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識界之中的羅動，回想起自己當時伸手去拿龍涎佳釀時，杜康月臉上的表情。
當時杜康月並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來，甚至還有意識的壓抑着她的情緒，但羅動可以分明的感覺到杜康月眼神中那一抹驚訝。
雖然杜康月當時嘴上說着建議羅動選四季瓊漿，但這種口是心非的感覺，更是讓羅動確信了龍涎佳釀的不同尋常。
或許四季瓊漿的效用確實駭人，甚至那演繹四季的能力更是勝於其它的手段，但如果僅僅是幫助識界演繹四季的話，那麼可以說其作用也就僅限於此了。
至於龍涎佳釀的話，因爲信息的不對等，除了親身體驗其中的妙用，倒是沒有其他的手段獲取信息了。至少在外環界這邊看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但龍涎佳釀最大的弊端，或者說想要了解龍涎佳釀效用最大的阻礙，也是明明確確的擺在所有人面前的。
識界中的酒壁，羅動相信如果不是天賦異稟，或者是擁有和“靜”字碑相同效用的造化碑，想要破開的話都很難，更別提什麼飲龍涎佳釀不醉了。
之前杜康月也說了，破開酒壁的速度並不會隨着實力的增長而增長，也就是說酒壁這種存在，本身就不是可以以常理度之的東西。
要真的想做到飲龍涎佳釀不醉，恐怕不是像“靜”字碑這般簡單的侵蝕酒壁就能稱之爲不醉的，真的不醉，如果羅動沒有理解錯的話，應該是酒壁形成的一瞬就盡數被摧毀。
像自己這樣被禁錮在識界中的情況，雖然可以利用破壁的間隙離開識界，但嚴格說來，自己和那些飲龍涎佳釀後，醉到不省人事的那些人，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唯一的差別，應該就是自己有着“靜”字碑幫着破開酒壁，並不需要一年之久罷了。
不過，這“靜”字碑全力侵蝕酒壁所消耗的環力，可比當時化解醉意時消耗的環力要快的多。
要不是羅動現在已經達到脫俗境一階境界，加之本身環力的量已經遠超同境界的環師，恐怕根本無法的支撐這種消耗，更別說要支撐到整個酒壁被破壞了。
一枚環晶所恢復的環力，幾乎是在以可見的速度消耗着，即便羅動現在恢復環力的速度已經很驚人了，但還是趕不上這種消耗的速度。
其實無論從與“劍”字碑做交易，還是藉助“靜”字碑進入絕對冷靜的狀態時，羅動就已經知道，這造化碑消耗起環力來，就是一個無底洞。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造化碑消耗大量環力時，羅動的收穫也都是不小的。
眼見着環力再次被消耗到還剩兩成不到，羅動又是利用酒壁上被“靜”字碑破開的空隙，以極短的時間撤出識界，再一次在衆目睽睽之下，取出一枚環晶捏碎。
“……”
“……”
四下無言。
無疑羅動的這一舉動讓在場很多人，都是看了個明白。
如果場中的羅動只是簡單的昏睡，那倒也罷了。
但現在羅動時不時醒轉，然後從儲物印中取出環晶再捏碎的動作，無疑是在告訴場中的所有人，他並不是完全的昏睡。
“這東環院的學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喝了龍涎佳釀都醉上一年麼？怎麼還有突然醒過來捏環晶，然後再睡過去的……”
“一開始這麼做也就罷了，或許還能當做酒勁未至，做的掙扎。但現在看來，這怎麼看都不是一回事啊。”
“難道這龍涎佳釀並不如傳言的那般猛烈？”
“不可能！西環院幾年前前那個學生，選了龍涎佳釀，真的是足足在牀上昏睡了一年又一個月，這件事整個西環院都知道。畢竟那個本應該前途無量的學生，醒來就因爲接受不了這一年來的巨大落差，自裁而亡了。”
因爲羅動的舉動，而生出疑問的人，都是沒有就羅動本身的狀態進行討論，基本都是圍繞着龍涎佳釀本身的效果，以及特性來說的。
似乎在他們看來，像羅動這種境界的學生，即便在四院鬥祭前夜祭中表現搶眼，將同期的三名學院首名盡數擊敗，但真要和這內環界天釀杜家所釀造的珍奇酒品相比的話，還是不可能會有一戰之力的。
當然有着這些看法的，大多數是各座環院的學生，雖然東環院這邊並沒有這方面的議論，但想必除了沈智一行與羅動有過接觸的人之外，其他學生或多或少也是有着相似的想法。
沈智此時還停留在羅動選擇龍涎佳釀並且一飲而盡的震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