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真王外加無數七魄靈藏高手破門而入,他們四下觀察果然發現王蓋已沒了蹤影,唯有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在大帳內。
兩名真王又驚又怒:“你是什麼人,王蓋呢?”
白玉風說道:“你又是什麼人,敢直呼王將軍姓名?”
“跟他囉嗦什麼,先拿下再說。”
話音落下,兩名真王如驚鴻般掠過,強大的真力竟將整座帳篷撕成了碎片。
真王一怒,力拔山嶽,氣吞山河,兩名真王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白玉風。
在他們眼皮底下讓王蓋溜了出去,這不單是奇恥大辱,面臨他們的將是最嚴厲最殘酷的懲罰,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罪魁禍首,他們豈能放過。
白玉風雙目如電芒射擊,當兩名真王到來身前的剎那,他托腮的右手陡然收起接着朝前一拳轟了過去。
剎那間,體內龍吟虎嘯,一條黑色龍影在他身體四周環繞而上。
龍影似遠古兇獸拔地而起,伴隨着白玉風的身後出現了一座高達三張的黑色龍頭幻影。
龍頭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嘶吼,伴隨着十重鎮龍印如海嘯般衝擊而去。
兩名真王在這霸道無匹的威勢下竟駭的魂飛魄散,但此刻他們拳風已至退無可避,雙方交接的剎那,兩名真王竟朝後如箭一般倒射而去。
白玉風緩緩站起,一頭長髮隨風舞動,黑色的眸子比星空還要璀璨,一身氣勢比真龍還要霸道。
“怎麼可能?!”
驚呼四起,一個七魄靈藏的傢伙竟將兩個真王強者擊退,這是何等的霸氣,這是何等的威風,他的體內又究竟蘊含了怎樣的力量。
但這不過是因爲白玉風已吃飽喝足,換做來大帳之前,他是萬萬不可能發揮出這種實力的,他再如何強大也抵不過一頓飯的力量。
白玉風的聲音如雷音怒吼道:“身爲大炎聖朝的士兵,你們不思進取自相殘殺,眼睜睜看着大風城遭遇屠殺而與趙山同流合污,當殺。”
“哈哈哈,說的好,你們所有人,當殺!”
帳門前方數百米之地陡然響起了馬蹄縱橫聲,如獅虎咆哮的怒吼狂笑由遠及近。
聽聞此聲,白玉風神色一動,王蓋竟沒有第一時間帶兵去大風城,而是去而復返來到了這軍帳門外。
軍帳外鐵蹄縱橫,千軍萬馬,氣勢滔天,沖天而起的驚天戰意攝人心魄,連白玉風都被這力拔天地的蓋世軍威所震懾。
但最醒目的當屬王蓋身下的戰馬,馬鞍身後套着一根手腕粗細的麻繩,長達十米的繩子盡頭捆縛着四條手臂。
一雙手的主人竟是大風城的城主趙山,另外一雙手的主人卻讓白玉風瞳孔一縮。
這半死不活的中年人竟是一名真聖強者,也就是說,王蓋以真王修爲擊敗了真聖強者。
不過當白玉風看到他身下戰馬之上那柄長戟之後就明白了,能夠擊敗真聖,那柄長戟功不可沒。
正如丹藥一樣,根據鍛造師的能力不同,兵器同樣也有等級之分。
大部分修士武者使用的基本都是靈器,但靈器之上有宗器,宗器之上還有聖器。
白玉風一眼便知陪同王蓋的那柄長戟乃是上等宗器,上等宗器配合他真王修爲,擊敗真聖並不困難。
只見趙山渾身衣衫盡破,鮮血淋漓,慘不忍睹,那名真聖同樣是慘呼連連叫苦不迭。
繮繩一拉,身下戰馬立直而起‘嘶’的一聲吼叫劃破長空,伴隨着身後的趙山終於擡頭奄奄一息的看着王蓋。
“王蓋,你……你這王八蛋,你竟對大風城城主動手,你們都……瞎了嗎,居然還聽命他手下。”
王蓋連半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從馬上一躍而下,身後近十萬將士幾乎同時躍下馬背。
他目光如炬般的盯着白玉風,身後無數將士早已把這裡圍了起來,王蓋身後的幾名強者死死的盯着白玉風身前那兩名真王。
他們早已呆在了原地,特別是看到那千軍萬馬奔騰而來,那沖天的肅殺之氣,還有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趙山,他們便知大勢已去。
“王蓋,你違抗聖令,我一定要稟報聖上,你犯了誅九族之大罪。”
趙山的撕心裂肺的咆哮聲不斷傳來,他現在連站直的力氣都已失去,只能全靠嘴來發泄他體內惶恐和驚怒的情緒。
王蓋依舊沒有說話,他目光直直的看着白玉風,然後說道:“白玉風是我王蓋的兄弟,以後誰敢動他一根汗毛,我王蓋與他不死不休,我身後十萬弟兄與他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
震天動地的齊齊吶喊聲如狂潮席捲而來,白玉風只覺體內熱血噴涌,那種沸騰的感覺似將他的靈魂都已點燃。
從未有過任何時刻比他現在還要興奮,王蓋那一身不動如山的氣勢在影響着周圍所有的一切,同樣也包括白玉風。
他從未想過雙方不過有一面之緣的王蓋竟會將他稱作兄弟。
趙山忍不住怒吼道:“你們這羣叛徒還稱兄道弟,等着聖令的制裁吧,王蓋,你們全部都死定了。”
趙山不住的嘶吼就代表着他內心有多麼的恐慌,一切都已超出了他的掌控,他說王蓋會有這樣的命運,實際上真正要面對聖令制裁的就是他自己。
他當然不會想到王蓋在這十萬大軍內有這等影響力,他更想不到王蓋是怎麼離開那座軍帳見到他那些部下的。
只聽王蓋接着大聲道:“白玉風,你可願交我王蓋這個兄弟。”
在白玉風看來,現在的王蓋完全不像個將軍,他更像是一個快意恩仇的江湖中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紀蠻看起來就非常相似,他們都可以將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稱作兄弟,他們也絕不會對趙山這種人有絲毫饒恕。
他們性情剛烈,他們快意恩仇,他們不懼生死,他們體內入駐着熱血、正義和無所畏懼。
這個世界正因有了他們這樣的人才能看見陽光,也正因有他們這樣的人才會感受到體內流着的血液是沸騰的。
白玉風同樣是熱血男兒,他正值年輕,他嫉惡如仇,所以他一聲大喝道:“有何不可,我白玉風能交王蓋這樣的兄弟,是我三生之幸。”
“哈哈哈,好,拿酒來!”
這是白玉風喝過最烈的酒,只因這酒中書寫着最烈的情。
黃蓋爲何會回來,因爲白玉風死了,他就要替白玉風收屍,如果白玉風還活着,他就要認這個小他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當兄弟。
因爲他叫白玉風,因爲玉風堂,因爲他不懼生死來拯救大風訓練營。
王蓋摔碎酒碗,道:“白兄弟,隨我殺上大風城,怎麼樣?”
白玉風一聲大笑道:“正有此意。”
自始至終,那兩名真王只能呆呆的在一旁看着,就連那些趙山的手下也都只能看着。
他們不知是被這剛烈的性情所感染還是被這真摯的友誼所動容,總之,他們從頭到尾連一個字都沒說過,更別提對白玉風動手了。
戰馬奔騰,十萬大軍浩蕩如龍,無邊戰意朝大風城席捲而去,蓋世軍威將十萬大軍籠罩在內。
他們如鋼鐵鑄就的長龍,在這長龍之下踏着鐵蹄兵臨大風城前。
熱血與憤怒交織,戰魂與鬥志騰空,整個大風城終於感受到了曙光的降臨。
“王蓋,你……你不得好死,你……這個畜生……”
趙山已只剩最後一口氣,他也在用最後的力氣嘶吼出了這句話,因爲他看到大風城近在眼前便知道自己已是窮途末路。
王蓋目光冰寒,他冷冷道:“最後再看一眼你的大風城,這個你管理的城池,如今是什麼樣子?”
話音落下,王蓋將馬後粗繩一拉,霸道無匹的力量直接將趙山和那名真聖強者硬生生從地面拽到了他身前。
他一手拎着趙山一手抓着真聖一步騰空,身軀如箭射般直奔城牆而去。
守在城牆上的人自然是看到了這裡的變故,每個人都已將弓弦拉滿,只待一聲令下便能將這個直奔城牆而來的人射成馬蜂窩。
王蓋卻是一聲大喝道:“誰敢動手,我先殺了趙山。”
他們果然不敢動手了,每個人都已收回了弓弦。
“誰讓你們鬆手的,射,將他們全給我射死……”
下令的正是站在城頭的張槐,他還沒有看到白玉風,可是他看到王蓋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妙。
但他的命令下的太晚了,王蓋拎着兩個人的速度絲毫不減,在這猶豫的瞬間已來到了城牆之上。
他好像根本就未曾瞧見張槐一樣,他直直的看向那已滿目瘡痍的大風城道:“趙山,睜大你們的狗眼睛看清楚,這就是現在的大風城,這就是你們管理的城池。”
從城牆俯瞰整座城池看的更加清楚。
整個大風城早已面目全非,屍體遍體,血流成河。
城門口匯聚了無數百姓,他們都想破開城門去逃命,但憑他們的力量又哪裡逃得出去。
所有匯聚到這裡的人反而成了張槐他們的活靶子,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將這裡的人全部屠殺一空。
這裡本該一片繁榮,這裡本該一片和諧,但它現在已變成了一座地獄。
“王蓋,你有種,敢隻身闖我大風城。”
張槐一聲怒喝,近十個真王強者將其圍在了中間。
王蓋終於回頭看向了張槐:“張槐,這是我大炎聖朝的大風城,不是你們這些拜火聖朝的雜狗能夠待的地方。”
他說完之後陡然看向城牆外的十萬大軍發出了一聲雷霆怒吼:“準備攻城,城內非我大炎聖朝之人,一個不留。”
一聲令下,十萬大軍如如龍嘯嘶吼而來。
白玉風亦是戰役高昂,反手一握那重達百斤的金龍長戟朝城牆一聲大吼:“大哥,接戟!”
右手擡肩反握長戟朝城牆甩去,長戟如一道驚鴻流星般箭射而去,所到之處破空四起,方圓千米已被這恐怖的音爆所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