讓她對陸培痛恨欲絕。
但是,她還是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他變成一介廢人!
長明真君動手廢除陸培經脈丹田之時,看着陸培痛苦異常的臉龐,她也心痛不已!必竟,那是自已心心念念愛了幾十年的人。縱傷她至深,但梅仙子心裡仍然放不下他。
若不是師尊在一邊看着她,在長明真君動手時,她就忍不住衝出來了。
蘇青看了眼再次消失在天際的梅仙子。不由感嘆其爲給陸培留下一線仙機,那般高傲的人,不惜再度現身於人前!
“天玄宗的梅仙子果然高風亮節,陸培都這樣對她,還是……”“是啊,看來那梅仙子確實有情有義。只可惜……”聽着圍周議論紛份的聲音,蘇青跟身邊的喬曉嘉相視一眼,均露出一臉無奈的苦笑。
雖然沒有被抽去靈根,但經歷丹田被廢巨痛的陸培早起熬不住暈了過去。長明真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忍痛當衆吩咐門中弟子將他送出山門。
必竟是養在膝下近百年的弟子,長明真君心裡也很不捨得他落得如此下場。但如今天玄宗的元后大能一直看着,爲了整個玉隱宗,纔不很已將陸培捨棄!
直到陸培被帶出玉隱宗,長明真君當面除去他的弟子度碟。玉樹真人方纔帶着天玄宗一衆人等,挾隨梅仙而來的嫁妝浩浩蕩蕩的御器離開。
而此時,籠罩在整個觀禮臺四周的結界方纔無大開!那些前來觀禮的各宗門世家賓客方能離開。
蘇青本以爲這些修士一直留在這裡,是爲了看熱鬧,沒想到竟然是被天玄宗一衆修士佈下禁制無法離開!
陸培根本沒想到長明真君會如此決絕,竟然當衆將他修爲廢去!他本以爲最多逐出師門而已。說到底他還是低估了天玄宗對此事的震怒程度,以及太高估梅仙子對他的一往情深。
“蘇青,我們回宗門吧!”兩人自玉隱宗出來後,一直默默無言,一起走出好遠喬曉嘉才發覺已經出了玉隱山的範圍。
蘇青嘆了口氣答非所問的說:“梅仙子現在指不定多傷心呢!哎,陸師兄爲了呂秋兒這麼做也太不值得了。”
“是啊,如今弄成一介凡人,我看那呂秋兒未必會看得上他呢!”喬曉嘉隨聲附和道。
兩人邊說邊行,如同一般世俗道姑一樣,並肩膀而行。
“哪位是浮雲派的蘇青蘇道友?”突然,兩人被四位築基修士攔住去路。
蘇青看了他們一眼,見四人都是築基初期修士,修爲跟自已差不多,便淡然出聲應道:“在下正是蘇青。號清華,不知諸位尋我有何事?”
話剛落音,其中一位看上去年紀較長的修士衝喬曉嘉抱拳道:“我們師兄弟跟清華道友有些私事相商,這位仙子請先行。”
喬曉嘉聞言冷笑道:“我根蘇青是同宗弟子。既然一起出來,自然要一起回去,斷沒有先行一步的道理!說吧,你們是不是也想找蘇要那什麼胡家秘法?”
“既然這位子願意留下來,那麼請作個見證也好。我們師兄弟確實爲胡家所託。爲其尋回那部秘法,還請清華道友配合交出秘法。”另一位年約三旬的玉面修士道貌岸然的說。
蘇青淡然一笑:“我手裡根本沒什麼秘法,是胡家自已修練那見不得人的功法,被我撞破而已!”
那四個修士自然不信她的說詞,其中一位年紀稍輕的修士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莫難我們師兄弟不客氣了!”說着率先激發靈器衝向蘇青。
蘇青跟喬曉嘉相視一眼,然後背對背各自迎戰。
一開始蘇青僅以靈劍與之相纏鬥,而喬曉嘉則用數不清的高階靈符砸向對方。
結果,以四敵二還有些相形見拙。於是,那位年紀最長的築基修士大喝一聲:“兄弟們。結陣!”
霎那間,天地突然變色!蘇青跟喬曉嘉兩人發現處身於一片黑天暗地之境中,時不時的飛霜雪劍相侵。
“哼,這羣人打不過就用陣法困住我們,真是——”喬曉嘉正在腹誹,只見鋪天蓋地的靈箭朝二人激射而來。
不等她反應過來,只見蘇青將手一揮,無數的樹葉飛起將那靈箭悉數擋住。
這陣法雖兇險異常,蘇青兩人聯手也能應付。最糟糕的卻是兩人都不擅陣法之道,所以。被因三日後仍然未能尋到生門破陣。
“師兄,沒想到那兩個女修竟然這般歷害,我們這羅沙陣竟然也困不死她們!”四個修士中年經最輕的那個憤憤的說。
那位年紀最長的修士喝了口靈酒悠然的說:“蘇青若不是依仗着法力高,怎麼敢隻身闖結丹修士洞府?想來跟她一起那絕色女修一定是浮雲派那位天縱奇才的靈符師。”
說到這裡。他臉色一沉道:“我們得想個辦法將那聖法拿到手,不然,若是被浮雲派得知此事,一定不會善罷干休!”
蘇青剛合上眼,只見喬曉嘉突然出現在的帳篷外面輕聲道:“蘇青,我尋到破陣之法了!”說着便要進來。
蘇青不疑有他。起身將帳篷打開。只見喬曉滿臉喜色的說:“我剛尋到生門,你且隨我來!”說着伸手來拉她。
蘇青身子莫名的往後一閃,見喬曉嘉側頭看着她不由笑道:“我們快過去吧!被困在這裡幾天,快悶死了!”
喬曉嘉這才展顏一笑道:“好,你跟緊我!”
兩人一前一後的向一處山澗行去,讓人不可思意的是一路之上,竟然沒有遇到任何攻擊!
“到了!這仙山洞便是生門!蘇青你先行進去,我來斷後!”喬曉嘉指着山澗深處的一個山洞對蘇青道。
“你到底是誰!?”蘇青突然抽出靈劍喝道。
只見靈光一閃,眼前的喬曉嘉突然消失無影,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片無邊的火海向她洶涌而來!身前的那個山洞也化爲一個無底深淵!
蘇青從懷裡拿出火靈扇,祭出其中的樹妖,然後又激發木之精華將自身護住,迎着火海向外衝去!
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總感覺喬曉嘉會出事!否則那人也不敢光明正大以她的形像來騙自已!
此時,喬曉嘉正跟着‘蘇青’一起進入了山洞!
誰知,剛一踏入山洞,突然感覺腳下一軟,未等她反應過來便被一張靈網困住!看着眼前四個修士,喬曉方纔明白過來自已中計了!
蘇青一個人在陣法中左突右衝,一刻不得安歇!
她感覺自已好像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只要有暗箭,陷阱,隨時都可以上前破解,而一直隨着她的火靈扇也十分興奮。
那角虎最喜戰頭,一遇到什麼事情,它便蠢蠢欲破扇而出!於是,蘇青乾脆將它放出火靈扇,隨自已一起破陣。
“沒想到此生還能跟這般絕色的女修親近!”一位身着華服的築基修士,笑得十分猥瑣的看着,猶自在靈網中掙扎不已的喬曉嘉道。
那位年紀最長的築基修士仍給他一個玉瓶道:“這位不但生的絕美,身份也相當不凡,你最好將這玉露給她用一些,不然將來有的是麻煩!”
“什麼麻煩!我們兄弟樂過之後,將她封了靈力送去胡家!肯定能賣個大價錢!”另一築基修士色迷迷的看着喬曉嘉道。
聞言,被靈網禁住的喬曉嘉氣憤異常!她正欲開口叫罵,只見覺得外面傳來一陣靈力波動,接着一聲清喝傳入:“喬仙子在裡面嗎?”
她正欲應聲,只見身四個修士已連手佈下隔音禁制!
梅仙子剛纔明明感覺到這個山洞有人,而且在附近見到有上等靈符的痕跡,那手法很像是喬曉嘉所繪。
所以,纔會貿然出聲叫她。良久,未見有應答,正欲離開之時,發現一直掛在身側的尋靈盤突然閃閃發亮!
那尋靈盤本是師尊日前贈於她雙修大典的禮物之一,因其形狀小巧精緻被她當作壓裙角的玉佩掛在腰間。
據師尊所言,這靈盤乃是他親手所練,只要元后修爲以下的修士,不管身上佩戴什麼隱靈之寶,只要靠近她這靈盤便會閃光。
難道喬曉嘉真的在裡面不成?
於是,她開始仔細打量睛前這個不起眼的山洞。很快便在洞口處發現陣法的痕跡。她知道喬曉嘉跟蘇青兩人都不擅長陣法一途,這陣法雖不多複雜但卻設的極隱蔽。若不是她有心探測根本發現不了。
梅仙子回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方纔小移移的將這陣法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