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華盛頓。
總統託雷多正面臨其全球收縮戰略的一個最大的危機。因爲沙特皇家陸軍在西奈半島陷入了空前的危機,一開始跟託雷多的智囊團們設想的有序的混亂開始漸行漸遠,有點要天下大亂的樣子。
在託雷多實行全球收縮的時候,中東是必須要亂起來的,但是不能大亂。埃及,突尼斯,伊朗都可以亂,甚至約旦都可以亂起來。再加上本來已經很亂的利比亞和敘利亞,讓中東地區變成一個流膿的膿瘡就再好不過了,這樣俄羅斯,中國的中亞佈局,歐洲的地中海經濟圈就全受影響,尤其是歐洲,必須看美國人的臉色過日子了。
但是阿拉伯半島不能亂,美國人可以把約旦送出去。但是也門,阿曼,尤其是沙特阿拉伯絕對不能亂。這裡是美國人封鎖伊朗,控制波斯灣,阿拉伯海,進而實現在印度洋上霸權和絕對海上優勢的重心所在。
埃及亂套了可以感染蘇丹,甚至整個非洲,可以好好的敲打中國人。沙特亂了可就麻煩了。?? 太陽的距離118
但是,四發彈道導彈和一次爆破讓美國人發現了一件事情。有時候世界並不圍繞着“新羅馬”轉。被逼急了的小國也是會咬人的。
“我無法理解總統先生讓我們的中東盟友更改蘇伊士運河的控制權的出發點在哪裡?那條小蚯蚓的一樣的東西在我們的任何一個盟友手中都可以接受,不管埃及還是沙特阿拉伯。但是我們的總統先生卻要爲了歐洲人而要更改這種現狀。這讓我無法得出美利堅可以從中獲利的結論。”共和黨人依然不忘了給託雷多下絆子,上來就諷刺託雷多忘了美國的利益,同時還在暗諷託雷多背後的蒙代爾夫人純粹是代表歐洲利益。
“我想,諸位都不想看到歐洲現在就插滿中國人的電線杆吧。”託雷多鄙夷的看了那名共和黨議員一眼。
“我們的可控核聚變工程正在積極的進行之中,歐洲依然是我們的盟友,也是我們將來的重要市場。我們不可能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因爲我們另一些盟友的愚蠢行爲而不得不倒向我們現在的對手。所以,蘇伊士運河的通行費用必須被限制在一個合理的水平上。”
“哈!我覺得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的玩笑,總統先生。”共和黨領袖克里奧·米洛尼哈哈大笑起來,上涌的氣血讓他臉上的粉刺看起來更紅了一點。
“蘇伊士運河被卡住的話,歐洲佬還可以走直布羅陀海峽,僅僅是付出‘一丁點’的運費而已。難道說沒有了蘇伊士,或者說漲了那麼‘一丁點’的費用,他們就買不起中國人的廉價商品了嗎?我們繼續壓低蘇伊士運河費用,他們也不會對我們的國內就業提供任何的幫助。總統先生,我覺得您應該想一下您的一開始的戰略。是的,全球收縮,削減軍費。但是您現在又要去中東再次控制蘇伊士運河,我可以認爲,您在精神錯亂之中嗎?”
“收縮不代表放棄我們重要的根基,克里奧先生。就像您可以不再做冰激凌的生意卻不能放棄您的糧食生意和您的國債。”託雷多反脣相譏,“阿拉伯半島是美利堅全球戰略的一部分,我們不能讓我們的盟友互相廝殺而毀掉美利堅在印度洋的支點。”
“但是我們能不能晚一點再做這種決定呢。”一個略顯消瘦的人慢慢說着,他正拿着一支鉛筆在紙上畫着什麼。
“我想知道爲什麼,洛克菲勒先生。我們的埃及盟友已經快收拾掉西奈半島上的沙特盟友,下一步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跨國紅海,反正現在他們有的是填不飽肚子的饑民來做炮灰!”
“因爲這個。”他拿起手中的紙翻給託雷多看,紙上畫着一個大大的箭頭,左下角是104的數字,而右上角是167的數字。
“埃及人炸掉那口油井之後,國際原油市場上的價格就是這個樣子。從中國人弄出那個可控核聚變之後,我們在石油股指期貨上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我想高盛對這種情況一定在開香檳慶祝吧。”
“沒什麼用處的,親愛的洛克菲勒先生。”託雷多搖了搖頭,“這個價格只能在短期內奏效。因爲現在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買盤來支撐這種油價。從上個月開始,中國對外採購的長期中質含硫原油訂單就減少了差不多四分之三的樣子。他們更多的是在買一些高油品的油和用於合成工業用品的重油。因爲他們利用可控核聚變產生的巨大能量在進行煤變油。在其國內主要供電改爲聚變電力之後,他們節省下來的優質動力煤和無煙煤足夠讓他們變成成品油出口國。我們就算再怎麼製造熱點,也不能改變國際原油市場失去了一個大客戶這種事實。”
“所以,這種情況下,高油價只會損害我們的盟友,甚至波及到我們國內。另外,洛克菲勒先生,您難道不覺得殼牌,美孚等品牌的工業油脂會在高油價下失去競爭力嗎?我不知道您對我們非洲戰略的離奇失敗感到憤怒,但是請您接受現實吧。我們不能在我們的歐洲盟友和北約成員國面臨運輸危機的同時再遭遇能源危機。那些德國的環保主義瘋子已經將矛頭指向了法國人修建在法德邊境的那些核電站。德國和法國的經濟一旦停擺,那麼文明世界將失去一個重要的核心。我們不能這樣做!”
就在託雷多說的口感舌燥的時候,一個最讓他不願意聽見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麼說,總統先生您依然持黃禍論?我想在美利堅生活的上千萬的華裔會非常憤慨的。他們提供大量的稅收,佔我們高科技人才的三分之一,現在也積極地加入軍隊,履行一個美利堅公民的使命。而您,總統先生,白宮的主人,卻在以上個世紀的黃禍論在看他們。”牛黨的領袖或者說代表,正端着一杯咖啡,用諷刺的語調說着讓託雷多有些抓狂的話,總統本身就是拉丁裔,不是什麼白人。這個傢伙明顯在指桑罵槐。
“我希望您能收起您那不怎麼好笑的玩笑!保羅·羅傑斯先生!我們這是在討論嚴肅的話題,我不希望將話題帶到無法自拔的泥潭中去!因爲我們都清楚在場的沒有種族主義者!是嗎?”
“ok!ok!我道歉,總統先生。”羅傑斯誇張的舉起雙手晃了晃,“不過嘛,我是很贊同您的話得。美利堅需要一場不大不小的戰爭……”
“我聽到了什麼?羅傑斯先生!戰爭?我們在討論我們的盟友!您卻在說戰爭?”克里奧·米洛尼那張紅色胖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嘔天哪!米洛尼先生!您真的是一位威嚴的大象嗎(美國共和黨的象徵是一頭大象)?我說的是戰爭!您旗下的軍火商們難道不希望把那些庫存的過期炸彈全都丟出去然後換新的嗎?”羅傑斯用誇張的表情手舞足蹈的說着。?? 太陽的距離118
“但是這和我們現在說的這個問題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羅傑斯突然很莊重的停下來肢體動作,嚴肅的說着。
“中國人在南亞次大陸大打出手!我們卻在阿拉伯半島的斡旋上屢屢失分。或者說,我們的盟友們已經忘記了誰纔是民主世界的領袖,又是誰保護他們的自由和財產安全。那麼,我們就有必要讓他們想起來,這纔是美利堅全球利益的關鍵所在!”
羅傑斯赤裸裸的說出了美國利益的本質。這種不加修飾的強盜邏輯讓在座的人們目瞪口呆。或者說很震驚,這是多少年都沒有人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宣言了。
“總統先生,您知道,我很喜歡中國人。因爲我們現在拿他們沒辦法,所以我就喜歡他們。他們可以提供全球工業製成品,我們就可以提供全球的農業製成品。和一個十億工業人口並擁有所有工業門類的大國去拼工業體系是不明智的。我們需要的是控制全球的糧食袋子和提供他們所需要的美元!所以,我們的盟友們最好想起來誰纔是老大。您說呢?”
託雷多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來的時候就被羅傑斯打斷了。
“讓我來猜一猜,也許蒙代爾夫人會這樣跟您說‘提出斡旋的要求,或者讓雙方停火四十八小時。指責中國人出售中程導彈!要他們爲中東亂象負責!提供資金和糧食援助!’中國人賣了導彈又能怎麼樣,我們還能去查他們的稅不成?”這個傢伙捏着嗓子學蒙代爾夫人的聲音,讓整個國會山上全是笑聲,而託雷多則臉色鐵青。
“但是您爲什麼認爲中國人就會聽您的。或者說您認爲中國人就跟我們一樣熱衷全球利益?天啊請您醒一醒,阿拉伯半島戰火熊熊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沒有蘇伊士運河他們的萬噸巨輪就無法進入地中海了?現在有北極航線,有歐亞大鐵路,他們有的是方法全球推銷他們的商品。或者用聯合國的名義派出維和部隊,讓中國這個大國掏一筆錢出來?並且派出一大批的士兵來這個爛泥塘?”羅傑斯用諷刺的語氣說着,然後他從自己的文件夾裡甩出一分資料。
“看看吧,他們正在阿富汗搞宗教改革!我們就這樣讓他們的觸角進入中東的核心地帶?!”
與會的議員們立刻嗡嗡嗡的響成一片。
“但是,現在雙方都是我們的盟友……”共和黨領袖米洛尼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他似乎有些心動。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打仗了,洛克希德的產能一直提高不上來。
“盟友與否,我們說了算,不是任何人和國家都有資格做爲美利堅的盟友的。”羅傑斯露出森白的牙齒笑了笑,“蓄意提高蘇伊士運河費用,這已經是與文明世界爲敵了。而且,您不覺得自從msl兄弟會政府之後,他們已經越來越不像文明世界的一員了嗎?而且蓄意攻擊他國油井等民用設施,這已經是聯合國禁止的恐怖主義行徑了。作爲負責人的國家,我們有義務阻止他們。”
“但是這樣……”
“沒什麼但是的,我們的盟友理應負責我們爲他們爭取正當利益所付出的成本,另外,尼羅河三角洲這種文明起源地,理應在文明世界的保護之下。而那些‘非文明世界’的人們,就祈求他們能努力的生活吧,我們的麪粉,玉米和牛肉敞開供應,只要他們有值得交換的東西。”
這纔是美國人的做法,這才應該是美國的做法。很多在座的議員突然有了這種想法。什麼時候,跺一腳地球就要抖三抖得美利堅開始瞻前顧後了。扯皮,交換,無休止的談判,顧及對方的利益,這些不都是中國人才會做的嗎?美國人只要制定規則就夠了。那個沒什麼能力的盟友搞不定的東西,就由我們自己來搞定,他們只要付出他們最後的一個硬幣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