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輪到羅淵吐血了:“岳父,這可是南禁古道啊,就是至尊站着進去,都不一定能橫着出來。還有沒有其餘的方法?”
“裡面只要不涉及過深之處便無大礙,外圍的生靈毫無威脅可言,多大點事啊,隨便進出。”澹臺化又是不在意的說着,根本就沒把進入南禁古道這等禁區當回事。
羅淵聞言,不由一陣意動:“那岳父啊,其中外圍最弱的生靈大概在什麼修爲?”
澹臺化聞言,思索了一會兒,隨後又是不在意的開口:“也就是個元嬰大圓滿吧,最高也才半步化神。就這等修爲的,別說殺了,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多大點事啊。”
羅淵心中很想罵人,可是他不敢,只能忍着吐血的衝動開口:“可小婿不是對手啊,半步化神隨便一個都能捏死我了。晚輩才只是元嬰初期啊,修爲差距太大了。”
澹臺化低頭倒茶,頭都懶得擡的說了一句:“多大點事啊,多殺一些就強了,到時候湮滅指一出,化神初期來了也跑不了。”
這次羅淵還沒來得及開口,萬竹老人倒是點了點頭:“對啊,大哥此言有理啊。這殺着殺着,不就越發強大了嗎?你先殺兩個,湮滅指乃是強行掠奪一切氣息靈力,待到此術強大之後,屆時便可深入了。”
羅淵一聽,點了點頭:“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沒什麼問題,有道理啊。”
“那是當然,老夫縱橫兩千餘載,那是何等眼光,何等的高瞻遠矚”
忽而,羅淵一腳踢飛了萬竹老人,他真的很想吐幾口血:“有個屁的道理,你告訴我第一個怎麼殺。我連第一個都打不過,還多殺幾個,你怎麼不去殺啊。”
“老丈人,咱不能這麼玩,還有沒有其餘的手段?”羅淵無奈開口。
澹臺化聞言,點了點頭想了想後,很堅定地告訴羅淵:“孩子,你要堅強,這個真沒有。湮滅指需要古道氣息,而這氣息唯有古道之中才能具備,況且灰氣是一切的根本。除卻湮滅指之外,三才印威力亦是極爲強橫。嗯,對了,說起此事你三才印學的如何了?”
羅淵聞言,不由訕訕道:“回老丈人的話,三才印玄奧莫測,我看不懂。還請老丈人指點迷津,該如何走這條路。”
澹臺化聞言,先是飲了一口茶,隨後稍作沉吟,而後纔不緊不慢地開口:“多大點事啊,看不懂也無妨。和湮滅指的根基一樣,你先隨便進南禁古道殺幾個生靈,壯大古道之氣後自然習得。”
周遭一衆元嬰修士相顧無言,着實不知該說些什麼,而面色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紛紛正襟危坐一臉鄭重。
至於羅淵,這老丈人的一句句多大點事,差點讓他道心不穩。這老丈人言語之中風輕雲淡,根本就沒把南禁古道放在眼中,隨便一個神通竟然都需要古道之中的生靈祭獻方纔能夠習得。羅淵是當真想吐血的心都有了,南禁古道,天下第一絕地。乃是自古以來就屹立不倒的禁區,縱使是化神至尊亦不敢擅闖,有隕落之威。他區區元嬰而已,怎敢輕易擅入,一個不慎便是要等下輩子了。
“慌什麼,我當初不也是元嬰修爲進去的嗎?而如今,亦不過才元嬰大圓滿罷了,這化神境我都還在考慮要不要踏入。多大點事啊,我能去,你就去不得?”澹臺化仍舊是毫不在意地開口。
羅淵聽聞此言之後,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承蒙老丈人看重,小婿當真是受寵若驚。可是,這亙古以來,能以元嬰修爲震懾化神至尊,可隨意踏足南禁古道者,也只有老丈人你一個啊。”
“那你就爲何不能成爲第二個?或者,更在我之上?”澹臺化這一次不再風輕雲淡,而是很認真地開口,他目若星辰,看着羅淵一字一頓。
羅淵身軀一震,但隨即苦笑一聲:“待到舊年恩怨了結時,小婿再去一探不遲。”
“此次回來住多久?可是要久呆些時日?”澹臺化摸了摸自家明珠的頭,卻是開口對着羅淵說道。
羅淵苦笑一聲:“晚輩此番前來只是路過一探,來看看小雅,即刻便要動身離去。”
澹臺璇雅聞言,沒有驚訝,沒有挽留,卻是堅毅地踏步而出:“我與你同去,無論是哪裡,無論在做什麼。”
羅淵微微一怔,卻是不曾答應,因爲他如今乃是去趙國血洗魔道,勢必會得罪均衡教。
“無妨,多大點事啊,本尊可隨時踏入化神後期乃至大圓滿。”澹臺化再度風輕雲淡,隨後直接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十個玉簡給了澹臺璇雅。
羅淵先是驚駭,自己這老丈人之強,隨後便是一陣無言。那十個玉簡之中,每一個都含有澹臺化的一擊之力,縱使是滅數個化神前期的至尊都夠了。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將澹臺璇雅保護的嚴嚴實實,簡直都要成爲了人形大殺器。
見得這等情形,羅淵哪還有什麼不放心,況且澹臺璇雅的實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變更無需擔憂了。
“大哥,親哥,讓小竹子留在你身邊吧,爲你端茶倒水。可憐我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卻是無家可歸,孤苦伶仃,好生悽慘。大哥你英武不凡,修爲通天,就收下我吧。”萬竹老人突兀衝動澹臺化身旁,一臉堆笑地開口。
“你去問羅淵,看他放不放你。”澹臺化一臉無奈的將選擇權交給了羅淵,着實你也是服了萬竹老人。
羅淵不由以手扶額,無奈開口:“你不想去看看你的那些後輩子嗣了嗎?順路的,據此地不是很遙遠,若是以飛舟的速度,大約三四日的光景或許便可到達。”
萬竹老人一聽,眨了眨老眼:“那就去看看那些子孫吧,老夫當初的幾個兒子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本以爲沒有後人了。未曾想,竟然還有一脈傳承,也是天意。”
“姬道友,你便留在鎮海宗吧,待到諸事了結之後,我會來尋你。”羅淵對着姬虹雨輕聲開口。隨後,又對澹臺化行禮一拜:“老丈人,我等先行離去了,諸事了結以後,我等再來拜見。”
澹臺化沒有多言,逗樂兜售,示意他們退下吧。
當即,衆修對着澹臺化齊齊一拜:“我等告退。”
只見十數道長虹橫跨蒼穹,衆修已然踏立在飛舟之上,向着趙國之地前行。飛舟上,羅淵與澹臺璇雅並肩而立,兩手相牽,俯瞰大地蒼生,眺望渺渺雲海。夕陽西下,落日的餘輝灑在二人的身軀之上,染上了金色的光芒,就像是畫中的神仙一般。
河洛韓家
“報,啓稟家主,又有匪修來襲,此次地方數個勢力聯手,情況不妙。三長老命屬下回來,請家主派人增援,前方戰事吃緊,我等處境不妙。”一個渾身浴血的男子披落長髮,捂着血流如注的胸口跪拜在地上開口。哪怕傷勢嚴重,可他卻畢恭畢敬,雙目之中充滿着崇敬之意。
在前方大座之上,有着一道人影高座,在他的左右手下各有一列座位,皆是族中長老。
此人看似中年相貌,約莫而立,其面容棱角分明,年輕之時也是一個俊朗的青年才俊。而今的他,經過歲月洗禮,雙目之中有着一股傲視天地之意,他是一方霸主。曾經的河洛鎮韓家,只是經商的富人家族罷了。可如今,卻成爲了河洛鎮第一世家,更是連周遭區域都向其臣服。他手段鐵血,但凡有異心者殺無赦,他在位數十年,手染鮮血諸多,揹負人命上千,使得韓家脫穎而出,快速的稱霸。
而今,身爲第一世家的韓家,身爲稱霸數十載的一方霸主,竟遭受到了威脅。韓家運輸的貨物被劫道,損失極大,其上的貨物即便是仙人都眼饞不已。而敢於截殺的,亦非常人,乃是仙人中的劫匪,故稱之位匪修。家族弟子死傷過百,他聽聞此言沒有動怒,沒有着急,反而是擡起手指,射出一道靈力,衝入了那下方跪拜之人體內。
不過數息之後,下方跪拜之人傷勢痊癒,當即叩首言謝:“多謝家主,只是還請家主速速派出修士增援,地方擁有築基強者五人。”
“唔,韓離,韓望,韓落永,韓褚安,韓盜源,韓惗,你等六人速速前去。區區五個築基匪修罷了,也敢動我韓家之物,將之拿下斬殺之後梟首掛起,震懾四方,以儆效尤。”那中年男子有條不紊地開口,高座在上,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當即,被他點到名字的六人從左右兩邊起身,走到中央對其一拜:“謹遵家主之命。”隨後,六人劃破長空,飛遁而去。
“八十多年了,如今我也走到了這一步,當年的仙師,不知如今你我再度相逢,我會比你差上多少。當初我曾天真的以爲你便是真正的仙人,如今看來,你也只是一個築基修士而已。八十年的歲月,或許你已踏足金丹大道了吧,畢竟你是那麼的驚豔,那麼的強大,資質在我之上。是你造就瞭如今的韓家,也造就瞭如今的我,若非是你想必我早已身死了吧。”中年男子站起身來,眺望長空,口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