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眸光微眯,鄒陽曜神色陰寒:“想逃?”
倪月杉高傲的揚着下巴:“是你女人先無理取鬧!”
她回頭去看楊琬琰,楊琬琰衝出來,看見鄒陽曜抱着倪月杉時,愣了愣,她緊緊攥着手中的髮簪,對鄒陽曜哭可憐:
“將軍,剛剛月杉姐姐,她,她羞辱我,琬琰還不如死了算了!”
倪月杉纔是那個本應該哭的人,可偏偏楊琬琰演了一出好戲。
倪月杉輕蔑開口,“死了算了?這裡沒有柱子給你撞,旁邊那個桌子看起來還不錯,若真想死,那就用大一點力氣!”
鄒陽曜抓着倪月杉肩膀的手收力,倪月杉有些吃痛,閉嘴了嘴。
鄒陽曜警告:“注意你的言辭!”
楊琬琰委屈的擦着眼淚:“將軍,你爲何偏偏成全了她,讓她做你的女人!妾身,覺得好羞辱,但妾身從不後悔,爲將軍擋了那一次......”
擋了什麼她沒說,只朝着旁邊的桌子跑去,這是真的要表演一場尋死的戲碼!
鄒陽曜飛快衝去,倪月杉得了自由,只想着不溜白不溜。
楊琬琰被拽住了胳膊,大聲的嚷嚷着:“將軍,你讓妾身死了吧,妾身不能與一個害了妾身入獄的人,同侍一夫!”
鄒陽曜皺着眉,“誰說本將軍要讓她回將軍府了?”
楊琬琰哭泣的聲音頓住,她雙眼愣愣的看着鄒陽曜,“真的?可是她在你帳篷裡留夜了,將軍若是不將她接回將軍府,婉妃還有相府怎麼會同意!”
“將軍,倪小姐跑了!”
鄒陽曜朝帳篷外看去,這個醜女人......
他頭也沒回的對楊琬琰說:“你先等我!”
他朝外快步走去,楊琬琰還想繼續表演呢,誰知道鄒陽曜竟然走了!
“將軍,將軍,妾身還是死了吧!”
她想用聲音喚回鄒陽曜,可他人,早就沒了身影。
楊琬琰的表演沒了觀衆,她愣愣的看着鄒陽曜離開的方向,氣憤的跺了跺腳,這個鄒陽曜還說對倪月杉不上心!
倪月杉趁機溜走,打算去婉妃那裡尋庇護,兩隻獵物而已,用得着這樣小題大做麼?
“倪月杉!”
在倪月杉的身後,鄒陽曜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隨行。
倪月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頭也不回的加快了腳步。
鄒陽曜眉頭緊緊的蹙着,不過幾個箭步,已經到了倪月杉的身後,伸手按住了倪月杉的肩膀。
“鄒陽曜,你個大老爺們,你至於嗎?這麼小的事情,你想怎麼樣啊?打我二十軍棍,扇我三十巴掌,你覺得可能嗎?”
倪月杉沒有絲毫畏懼,她不悅的看着他,甚是惱怒。
“倪小姐,軍中偷竊罪,可是要斬手的!”
鄒陽曜笑的陰險,笑的狡詐,倪月杉愕然的看着他,“斬手?哈哈,鄒將軍你出門沒吃藥吧!”
在旁邊的任梅,見二人這情形,是起了矛盾吧?哪裡像是一夜春宵?
任梅想上前保護倪月杉,但她覺得她沒那個本事。
倪月杉曾經說過,與其站出來逞強,不如想辦法化解危機,比如搬救兵!
心裡打定主意,任梅快速逃離。
“你罵本將軍?”
鄒陽曜怒目圓瞪,抓着倪月杉肩膀的手再次收緊,倪月杉吃痛的皺起眉,“是你先想斬我手的,那就別怪我了!”
倪月杉怒吼一聲,朝着鄒陽曜的重要部分狠狠踹去,她沒有保留任何餘力,出腳極快。
鄒陽曜瞳孔猛縮,趕緊閃身去躲。
倪月杉沒打算再逃跑,對鄒陽曜再次出手而去,倪月杉攻勢兇猛,鄒陽曜幾次都是險險避過。
時間雖早,但路過的人不少,看見二人鬥武,只覺得新奇。
鄒陽曜扭住倪月杉的雙臂,咬牙質問:“你不覺得丟臉?”
倪月杉被扭住了胳膊,她掙了兩下:“丟臉的是你,芝麻小事,還想砍我手!還當衆欺負女人!你威名何在!”
鄒陽曜發現朝這邊投過來的目光太多,他冷聲警告道:“若你再掙扎,我只能現在就斬掉你的手!”
“鄒將軍是要斬掉誰的手啊?”
一道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鄒陽曜和倪月杉皆朝着來人看去。
一身月牙白斜襟勁裝的景玉宸出現在不遠處,他嘴角揚着一抹輕笑,眼神中帶着一絲趣味:
“大早上的,將軍和倪小姐真是好興致,這是在熱身練武?不如加本皇子一個?”
在景玉宸身邊的人是任梅,倪月杉有些感動,任梅有長進啊,知道搬救兵了,只是她爲何找了景玉宸......
鄒陽曜看見景玉宸,他眸光沉了沉,鬆開了倪月杉。
“見過二皇子。”
“二皇子你來的正好,這個鄒將軍,想立功勞想瘋了,我只不過是嘴饞吃了兩口不知道誰獵的獵物,他就要把我當竊賊處理,想要砍我的手!”
倪月杉往景玉宸的身邊湊,到了他的身邊莫名有一種安全感。
“盜竊獵物?”景玉宸看向鄒陽曜:“莫非,今天早上鄒將軍所說的竊賊就是這位倪小姐?”
鄒陽曜知道瞞不下去了,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景玉宸輕笑的看着倪月杉:“你還真是調皮,偷本皇子的獵物,你若是與本皇子打了招呼,你要多少本皇子都可以給你,犯不着用偷的!”
倪月杉眨了眨眼睛,這是上天厚待麼?竟然是景玉宸的獵物!
倪月杉放下心來,她看着鄒陽曜愈發得意了起來:“聽到沒有,二皇子可沒有想過要發落我,你何必這麼難說話呢?”
“唉,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好好休息休息,我要回去睡覺了!”
倪月杉伸手拉向旁邊的任梅,與她一同離開。
鄒陽曜不想就這麼放了倪月杉走,景玉宸笑着說:“鄒將軍,本皇子的獵物丟了,本皇子不想追究,你可不要繼續生事哦!”
鄒陽曜心中憤懣,但有火無處發。
倪月杉帶着任梅離開後,她欣賞的看着任梅:“你真是優秀,這麼快就知道如何救我於水火了!”
任梅紅着臉,低垂着頭:“這也都是小姐之前教的好啊!”
倪月杉奇怪的摸着下巴:“那你爲何沒去找婉妃,卻是去尋了二皇子?”
任梅將婉妃的事情說了個清楚,之後無奈道:“二皇子對小姐你多加照顧,除了婉妃,奴婢只想得到二皇子!”
“嗯,幹得好,好樣的!”倪月杉拍了拍任梅的肩膀,心裡其實是複雜的。2
若是有一天鄒陽曜下定決心,投靠了景玉宸,相信景玉宸將不會再庇佑她了。
所以她不能太依賴這個景玉宸!
倪月杉回帳篷休息,等倪月杉再從帳篷出來的時候,卻得知,關於她和鄒陽曜鬧的那一出傳的沸沸揚揚。
*
待新的一天狩獵重新開始,倪月杉、朱寶兒、楊婉清跟衆人一起出發。
倪月杉這次打算好好表現,就算一再想着低調,可事情卻不如人願,那就做自己吧,不需要拘束了!
倪月杉手拿弓箭走在前,楊婉清看着倪月杉的背影不屑道:“背那麼多弓箭幹什麼,真的可以用得上麼?”
倪月杉回頭看向楊婉清:“不如打個賭!”
倪月杉神色清冷,帶着一絲自信,楊婉清白了倪月杉一眼:“賭?你想賭什麼?”
“如果我能射到獵物,且超出你的預估,你可願意答應我,見到我,從此繞道而行,絕不尋我一絲麻煩?”
楊婉清瞪着倪月杉:“誰,誰要尋你麻煩,是你自己......”
說到一半,楊婉清住了嘴巴,她輕笑一聲:“好,我打賭,你狩獵絕對射不到三隻動物以上!”
“三隻太少,六隻吧!”
倪月杉非常有自信的看着楊婉清,楊婉清一臉不屑:“那好,你輸了呢?你將如何?”
“我若輸了,你想如何就如何!”
倪月杉的態度不僅僅自信,而且過於狂妄,她朝前邁着步伐,打算今天好好表現表現!
若問她箭術哪裡來的,只能說,她喜歡跆拳道,也喜歡其他這種與武術沾邊的,她在練箭館可是常客!
進了林中後,楊婉清和朱寶兒跟在倪月杉的身後,她很想看一看,倪月杉究竟有什麼樣的本事,讓她這麼自信!
而跟着倪月杉等人身後的還有另外一抹身影。
景玉宸身邊的侍衛,開口小聲提示:“二皇子,剛剛屬下看見,鄒將軍跟在倪小姐的身後,他莫不是又動了殺心,想要對倪小姐不利吧?”
這誰家的人休妻了,非要想着置人於死地?
他鄒陽曜就是獨一支!
景玉宸輕笑一聲:“跟上!”
倪月杉運氣很不錯,剛入了林中,就看見一隻趴在地上的兔子。
她舉起弓箭,朝着兔子瞄準,那姿勢看上去確實是有經驗的模樣。
楊婉清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來,她突然驚呼一聲:“誒喲,這是什麼破地方啊!誒喲,扭到了!”
她一副吃痛表情,捂着腳踝處,但因爲她的痛呼,那隻原本乖乖趴着的兔子,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竄出了好遠。
倪月杉看向楊婉清:“腳崴了?我會接骨我給你試一試?”
楊婉清蹲在地上,“誒喲,我就是痛死也不讓你動我!”
倪月杉不屑的哼了一聲,她的小伎倆,倪月杉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倪月杉剛剛背對着身後的方向,倒是沒有發現異常,她現在卻覺察到,身後草叢裡有人。
而在草叢後的人,此時正舉着弓箭,瞄準着倪月杉......