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與林愛念兩人走向大廳,還沒靠近,便聞到一股濃濃的沉香。
香氣傳來的方向正是大廳中央的爐子。整間一眼可以看完的大廳陳設十分簡單,除了正中央一座神桌,上面供奉着經書、牌位、素果、香爐等物之外,一名身着黑色薄衫的女子,正跪在神桌前的蒲團上,虔誠地頌經。在她兩邊,左邊一排紅衣婢女,右邊一排藍衣婢女,放眼望去,紅衣的美豔,藍衣的清麗,教人目不暇接。
宋祖與林愛念等那身穿黑紗的女子誦完了經,那女子柳腰微攏,緩緩站了起來,就連這樣一個動作,都有說不盡的媚意。
她回過頭來,嬌嫩的臉上,一雙眼中秋波橫流,說起話來色若欲動,宋祖一時竟看怔了,她分明就是昨晚在客棧的那名女子!
見到宋祖這目不轉睛的樣子,林愛念眉毛皺了起來,難掩怒色。
宋祖定定地望着她看,但她卻一臉不認識宋祖的樣子,輕道:“奴家姬三娘,守寡待死,不知二位找我這未亡人,爲了何事?嗯?”
宋祖知道這名自稱姬三孃的女子,不是什麼好人,卻也爲她的嫵媚入骨而一時有點暈頭轉向,用力咳了一聲,道:“請……請問這位大姐……”
姬三娘呵呵一笑,那柳腰的顫動也引人遐思,嬌聲道:“呵……小相公,你的嘴真甜,奴家已年老色衰,聽了這樣的叫法,心頭歡喜得很,你再叫我聲大姐,好嘛?”
她這一聲懇求,簡直像整個人都要依偎上來一般,就連林愛念都看得有些怔了,她也從未見過這麼媚眼媚態,渾身都像沒有骨頭般的女人。
宋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道:“咳,咳,這個,這不是……嗯,我有事要問您。”
姬三娘道:“什麼事,奴傢什麼也不知道,您問,我答不出來,你可別惱我。”
宋祖勉強逼自己不要去聽她的浪聲,道:“咳!是這樣的,昨晚我們追一位女飛賊,追到這附近時給追丟了,所以過來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
“女飛賊?”姬三娘一手按着鼓鼓的酥胸,一面像整個人就要往宋祖身上倒下來似的,道:“喲……嚇煞人啦,難道……公子您認爲……女飛賊躲在我這嗎?哎喲,奴家無依無靠,怕得很哪,公子,您就留在這兒,幫我看着門戶,好麼?我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成……”
宋祖忙道:“啊,不,這不是……不是說飛賊在這兒,只是朝這裡飛過。昨天夜裡,夫人可曾聽見屋外有任何不尋常的聲響?”
姬三娘想了想,媚眼秋波又蕩了過來,嬌笑道:“昨夜……呵,當然有啊……”
宋祖追問道:“那夫人可曾看見有人……從您這屋頂跳入院子中?”
姬三娘目露愁色,哀怨中帶着三分癡嗔地對宋祖道:“月圓之夜,奴家獨守空閨,昨夜又是孤枕難眠,盼呀盼呀,看會不會盼到一位翩翩郎君從天而降,來陪陪奴家。”
宋祖面色一紅,故做怒色,道:“夫人!請勿如此放浪形骸,我是問您飛賊!”
姬三娘微笑道:“這……”
“有,還是沒有?”
姬三娘道:“唉,奴家再怎樣姿色鄙陋,也不會去盼一個飛賊,從我家屋頂跳下來啊,何況,還是個女飛賊呢……”
宋祖道:“就是說,沒有囉?”
姬三娘輕移蓮步,步近了他,道:“相公,您這麼想抓飛賊的話,今晚何不在這寒舍住下來?說不定……那飛賊又從我這屋頂經過,不就可以逮個正着嗎?”
宋祖道:“這……不太妥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