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襲列城作爲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自一九七九年對越自衛反擊戰之後的第一次大規模出境作戰,自然而然的吸引了大量的目光。由於所處戰場的地理位置等原因,這場戰爭不像美國人的各種處境作戰那樣處於記者的鏡頭下。而國防部長高峰輝在戰鬥公報上也僅僅提到了佔領列城,俘虜多少多少。所有的戰鬥細節都處於一團迷霧之中。而印度方面則因爲中方進行的大規模電磁壓制,列城守軍被成建制的消滅等原因,造成他們對戰鬥過程瞭解的不比記者多上多少。而且解放軍歷來有快速打掃戰場的習慣,即便是第二天阿格尼霍特里集合了參謀人員在衛星照片上進行分析,也沒能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外人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不代表解放軍自己內部對這次戰役不做分析。作爲陸軍的第一次大規模出境作戰以及“雲戰場”系統在實戰中的檢驗,陸軍各大集團軍和軍區的一號首長全部來到了北京,參加總參的“列城戰役總結”。
總結會議由國防部長高峰輝主持,空軍的李華凌和天軍的薛慕白列席了會議。由第五十四機械化步兵旅遠程傳輸過來的戰場錄像和整個戰役進行過程的記錄和電文,都成爲了這次總結會議的素材。
總結優點,改正缺點,是這次會議的目的。
對於戰役過程中,“雲戰場”系統的作用得到了與會人員的一致認同。在對列城的攻擊過程中,合成一營裝甲一連的坦克和步兵戰車互相之間的目標分配和相互位置全部清清楚楚。其火力分配比他們對面的印度人高了一個數量級。按照裝甲一連索朗平措的說法——就像是在玩電子遊戲開了全屏一樣。每一個坦克排在進行攻擊過程中,任何一個車組都是一個信息獲取平臺,而其他車組獲取的信息也可以通過雲戰場平臺進行共享。一旦印度人的防線出現漏洞,就近的車組能立刻發現並付諸行動,其他的友軍單位也能進行及時的支援。反觀印度人由於對信息的獲取還處於傳統的時代,普通的短波通訊並不能讓其士兵得到準確的戰場信息,所以穿插和防守側翼根本無從談起。在雲戰場的支援下,合成一營打了一場水銀瀉地般的進攻。同時作爲雲戰場信息獲取終端的前線偵察兵們也通過“察打一體”的作戰方式成爲了戰場上的“關鍵先生”。在正面部隊暫時無法打開局面的情況下,從天而降的cm501g型戰術導彈往往成爲打開突破口的重要因素。?? 太陽的距離71
但是,這次戰役中也暴露了許多缺點。這些年沒有進行過大規模的境外作戰,所以在後勤系統,戰線建立,包括火力分配上都出現了不少的問題。最明顯的一點就是,54機械化步兵旅的炮兵團配屬一個16門120自行迫榴炮的炮連,但是在進行攻擊排布的時候,這個炮連並沒有編入攻擊縱隊,連通過順序都排在了122加榴炮營的後面。造成在進攻列城機場的時候,坦克和步兵戰車空有強大的火力卻因彈道問題無法進行攻擊,最後不得不動用寶貴的戰術導彈攻擊一個反斜面反坦克陣地。
第二個明顯的問題就是ztz2027式輕型主戰坦克在進行戰前準備的時候,雖然將彈藥裝載比例換成了1:0。5:1。5,卻沒有裝備攻堅至關重要的延時引信混凝土爆破彈。在對付印度軍隊的大型掩體時,穿甲彈和破甲彈都因爲後效不足而無法造成足夠的殺傷。而裝載的激光近炸引信高爆榴彈則因穿甲能力不足而無法穿透厚厚的沙袋和水泥結構。如果不是擁有cm501g多用途戰術導彈這個救火隊員,進攻部隊就要遭受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再一個問題就是空地協調問題。空軍的白沙瓦先遣支隊和日喀則、拉薩兩個機場在對拉達克地區進行電磁壓制和攔截所有飛向拉達克地區飛行器的這個任務上完成的近乎完美。列城機場強行升空的米格-29第一時間就被執行cap任務的殲-20a從天上揍了下來。昌迪加爾機場第一時間遭到了殲-24隱身雙重任務戰鬥機的精確打擊。這些被戲稱爲中國版natf的隱身戰鬥機投下的反跑道子母彈箱和延時地雷讓昌迪加爾空軍基地一時間陷入癱瘓。從拉薩機場起飛的djh-7b“咆哮豹”電子攻擊機從尼泊爾加德滿都方向模擬了一個十餘架飛機的機羣,讓印度空軍中央司令部大吃一驚,把包括剩下的兩架su-50sk在內的三十多架先進戰鬥機全放在了加德滿都方向,其克什米爾方向的空中力量幾乎全成爲了被中國空軍屠宰的魚腩。
但是在支援陸軍的戰場遮斷上,空軍卻幾乎交上了一張白卷。這些年空軍在對關鍵節點,戰略目標和戰役目標的攻擊上日漸成熟,在攻擊指揮部,塔臺,機場,橋樑道路等方面成果顯著。但是在陸軍的請求下對移動目標和戰場戰術目標的攻擊上卻進步不大。在攻擊列城的時候,合成一營不止一次呼叫空中火力進行戰術打擊。但是戰場瞬息萬變,通過後方空襲指揮部進行目標分配時,往往出現目標分配下來了,地面的目標已經發生了變化。或者分配了任務,而空域中卻沒有合適的戰術飛機。最爲危險的一次是合成一營在剛剛拿下列城機場後,從巴里加斯方向的一隻營級印度部隊的反撲。這隻部隊在通過審訊俘虜後才知道是第五山地步兵師的一個主力營,並且加強了一個105mm榴彈炮連。這個營在直升機的支援下,向列城發動了一次反撲。而合成一營的大部正在肅清列城市區內的殘餘敵人,並且作爲前鋒的裝甲一連和機械化三連在連續進行了兩次快速攻擊後,彈藥已經不足。作爲第二攻擊梯隊的機步二營尚未到達位置的情況下,空軍的戰術打擊成爲壓制對方進攻的一個重要手段。可結果是,空軍的兩次攻擊都沒有起到應該有的效果,爲此,部署在後方的陸航大隊不得不出動武裝直升機在夜間冒險穿過錫亞琴察冰川,將對方的三架直升機全部擊落,並把144枚57mm火箭彈和1600發30mm炮彈全砸在了印度人的頭上。
因此,郭永圖不得不認真的考慮是否要建立直屬陸軍的固定翼飛機部隊了。空軍現在缺乏能夠像su-25和a-10那樣的可以在前線簡易機場進行高強度起降,並擁有堅固的裝甲的專用強擊機。使用飛豹或者殲-11系列進行戰場遮斷是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遭到了李華凌的反對,他認爲在陸軍體系下建立固定翼飛機部隊是一種資源的浪費。因爲陸軍沒有固定翼飛機的配套體系和飛行員航校,勢必還要空軍支援。這樣的話不如直接由空軍組建專職強擊機師,並且配屬陸軍戰役方向。
但是這樣的話,建立跨軍種的聯合指揮部必須提上日程了。對此,高峰輝提出了一個思路,大軍區的指揮方式明顯不適應出境作戰。他提議,效仿解放戰爭時期的做法,建立南亞方向的方面軍級別的兵團指揮機構,統一指揮奔赴巴基斯坦參戰的陸,空,天軍部隊。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這個方案被上報軍委後,張雲川很快就做出了批示。
“同意組建南亞兵團,指揮機構可效仿渡江戰役時的設立的總前委。我提議,以第二十一集團軍長吳鐵軍同志爲總前委第一書記。同時第十八山地集團軍軍長舒曠,政委何啓兵等作爲總前委的組成人員。另空軍和天軍人選由李華凌,薛慕白同志推薦。”
張雲川不懂軍事,但是不妨礙他在戰爭中學習軍事。同時他更懂得部隊方面的政治問題。陸軍組建固定翼飛機部隊的構想動了空軍的蛋糕,李華凌反對是肯定的。但是南亞次大陸上的這場戰爭決定了陸軍肯定是主角,空軍必須放下架子來正視這個問題。高峰輝的組建方面軍級指揮機構的提議正好解決了目前多頭指揮的問題。而在一號的人選上,作爲第二階段主力的第二十一重裝集團軍軍長吳鐵軍是不二人選。同時現在的第一階段,作爲主要參戰部隊的第十八山地集團軍也要有足夠的發言權。所以,舒曠和何啓兵的入選也是必要的。在這個指揮機構裡,空軍只能是從屬和協調地位。
這一點上,李華凌很清楚。但是在總前委的人選上,他卻犯了難。目前戰區內只有拉薩一個空軍指揮所,日喀則和拉薩兩個場站。而無論哪一個,都太靠後了。而且,級別最高的拉薩空軍指揮所也只是個師級單位,跟陸軍的兩個集團軍首長來說,低了一頭。
權衡了半天之後,李華凌提出了一個讓人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空軍南亞先遣支隊總指揮官,寇希梅。
而讓人大跌眼鏡的還在後面,天軍的人選,薛慕白直接推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