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娶你與鄒將軍無關。”景玉宸用摺扇敲了敲倪月杉的腦袋:“本皇子先回去了,等着本皇子消息吧。”
“什麼消息?爲邵爺洗白?”
景玉宸沒多說,頭也不回的離開。
將軍府內,楊琬琰和倪瑩瑩扭打在一起,將對方撕的鼻青臉腫,下人們站在一旁也不敢勸架,畢竟一個是夫人,一個是寵妾。
倪月霜一開始想勸的,但最後不了,她坐在一旁平靜的喝茶,看着滿地的狼藉和兩個瘋子一樣的女人。
倪月霜神色平靜,姿態悠閒的問道:“怎麼停了?累了?”
倪瑩瑩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現在我是將軍夫人!這裡是我和將軍的新房,楊琬琰從前我們關係談不上很好,但多少也算有點交情,我不希望你再挑戰我的權威。”
楊琬琰作爲寵妾,在將軍府從未被警告過,從前是倪月杉搶走了她的正妻之位,現在是倪瑩瑩。
和鄒陽曜相愛的明明是她!她心裡極度不平衡,也爬了起來。
“你警告我?你真以爲你是夫人,你就是將軍府的主人了?你別忘記了!從前相府嫡女,來了將軍府被我比下去,你不過是個庶出,你憑什麼覺得你是夫人,就比我在將軍的心裡有地位?”
楊琬琰不服氣,恨不得將倪瑩瑩掐死,怎麼這麼多覬覦鄒陽曜,搶她正夫人之位的人?
倪瑩瑩鄙夷的看着楊琬琰:“就算你得寵,可你終究是妾!將軍出去赴宴帶在身邊的人只會是我!而你連出現在族譜上的資格都沒有!”
說着二人又要掐了起來。
倪月霜頭疼:“好了,你們在這裡爭吵,又有什麼用?不如想一想,爲何將軍要迎娶新妻,鄒將軍可不認識瑩瑩啊!”
倪瑩瑩不悅的看向倪月霜,倪月霜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在這裡指手畫腳?
“說的好似將軍和二姐你就很熟一樣!”
倪月霜冷笑:“聽說將軍是接大姐回將軍府的,可大姐沒回來,反倒成了三妹,三妹,將軍娶你,是臨時起意啊!你可別自作多情!”
“你,哼,我只知道現在我是將軍府人,你們兩個都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倪月霜無奈嘆息一聲,朝倪瑩瑩走近:“三妹,我也是爲你好,你想想啊,將軍弄出了那麼大的陣仗,誰不知道是接倪月杉的?”
“可她沒回來,被接過來的是你,將軍對你並非真心,你就不怕,有一天倪月杉反悔,要回將軍府,奪走你的夫人之位嗎?”
倪瑩瑩雖然心裡隱隱明白,但她並不願意承認:“你胡說!將軍心裡的想法,豈是你隨意揣測準確的!”
“三妹何須動怒?就算你心裡不願意承認,但這是事實!”
她說着拉起楊琬琰的手,和倪瑩瑩放在一起:“你們兩個現在應當同氣連枝,想辦法弄清楚,將軍的心裡住着的是誰,若是真是倪月杉,你們兩個相鬥,豈不是可笑?”
楊琬琰和倪瑩瑩對視一眼,覺得好似有道理。
倪月霜蠱惑般的看着二人,繼續說:“做人嘛,不要自欺欺人,鄒將軍的意思必須弄明白,然後剷除異己!”
倪瑩瑩一臉不屑:“二姐怕是有私心吧,你想借我們的手,除掉大姐!”
“三妹,你別忘了倪月杉曾把將軍告到大理寺,她對將軍是由愛生恨,將軍府的所有人,她都不會放過。就算將軍心裡沒她,她若真是攀上二皇子,將軍府會有好日子麼?”
涼涼的警告二人,讓二人驚醒,不要再傻了,在這裡內鬥不如想一想如何除掉倪月杉。
“我已經和婉清商議好了,讓人毀掉她的清白,不管是二皇子還是將軍,都不會再對一個骯髒的人存在任何念想了。”
沒了兩個男人給倪月杉撐腰,倪月杉就什麼都不是了。
“霜兒,快隨我回府!”一道聲音傳了過來,三人轉眸看去。
走進來的人,梳着婦人頭,氣質雍容華貴,只是秀長的眉緊蹙着,寫着憂愁。
“小娘,你怎麼來了?”倪月霜迎了上去。
田悠嘆息一聲:“我來找你一起回相府!”
“祠堂走水一事還沒平息了吧,怎麼就回去了?”
“聖上賜婚給倪月杉了,還不回去,你還有地位嗎?”
“什麼?賜婚了?賜婚給誰了!”倪月霜一臉錯愕。
“還能是誰,你心心念唸的二皇子!”
剛剛她還想聯合倪瑩瑩和楊琬琰除掉倪月杉,生怕二皇子被搶走了,現在竟然已經賜婚了!
倪月霜神色變的精彩,詫異的看着田悠。
田悠嘆息一聲:“快跟我回去吧!”
她們才離開幾天?倪瑩瑩就嫁給了鄒陽曜做正夫人,倪月杉被皇帝賜婚成了景玉宸的人!
再不回去,就怕倪高飛一紙休書丟給她,她田悠這輩子都不用回去了!
相府內,田悠和倪月霜剛回到,倪月杉就得到了消息。
倪月杉帶着任梅前去門口迎上。
“田姨娘捨得帶女兒回來了?不怕我陷害你們了?”
“皇上給你賜婚,我們豈能不回來恭喜你啊。”倪月霜陰冷的看着倪月杉,語氣也是陰陽怪氣的。
搶走了她的男人,真是該死!
“恭喜就免了,我正好有些疑惑想問你們。”
倪月杉看向田悠:“從前府上的下人都是田姨娘一手招進來的,指證我的丫鬟,還有放老鼠的小廝,想來他們的來路,田姨娘非常清楚吧?”
“不過是個丫鬟和小廝而已,我怎麼會清楚記得,你若查出什麼,儘管去老爺那裡稟報就是,現在我不管家,有疑問,不要來問我!”
田悠抓着倪月霜的手,準備擡步離開。
“可放老鼠的小廝不得了,他將硫磺塗在老鼠身上,硫磺可是禁止買賣的,他一個小廝哪裡來的路子和金錢買的硫磺?田姨娘,爹爹可不覺得這是一件小事啊。”
田悠的腳步一頓,倪月杉竟然查出來了!
但她最終沒說什麼,只冷哼一聲,堅持的拉着倪月霜走人。
倪月杉眯起眼睛,田悠閉口不談,也不狡辯,這是料定,她無法給她定罪吧?
入夜後。
倪高飛單獨召見了田悠和倪月霜二人。
田悠和倪月霜站在下方沒入座,書房內氣氛有些寂靜,壓抑。
“祠堂失火,你們可有參與?”
田悠沒有猶豫,迴應:“老爺,我們豈敢!”
“不敢最好,只是抓小廝的馬犬是在大理寺借的,現在大理寺的人已經知曉,相府出現了硫磺,此事不可能這麼不了了之,相府必須嚴查!”
“若最後查出與你們有關,我也保不了你們!”
倪高飛神色嚴肅,看着二人,沒有任何一絲玩笑的意思。
倪月霜依舊矢口否認:“爹爹,女兒自然是不敢的,女兒有個疑惑,大姐明知是硫磺,爲何爹爹還讓大姐從大理寺借馬犬啊?這不是故意讓相府被牽連嗎?”
田悠附和:“是啊老爺,原本是家宅內院的事情,驚動了大理寺,那就是走私禁物的事情了,月杉明顯是想害了相府啊!”
倪高飛沉着臉,“如果不將小廝如何購買硫磺的事情查清楚,等同於,讓這毒瘤繼續留在相府,相府藏着隱患,被其他人指證相府走私硫磺,相府還有活路嗎?”
現在主動抓賊人,相府處於主動而非被動,所以究竟哪個更嚴重?
田悠和倪月霜沉默了下來。
倪高飛眯着眼睛看二人:“之前你們做過不少內鬥的事情,我都可以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但這次,事關硫磺,不可饒恕!若被趕出相府,可別哭着求饒!”
“回去吧!”倪高飛疲憊的揮了揮手,不想再看二人。
倪月霜和田悠,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翌日,倪月杉出門赴約,門外停着一輛馬車,倪月杉走了進去,但她意外,竟然不是虞菲?
“怎麼又是你?”
本該是虞菲和她一起去看地皮的......
“事有緩急,你不是想給你朋友洗白?”
倪月杉意外:“你說給邵爺洗白?你的計劃是什麼?爲何要幫他?”
邵樂成與景玉宸無親無故的......
“他在溧城時幫了本皇子不少忙,本皇子才願意費力的,你若是不樂意本皇子插手,那本皇子這就走!”
說着就要下去,倪月杉趕緊阻止:“等一下,我以爲你是如皇后所說,帶我散心的,我可不需要!”
“原來母后爲你我這麼操心,看來我母后很喜歡你啊?”
他突然湊近倪月杉,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倪月杉的臉上,近在咫尺的邪魅容顏湊近,讓倪月杉忍不住心臟亂跳了起來。
她往後躲避,只是馬車內空間狹小,避無可避。
最終倪月杉瞪了他一眼:“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做什麼?”
“你爲何不臉紅?”景玉宸手撐在車壁上,有些鬱悶的看着倪月杉。
正常女子的反應,看見他就臉紅,可他湊的這麼近竟然沒用?
“你不是也沒臉紅?快走開!”倪月杉伸手去推,她可不是什麼軟萌妹,一推就倒,小心她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