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柄長劍,帶着毀天滅地之威的七彩之芒,向着陰鶩男子衝殺而去。
那陰鶩男子面色一驚,但畢竟是閱歷過人的老怪,雖驚不亂。在強烈的危機感之下,有條不紊的快速佈置出種種防護手段。不過一息之間,便有數千符文瀰漫,更有着三件上品法寶守護周身,看起來極爲神聖。
不過眨眼之間,七彩劍組轉瞬即至,凝聚成了一把長約半丈的七彩大劍,直斬陰鶩男子。
陰鶩男子雙目一凝,手上飛速掐起法訣,頓時那散佈而出的符文光芒大盛,形成了一道壁障,擋在了其身前。
二者的相撞,頓時爆發出了一片光芒,使得在場之人都難以睜開雙目,紛紛遠退而去。更是有股令人心驚膽戰之力迸發,仿若上古神明在重開天地一般,有種難以言語的威嚴。
這股力量,即便是離淵宗深處那位宗主,也不由瞳孔一縮,顯露出濃重的忌憚之意。通天古寶之強,遠超尋常法寶靈器,哪怕只是由金丹中期的修士施展,也足以威脅到元嬰初期的強者。
“此子竟有這等寶物,通天古寶啊,即便是此地霸主武元宗也纔不超過三件。而眼下此子,不過區區金丹初期,戰力驚人不說,更是有通天古寶。
這身份,莫說是我,即便是武元宗這等霸主也不敢招惹。可笑這七人,定然是利益薰心,幾百年的心機全到狗身上去了。”一座千丈大山內,一名老者盤坐在山體中開闢的洞府裡,雙目透過厚厚的岩層,望向了羅淵。
這老者方纔不過只是作勢出聲罷了,爲的也僅僅只是個面子而已。至於那陰鶩男子的性命,若是未到元嬰之前,尚還重視幾分。如今修爲到了元嬰之境,是死是活對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只是這爲隱藏不出的強者依舊在躊躇,他在思索羅淵的來意,羅淵想要達到的目的,以及自己該應對的方式。人老成精,此言不虛,更何況是數百年修行,在生與死之間磨礪城府與心機的老怪。
“殺戮道,堪堪凝聚,尚未小成。劍意初具雛形,金丹初期修爲,還有一具化身。”老者看着羅淵的手段,在細算着他的實力。忽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天際之上,那耀眼的光芒逐漸散盡,只見兩道身影緩緩浮現在衆人眼前。那陰鶩男子周身僅僅殘存着寥寥數道符文,渾身是傷,血流如注,左臂軟綿綿的垂下。
但他並未死去,他的目光之中有着驚恐,有着不甘,有着憤怒。他右手舉着那杆古老長戈,與七彩大劍相抗,口中更是含滿了丹藥,一口氣吞下,在其體內運轉療傷。
這一次的絕殺之下,陰鶩男子身受重創,但卻性命無憂。而另一邊,羅淵也不好受,他雖然有通天古寶,在法寶中佔據了莫大優勢。可歸根結底,他還不是這陰鶩男子的對手,他的絕大部分傷勢,都是來自於使用法寶時的反噬。
終於,二人力竭,各自分開。便在分開之時,那退後的六名修士便化作長虹飛遁而來,與要將羅淵圍住,就此擒殺。
六人破空而來,各自凝聚一種神通,趁着羅淵尚在喘息,誓要一擊必殺。這一幕,猶如衆仙降臨,擊碎十方大地,氣息驚人。便是有數座山川擋在面前,會崩潰坍塌。
就在六人臨近羅淵之時,忽的羅淵身旁的空間浮現出一道身影。此人身着一襲白衣,其上有山水勾勒,一頭白髮披落兩肩,留有三寸白鬚。此刻現身,更是面帶微笑。
對於六名金丹強者爆發的絕強神通,此人不過甩袖一揮,登時,一股濃郁到極致的天地靈氣從四周瘋狂吸納而來,足足牽扯了方圓數十里。這一瞬,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彷彿蒼穹大地,盡在那老者的一袖之中。
六道足以將大地擊沉的強橫神通,就這般消散而去,彷如從未出現過一般,令人難以置信。
羅淵站在他的身旁,看着老者舉重若輕般的甩袖,不由雙目微凝,元嬰修士的強大,他早有接觸。可是,那是當年自身尚弱,修爲不過練氣之時。根本無法看出元嬰修士強在哪裡,而如今,自身修爲達到了金丹初期的高度。
可再看元嬰之時,有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無法抵抗之感。元嬰金丹,雖說不過一線之隔,但這一線卻宛若天壑,難以跨越。
羅淵雖然驚訝於元嬰的強大,但他並不會因此而感到無力,他連更強之人都見過,更遑論一個元嬰初期的存在。
此時的羅淵,依舊一臉漠然之意,雙目之中不再冰冷,只是一股冷漠,仿若對世間萬物,都毫無興趣,都可視而不見。
至於此人,羅淵不需要去想,定是那徐茹二人所說的宗主。果不其然,就在一下順,那七名強者紛紛行禮。
“宗主,這是何意?”睿智男子小心開口,他在思索,如何慫恿宗主出手拿下羅淵。
老者瞥了他一眼:“收起你的心思,莫要以爲老夫不知你在想些什麼。”
睿智男子心中一凜,不再開口。
至於羅淵的一舉一動,老者從未忽視過,一直看在眼底。他的目光投向羅淵,而羅淵似有所感,一臉漠視的掃來,與之對視。
白衣老者面上微微一笑,心中則是不斷地盤算着:“此子定然是那些隱世至尊的子嗣後輩,此次外出不過是爲了磨礪自己罷了。雖說重創了我離淵宗幾名長老,但若能與他交好,便是失手殺了這幾人亦無妨。
屆時,若有其身後的至尊強者爲靠山,便是武元宗這等霸主,見了老夫也需客氣三分。這幾人當真該死,竟險些爲我離淵宗帶來滅門之禍。倘若真的殺了此子,以至尊的通天手段,什麼事查不出來。若是清算因果......”
老者思索着此事的後果,不由得背後一陣發涼。化神,足以當世成尊,至高無上之尊。這等人物皆是修爲通天徹地,千年難得一見,而自己,險些就因爲這幾個鼠目寸光的長老,得罪了這等存在。
老者捋着鬍鬚,甚有一番仙風道骨之意的開口:“此事乃是我離淵宗之過,還請小友且莫放在心上。當然,三言兩語未免太缺少誠意,還請小友移步,老夫定然會給出一個令小友滿意的賠償可好?”
羅淵望着眼前的老者,冷冷地說了句:“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