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他真正關注的重點。
從白玉風的談吐之間,他已漸漸相信這個年輕人似乎並不是來對付他的,如果真要將他抓到手,這個年輕人完全可以提前佈置高手埋伏在此,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和他在這和平談話。
過如果這個年輕人真的是楚北春的敵人,他又怎能錯過這大好機會。
他和手下的一羣兄弟冒死留在大炎聖朝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找機會對楚北春下手。
楚北春奪走了自己積累了這麼多年的功德之力,這不單是奇恥大辱,更是讓他和楚北春之間結下不共戴天之仇。
親兄弟又如何,在這種龐大的利益面前,所謂的血脈情誼根本就是個笑話。
再說,楚北春連自己父母的腦袋都能砍下來,他怎麼就不能對楚北春下手了。
現在他唯一的顧忌就是,楚北春死了之後,他如何從大炎聖朝安然脫身,這個問題他不得不提前考慮清楚。
白玉風淡淡的說道:“我可以保證,你完成任務之後,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大炎聖朝。”
楚南生冷哼一聲道:“真是笑話,你的保證又值幾個錢,再說你現在能保證了,到時候出爾反爾我能拿你怎麼樣?”
白玉風說道:“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楚南生的眼睛忽然盯到了坐在牀上的醉春紅,他閃過一抹邪笑道:“讓這個女人跟我走,我就相信你。”
楚南生的眼睛何其毒辣,能夠輕鬆抵抗醉春紅魅惑之力的人,絕不是好惹的角色。
從白玉風小心扶起醉春紅的這個動作,他就能看出白玉風和醉春紅之間的關係匪淺,如能將醉春紅扣在手中,他便有了制約白玉風的籌碼在手。
在這件事上,楚南生一定要佔據絕對的主動權,否則他絕不相信自己最後能安然離開大炎聖朝。
但白玉風毫無表情,他平淡的說道:“不可能,她不會跟你走。”
楚南生微微嘆了口氣道:“那就可惜了,你這個忙我怕是沒辦法幫了,而且我想楚北春和整個大炎聖朝很快都會知道,暗中有一個人打算陷害楚北春,他在想盡辦法致楚北春於死地,那時候我想你的處境就會變得相當糟糕。”
醉春紅面色一變,她忽然想到,白玉風能利用楚南生,但楚南生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他以此來制約白玉風的話,白玉風在大炎聖朝只怕會寸步難行,畢竟要傳播這樣一個消息並不是什麼難事。
白玉風說道:“你在威脅我?”
楚南生說道:“我只是在提醒你,想利用我當你的工具,你還嫩了點,我是想讓楚北春死,但我更想讓自己活下去。”
就在白玉風驚疑不定之時,醉春紅忽然說道:“我跟他走。”
白玉風說道:“絕對不行,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你就跟他走。”
醉春紅忽然笑了,她說道:“看到你爲我關心,爲我緊張,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能爲你做這點事情,又有何不可?”
白玉風依舊是堅定了搖着頭道:“不行,我並不怕他的威脅,他實在不願意作證,我也可以找其它的辦法,並不是缺了他這個證據就沒辦法了。”
醉春紅說道:“但有他這個證據,豈不是就一定會成功?”
白玉風說道:“可是你……”
醉春紅打斷他道:“這件事,我會替你漂漂亮亮的完成。”
醉春紅左手忽然一揮,她的手中陡然毫無徵兆灑出了一縷紅色粉末,白玉風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失去所有意識暈倒在了一旁。
醉春紅站起來說道:“楚南生,我跟你走,但希望你說話算話。”
楚南生邪笑一聲道:“當然,沒人比我更想讓楚北春死。”
醉春紅淡淡道:“走吧。”
楚南生說道:“走去哪裡?”
醉春紅說道:“當然是千夜城。”
楚南生眼睛一亮,道:“難道楚北春就在千夜城?”
醉春紅說道:“沒錯,楚北春就在千夜城,白玉風隨後也會去千夜城。”
楚南生貪婪的盯了一眼醉春紅,旋即道:“好,我們現在就出發。”
於是楚南生就這樣拉着醉春紅的手朝金鳳樓走了出去,當他們二人經過一樓的時候,空靈靈頓時炸開了眼。
“醉春紅,你怎麼在這裡,白玉風呢,你們把白玉風怎麼了?”
醉春紅冷冷一笑道:“白玉風怎麼了你不會自己上去看嗎?”
醉春紅從來不會給空靈靈這種人什麼好臉色,出生的不同導致了他們最後完全兩種不同的命運。
空靈靈出生高貴,從小就是衆星捧月,她在最溫暖最舒適的條件中長大。
她根本體會不到什麼是苦難,她也絕不會理解爲什麼會有女人會選擇在青樓裡面做職。
所以醉春紅討厭空靈靈這種嬌生慣養的女子,她們似乎天生就在用高人一等的目光看待別人,如果換一個出生,醉春紅相信自己一定會比空靈靈優秀一萬倍。
但人的出生是你沒辦法改變的,你能改變的只有後天那短短的幾十年。
空靈靈已來不及和醉春紅爭吵,她和紀蠻還有周子棟都是急匆匆去到了二樓房間,趁此時間,楚南生和醉春紅已經離開了金鳳樓。
走出金鳳樓,楚南生一把攬住醉春紅,縱身一躍已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楚南生邪笑道:“我想你絕不會認爲我僅僅只是要你跟着我這麼簡單吧。”
楚南生已迫不及待要嘗一嘗懷中這個美人是何滋味,他相信醉春紅也絕不會讓他失望。
自古英雄愛美人,他楚南生雖然雖然不是英雄,但英雄大多都是男人,楚南生正好就是個男人,他當然也很愛美人。
醉春紅嫣然一笑道:“當然,我現在就是你的人,你想怎麼樣都依你。”
楚南生狂笑一聲道:“果然是個biao子,但老子就是喜歡你這種biao子,不過現在不急,等我們到了千夜城之後再讓老子好好享受享受你。”
醉春紅繼續笑道:“可是你答應替白玉風作證的事情,你可不能出爾反爾。”
楚南生又是一聲大笑道:“誰他嗎說老子要替他作證了,他既然和楚北春去鬥,那就鬥好了,老子何必摻這趟渾水。”
醉春紅面色大變道:“可是你答應過的,你是一位大將軍,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楚南生說道:“老子就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人,你又當如何,老子有的是辦法對付楚北春,何必要冒這麼大風險,萬一你們大炎聖朝的皇帝老兒一個不痛快,下令殺了所有人,我找誰說理去。”
“你……”
楚南生本就是個不講道理的陰險小人,他和楚北春終究是親兄弟,他們身上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說這出爾反爾不擇手段就是其中之一。
醉春紅啞口無言,可她忽然又笑了,她說道:“可是你一定想不到,你一定要替白玉風去作證。”
楚南生忽然冷聲道:“臭biao子,老子不去給他作證又如何。”
“你一定要替白玉風去作證,不然你就要死。”
忽然,一道陌生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只見一個蒙面身影如幻影般負手而立佇立在楚南生身旁。
楚南生本已自信滿滿春風得意,可是看到這個蒙面人的時候,他瞬間呆滯在原地。
唯有靈王以上的強者纔有資格離地懸空,眼前這個蒙面人無疑正是靈王以上的強者。
楚南生最怕的就是遇到大炎聖朝的這種強者,他更怕這種的強者知道他的身份,那樣就真完了。
“你……你是誰……”
“去千夜城替白玉風作證,否則,你死。”
蒙面人忽然如風一般動了,楚南生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這蒙面人已瞬息捏住了他的嘴。
一顆丹藥直接彈指射入他的嘴裡之後蒙面人這才鬆手,楚南生忽然拼命的彎腰咳嗽,想要將那顆藥咳嗽出來,但已太晚了。
蒙面人淡淡道:“解藥就在醉春紅手上,她會陪你一起前往千夜城,完成任務之後她自會把解藥給你,否則這顆毒藥毒發之時就是你亡命之時。”
楚南生駭然道:“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蒙面人說道:“醉春紅會交代讓你怎麼做,我想你一定不會拿你自己的命去開玩笑的。”
話音落下,蒙面人如煙霧一般從原地消失無蹤,留下楚南生面目猙獰而憤怒,悲哀而無助。
他陡然盯着醉春紅憤怒道:“你是那個靈王手下的人?”
“不然他爲什麼會把解藥給我。”醉春紅接着又道:“不過你不必搜我的身,因爲我把解藥藏在了一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地方,所以你最好還是遵守承諾,前往千夜城替白玉風作證。”
楚南生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用盡所有手段來折磨醉春紅,這樣也許能撬開她的嘴來知道解藥在什麼地方。
可是楚南生忽然又失去了勇氣,因爲他想到了那個蒙面靈王,自己如果對醉春紅這麼做,會面臨着那個神秘人怎樣的怒火?
而且萬一這個醉春紅死不開口,自己豈不是要徹底等死了嗎?
楚南生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這才說道:“那個靈王和你口中的白玉風是什麼關係?”
醉春紅笑了笑道:“這是個連我自己都想搞清楚的問題。”
楚南生又問道:“他既然是靈王強者,又爲何不直接來找我,反而要通過你來折這麼一個大彎去幫那個白玉風。”
醉春紅面色忽然變得緋紅,道:“因爲這樣白玉風會以爲一切都是我做的。”
醉春紅當然沒說謊,這個蒙面人找到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並非是一定要得到白玉風這個人,她只是努力的去替白玉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因爲她在金鳳樓對白玉風說的那些話都是肺腑之言。
有時候我們要做的一些事情本就沒有理由,如果非要找一個的話,也許就是因爲愛吧。
楚南生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說道:“好,我去千夜城替他作證。”
楚南生別無選擇,他本不敢去冒這個險,雖然他想對付楚北春,可他絕不可能把自己推到戰線的最前方。
可現在他不得不去做這個證人,因爲那個神秘人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就在他們對話之際,金鳳樓的白玉風甦醒了過來,看着空靈靈、周子棟還有紀蠻三人關切而疑惑的神色,白玉風苦笑一聲道:“我想你們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我。”
●тTk án●c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