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靖從宮裡晚宴回來見自家糟心女兒還在呼呼大睡,很是驚訝,問明亦:“郡主晚上一直沒有醒嗎?”
明亦有些虛心的答了‘是’。
讓本來就心軟的西南王也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對女兒過於嚴苛了,頓生愧疚,對明亦道:“你送她回屋吧,另外讓膳房那邊準備些宵夜溫着,郡主隨時醒來都可以吃。”
交代好後,想到晚上宴會雖無聊,但那些菜品還是不錯的,也不知道太師從哪找的廚師,他有時間要去問問,請來府裡給女兒做。
見明亦應了,看時辰也不早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就回自己屋裡去了。
西南王剛一離開,馬車裡面原本在打鼾的人忽然坐起,挑起簾子,問:“走了吧?”
“我就知道老爹疼我,肯定不會那麼狠心的。”虞嫿有些洋洋得意地道。
然後對明亦說:“好啦,我自己回屋去了。”
跳着走了幾步,忽然想起這裡好像不是雲城的王府,又退回到明亦身邊,問:“對啦,我屋子在哪?”
“郡主跟我來。”明亦一直沒出聲,就是等着被問。
這座別院虞嫿並沒有來過,是西南王爲了來梵城臨時落腳買下的,一直是明亦負責聯繫的。
所以對於這裡的格局,虞嫿不知道,明亦卻一清一楚。
虞嫿已經習慣了明亦的無所不能,這次也不走在前面了,乖乖跟在他後面。
夜裡王府的路燈比較暗,看不大清楚府邸裡的情況,虞嫿跟在明亦身後大約走了五分鐘之久,才停住了腳步。
“是這裡?”虞嫿進去,越看越納悶,“怎麼跟我在雲城王府裡的院子一摸一樣?”
明亦沒有答話,他當然不想說這是他專門讓人按照郡主的院子佈置的,就是爲了郡主到了梵城也不會有陌生感。
虞嫿想了一會,也明白了其中原由,轉頭對明亦道:“謝謝了,不過真的不用如此。”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明亦回道。
外面月亮已經過中天,虞嫿發現自己下午的時候雖然睡夠久了,但在外面轉了一圈,現在睏意又襲了上來。
她回道:“嗯,早些睡吧。”
關門,進屋去,發現紫月已經在外間睡熟了。
走過去,想拍醒某個沒心眼,不盡責的丫鬟,不過當手放在紫月臉頰一毫米位置的時候,又停下了。
打了個哈欠,進了內間,躺倒在牀上。
一夜好眠。
一大早醒來,打算先去找自家老爹,控訴下他怎能如此對自己的女兒。
不料被告知老爹一大早就上朝去了。
想到上朝是個體力活,虞嫿氣忽然就消了,有些同情要上朝的老爹。
幸虧她不是男的,不用去上朝。
紫月從外面進來,見到虞嫿,有些心虛地道:“郡主,您起來了。我已經吩咐膳房做了早餐,一會兒就送過來了。“
虞嫿敲了敲她的額頭,問:“昨晚回來怎麼不叫醒我?就讓你家郡主一直睡在馬車裡。”
紫月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是王爺不讓叫醒您的。”
恰巧膳房的人送來食物,主僕兩人坐下一起吃了早膳。
紫月和虞嫿年齡一般大,從小一起長大。
虞嫿落水醒來時,發現自己成了西南王愛女之後,很快接受了這個身份,並且開始了改造丫鬟的計劃。
卻讓紫月這個丫鬟變得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不過她很滿意。
不過紫月就是一直不願意和她一起出去玩,說未出嫁的女孩要一直待在府裡的。
根深蒂固,難以改變。
虞嫿也不勉強。
明亦在虞嫿吃完早餐之後出現在在院子外面。
“王爺說您如果出去的話,讓屬下跟在身旁保護。”明亦傳話。
在雲城的時候,虞嫿想出去的時候,就一個人出去了,反正雲城幾乎每個人都認識她。
虞嫿理解老爹的意思,知道老爹擔心她的危險,不過身後忽然多個人,她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的。
畢竟梵城不比雲城,還有個可怕的太師在呢。
“嗯。”虞嫿一身貴公子打扮,手握一把精緻的摺扇出來,邊扇邊問,“我這身好看吧?”
明亦點頭,至少比在雲城的打扮要講究很多。
“出發吧。”虞嫿拽拽身上這身錦袍,感覺不是很習慣。
白天的梵城比夜裡更有生活氣息一些,晚上關門的店裡這個時候都開了,虞嫿這次的目標很明確,在路上隨便抓了一個人,問了梵城最大的賭場怎麼走?
明亦嘴角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麼。
又閉口了。
“今天我們去賺錢。”虞嫿信心滿滿地道,“一定讓梵城這些凡夫俗子見識下本郡主的高超賭技。”
話說在雲城,虞嫿去的最多的地方,一是賭場,二就是青樓。
西南王府自然也有屬於自己的產業,賭場和青樓自然也在其中,只不過經營的賭場只賭錢,不賭命;而進入青樓的女子也只賣藝,不賣身。
生意一直很好,西南王虞靖也不擔心女兒在裡面被教壞。
虞嫿幾乎帶過每一任交往期限在三個月以上的男友去過青樓和賭場。
明亦此刻作爲被帶入的一員,心情微微有些複雜。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賭場門口。
虞嫿盯着賭場牌匾上面寫的‘花間賭場’幾個燙金大字,吐槽:“我當時聽到花間兩字的時候還以爲會是其它我沒想到的字,想不到真的是‘花間’。”
“這賭場的主人一定是個文青,還是中毒的那種。”虞嫿繼續道,“不過這麼有詩意的名字竟然也能混成了梵城最大的賭場,不是有什麼特殊背景吧?”
明亦沒答話,因爲他知道,在這些暴利行業,後面如果沒有相應的勢力支撐,別說經營的很好,甚至連開起來的機會都沒有。
而這個花間賭場,他覺得有必要在今天回去之後找人查下了。
虞嫿不進去,明亦也跟着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