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榮濤半夜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北風颳的很大,吹得窗戶縫嗷嗷直響,今年入冬後一場雪也沒有下,最常見的天氣就是呼呼的北風,吹得各種塵土,紙片,沙粒什麼的漫天亂飛。今年的電力集中供暖不是很給力,經常要開空調或者電暖風,乾燥的要命。平常在家裡當花盆看的加溼器也派上了用場。
這樣的天氣總讓韓榮濤想起他在阿克塞欽服役的日子。那些日子裡,大風颳着沙子把營房的玻璃撞的沙拉沙拉響,那種聲音就像催眠曲一樣,讓他們很快就睡着。
但是現在這種風聲卻總是讓韓榮濤失眠,看看依然睡的很熟的妻子,他慢慢爬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出臥室。靜悄悄的走進書房坐下,點上一根菸,一頁一頁的翻看着相冊。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兒子推開房門,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往衛生間走去。一陣水聲後,從衛生間裡出來的兒子看到了自己的爸爸正在書房裡看什麼。馬上吧嗒吧嗒的跑了過來。
“爸爸,你在看什麼啊?”?? 太陽的距離211
“看爸爸當兵時候的相冊。”
“當兵好玩兒嗎?”
老韓被自己兒子的問題問住了。
“這個,當兵跟好玩兒沒有關係吧。”
“那爸爸爲什麼每天晚上都看這個相冊呢?”
老韓語塞,半晌,他只好祭起當爸爸的法寶。
“好了,快去睡覺。早睡早起纔是好孩子。”
看着孩子爬上自己的小牀,韓榮濤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現在也算“五子登科”,房子,車子,妻子,兒子,票子一樣不缺。可是自己這個賤骨頭竟然覺得不那麼幸福,總在懷念當兵的那些苦哈哈的日子。
把煙掐滅,躡手躡腳的返回臥室,小心翼翼的躺下。
第二天,他正在車間裡幹活的時候,廠子門外來了幾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爲首的是自己的老連長,現在正在一個街道上當派出所長。平常總會時不時找自己坐一坐,喝一杯。跟他一起來的是市裡武裝部負責預備役的人,也算比較熟悉。而後面跟着的那個臉膛黑紅黑紅的漢子,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但是老韓卻在他身上聞到了一絲高原上特有的味道。
果不其然,當老連長把他拽到一家小飯店坐下之後,在介紹的時候,那個黑紅臉膛的漢子報出了一個讓韓榮濤非常在意的番號。
“54機步旅,合成一營裝甲一連連長,索朗平措。”
看着對面這位有些稍微發福,但是依然顯得精幹利落的漢子。索朗平措還是很容易把他和榮譽相冊中那個精悍的兵聯繫起來,雖然臉上被高原紫外線曬出來的黑紅色沒有了,但是皮膚上那像刀刻一樣的紋路是抹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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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杯酒下去,武裝部的人都藉故出去了。屋子裡就剩下了老連長,韓榮濤和索朗平措三個人。扔嘴裡一個蠶豆,老連長開了腔。
“本來我不但算找你,你現在過的挺好的……”
“連長,您就直說吧。我猜這位兄弟纔是正主兒吧。”韓榮濤夾了一塊雞肉在嘴裡嚼着,老連長這種吞吞吐吐的態度讓他多少有些不適應。
老連長剛想說話,索朗平措把酒杯端起來了。?? 太陽的距離211
“我先敬老兵一杯,這件事情,我還是自己來說吧。”說完,一杯酒又下了肚。
韓榮濤也把酒嚥了下去,盯着面前這個看着像藏人在性格上卻不太像藏人的兵。他要說什麼,韓榮濤多少能猜到一些。
“七年前,現在應該說是八年前,也就是退役的前一年,您幹了一件大事兒。”
“嗯。”韓榮濤點了點頭,“算是吧。”
“如果靠兩個人,在印度邊境巡邏人員的眼皮子底下潛入到富克徹基地附近進行偵查還不算大事兒,我們這些兵都該臊死了。”索朗平措拿起酒瓶,給韓榮濤滿上,也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你是裝甲兵吧。”韓榮濤沒搭理他的話茬。
“是,剛換了新裝備。”
“那你感興趣的應該是‘列城-洛馬-汗來公路’,而不是那個富克徹機場吧。”
索朗平措嘿嘿一樂,黑紅色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
“行了,別兜圈子了。我韓榮濤退役了這些年,邊境上的事情我還一直在心裡裝着。是不是要動手了?”
“您是老兵了,知道條例。”
“嗯。”韓榮濤點點頭,“說吧,讓我幹什麼。”
索朗平措和老連長對望了一眼,然後轉過頭來,盯着韓榮濤的眼睛說。
“希望你能重新服役。”
韓榮濤擡了擡眼皮:“我現在還是預備役,重新徵召入伍我沒理由拒絕吧。”
索朗平措搖了搖頭:“沒有全面動員,我們不想這樣幹,最終的決定權在您手上。”
老韓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扣在了桌子上:“你讓我考慮考慮!”
看着韓榮濤遠去的背影,老連長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把他的消息提供給你們是對是錯,那條路的資料,部隊上有記錄吧。”
“有,但是太簡陋。我們需要一個切實走過那條路的嚮導。尼歐馬和富克徹兩個基地處於印度北部防空預警雷達網的正中心位置。您在部隊的時候,不是向那裡’突擊‘了多少回了嗎?”
“我那是步兵,誰知道部隊上現在這麼大手筆,想把坦克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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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風三尺浪,這是大洋深處的常態。哪怕是像航空母艦這種的鋼鐵鉅艦,在大自然的面前,依然脆弱的像是玩具一樣。?? 太陽的距離211
重慶號航空母艦剛剛回收了艦載反潛直升機,現在正把所有的飛機往機庫裡運送,三臺升降機正在全力運作。就在不久前,船上的氣象雷達就探測到了預報中的積雨雲,在回收了所有的飛機後,爲了保險母艦長命令把飛機都挪到機庫裡去,同時也趁這個時候給緊張了好幾天的甲板勤務人員放鬆一下神經。
反潛直升機在巡邏的時候報告,在艦隊偏西方向100餘海里的地方,發現了弗吉尼亞級核潛艇的蹤跡,當然不排除它是故意暴露的。也許美國人的第五艦隊正在用這種方法向年輕的中國海軍示威,同時也顯示一下,誰纔是海洋的主宰。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畢竟美國人認爲馬漢的理論是屬於美國的,而且這個版權沒有過期的時候。
在南非和安哥拉開打的時候,美國人就通過各種渠道告知中國政府,美國人不會容忍pla大規模的踏上安哥拉的土地,並且一路推進到開普敦。但是其他的動作,美國人自認爲還沒有能讓中國袖手旁觀的能耐。對於中國開始大規模支援已經確定要出兵的東非共同體,第五艦隊僅僅做了一些表面功夫,並沒有擺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對於中國將一個航母戰鬥羣派駐達累斯薩拉姆的行爲表示了默許。這其實已經表明,東非共同體是安哥拉的後方,並且這個後方的領海領空安全,處於中國海軍航空兵殲-21h型隱身戰鬥機的護翼之下。這也明確的告訴了南非海軍,那艘硫磺島級老老實實的扮演存在艦隊就好,不要到非洲西海岸來自找不自在。
大國之間,有時不得不做出某些妥協和默契。
在這種情況下,非洲聯盟主張的非洲人決定非洲事務的觀點,在某種意義上竟然實現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對此,受了無妄之災的安哥拉政府是非常不滿意的,對此總統範杜內在中國駐安哥拉大使的面前就沒有過好臉色。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不向中國出口石油?把豐富的油氣資源向南非拱手相讓?範杜內認爲自己幹出這種事情第二天就會被人活吃了。所以,就算一百個不願意,範杜內向中國提出了一大堆關於戰後重建,經濟援助,基礎設施建設等條件後,開始全民動員,準備跟南非死磕。
而對於指着那條管道弄化肥種糧食的東非共同體5國則急的直跳腳,贊比亞對此也非常不爽。但是南非的軍力和經濟實力不是這幾個剛剛開始過上吃飽飯日子的國家能抗衡的。尤其是坦桑尼亞,被人在海上堵在家門口的話,就算完蛋了。
中國政府的一個航母戰鬥羣徹底解決了這個後顧之憂,15架隱身戰鬥機可以解決很多事情了。有了後臺的東非共同體5國就開了一天的會,借到贊比亞,援助安哥拉的計劃就通過了。在中國援助的先進空軍開始向安哥拉轉場之後,以坦桑尼亞陸軍爲主體改編的東非國防軍陸軍接收了大批中國二手軍火庫存,開始用坦贊鐵路向安哥拉開進。
在大部分人眼裡,南非軍隊對付現在的安哥拉軍隊應該跟踩死一隻小雞崽子一樣。這可不是八十年代,有蘇聯那個紅色帝國,有古巴軍隊。在南非人的心目中,最好古巴軍隊再來一次,好讓南非徹底的碾壓一次。
可是真打起來,人們發現現實跟想法是有差距的。
安哥拉軍隊很爛不假,組織不力,後勤混亂,各種瞎指揮,在第一天就發生了一個步兵連連續接到三次不同的命令的情況。在納馬昆代外圍的陣地上,安哥拉軍隊一窩蜂的衝向陣地,然後發現除了自己身上攜帶的步槍,手雷和rpg外,一點重裝備都沒有跟上來。在中國顧問的指導下修建的那些隱蔽的交叉火力點中,該配齊的重機槍和高射機槍,平射機炮都沒有到位。本來都能給南非的輕裝甲部隊和摩托化部隊造成重大殺傷的隱蔽佈置,僅僅發揮了不到三成的效果。
可是南非的表現也實在是不怎麼樣。安哥拉犯的毛病,南非陸軍一個也沒落下。支援炮火不到位,戰鬥隊形千奇百怪。平常訓練的東西全都扔到了爪哇國。攻擊波次脫節,相鄰的部隊不知道互相掩護側翼。輕裝甲威力搜索分隊全是睜眼瞎,更讓人鬧心的是本來打算在雷場中開闢攻擊通道而發射的掃雷火箭差點砸在自己攻擊前鋒的腦袋上。如果不是南非空軍的狂風ids還算給力,多次用火箭,炸彈給予地面部隊強大的支援,攻擊納馬昆代的第四機械化步兵營和“坦普”軍團的第三傘兵營就得吃個悶虧。
就這樣,兩支笨拙的軍隊互相打了一天一宿,納馬昆代的戰事依然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