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過我嗎?”苻生聽完虞嫿的控訴之後,語氣冷淡地反問道。
在雲城的那段時間,是他人生最痛苦的時候,可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要被身爲西南王愛女的她強迫着成爲男友。
他有他的自尊,但不得不順從。
問完話後,他似乎並不想看虞嫿,轉過身子,透過窗望向天空中的飛鳥。
虞嫿呆住,想着這人的心莫不是鐵打的,她都回憶的這麼難受了,他不來安慰自己也就算了,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雖知道這反應在他身上再正常不過,還是有些氣惱。
越想越氣,但又不知如何發泄,一衝動從背後抱住他,問:“你還要我問?那我現在問你,你願意告訴我嗎?”
被抱着的人身體猛地僵硬起來,但沒有掙脫。
虞嫿就這樣緊緊的跟以前一樣抱着他,期盼着他的答案。
可苻生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將虞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退了幾步,和她拉開了距離。
虞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內心懊惱,心道:又要被他嘲笑了。
她呆立在那裡,低着頭,有些無措。
過了不知多久,就聽苻生對外面道:“劉伯,送郡主回去。”
虞嫿擡頭,轉到他面前,執拗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執着於這個問題,就好像通過這個問題他們能回到以前一樣。
可只等來苻生冷冷的四個字:“沒必要了。”
所有的氣力放佛一下子被抽空,她頓了下,輕聲回了句:“我知道了。”
然後跟劉伯出了大廳。
她知道苻生這句話的意思,他是大淵太師,她是西南王郡主,不管有沒有感情,他們倆已經不可能像以往一樣單純在一起了。
於公於私,他都沒有告訴她的必要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後,自認爲是一個灑脫之人,從來沒有想過對誰會產生男女之情。
可那個人離開之後,她才發覺,自己對那人是不一樣的。
開始的時候,她僅僅只是因爲對方長的好看,強迫他和自己在一起。
但在一起之後,自己一直在付出,而苻生從來沒有主動做過什麼,甚至他們每次的約會都好像是她逼着他一樣。
這樣想來,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從開始的時候不正常,分開也是遲早的事情。
她對着天空笑了下,爲自己如今的不甘。
跟着管家回了之前住着的院子,見蔣越在院子門口有些焦急地等她。
見她回來,急忙走到她跟前問:“你沒事吧?”
“你找我有事?”她問,並不想多說話。
雖然不明白蔣越忽然的關心是爲何,可她現在真的很疲憊,只想睡覺。
“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沒精打采的。”蔣越見她沒事,調笑道。
“有事快說,沒事走人。”虞嫿不太想應付面前人了,甚至覺得自己當時腦抽纔會跟着蔣越一起去二樓。
悔不當初呀。
蔣越大約是感受到虞嫿的情緒了,可還是有些擔心地望着她,確認了一遍:“你沒有受傷吧?”
他聽說落在太師手裡的人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能活着已經算不錯,雖然虞嫿是女的,雖然虞嫿是西南王郡主,但那人似乎並不把這些看在眼裡。
虞嫿有些煩,不懂他這來的莫名其妙的關心,道:“你這樣容易讓我誤會。”
蔣越一看虞嫿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哪了,解釋:“你可不是我的菜,我關心你只是因爲你的身份,你畢竟跟我一起進來太師府的,若是我還沒有出事,你先出事了,我擔心西南王會殺到東南去,要了我的小命。我雖然很討厭你,但還是勉爲其難的護你周全。”
虞嫿盯着他看了一秒,忽然覺得傳言真不能相信。
這麼純良的男孩真的是那個留戀女色,詭計多端的明王世子嗎?
“放心,就算我爹要追殺,也不會追殺你。”虞嫿道,“他會先找苻生的。”
蔣越見她精神變好了些,忽然有些八卦道:“說真的,我很好奇太師對你做了什麼,能讓熱衷搞事的人變得如此狼狽。”
虞嫿並不想將苻生和她的事情到處宣揚,且這種事情怎麼看對她都沒有好處。
如今各大藩王入京,老爹並不想參與這些亂七八槽的事情中來。
若她和苻生,剪不斷理還亂的話,只會讓老爹爲難。
不和苻生在一起,但也不代表她誰都可以將就。
想想那個人就是有那種魅力,讓人爲之沉迷,見了他之後,其它的男人似乎沒有了吸引力一般。
虞嫿想到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心道:簡直有毒。
“我現在真的很好奇。”蔣越道,“太師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對你做了什麼,讓你能這麼喪?”
虞嫿見他纏的緊,半真半假地道:“太師說要娶我。”
蔣越嚇得往後跳了好幾步,道:“你可別嚇我。”
虞嫿見他的反應,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騙我的吧。”蔣越肯定道,“你一定騙我。”
虞嫿沒有答話,也許今天和苻生接觸的太多,纔會讓她開出這樣的玩笑。
其實她也覺得奇怪,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從未想過和誰結婚。
就想着一輩子談戀愛,窩在雲城,廢物一般過完一生。
虞嫿建議,“你可以去問太師。”
“我纔不會去問這麼傻的問題。”蔣越道,“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配對上太師嗎?”
扎心了,友誼的小船還沒有建起就要翻船了。
“我怎麼就配不上了?”虞嫿被激了起來,問道。
“從頭到腳都配不上。”蔣越回道。
“你不信?”虞嫿繼續問。
“拜託,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我只是相信太師的品味而已。”蔣越道,“反正你一看就不是太師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