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很多時候會發現,幸運或者美好的願望總不會實現。但是糟糕的,倒黴的各種預感卻總會蹦到你的面前,讓你抓狂又無可奈何。
庫瑪因佐現在就面臨着這種境地。他的預感果然成真了。
但是有一點偏差,干涉軍來了,但是來的不是美國人或者其他北約國家的人。
這些人是黑人,從八竿子打不着的尼日利亞來的僱傭軍!這些來自西非的凶神惡煞們,爲了西方百人手裡的各種貨幣和物資,竟然來到了非洲南端向自己的黑人同胞舉起了屠刀。而目的,竟然是爲了白人建國。
庫瑪因佐說尼日利亞人是僱傭軍,但是尼日利亞『政府』肯定不這樣認爲。或者說從官方的資料上,他們也確實不是什麼僱傭軍。他們是經由聯合國授權的,由非洲聯盟派出的維持和平部隊。?? 太陽的距離151
對於一些第三世界國家來說,充當維和部隊的藍盔人員,是個很來錢的買賣。很多人其實很難想象,派出維持和平部隊最多的國家竟然是巴基斯坦。或者說,派出藍盔人員,是一項巴基斯坦『政府』重要的財政收入。
現在巴基斯坦正在和印度打生打死,肯定是派不出人來了。另一個聯合國藍盔人員中常見的非洲國家坦桑尼亞剛和南非軍隊在安哥拉死磕過。這個時候把他們弄進藍盔指不定出什麼幺蛾子。既然有了這兩個顧慮,那麼軍隊不少,而且有干涉他國內政傳統的尼日利亞,當然不讓的拿下了這個任務,同時的,還有從美國來的裝載着大量糧食的散貨船以及已經到了尼日利亞『政府』賬上的第一筆軍費——潛臺詞是,幹得好,老爺我還要賞!
同樣處於乾旱中苦熬的尼日利亞『政府』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至於是不是黑人同胞,等我熬過這次旱災再說。
所以,在已經僅僅剩下兩張皮的非洲聯盟的安排下,在西方國家的金錢支持下。由法國人派出的西北風級兩棲艦和已經歸南非白人所有的黃蜂級兩棲攻擊艦,搭載着第一批尼日利亞士兵和裝備,來到了南非北部的
而就在這幾天內,南非白人們已經以超級迅速地組建起了臨時『政府』,並選舉出了一名臨時『政府』的領袖。同時向全南非的白人發出呼籲——建設我們自己的國家!而這個名叫“自由南非”(史稱南非第三共和國)的,人口僅僅幾萬人的國家,在第一時間被歐洲國家承認。
但是,美國人卻沒有直接承認。
而這個動作,讓庫瑪因佐又看到了一絲曙光。美國人在猶豫,他們不清楚自己支持的這個小的不像話的南非白人抵抗組織能不能成爲一個國家。這個時候下注不是美國人的處事方式。非洲戰略不是一個光會喊口號的組織能夠承擔的。如果這個白人團體太過廢柴的話,美國『政府』會無視國內紅脖子的民意,直接將庫瑪因佐放到一個可以合夥的人的位置上的。
所以,庫瑪因佐必須證明,南非白人,就是一羣扶不起來的阿斗,是一羣連牛糞的價值都不如的垃圾。這樣的話,他才真正有可能成爲南非的主人。
但是,國內的黑人的素質問題……想到這裡,庫瑪因佐又想起來了,一直拿他當空氣的中國人,還有那些在廣東打黑工的非洲人。
“給!幹嘛不給!我掏路費都行。”一名主管司法這一塊兒的常委氣哼哼的說了一句,“這些非法移民的問題就跟臭大姐一樣,看着難受,拍死了更臭!有人想請走實在是功德無量!”
“也不能全這麼看。”劉繼鵬罕見的提出了不同的意見,“現在廣州大把的搬家公司指着這幫黑人,還有一些桶裝水公司的送水工們和物流人員也開始見到這些黑人的身影了。一刀切總不大好。廣東土著們可沒有用兩根揹帶抗着一臺冰箱下樓的本事,有那個勁頭業不願意幹。”
“你的意思是還要搞一下篩選?”那名常委反問了一句。
“篩選是肯定的。有正經工作的,或者漢語已經很流利的,這個需要甄別一下。另外,現在咱們不打算在非洲推廣漢語,這些漢語不錯的被驅逐去南非的話,恐怕還有帶來更多的問題。比如說這些傢伙們去南非後,沒有戰死沙場或者本身就是被庫瑪因佐當做產業工人召回的話,那麼他們會不會以教授漢語來賺錢金錢,甚至直接變成偷渡的蛇頭呢。“
劉繼鵬說的夜視一個方面。張雲川和姚齊賢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會上的人討論了一回,定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首先清理偷渡人員,對於在海關有出入境記錄的,作爲第二批遣返人員。擁有合法簽證但過期,漢語一句不會的,原則上不再延續簽證日期,並遣返至國籍所在國家。漢語流利的,酌情延期簽證。參考條件是,遵紀守法!自力更生!”
說到這裡,張雲川站了起來:“雖然說,咱們的能源問題解決的差不多了,但是這不意味着咱們能隨隨便便的當大善人。咱們熱情好客不假,但是打開國門泥沙俱下的這種事情絕不做第二次。另外,既然人家送了一份大禮上門,咱們沒有表示也不合適。這樣吧,外交部門的同志們儘快的擬定出一份和平聲明和南非黑白雙方談判的東西來,然後我們派出特使去調解,也算我們仁至義盡。”
會議結束後,張雲川叫住了姚齊賢,兩個人又在那個小花園裡轉起了磨。乾旱的唯一好處就是北京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讓人汗如水洗的桑拿天。雖然太陽很毒辣,但是在林蔭下,涼風習習,溫度還是很舒服的。
“納伊夫殿下這兩天的情況怎麼樣?”張雲川一邊走着,一邊活動着胳膊。最近他的肩周炎有嚴重的跡象,宋鑫要求他去扎針,但是他總是推脫沒空。
“情緒還算穩定。但是咱們婉拒了他的請求,王儲殿下嘴上不說,但是心裡的沮喪是肯定啊。“姚齊賢揹着手,夏天的時候,他的腿是最舒服的,所以他挺喜歡這種天氣能在外面走走。?? 太陽的距離151
“殿下是我們的老朋友了,咱們的苦衷,他不是不知道,會諒解我們的。”張雲川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諒解咱們是沒有問題啊。”姚齊賢一邊走着,一邊做擴胸運動,每天走上一會身心舒泰,連思維也敏捷了不少。
“可惜的是,恐怕沙特的國內,沒有人能夠理解王儲殿下的一片苦心啊。”姚齊賢一邊說着一邊搖頭。
“豈止是沒人理解,王儲殿下現在的所作所爲,幾乎已經觸及了瓦哈比保守勢力的底線。我真擔心他的人身安全。”張雲川嘆了一口氣。
“恐怕已經不僅僅是擔心的問題了。”姚齊賢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面,一隻七星瓢蟲落在上面,正嘰裡咕嚕的往上爬。
“哦?他說了什麼?”張雲川聽出姚齊賢話裡有話。
“他昨天跟我說,打算去阿富汗訪問,同時打算拜會一下那位正在坎大哈附近的一個小村莊裡口述經文的穆罕默德·伊斯梅爾·汗。”
“什麼?!”張雲川停下了腳步,眉頭皺了起來,他盯着姚齊賢的臉,似乎要從自己的老夥計臉上找出一些騙他的理由,但是很可惜,姚齊賢臉上很認真,沒有跟他開玩笑的意思。
阿富汗,這個ysl極端宗教組織塔利班誕生的地方現在幾乎是ysl教的異端聚集之地。阿富汗總統巴沙爾多斯特在鼓搗宗教限制法令,那位叫穆罕默德·伊斯梅爾·汗的老阿訇在弄宗教改革,雖然那位老阿訇沒有出過國,也沒不認識馬丁·路德和伊麗莎白女王,但是這位老阿訇的宗教改革跟路德派幾乎如初一轍。只不過,這位的初衷僅僅是讓msl們在繁瑣的宗教儀式中解脫出來,好多賺兩個錢,能多買一口糧食而已。
但是,納伊夫王儲這位沙特阿拉伯的下一任國王,瓦哈比教義的領袖和保護者,去阿富汗拜會一位異端……這事情怎麼看怎麼詭異。
“納伊夫殿下太固執了!這怎麼行!這樣下去,他不要說繼承王位,恐怕這次他一回到沙特,就會被極端教義份子炸死在大街上!老姚啊,你怎麼才告訴我這件事情!不行!我這就去找鑫鑫,讓她帶我去國賓館!哪怕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也要把殿下勸下來。”張雲川轉身就要走。
“老張!”姚齊賢一把抓住了張雲川的胳膊,把他攔了下來,“聽我一句,不要去了!”
“老姚,我總不能……”
“老張!你聽我說完!”姚齊賢打斷了張雲川的話,“納伊夫殿下是我們的老朋友了,他做這樣的打算,我也很難過,但是,殿下已經存了死志,對於中東的問題,他看的很清楚。埃及的問題不僅僅是埃及人的問題,也是阿拉伯世界災難的開端。但是這種遭遇不是什麼天災也不是美國人帶來的。歸根結底,msl們脫離這個世界的節奏太遠了,他們自己親手把自己推上了絕路。所以,他打算用自己的生命,來給ysl最保守的陣營,帶來一次震動。而我們,也只能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了。”
“吉人自有天相……,殿下篤信伊斯蘭教,老天爺怎麼管的到他頭上去。”張雲川悻悻的說了一句。
“哈哈,咱們可是信奉有教無類,你聽說過咱們歷史上有異教徒這個詞兒嗎?”
……
玩笑歸玩笑,姚齊賢還是把納伊夫王儲的一些打算仔細的說了一遍。並且告訴張雲川,王儲殿下已經讓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離開了利雅得,正以旅遊的名義去往夏威夷,然後會從哪裡轉到東帝汶,最後來北京。他希望中國能給他的妻兒提供一下政治避難。這個問題,姚齊賢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