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鵬得到美國人跟法國人聯手向印度打包出售“星座”號航空母艦的時候,他正在生悶氣。因爲最近西飛國際被烏克蘭二毛子擺了一道。起因是世界上最大的運輸機——an225重開生產線的事情。
由於c5“銀河”運輸機是美國人的軍用飛機。所以,安東諾夫的an-124是世界上僅有的,可以租用的擁有150噸載荷的飛機。當時安東諾夫在出租an-124的生意中嚐到不少的甜頭。後來他們就又把目光轉向了an-225這個巨大的怪物。在拼死拼活繼續生產出一架來之後,沒想到碰上了緊急危機,導致國際重型貨機包租業務大大萎縮。去年一年,安東諾夫的an-225接到的唯一一筆買賣就是中國用來運輸“祝融星”火箭。
本來應該下金蛋的生財雞變成了需要填坑的無底洞,安東諾夫的日子可想而知。
其實從世界上來說,an-225的用途是非常窄的。它最大的特點,背部可以擁有250噸以上馱載能力的性能僅僅是看上去很美。因爲世界上大件運輸一般是走海運。只有少數纔會通過公路特種運輸。像用飛機來馱載運輸,只有蘇聯那種陸地面積大的離譜,而且沒有辦法走陸路和海運的情況才需要這種東西。
本來中國也不需要,因爲中國的重載鐵路和公路建設是俄羅斯沒辦法比的,而且中國沿海城市海運很方便。更重要是的,能起降an-225的機場也不多。?? 太陽的距離177
但是亞歐大鐵路的開通讓中國多少有點思考,是不是引進這東西。當核聚變成功點火,新疆成爲煤化工中心的時候,中國政府發現自己還是打算晚了。引渤濟疆工程徹底端掉水這個攔路虎之後,地處亞洲世界島中心位置的烏魯木齊想不變成國際大都會都難。這個時候,沒有海上運輸的問題越來越突出,開闢重型空中航線,成了當務之急。烏魯木齊新機場在建設中就有明確的要求,能起飛和保養離地重量600噸及以上飛機。
如果不是這樣,劉繼鵬還不見得去和烏克蘭二毛子生氣。
安東諾夫現在就剩一口氣了,眼見中國人靠上來,應該歡天喜地纔對。也許二毛子伏特加灌多了,也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安東諾夫向來談合作的西飛國際提出了讓人咋舌的條件。
首先,d18t發動機的後繼計劃。安東諾夫聯合西奇發動機升級d18t發動機,將其推力增大到410千牛,同時延長首翻壽命。其中關鍵的部分需要中國的激光增材製造技術。同時後繼機型的590千牛計劃更是需要一肚子的整體葉片。但是烏克蘭只想買成品,不打算和中國共享技術。
第二,西飛國際入股可以,但是隻能佔總股份的百分之二十。同時飛機和發動機都在烏克蘭製造。沒有中國燃氣渦輪院和西飛的事情。也就是你可以要受益,技術免談。
第三,安東諾夫要求西飛共享其大型飛翼式飛機設計和氣動控制技術,以便聯合生產下一代重型運輸機。
劉繼鵬當場就想掀桌子,而烏克蘭方面的代表則無所謂的加上了一句:“反正我們已經快燒不起天然氣了,等到氣溫低了,就拿那些圖紙去燒壁爐。”
當一個國家政府打算徹底耍無賴時,真的沒什麼好辦法的。
在氣頭上的劉繼鵬當然就把這個消息當愚人節玩笑,還沒四月一日呢,這是什麼破笑話。而這個消息被確認後,劉繼鵬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印度人打算自殺不成?他們拿什麼支付這艘航空母艦的費用。又挖到古廟了嗎?
但是政治方面的敏感讓他在第二時間內感覺到了不尋常。這裡面,賣的什麼藥。
“從印度的經濟數據上看,完全講不通。印度就算再賣固定資產,也沒有多餘的錢去養這艘航空母艦了。人行得到的數據顯示,印度人的政府負債率已經超過了百分之百。但是印度可不是日本,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運行。哪怕這筆交易是美國人提供一半貸款也不行。”
揉揉痠痛的眼睛,劉繼鵬還是無法在數據上找到印度人這麼幹的資本。
“如果是印度人賣國呢。”在一旁坐着的賀經緯跟上一句。
“再賣就趕上大清朝,把海關稅收權利交給美國人了。”劉繼鵬搖搖頭,“打仗不是過家家,得講究個投入產出比。印度跟巴基斯坦打到這個份兒上,索索拉雅·甘地通過戰爭轉移國內視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同時印度國內的九大防務承包商也已經賺的盆滿鉢滿,同時在實體經濟方面,尼赫魯家族等印度高種姓財團已經在侵吞了不少礦山和農場,紡織品和國際呼叫業務方面也大大膨脹。但是再打下去,印度人就要把國本賠上了。”
“印度人還是能夠弄到錢的。”姚齊賢的手指在茶几上不停的敲打,“今年旱情預期已經非常高了,國際糧食期貨價格高企,同時長絨棉,茶葉,蔗糖,桐油,天然橡膠等經濟作物更是翻倍。印度人勒緊褲腰帶的話,星座號的錢不是問題。”
“印度人去年的人均糧食消費量降到了177公斤,比2008年還低了一公斤,再降,再降印度人該辟穀了……”
……
張雲川認真聽着衆人的討論。他一直沒說話,而且還罕見的點上了煙,煙前面的菸灰已經老長了,他也沒注意到。
大傢伙說的都是有詳實數據做支撐的,有理有據。但是張雲川總覺的少了什麼。他記得老領導曾經批評過他們這一屆班子。說他們解決問題的能力很強,但格局不夠。可控核聚變成功之後,這種格局問題不僅沒有解決,倒有越來越嚴重的意思。?? 太陽的距離177
如果按照老領導說的,把眼光放到全球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將在世界政壇和地緣政治上引起什麼變化呢?這個事件是其他國家政治的一種什麼樣的表現呢?後續的動作又會是什麼?一連串的問號讓張雲川的腦袋裡好像有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楚。以至於,菸頭燒到了手指。
手指的灼痛讓他的腦海裡像電光火石一樣閃起了一個念頭。
亂麻?誰在攪亂世界的局勢?誰想在從中獲利,如何獲利?從歷史角度看,是否一切有跡可循呢?
一個思路漸漸的在張雲川的腦海中清晰起來,雖然他想明白了許多,但是心情卻更加沉重了。
“同志們……”
他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激烈討論的衆人。在做的常委和智囊們都轉過頭來,等着他說話。
張雲川扔掉手裡的菸頭,又從旁邊的白色無商標煙盒裡掏出一根點上,深吸了一口,讓煙霧籠罩在自己的面前,才慢慢的開了口。
“大家記不記得,我們的戰略機遇期。”
“記得,小布什反恐十年嗎……有人也想讓我們陷在印度十年?!”賀經緯剛接上話,就立刻反應了過來。
張雲川冷笑了一聲:“算算美國人突破可控核聚變的時間,十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